是了,自己对不起这个人啊。因为自己,他伤心流落,武功半失且失去记忆。因为她母家的身世,他的家人全都惨死。又是因为她的愚蠢,结果害得他连送亲人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达成。陶笛儿,欺负傻子也没有像你一样欺负得这么狠的吧?
“相公,我在这里。”陶笛儿感觉自己是第一次唤这两个字一般,握住了唐若涵冰凉的手,声音生硬。将白自筠给的药物在唐若涵鼻下一嗅,接着看到对方睁开眸子,半眯着眼睛的样子,知道他已经陷入了半清醒状态不会醒来。陶笛儿深吸了口气,解下了自己的衣服。
还记得当时她将记住的那段密文默下来给白自筠,他的解释让她终于下定了这个决心。那一直看不懂的几个字是:恐有人以笛儿身份作乱,唐门有事,速归。
一句话,若不是她拖沓,没准自己回到唐门,与前来捣乱的千嶂宫谈判一番,两方就不用兵戎相见?
冰凉的液体砸落在那绝色如玉的脸上,少年略有感知的一蹙眉。
陶笛儿连忙将他脸上的水渍擦掉。眨了眨眼睛。接着握住他的手,陷入药池。
白自筠言,唐若涵体内寒毒已经多年,非天下泣血寒虫之敌炙阳蛊所能克制。而炙阳蛊又是苗疆圣蛊,陶笛儿不知为何体内含有一只,因先天功法不当,才会留有热毒在额上,同时幼年身体虚弱。但陶笛儿婚后,身体大为好转,则是因为泣血寒虫和炙阳蛊二者相互克制,陶笛儿与唐若涵夙夜相对,毒性顿渐。而若想解除唐若涵体内寒毒,除了再找一只炙阳蛊外,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和陶笛儿圆房。炙阳蛊何其难找?但因为后一记则会把寒毒转移到陶笛儿身上,所以唐家一直听之任之,只待缘分而已。
陶笛儿忍不住傻笑一声,接着眼泪却摔下来,当初唐若涵迎娶自己,何尝不是出于解毒这层考虑。只是估计唐家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是个灾星,没但没给唐若涵解毒不说,还连累了唐家数千口人的性命!
身边的唐若涵感觉到热源,慢慢贴了过来。双手环住陶笛儿。将她一把抱在怀里,无意间,双手触及陶笛儿胸前,陶笛儿不由身子一颤。身体未着片屡,陶笛儿能清晰感觉到那冰凉指尖的触感,想要挣扎,然而想起自己此行目的,不由生生停了动作。
“娘子……”小兽般蹭着陶笛儿洁白的颈,唐若涵忍不住叫了一声。抚摸着陶笛儿光洁的背,感到一阵温暖。唐若涵不由满意的往下移了移,感到了陶笛儿胸前的绵软。然而刚蹭了两下,突然感到陶笛儿身子一僵,接着那温暖就往后退去。唐若涵哪里肯干,马上贴近过去,这一次不待那人再逃,有些埋怨惩罚的咬了那人肩颈一下,接着听到了耳边一声诱人的呻吟。
陶笛儿被刚刚唐若涵的动作逼到了池边,身后就是坚硬的石头,然而还没反应过来,唐若涵就已经八爪鱼一般将自己抱住,追逐温暖,还孩子气的在自己肩上咬了一口。然而一种酥麻的奇怪感觉却让她不由呻吟了出来。陶笛儿出声后就是一愣,这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然而还没等她多想,身边的人已经又抱着她啃咬起来,陶笛儿苦笑不已,心说他不会以为自己是吃的东西吧?
想起唐若涵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陶笛儿眸子不由一黯。身体上像是被点起了一团火,然而唐若涵身上冰冷的温度却又让她该死的保持着理智。陶笛儿不由自嘲的摇了摇头——陶笛儿啊陶笛儿,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对不起他得这么多,还指望他能回应你的感情吗?不是已经决定治好了他的病就再不出现在他面前了,为什么如今还要装出一副圣女的样子?
“娘子……难受……”耳边热乎乎的气息灌入,陶笛儿忍不住咬了咬牙,抓住那双毫无章法却在自己身上乱点火焰的人,叹了口气。
唐若涵只觉得身体不在冷得难受,体内血液凝结的疼痛也小了不少,只是腹中涨热,似乎有什么急于纾解,只好在陶笛儿身上乱蹭。陶笛儿被他蹭得腰身一软,感觉到唐若涵下面的火热蹭着自己,一种莫名的感觉弥漫心头。
陶笛儿定了定神,却发现自己被唐若涵蹭得浑身绵软无力,偏偏两人都在水中,又未着寸履,是以缠绵缱绻又胜了几分。陶笛儿一咬牙才勉强将唐若涵从自己身上扯开,然而还未翻到他身上,却被唐若涵一勾已经倒在他怀里。一双手已经握住她胸前的柔软。陶笛儿身子一软,差点呛到水里,为了保持平衡她忙向旁边迈了一步,然而却好巧不巧正好和唐若涵的腿缠到一起,陶笛儿一个不稳就撞到他怀里,而分开的两条腿正好将唐若涵的腿夹在中间,身下也免不了一个亲密接触。
陶笛儿脸皮再厚心情再沉重此刻也不由弄了个大红脸,感到唐若涵趋于本能的蹭动,更是咬牙切齿,额角的红斑如血,但此刻却显得有些出奇的魅惑。
“该死的,好歹咱是见过猪跑……”陶笛儿咬咬牙,终于翻到唐若涵身上,然而还没等她高兴,就止不住一声呻吟。
低头就见唐若涵樱色的薄唇自自己脖颈滑下,接着停留在自己一侧胸前粉红,毫无预兆的含入口中。
“啊……”陶笛儿忍不住攥紧手心,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身体里一种强烈陌生的刺激传来,尤其是亲眼目睹那人薄唇吞吐的样子,似乎身体里有什么在叫嚣一般。
“娘子……好难受……”唐若涵尝试半天,但体内的热气不退反聚,听着陶笛儿不同往日的呻吟声,只觉得下面更加肿胀,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红晕。雾气之下,怎一番活色生香。
陶笛儿被他言语一惊,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目的。手指紧张的探下,竟不比唐若涵好多少,小脸更是烫得要烧着。拜托,自己这可是第一次,还要充当引导的工作……陶笛儿咬咬牙,终于在唐若涵的抗议中握住唐若涵男性的象征。
“恩……恩……”陶笛儿抗拒着在自己身上点火的手,开始上下撸动那手中的小唐若涵,看着唐若涵绝色的脸上迷乱兴奋的样子,竟不靠谱的想到这要是耽美小说……唔,然而下一秒惩罚就到了,唐若涵似乎是不满意陶笛儿的走神,在陶笛儿身上抚摸的手抓住陶笛儿猛地向下一带,接着陶笛儿就和唐若涵又来了个亲密接触。接着大概是出于本能,竟无师自通的分开陶笛儿的腿,接着挺腰顶去。
陶笛儿唔了一声,被唐若涵缠住了唇舌。两人不是没有接过吻,然而像如今这样坦诚相对又暧昧缠绵的吻还是第一次。陶笛儿感觉体内的那把火终于被彻底点燃,接着感到下面微微有些刺痛……
“嘶……疼……”听到陶笛儿声音,正骚扰着陶笛儿脖颈的人微微一顿,将动作停下,然而陶笛儿手掌靠近那人心脏,还能感觉到那人跳得出奇快速,不由有些不忍。接着连她自己都没想到竟会说出这么一句话:“让我来吧。”
接着陶笛儿吸了口气,吻上了唐若涵的唇,彼此舌津交融之际,陶笛儿将手伸到身下,接着扶着唐若涵的下面,闭着眼睛向下坐了下去。
“唔……”疼痛声被陶笛儿自己用吻堵住,倒是唐若涵感到身上之人身体的僵硬颤抖。这一刻陶笛儿疼得彻骨,但心中却隐隐有一种幸福的错觉。
陶笛儿心中苦笑,其实要是让自己不疼方法她是知道的,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是希望这一次疼得尖锐些,好让自己能永远记住。过了片刻,不用陶笛儿多说,唐若涵自己就照着本能的驱使,在陶笛儿体中律动起来。陶笛儿迷蒙双眸看着那半清醒的人,嘴角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然而很快,欲望代替了一切,雾气中,两个优美的身形彼此纠缠,药汽弥漫,一室温香……
“娘子……好像亲眼看到你……”高潮中,唐若涵迷茫的呢喃。接着,液体滚落在他完美的面颊上,接着又被那人擦掉。
“好,当然可以……”沉沉一声承诺,唐若涵感到此刻体内像是有什么阴冷的东西从五脏六腑中凝结,接着流出体外,脑中一片空白,耳边那句温暖的声音,却没有听清是什么
***
“好了。”一层层将纱布揭开,银发男子蹙着双眉,语气还有些生硬。
“白大叔,别这样了,是我自愿的。”女子一边让他拆着纱布,嘴角笑意明显,显然心情不错。白自筠低头看了眼那少女,叹了口气,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能探查到她的真实想法了。
“哼,给他解毒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把眼睛……”
“……”女子一沉默,接着握拳:“他,亲眼想见我。”
白自筠忍不住道:“那你见他吗?”说完看到女子身体一僵,不由心中懊悔。
“大叔,他……真的会失去记忆吗?连,连那一夜也不记得?”陶笛儿不答反问,白自筠却已经习惯了她转移话题,点了点头。只见陶笛儿松口气,大笑道:“那就好那就好,不然我多没面子啊……”
“咳,你这孩子……何苦硬撑!”白自筠再是看不下去,揭下了纱布的最后一层,同时帮她遮挡住强光。过了片刻,估计女子眼睛会适应了,才将手放下来。
白自筠看到女子面容的一瞬呼吸微微一顿,接着对那眯着眼睛的女子道:“你可以睁眼试试了……”
面容清丽的女子微微睁开眸子,右眼如同星辰一般黑亮,然而左目却如同蒙上了一层白纱,有些晦暗,看起来一明一暗就像是波斯猫一般。
“镜子镜子!”陶笛儿想去接过对方手里递过来的镜子,然而却诧异接了个空。再往左一点,才触到了那镜子。
“……眼睛还看不清楚?”白自筠脸色微微一凝,接着就要动手检查,连忙被陶笛儿拦住。
“不是不是,只是现在只有一只眼睛,所以不能聚焦罢了。等习惯了我就没问题了。”见陶笛儿一脸傻笑,白自筠有些无奈。然而还没劝那人,就见那人将镜子举起,有模有样照着自己。
“呵呵,看起来这没有红斑我还是清秀小佳人一个,不错不错。”陶笛儿的红斑因为体内有了寒毒的原因,已经消失不见。此刻整张脸清丽婉约,唇红齿白,倒真是出色相貌,只是左目蒙尘,白璧微瑕。
“有这个功夫,不如担心一下寒毒何时发作。”白自筠见她得意洋洋好像是占了便宜,不由出言提醒。然而却见陶笛儿好像想明白什么似的,看着自己。
“白大叔,我发现你有个毛病呀……你,你是不是看不得我高兴?所以总要来拆台?”
白自筠一愣,接着脸色一沉。“胡说八道!”
若不是你这丫头太傻,我也不会如此放心不下。
“大叔大叔,我错了我错了……”以为白自筠真的有些不高兴,陶笛儿连忙告饶,“您救了我,救了他,还帮我将左眼移给他,当真的绝代神医,杏林高手……不要这样我和斤斤计较好不好?”白自筠见对方自上一次事后就开始异常贫嘴的人,心中有些心疼。
“想好要走吗?其实他失去记忆,即使你留下……”
“大叔,我走是为了我自己。我不能与他朝夕相对,这会让我不断提醒自己犯下的罪孽。我不是一个好人,我自私的紧,我要把这一切都忘了。”陶笛儿摇头,“而且你不是已经去信给唐晚楼了?相信他会照顾好他。好了好了,大叔,我跟你畅想一下我未来的美丽新生活?”
白自筠叹了口气,看着女子坚定的目光,知道她只是在安慰自己,只道一句:“他今天醒了。”
果然,那喋喋不休的人话音戛然而止。过了很久,女子慢慢走向后院。
***
……
“那个姐姐,好巧啊,你的左目看不见,我的右眼也看不见。”少年笑眯眯道,他刚刚醒来,没想到会有白叔叔以外的人来看自己,而且这个姐姐好温柔。
“恩,是啊,我也觉得好巧。”
“姐姐,你说你明天就要走了,是去哪里?”
“唔,是去很远的地方。”
“那就是说我再也见不到姐姐了?”少年心里有些奇怪的难受。
“恩,不过姐姐会一直在心里想着你。”少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看着女子拍了拍自己的头,然而看到那女子即将远去的背影,不知为何一句话就冲出口来——
“姐姐,你长得好漂亮,我很开心见到你。”
女子身子一僵,接着回过头来,露出一个少年从未见过的幸福微笑:“有这句话,我也很开心……”
唐门卷 第一百二十四章 花鼠被打
第一百二十四章 花鼠被打
崇德二年,宁州遭遇汉江泛洪。所谓大水之后必有大疫。故宁州洪水过后,竟十室九空,加上夏季炎热天气,朝廷层叠压扣钱粮,路有白骨,哀鸿遍野。
官道上,一队细长的流民队伍正向都城长安走去,所以人衣着褴褛不堪,脚步虚浮,那一张张脸上有种令人震惊的麻木茫然。热气蒸灼下,那干瘦的身体像是要消失不见。
队伍的速度并不快,然而只听到“啊”的一声,跟在队尾的一个小孩儿已经摔倒。土沫子沁入到流血的皮肤,疼得孩子眼中沁泪却哭不出来。孩子的母亲连忙去拽他,然而才拽了两下自己也脱力了。
“娘,我好饿……”因为瘦弱,孩子的眼睛极大,尖溜溜的下巴就像是山间的灰鼠。
“乖,乖……等到了长安咱们就有饭吃了啊。”母亲哄着,然而自己眼中也有些迷茫。望着队伍继续行进,而远处却只是一片空旷。不由叹了口气。
“娘,我不饿,那喝口水成吗?”孩子懂事,见母亲有些为难,连忙改口。见母亲将水囊拿出,连忙不要命似地灌起来,看得母亲心疼。
“你慢点、慢点喝……啊……”她话音未落,那水囊已经被旁边伸过来的一只粗大的手抢了过去。
“你个小屁孩还喝什么水,平白糟蹋了!”那大汉也是流民中的一员,却是后来的,和这些流民并不是一个村落。他走得匆忙,身上身无分文,多日来只靠着身体底子好,若不到有水的地方,连口水都喝不上。他早日还没有什么歪心,但眼见已经要出了宁州地面,心思不由活泛起来,看着那对孤儿寡母忍不住欺负一番。
“这位大哥,请您把水还给我们。小孩子没见过市面,请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其他流民麻木般好似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争吵,母亲眼中微微有些绝望,但还试图讲道理。
“哟,小娘子说得倒是恳切,不过……”男子伸手抓向那母亲,然而突然感到一个什么东西敲在了自己手上。抬头一看,只见路边的土坡上笑眯眯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削瘦少年,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三人。
“小鬼。还不赶紧抢了水囊去?”少年声音清朗,带着一丝欢快,身子软软的靠着身后土坡,眼神戏谑懒散,似乎与眼前的气氛格格不入。那孩子本来就对对方抢自家水囊十分不满,现在猛然经那少年提醒,连忙上前趁着大汉分神的时候将水囊抢了回来。
“啪……你个死孩子,做什么?!”母亲有些惊恐,见大汉反应过来脸色不愉,竟打了孩子一个巴掌。那孩子立刻哭了起来,声音稚嫩,在空旷的道路上异样的悲凉。“大哥,这水囊我们不要了,我们……”
那大汉哼了一声,但捣乱的兴致也少了两分,一脚踩在那水囊之上。接着看向那山坡上的少年,骂道:“臭小子,有种的你下来?”
少年笑得惬意,“不过是一个小土坡,大哥要是有种,你可以上来啊?”口气是商量的语气。然而其中戏弄之意弄的人心中更火。那母亲已经见势捡着水囊拉着孩子逃开,去追队伍了,唯有那孩子眼神闪烁一下,回头频频去看那少年,却被母亲带得一个踉跄。
大汉心中怒火难平,赔了一声,“狗*养的,你等着。”
“什么,让我等着什么?”少年蹙眉,更显得整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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