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修仙[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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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修仙[重生]-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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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蔚的声音柔和动听,连他的发丝很柔软。

    何必慢慢开口,说出自己心中的那些诧异:“所以,我这是看到了世界之外的世界?那些金色的线,先前让你饱受折磨,鲜血淋漓的金线是所谓的‘天道法则’?那那你到底是为什么——”

    何必抬手要去拿来云蔚抚在自己眼前的手,只见星空世界中突然光芒刺眼,原本安静旋转的星球飞速转动了起来,金色的线陡然拉直,又在虚空中沿着某个东西,勾勒出一个巨大的形状。

    何必猛然睁眼,识海和眼前一齐看到一双巨大的,温柔的青金色大眼,深色的青,闪闪发光的鳞片。

    何必在心中口里轻念了一个字,继而两眼一闭,身体向前一扑,被云蔚抱住,识海中的他被一尾美丽强大的青龙温柔地卷起,巨大的龙头贴在他眉心。

    恍惚中,何必眉心的红痣微微一动,闪出一道璀璨光线,与虚空中另外数道光线相交,直接撕断了两条金色的线。

第57章 徒弟难养(二十七)() 
云蔚温柔地抱着再次晕厥在自己怀中的何必,单手环着对方腰部,一手轻轻将何必额前一缕发丝别到耳后。

    他指尖在何必眉心抚过,于红痣上微微停留。

    指尖与红痣相触,银色光华转瞬即逝。

    还不够,还不到时间。

    天空中的云朵散开,夏无月披头散发奔了回来,一剑对直云蔚,金色的瞳孔中是冰冷的杀意:“你居然喂我吃了你的血!”

    “我的血可助人飞升得道,溧阳城守他们苦苦追寻,我送上门给你,为何如此不高兴?”云蔚用袖子盖住何必,像是怕夏无月吵到他。

    夏无月脸色一黑,须发皆竖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但你明知道我是羽族混血!吃了你的血我方才差点闹肚子当场泻肚!”

    他越说越悲愤,眼中带了几分湿意:“我、我先前戏弄你,确是我不对,可你——”

    “纯血修行在于能将天地灵气直接吸收,以此淬体,在‘法则’失序之时才能撕裂空间去往别的世界。如今的你太过脆弱,我也只能强行喂你我的鲜血。”云蔚瘪嘴:“别不知好歹,你那老祖在我的世界,可是仰慕我已久!他要知道你吞了我的血液,怕是笑都来不及。”云蔚一本正经瞎扯,遥远的彼方世界中,一火红头发的男子狠狠打了数个喷嚏,将手中光可鉴人的宝镜拿在手中继续晃荡。

    “谁在说我坏话?”男子在镜子只露出嘴唇,还有白而尖的下巴。

    形状姣好的下巴上,红色唇角下塌,椭圆形的宝镜平常得像块普通的水晶镜。

    红发男子执镜,右手握紧,疯狂摇动起来:“你特么的快把那条长虫找回来!没人跟我打架太无聊了啊!”

    宝镜毫无动静,椭圆的镜面右上角,缺了一块的地方微微闪光,去往深邃不可及的异界。

    此时,夏无月脸色更加难看,真身显露的他后背露出美丽的翎羽,手腕上,柔软的细羽蓬松而洁白。

    “我觉得你肯定在瞎说“夏无月哭丧着脸道:“我现在这样怎么办?我不能见人了!”

    “我觉得挺好的,挺可爱。”云蔚继续胡咧咧,温柔地抱起何必:“圆脸,炸毛,一看就不好吃。”

    夏无月一口老血几乎吐出,瞪了半天,他只能从自己乾坤袋中拿出带兜帽的大氅。披在身上,将脸也遮了一半,挡住自己血脉被激发出来的金色眼睛。

    “你要去哪?”

    看云蔚抱着何必往前走,夏无月开口道,云蔚头也不回:“去人少的地方。”

    “你给你师父也喂了你的血?”夏无月眼珠一转,跟了过去:“你好大胆子,也不怕这个人类会出事?你一颗血珠都能把我真身逼出来,就不怕他爆体而亡?”

    “怎么可能。”云蔚笑笑,低头看一眼双目紧闭,微微皱着眉头的何必:“让谁出事我都不会让他出事。”

    夏无月不死心,他本就是个跳脱性子,此刻脱了伪装露出真身,比平常还要活泼:“你师父不嫌弃你这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么?噢对了,你之前装得那么好,就连我也以为你是一个淳朴的人类,谁知你竟是这样的龙!”

    云蔚回头,轻看夏无月一眼:“你太吵。”

    夏无月捂了下嘴,安静下来。

    两个非人带着一个人类在震兑秘境中深入,一路过去如入无人之地,天材地宝尽数被二人直接吞食。

    夏无月盘膝而坐,被他吞食掉的火灵芝在他体内直接被提炼吸收。他睁眼的瞬间,金色眼眸中一点红光闪过,后背翎羽微微展开,晨光落在上面,折射出五彩霞光。

    何必静静躺在成人手指粗细、金黄色的草堆之上,安静地闭着眼。呼吸浅浅,若不是周身萦绕着冰霜灵气,安静得让人觉得他似是在睡觉。

    云蔚静坐在何必身边,黑色头发披散着,带着一层莹亮光泽。夏无月一手撑着下巴,眼睛眨也不眨盯着云蔚。

    云蔚双眼微闭,灵气如薄雾一般,从他身上蔓延开来。铺满草地,落在林间,随风飘远。世界都在他知觉掌握之中,哪怕此时他只在打坐。

    他的意识附着在何必身上,悄悄潜入对方识海,安静地看着何必识海中的一切。

    何必依稀记得自己看到了很多旋转的世界,看到所谓的天道法则,还有似曾相识,却不敢相认的一条青龙。然后,像在做梦一样,他睁眼从“梦中”醒来了。

    茅草房顶,泥糊的墙壁,竹篱笆围着的院墙里,一棵大腿粗的桃树上结满尖端粉红的桃子。

    何必一骨碌坐起身,低头看着自己长满老茧,不大不小的手掌。掌心中央满是老茧,是多年握着东西摩擦而成。身下是厚厚的稻草,身上一床干净、补丁摞补丁的薄被。

    “小何。”

    远远地,有人在屋外喊着,何必心中一紧,只觉入耳声音极其耳熟,似曾相识。

    他起身脚落地,触到坚实冰冷的地面。低头一看,一双破旧布鞋在脚边。何必蹲下身穿上鞋子,慢慢走出屋子。

    篱笆外,方脸汉子一脸笑意,见到何必,右手挥舞着:“还在迷糊呢?说好今天上山的,走啊。”

    何必双唇嗫嗫,话到嘴边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眼前之人像是大师兄,但又不像。

    一身补丁的衣裳,晒得发黑的脸庞,就像一个普通的农人。

    “你之前不是吵着要跟我上山吗?我带了馒头,还有一把砍刀。”农人方端边说边从自己身后的背篓里拿出一把砍刀,递给还在发愣的何必:“走吧,待会日头上来了,山中水气就更重了。”

    何必茫然中接过砍刀,右手抄起篱笆边的斗笠,推门而出。动作自然,仿佛无数次都是这般动作,早成了习惯。

    清晨的山林环绕在白色雾气中,青翠的树木,巍峨大山,溪如玉带,蜿蜒盘旋着,从山间流淌出来。一只白黑相间毛色的鸟儿,拖着长长的尾羽,一声轻吟,从林间飞出。

    何必抬头仰望,蔚蓝色的天空依稀还能见着几点明星闪烁,东方天空微微透着白,一抹橙色在一大团灰色的云层后,给云朵染上了一层金边。

    “阿必,来。”

    方端从背篓里拿出两个灰面馒头,递了一个给何必。

    何必拿过馒头,触手有些冷硬,咬一口,粗糙塞牙,吞咽起来有些困难。

    “阿必不用担心,咱们进山捡到好山货,就能多卖点钱,买白面回来做馍馍吃了。”方端拍了拍何必肩膀,三两口将看似柔软,实则粘牙的灰面馒头吃完。

    何必跟在方端身后,两人一起走进山林。树高林密,山间的小路上是经年堆积的落叶腐化而成的黑土,踩上去有些说不出的柔软。未见晨光,林间有些黑暗,呼吸声和走过低矮灌木的索索声,猛然一听,格外响亮。

    远远地,似乎能听到流水声,何必扭头看向方端,对方已经加快了脚步。

    “阿必,前边就是你上次发现银鱼的地方!我们今日也抓上一条,好好吃上一顿!”

    方端大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古铜色的面上,是舒心的笑容。对生活,对眼前的一切,似乎再满意不过。

    何必眨了眨眼,抬手摸了下自己胸口,缓缓摸上自己眉心。

    触手隐约有些凸起,似乎还是自己。何必放下手,跟在方端身后,拨开茂密的林叶,看到一处水潭。

    小溪在山中盘旋,穿过暗谷河道,从凸起的岩壁上一跃而下,落入一处小水潭。白色的水花溅起涟漪圈圈,宽不过数尺的水潭深不见底,清冽的泉水隔着几步远都能感受到清亮和甘甜之气。

    方端抬脚就往水潭走,何必伸手去拉:“小心——”

    小心什么?

    何必心中打了个突,到嘴边的话说不出,只能环顾四周。

    绿叶苍翠,晨曦明亮,自己穿得单薄,此时应是仲夏。

    方端已走近水潭,放下背篓,脱鞋下水。眼见着碧草青青的水潭边上滚了一个竹篓,星星点点的小花开得茂盛,阳光从树梢悄悄落下,何必唇角忍不住扬起一丝笑意。

    自己的生活,应该就是这样,安逸且自在吧!

    有一房可居,有东西饱腹,有亲友相待,有无尽的希望和可能。

    方端在水潭中嬉戏摸鱼,何必慢慢走过去,坐在草地上,静静看着。

    波光粼粼的水中,几抹银色一闪而逝,被方端眼疾手快一掀,两尾不过两指宽,寸长的小鱼飞上岸边,落在何必面前身边。

    银色小鱼通身洁白,鳞片细腻如无,黑色带点红的眼睛鼓鼓地,嘴巴一张一合,唇边两条胡须跟着一起动。何必手不由得摸了上去,摸在鱼嘴边的胡须上。

    扯什么呢?

    扯须须

    为什么扯?

    看到的时候,就想扯了

    隐约似是有人问,何必恍惚中应答着,摸着美味的银鱼,何必忍不住露出笑来。

    此时,云蔚一手托着腮帮,斜着身子靠坐在闭眼躺平的何必身边,面上也带出一丝笑意来。

    夏无月从调息中醒来,一睁眼,便见到笑容有些古怪的那人,抓起他那此刻不知陷入怎样的幻境中,那个可怜被欺骗的人类师父的手,摸在自己唇边。

    夏无月狠狠一抖,内心呸了一句:有伤风化!害鸟眼瞎!

第58章 徒弟难养(二十八)() 
呸过之后,夏无月身子向后一仰,躺平。

    身下是被这不知为何来到这方世界的龙族鲜血催生的聚灵草,灵气丰裕充沛得夏无月感觉自己又回到出生之前。到处都是灵气,满满地,温柔又惬意。

    原地滚了两下,抓起金黄色的草茎,夏无月扭头去看被龙族拥在身前的人类。

    黑色长发披散着,在白色衣衫上很是显眼。神情自然,似乎在淬心幻境中,陷入了某种奇妙的情景,面上带着一丝微笑。

    “云蔚。”夏无月唤道,金色眼睛里有疑惑,也有不解:“还有五天,我们就要从秘境出去,回去那个世界。你到时候怎么解释?你现在把他放到幻境里,只是单纯淬心?还是在计划着什么?”

    云蔚轻轻将何必的手放下,动作轻柔仿佛捧着的是琉璃盏。

    “羽族嘴硬似乎是个性。”他轻轻笑起来,声音低低地传出去好远,被他笑声中隐藏的灵力所感,潜伏在地底的大蛇稍稍动了下,更远的地方,秘境门口,卓远猛然睁开眼睛,望向遥远的秘境深处。

    阮云萝拿着一个白玉匣子站在他身侧,左手扶着玉匣,右手摸着匣中一株拇指粗,颜色偏绿的草茎。见卓远猛然睁眼,阮云萝软软地开口:“卓师兄,怎么了?”

    她方才心中有所感,却不明显。环顾四周,其他庸俗的人也无知觉,倒是这个平日长得吓人,也不多话的卓远反应有些出人意料。

    “我只是想起云师弟。”卓远淡淡道,继续闭上眼:“还有几日我等便要从秘境中出去了,不知他会遇到何种机缘。”

    阮云萝触着玉匣中的草茎,指尖微微逸散出些许绿色灵气,灌入灵草中,一边轻声道:“卓师兄对云师弟很是关切这让云萝很是好奇呢”

    “一战相交,我欣赏他。”卓远闭眼:“他是一个强大的人。终有一日,我定可见他一飞冲天。”

    见他明显不愿多言,阮云萝也不多言,笑吟吟转身到一边,只背对所有人,娇俏的脸上,眼中满是怨毒。她在秘境中所得不多,纵使其他弟子对她关爱有加,可阮云罗仍觉得不够!

    有什么东西,非常强大的,可以改变她人生的东西在秘境中,她有所感,却不可得!这种憋闷难受的心情,令阮云罗很是不甘。

    且不论此时等在秘境口处的筑基弟子们如何,秘境之中,金丹元婴修士们面面相觑,看着眼前白茫茫一片。不知从何而起的白色雾气,灵气浓厚,遮天盖地,挡住了这些翘楚大能们的视线。先前他们正要穿过一处山崖。岂料平地起了大雾,挡住所有人去路。

    狂剑司马双目赤红,在浓雾中左右劈砍,众人面色不变,眼中却有着浓浓的不安。童俊手揣在怀中,低头不语。雾气和水气,让他全身被酸液灼伤的肌肤舒适了不少。

    自从秘境中死里逃生,变成“童俊”以后,他最喜欢的,便是泡温泉了。

    一来,馥郁的水气能滋养他用尽灵药都没能痊愈的皮肤,再来,不知是那颗蜃珠,还是当日那位给予的血,“童俊”对水灵气亲睐多了,身体也能更快的吸收。

    此次进入秘境,并非他本愿,但他非无力自保之人。那颗蜃珠竟然认主,随他心念催生幻境。如假似真的幻境纵是元婴大能也难以脱出,故而现在的“童俊”修为算不上登顶之人,却也无人敢小觑。

    衣蓉美目一转,看到包得严实的童俊,唇角一扬,靠了过去:城守大人在想什么?不如告知我们一二?据闻城守大人的异宝也善制造幻境,不知大人可能看出,咱们现在遇到的是”

    童俊手拢在袖中,低头避过衣蓉靠过来的身子:“非幻境。”他声音粗哑难听,言简意赅。

    见自己被让过,衣蓉嗔怒着瞧了童俊一眼,转头离开。童俊手指摸在自己腹部,蜃珠已没入他的身体,仿佛和他长在了一起。

    白色雾气中,童俊厚实的宝衣之下,蜃珠散发出微光,与秘境中某处相应成辉。

    云蔚原地侧身卧躺,水气凝结成的水镜浮在半空,映照着童俊等人的身影。夏无月远远看了一眼,扁嘴:“我竟不知,你还有这等爱好!”

    “无心之举,竟然有今日收获,我也是意外得很。”云蔚笑眯眯道,瞄了一眼夏无月:“你难道就不好奇,那个所谓的传言?我被天道法则压制,原身无法显露,力量也残缺不全。即使吃尽了我小师父的宝库,也不过长进了些许。竟然还有人能算到我的存在”

    夏无月笑了一声:“不要小看人类,人是一种神奇的生物。”他眼神望向远处。夜空中,圆月如盘,因着云蔚四散的灵气,如隔着一层烟云,看不真切。

    “我所知的人类,坚强又脆弱,善良又残忍。他们是柔弱蒙昧的,会为了一口吃的易子而食,残杀他人。但也会对人和其他生物展露善意,为一句话而不顾生死。他们生命短暂得不过百年,可心性坚强甚至能破开虚空修真成仙。”

    “此时的你,不像人间的你。”云蔚笑嘻嘻,夏无月翻了个白眼,翘起二郎脚:“我在人间活得不够自我,现在洒脱一点又如何?”

    躺平的夏无月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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