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前进,原本还坐在舒适的车厢里,沉浸在复古浪漫情怀里的李俊峰,马上就觉得很不舒服!
车轮发出来的吱吱呀呀,令人牙酸的难忍噪音,车厢连续不断的持续颠簸,马上就破坏了他的好心情!
作惯了现代交通工具的李俊峰,立刻就对这种中古时代的落后马车,深恶痛绝!
“就这样的破车也好意思在我面前臭显摆?连七十年代边远农村的胶轮大车都远远不如!”
一想起钱灵儿这个小官二代和自己说起马车时那不以为然的高傲样子,李俊峰就很不服气的暗自腹诽道:“只要等我有了条件,我非设计制造出远比这先进舒适的私人豪华大马车来,让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好好的开开眼不可!”
不知不觉间,马车就已经通过了好几条曲折幽深的小街巷,在一个规模不大,但建筑精巧,质量很好的青砖大瓦小院落前停了下来。
“到地方了。小郎中,请下车吧!”
钱灵儿招呼了一声,就率先掀开了车门前的厚布帘子。
在几位精壮朴实的帮助下,跳下了马车,李俊峰就在前灵儿的引导下跨进了院门,刚走过照壁,就看见钱捕头满面春风,步伐沉稳有力的大步迎了过来!
“小郎中,总算是盼到你来了!”
大老远的一看见李俊峰,钱捕头就满面春风地热情招呼道:“昨天回家我服了你开的药,过了一晚上,今天早上一醒来,果然觉得伤势大好,浑身舒服,就连胃口也好了不少!
这不,一大早就让小女去请你来寒舍做客,却到了现在才把你给请了过来,可把我给急坏了!”
“说来惭愧,小子是个行走江湖的铃医,为了糊口,每天都要在大街小巷里,走街串巷的治病挣钱。行踪不定,是不太好找!”
李俊峰拱了拱手,谦逊地一笑道:“让钱小姐,奔波劳累不说,还耽误了您的许多时间,真是对不起啊!”
“客套话就不必再说了。来,小郎中,快屋里请!”
听了李俊峰谦逊的话,钱捕头爽朗的一笑,就把李军峰师徒三人很是热情地请到了堂屋。
在上好的柳木太师椅上坐定,钱捕头马上就让下人们端上了上好的热茶和点心。
“小郎中,不要客气,先喝喝茶,吃吃点心!”
钱捕头很是热情的对李俊峰招呼道:“这可是我叫人特地精心烹制的上好团茶,味道很不错的!尝一尝吧!”
看着上等细瓷茶杯里,和红枣、姜片、陈皮煮在一起的所谓上好茶汤,喝惯了后世清香绿茶的李俊峰,就没了胃口。
微笑着摇了摇头,李俊峰就直奔主题:“茶就先不必了,前普陀,还是先让我为您号号脉,诊断一下您的病情吧!”
“也好!”看着李俊峰直奔主题,钱捕头正求之不得,马上就让人先把茶水搬到了一边,伸出右手就对李俊峰笑道:“那就有劳小郎中你了!”
李俊峰认真地号了号脉,发现钱捕头的病情果然好转了许多,旧伤口里残留的,一细微坚硬异物,也成功的排出了大半,马上就轻轻的点点头。
“钱捕头,您的伤势已经大为好转了!”
诊完了脉,李俊峰就微笑着对钱捕头说道:“再敷上三天我给您开的药方,您伤口内残留的异物,就会排得干干净净。您体内的毒火,也会随之全部排清!”
第二十三章 名声鹊起(3)()
“是吗?那可真是太谢谢小郎中你了。”
钱捕头马上就高兴的笑道:“为了这个伤,我这几天可真是急坏了,浑身伤痛难忍不说,还不能去官府当差,不知道耽误了多少公事!”
“公事就是在重要,也得把伤治好了才行!”
李俊峰微笑道:“身体才是干公事的本钱。钱捕头,您可一定要多注意身体才行!”
“身体才是干公事的本钱?”
听到李俊峰的这句话,钱捕头就不由得饶有兴味地一笑道:“这句话倒说的挺有意思!”
谈笑上寒暄了几句,李俊峰接着说道:“虽然钱不投,您的体内存留的异物已经排出大半,但此番大病已经损害了您的元气。就是身体康复了,也要注意休养,不能干力气活,更不能练习武功,舞刀弄棍!”
“那可如何使得?”钱捕头马上就摇头道:“我还要全力组织搜捕许春这个大营销呢,这个恶徒,上次我做了精心准备就要抓他,居然还让他给跑了!害得我在刺史大人面前失去了信用,在州衙门上下丢尽脸面!
我非要亲手抓住他,一雪前耻不可!”
“爹,你不要动气!”
看着父亲气的满脸通红,钱灵儿忙劝道:“要注意身体啊!”
转过身,这丫头就对李俊峰急切地说道:“都是这个杀千刀的徐春,害得我爹受了这么大的罪,小郎中你就想想办法,尽快让我爹的身体恢复元气,好让他亲手抓住这个恶贼!”
“是啊,不亲手抓住这个恶贼,将他绳之以法,我就出不了这口恶气,没法子一雪前耻!”
钱捕头也紧接着说道:“小郎中,你就想想办法吧!”
看着这父女两个对徐玉春,切齿痛恨,除之后快的激愤样子,帮助徐春潜逃的李俊峰,却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微微一笑道:“钱捕头若是想要尽快,恢复元气,却也不难。
我再为您看衣服固本培元的药方,三道食疗方子,只要这些日子,不要太过操劳,倒也可以尽快的恢复元气!”
“那就太谢谢小郎中了!”
钱捕头马上就高兴的点点头:“你这就赶紧为我开方子吧!”
丫环仆役们就在钱捕头的吩咐下送来了纸笔。
李俊峰也不犹豫,拿起了上好的门廊好,就在精致的白宣纸上,笔走龙蛇,用从小就苦练的漂亮行楷写下了药方!
“好字,好字!”
一看李俊峰的这笔字,钱捕头就连声夸赞道:“好一笔漂亮的行楷啊,这鼻子,没个十年的功力,可不容易练出来,小郎中,你读过书?”
“钱捕头,这时量方子中的黄豆黑豆,都要按照每天服用的分量,用户原色麻纸包好,放在粗瓷坛子里存放才好。否则会影响药效!”
李俊峰没有回答前头的问题,转而介绍起了自己的食疗方子。
见李俊峰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对这个小郎中很是欣赏的钱捕头也不再多问,只是用心记下了这些注意事项。
又为钱发愁进行了一个疗程的针灸治疗,李俊峰这才谢绝了钱捕头的热情挽留,告辞而去。
看着李俊峰师徒三人告辞离去的背影,钱灵儿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起了钱捕头。
“别,这小叫花子才七岁的,之前有一只跟着乞丐在街头流浪,根本就没有学过医术,更没有上过一天学堂!他这一身本事到底是从哪儿来的?您就不觉得奇怪吗?”
“我也觉得很奇怪,可这又有什么关系?”
钱捕头微微一笑,就耐心地对女儿解释道:“他一出手就治好了我的旧伤,这医术是实打实的好,再说了,不论他是怎么得到的这一身本事,他也没有违反朝廷法度,而没有妨碍他人,又何必又花费那个心思,非要探个究竟不可?”
离开前埠头的府上,丫丫和二黑的这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就马上用既嫉妒又羡慕的口气,谈起了在钱捕头家的见闻。
“钱捕头家的马车可真气派!”
一说起今天第一次乘坐的那辆马车,丫丫就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那马车又高又大不说,里面的东西也真好看,挡风的帘子,座位上的坐垫,都是用绸子做成的,上面还绣着花呢!”
“不光是车,拉车的那匹马,也是正宗的河西骏马!”
二黑子也是一脸的羡慕:“那匹马高高大大,溜光水滑,膘肥马壮,真是匹宝马良驹啊。”
“人家家里的布置陈设也好的不得了!”
丫丫紧接着就念念不忘的说道:“桌子活动一声,都是上了漆的上好家具,连茶杯,都是上好的细瓷杯呢!”
听着这两个徒弟,又没见识的口气,羡慕嫉妒恨的谈论着钱捕头家的马车和陈设,见识过大世面的李俊峰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我说你们两个,还真是没见过啥世面!”
李俊峰不在意的一笑,就打到了他们的话:“你辆马车,你走起路来,就算摇两晃,东倒西歪,颠得人脑袋发晕。轮子还吱吱呀呀的,响个不停,有什么了不起的?
那些陈设,家具,也只不过是上层清漆而已,设计简单,造型简陋,一点儿也算不上美观,大方实用!”
说着话,李俊峰就注意到了两个徒弟投来的质疑目光,自信的一笑道:“我说你们两个还别不信!只要跟着我好好学,好好干,不久的将来,我一定让你们享受到真正的舒适生活,到时候,你们就知道,钱捕头家里的这点儿光景,根本就书上不得台面!”
就在李俊峰和徒弟们憧憬起未来生活的时候,全骨头伤势大为好转,马上就要痊愈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荆州城的大街小巷,更传到了回春堂名医孙郎中师徒的耳朵里!
“你说什么?钱捕头的病居然让一个七岁的小叫花子给看好了?”
一听到徒弟赵淑清的汇报,回春堂的头号名医孙文翰,就一脸的惊愕:“这怎么可能,你肯定是道听途说来的小道消息,不足为信!”
“师傅,这件事是真的!”
赵淑清忙认真的说道:“这消息,是钱捕头家的管家亲口告诉我的。千真万确!”
孙文翰,脸色一正,失神了片刻,这才回过神来,连连摇头道:“我对钱捕头的伤势仔细的诊断过。那可是内火攻心,五内失调,绝非普通的病症!
我自幼随先父学医,又行医二十年,都拿不出个法子来,一个七岁大的小叫花子,又如何能治?真是咄咄怪事!”
“师傅,还不止这个呢!”
赵淑清又认真的说道:“还有更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还有什么事儿?”
孙文翰立刻追问道:“别吞吞吐吐的啦,赶紧说!”
“这小叫花子在给钱捕头治病时说,这伤是因为三年前为钱不投资外商时没有及时治好。把尖锐的细小异物留在钱捕头的体内没有取出,才留下的病根!”
赵淑清小声说道:“这一次的怪伤,就是因为异物这些留下的病根儿,被体**火引发出来,以致毒火攻心,才有的结果!”
第二十四章 名声鹊起(4)()
“胡说八道!”
一听这话,孙文翰顿时勃然大怒:“三年前,为钱捕头治伤正是先父!”
孙文瀚咬牙切齿的怒声说道:“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叫花子,学了点儿邪门歪道,就敢到处给人看病!
居然还敢信口雌黄,玷污先父的名声,损害咱们回春堂的招牌,真是气煞人也!”
说说话,这位孙郎中,就披上了外衣,大步向门外走去!
“师傅,您这是干什么去?”
赵淑卿急忙一把拉住了孙文翰的手,好生劝导:“不要冲动啊!”
“我这就去找那个胆大妄为的小叫花子,拉着他找到钱捕头面前,非把这个事情说得清清楚楚不可!”
孙文瀚怒喝道:“姑娘随我一起去,为师,今天就好好的教教你,怎么和人家辨明医理,揭穿这些江湖郎中的真面目!”
看着义愤填膺的师傅,心思灵动的水赵淑清急忙劝道:“师傅,这个事情可急不得,你要三思而后行啊!”
“怎么?你还想拦着我?”
心思急躁的孙文翰马上就瞪起了眼睛:“你就忍心看着那,黄口小儿信口雌黄,便如你师祖的名声不成!还敢拦着我,你是何居心!”
看着自己的这位师傅,一言不合就发起了火,赵树清只得暗自苦笑一声,细声细气的好言相劝道:“师傅,你怎么能这么想?那小叫花子胡说八道,败坏咱们回春堂的名声,玷污我师祖的名望,我比谁都生气,恨不得马上就把他打个半死,逼着他当众道歉,还我们一个公道!”
“那你还拦着我?”
孙文翰这才平息下怒火,却还是一脸疑惑的问道。
“可咱们确确实实没有治好钱捕头的伤啊!”
赵淑清耐心地劝道:“无论那小子是什么什么邪门歪道也好,碰巧了,走了狗屎运也罢,钱捕头的伤就是在他手里给治好了!钱捕头本来对咱们就颇有怨言,这次再去他面前当面辩理,岂不是自讨没趣?”
“那也要把事情弄清楚啊!”
孙文翰的脾气这才这彻底的平静了下来,却还是坚持道:“我们不能让你失足背上这个不白之冤呐!”
赵树清苦笑道:“怎么弄清楚啊?那小叫花子已经把钱捕头的伤治好了大半。他说是伤口里残留有异物,咱们还能,重新剖开钱捕头的伤口,寻找那异物不成?
就算可以,找到了那异物,自不必说。就算没有找到,那小叫花子也可以推说是异物已经被他的药方全部排出了体外,咱们横竖都是个输!”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咱们只能看着这小叫花子玷污你师祖的名望,败坏咱回春堂的声誉,束手无策不成?”
看着孙文翰一脸焦急的神色,赵淑清不由得暗自小看起了自己这个遇事不冷静,一点也不稳重的师傅来。
但是在表面上,赵淑清还是满脸热忱的说道:“师傅,您可别忘了,有一种整治人的办法,就叫做捧杀!”
“捧杀?你是说咱们要给这小叫花子来个高高捧起,然后狠狠的摔下去?”
孙文翰一下子就来了兴趣:“正所谓爬得越高,跌得越狠!咱们就这么整治他!”
紧接着,孙文翰又好奇的问道:“可咱们该从何处入手啊?”
对着自己这个一点主见都没有的师傅,赵淑清心里更是鄙视起来。
脸上却依然摆出了谦恭顺从的笑容:“师傅,您别忘了,咱们州衙门长史大人的夫人,可是得了脱发的怪病!”
“这个病可是难倒了京城里的王御医啊!”
孙文翰马上就得意的笑道:“为了这个事儿,咱们那个在京城当过御史的长史大人可是着急上火,每个前去诊治的郎中,都让他骂了个狗血喷头,狼狈不堪。有几位,干脆就让人乱棍打出了府门外!”
“师傅说得对!”
赵淑清紧接着就吹捧道:“既然咱们没法子和那小叫花子直接对阵,就干脆大张旗鼓的吹捧他!
把他的医术吹的神乎其神,让秦州城乃至陇右道的百姓都知道有个乞丐出身的小神医,医术高明,手到病除!”
孙文翰随即得意的一笑道:“造好了势,咱们再向别驾大人认真的推荐这小叫花子,等到他对别驾夫人的脱发之疾束手无策,医治无效的时候,不用咱们动手,来自京城的别驾大人,就能让他名声扫地,吃不了兜着走!”
赵树清紧跟这就吹捧道:“只要这小叫花子治疗失败,让别驾大人当众轰出府门,咱们再借机会召集同行们去看热闹,这小子的名声就会一扫而光。他强加在我师祖上的不实之词,对咱们回春堂的恶意污蔑,都会随之烟消云散!”
李俊峰可没料到,自己对钱捕头私下里说出来的病因,这么快就传到了回春堂主治大夫的耳中,还给自己招来了两个大对头!
此刻的他,已经带着二黑子和丫丫这两个徒弟走街串巷,四处给人看病挣钱,不知不觉间已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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