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是她将君渊寒一个人留在了这里,连最后的告别都没有说就这么消失离开了。。。。。。
一年以后,现在的自己又回到了这里,怎么能不触景伤情?
“君渊寒。。。。。。你。。。。。。你为什么带我到这里来?”
水月用着微微颤抖着的声音说着,明显感觉到君渊寒的身子猛地一僵,而她的心也跟着一紧。
“为什么。。。。。。”
水月又重复了一声,她的声音也比上一句越发的颤抖了,甚至都有些走音了。
她实在没想到,自己还能够和他一起来到这里。
她本以为。。。。。。
自己一辈子都与这里无缘了。
可现在。。。。。。
一切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君渊寒听着水月的话,缓缓用手扶住了她的肩膀,他低低垂着的头从她的身后抬了起来,将目光对准了水月的脸。
水月也同样看向他,眼中闪烁着歉意的泪水。
“对不起。。。。。。我当初没有。。。。。。。”
“我不想再听你说当年的事了。”
君渊寒快速的打断了水月的话,眼中迅速闪过一抹不知名的情绪。
事到如今,他现在回想起来当初一醒来就看见一个空荡荡房间的样子,那种无助和失落。。。。。。也能算得上是他的人生之最了。
这个水月自然也明白,但君渊寒既然不想提起,她也不打算再去揭开那些属于他们两个的伤疤。
深吸了一口气,水月又重新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还是一点都没变。
不管是布局还是装扮,都一如往常。
收回视线之后,水月却发现君渊寒也在打量四周,只留个她一个完美无瑕的侧脸,日光映射在他的脸上,洒下一层金色的光辉,让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水月在刹那间有些晃神,仿佛他已经和眼前的阳光融为一体了一样,照亮了自己的视线。
“你。。。。。。”
水月迟疑了一会,才又开口。
这时君渊寒却也一下子收回了视线,将目光落定在水月的脸上。
“你?为什么突然带我来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来这里多久了?不用处理政事吗?你。。。。。。”
水月心中有一大推的疑问都需要有个人告诉她,而现在能够胜任的应该就只有君渊寒了。
君渊寒也的确很有耐心的聆听着水月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直到她说完最后一个字,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只是有些试探的盯着水月看。
水月被看的全身有些发毛,自然也就没有再多说下去了。
“怎么?怎么了?”
水月有些尴尬的朝着他不着痕迹的退了退,总觉得君渊寒这么看着自己。。。。。会让自己莫名的有些不知所措。。。。。。
这一切自然没有逃过君渊寒的眼睛,但他也没有在此时指出来,刻意忽略了水月的小动作。
“你还是不记得一些事情了?”
君渊寒询问着她,其中的语气包含了太多的情感,实在是很难让此时的水月一一分辨出来。
重要的是水月现在知道自己一定忘记了些什么事情。
“我?应该记得些什么吗?”
水月有些小心的开口,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非要这么小心的面对君渊寒。
只是看着他用这样复杂难懂的目光看注视着自己,水月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你。。。。。。”
君渊寒顿了顿。
“那你告诉我?今天是几月几号?”
水月听完君渊寒的话,看了看屋内明亮的光线。
她只记得。。。。。。
辛千琴倒在了自己的怀中,然后。。。。。。身子渐渐变得冰冷。。。。。。
然后她就什么也记不起来了,或许。。。。。。今天就是。。。。。。
“是?是八月十六吗?或者是。。。。。。我又昏睡了几天?”
水月脑中变得有些浑浊起来,一想起辛千琴在自己怀中流逝掉生命的那一刻,她还是有些不能平静心中的情绪,却也不当时那般的难以控制了。
“辛千琴?她怎么样了?”
水月努力平静着自己的呼吸,用她此刻能达到的最冷静的语气询问着君渊寒。
“她。。。。。。”
君渊寒看着水月这样,抓着她的手突然紧了紧,心中难免有些不忍,但迟疑了一阵还是将实情告诉了她。
“死了。”
简短的两个字,却像深深的尖刀一样狠狠的扎进了水月的心里。
“死了。。。。。。”
水月又低喃着重复了一声。
第一百六十六章 你就那么喜欢做男人?
“死了。。。。。。”
水月又重复了一声。
其实,她早已经知道是这个结果,但还是忍不住的替自己燃起希望,期待着奇迹的出现。
现在看来,或许。。。。。。或许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
“她。。。。。。她现在哪?”
“左相已经将她的尸体安置在祖祠了。”
君渊寒快速回答着水月的话,看着面前的人如此失落,他也的心情也跟着沉闷起来,目光下移,这才发现水月手中渐渐滑落的茶杯和已经浸湿的棉被。
“这。。。。。。”
君渊寒一惊,直到此刻才知道自己手中的茶杯已经洒的滴水不剩。
“你好好躺着。”
君渊寒眼中微微沉了沉,命令式的开口,接着便扶着水月的肩膀靠在了身后的靠枕上,而他自己则是将那已经浸湿的被子理了理,然后起身走向里屋准备去拿一床新的过来。
水月见君渊寒要离开,立马挣扎着起身,叫住了他。
“等等!我可不可以。。。。。。”
水月刚准备问他自己能不能去看看辛千琴,奈何手中刚一用力,肩膀处就疼的厉害,这股刺痛令水月立马皱紧了眉头,嘴边的话也被湮没不见了。
好在君渊寒还没走远,见此便立刻又退回了之前的位置,上前小心的托着水月的伤口,这才令她的痛楚就此减轻了不少。
“你现在受伤了,还不能乱动,等你好了我会带你去见她的。”
君渊寒似乎有些生气水月这般不听话了,语气冷冷的,其中还带了几分显而易见的责怪。
“咳咳。。。。。。”
水月止不住的轻咳了一声,用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轻轻碰了碰左肩,只是刚一触及便疼得不得了,水月的脸也因此皱成了一团。
“我。。。。。。我怎么会受伤?”
水月有些不解的开口,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手也收了回去,不敢再去轻易触摸那处伤口。
记忆回到最后一刻,明明辛千琴已经替自己挡下了所有的进攻,之后似乎也没有发生什么战争,为什么自己还会受这么重的伤?
“中秋之后的事情,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君渊寒也同样十分不明白,又不死心的重新问了一句。
按理说水月那时候都是醒着的,虽说她像个活死人,但是所见所闻应该也是有所印象的,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记得呢?
可怀中的人就是摇了摇头。
水月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可刚一摇完头,水月突然的就想起了之前那女子在黑暗中对自己说的话,以及刚刚君渊寒异常的反应。
她说。。。。。。她替自己醒来。。。。。。
“我?我是不是什么时候。。。。。。醒来过一次?然后。。。。。变得很奇怪?”
水月这时才意识到这么严重的一个问题,立即有些激动地抬头,看向君渊寒。
她不会说了一些什么不该说的吧?君渊寒会不会已经知道自己的秘密了?
水月的身体一僵,这才开始慢慢有些害怕起来。
君渊寒听水月这么问,眼中立即一亮,连忙点了点头。
“是,你。。。。。。”
他本以为是水月渐渐想起来了,可是话还没说完,却只见她的小脸上写满了紧张,即刻便打断了自己的话,继而目光便变化的有些复杂起来。
“那。。。。。。我有没有跟你说什么。。。。。。。说什么奇怪的话?”
水月心中无比忐忑的询问着,身子不自觉朝着君渊寒退了退。
君渊寒眼中微闪。
“你?在害怕什么?”
看着节节后退的水月,君渊寒突然间的换了一副脸色,有些似笑非笑的看着不断朝着自己后退着的水月。
“没。。。。。没。。。。。。”
水月立马使劲的摇了摇头,接着就垂下了脑袋没敢继续去看君渊寒此刻脸上的笑,耳边自己的心跳越慌乱。
“没有。。。。。。我没有。。。。。。”
水月又重复了几声,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只是却让人听不出一点有底气的样子,有的只是心虚。
君渊寒见此嘴边的笑意越来越深了,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坐着的位置朝着水月稍稍靠近了半分。
感觉到一阵黑影的逼迫,水月立马警惕的抬起了头来,眼中立马闯入君渊寒那艳红的唇边令她心慌无比的弧度。
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脑中‘咯噔’一声响。
“你笑。。。。。笑什么。。。。。。”
水月鼓足了勇气,这才敢弱弱的开口询问了一句,身子也渐渐离君渊寒越来越远。
这时,君渊寒也跟着靠近了几分,嘴角的笑意不减。
“我笑。。。。。。有些人好像做贼心虚了。”
他刻意压低了声调,像是要故意吓唬水月一样。
“你!你胡说!”
水月很是坚定的否认了自己的立场,只是不停乱晃着的眼神出卖了她此刻的不安。
“胡说。。。。。。我。。。。。。我才没有做贼心虚。。。。。。我才没有。。。。。。”
她又连连噘嘴嘟囔了一阵,模样甚是可爱,惹得君渊寒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笑完之后,君渊寒极力回复了之前的神色,但嘴角还是忍不住的轻轻抽动着。
“我说是你了吗?”
他眨了眨眼,竟然有些像小孩子阴谋得逞一样得意的开口,令水月的呼吸一滞,看着他祸国殃民的一张脸,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导致她再也舍不得移开视线。
幻觉!这一定是幻觉!
水月在脑中不停的告诫着自己。
君渊寒本就是一座万年不化冰山,整天都是一张死人脸,该死的她怎么会觉得的他的目光温暖?
这一定是自己的幻觉。。。。。。一定是这样的。。。。。。
水月在心中不停的碎碎念着,可她的视线却从未从他的脸上离开过分毫。
而此时君渊寒也好像是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微垂了垂眼眸,将之前的情绪都掩盖了去。
再次抬眼,又换上了以往那般冰冷的气质。
水月立即打了一个激灵,快速移开了视线,有些不自然的抿了抿唇。
“可。。。。。。可这屋子里。。。。。。除了我还有别的人吗?”
她低低开口,为自己的失态开脱。
“当然有。”
君渊寒紧盯着水月,一个字一个字的答着。
听见君渊寒这么说,水月倒是一惊,内心还真的相信了君渊寒的话,连忙抬头看了看屋内,却没有看见半个人影。
“谁?”
水月越发压低了声音,眼睛到处乱瞄着,像是周身随时有敌人出没一样。
君渊寒看她这样,只是微眯了眯眼,继而轻声开口。
“她。。。。。。藏得比较深。。。。。。”
“藏?”
水月听他这么一说,又认真的打量了四周,却发现这个屋子里面真的没有什么藏身的地方,这才猜想君渊寒可能是吓唬自己,责编收回了视线,洋装生气的看向君渊寒,准备来个兴师问罪。
“怎么可。。。。。。”
水月刚一开口便看见君渊寒无比复杂的盯着自己看,那眼神令她的心猛地一阵狂跳。
她立马噤声,倒抽了一口凉气,心中冒出了一个可怕的结果。
君渊寒的这个‘她’很有可能。。。。。。指的就是自己。
的确,她把自己藏的很深很深。。。。。。
水月又连连后退了一些距离,眼中终于现出了惊恐二字。
不。。。。。。他刚刚明明还是叫自己小九。。。。。。或许。。。。。。或许只是自己猜错了。
水月用最后的希望安慰着自己,可越是这么想着,她的心就沉沦的越来越快。
“你害怕我?”
君渊寒像是很不解的询问着,说话的同时也步步紧逼,朝着水月又进了几分。
水月缩了缩脖子,又一后退,后背猛地触碰到一块冰凉的墙壁,这才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没有。。。。。。。只是。。。。。。只是你这样盯着我,是不是有些不妥。。。。。。”
“哦?”
君渊寒轻轻地挑了挑眉。
“有何不妥?”
“难。。。。。。难道两个大男人这样。。。。。。这样。。。。。。这样很妥吗?”
水月颤抖着开口,心口处有某种情绪正在迅速蔓延全身。
君渊寒听水月还在死不承认,极力掩饰,眼中一沉,冷冷道:“你就那么喜欢把自己当男人吗?”
“兰!水!月!”
他刻意咬重了最后三个字,水月听完这三个字忽的全身一震,脸色也在刹那间变得灰白,舌头僵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兰水月这三个字彻底瓦解了水月最后的坚持,像灭火剂一样把她心头的希望之火浇灭了,使得她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君渊寒一眼。
“怎么?你还打算继续狡辩吗?”
耳边传来君渊寒无比阴沉的声音,令水月的身子不可遏制的颤抖着,下意识的,水月连忙低头将身下的棉被拉扯了上来,这时候才察觉到自己早已经是身着女装。
原来。。。。。。他真的已经知道了。
水月抓住棉被的手紧了紧。
第一百六十七章 撕还是不撕?
“我。。。。。。”
她迟疑了一阵,这才缓缓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向对面离自己不远的君渊寒,眼中忽闪忽闪的不知道是在打什么主意。
可她只看见君渊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看,而且也不像是很生气的样子,而是跟平常一样,只是多了那么一点点的不同。
水月看他这模样,心中越发郁闷了起来,可也没有了别的办法,既然他都知道了。。。。。。。
水月抓紧了身上的棉被,心中一横,豁出去了一样用她最大的声音低吼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你。。。。。。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一说完,水月的脑袋就相反的十分没志气的朝着棉被里面缩了缩,只漏出两颗黑白分明的眼珠咕噜咕噜的打量着君渊寒下一秒的动作。
“好!”
君渊寒毫不客气的接下了水月的话,唇角轻轻一勾,眼中不停的闪烁着微光。
水月的脑中瞬间变得空白,眼珠子猛然定住,其中写满了诧异,因为她实在是没想到君渊寒真的会这么干脆的回答自己。
直到看见君渊寒的手抬起准备抓住自己的时候,水月才回过神来,快速将自己的身子移到了另一边。
“你。。。。。。干什么你!”
水月死死的注视君渊寒的每一步动作,像是炸毛的公鸡一样,生怕别人的靠近。
苍天啊!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让他知道了,这样的情况可对自己太不利了!
水月哀怨的想着,肩口处也一直传来一阵一阵令她锥心的疼痛。
君渊寒刚抬起的手在空中暂停,看着水月像防什么似的防着自己,不禁有些好气。
这个女人,把自己当做什么人了?
他不得不轻笑了一声,继而收回半空中的手,看着无比警戒的盯着自己的水月,忍不住带着几分玩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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