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穿之朱祐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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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穿之朱祐樘-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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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蝎子颤巍巍开口:“你说的那个被荆无命和他家老男人调戏的小可爱,该不是就是郭嵩阳吧?”

宫九理所当然一点头:“你不觉得他很可爱嘛?那样就算是昏迷了,也会本能泄露防备的剑气——真是太可爱了!”

——所以您老的可爱与否是看剑气是否凛然刺骨吗?

蓝蝎子默默拂去额头一把把的黑线,但感觉越发的头晕眼花了。

比起郭嵩阳也被这奇葩称呼为小可爱,她心中还有一个更加要命的猜测。

蓝蝎子真心不想去求证这个猜测,但逃避从来不是她的作风。

何况眼看着这荆无命也和林仙儿扯上关系,多知道点儿情报总是好的。

所以虽然指尖、嘴唇都在颤抖,蓝蝎子还是憋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以一种极尽平稳的声调问:“和荆无命有一腿的那个老男人,该不会就是上官金虹吧?”

宫九眨了眨眼,蓝蝎子紧张地将一双狭长的眼睛瞪出可爱的椭圆。

宫九歪了歪脑袋,蓝蝎子的眼睛恢复成原来妩媚妖娆的狭长,胸口却似乎忘了起伏。

然后宫九终于张开嘴巴,蓝蝎子强忍住要捂自己耳朵的冲动,但她努力面对生命中一切挫折深坑与惊雷的坚持换来的,却只有一句话:

“不知道,我又不认识他们——我连灰眼儿叫荆无命还是听你说的呢!”

——所以你根本不知道你不知道还要做那么多小动作酝酿那么久做什么?存心调戏老娘是吧?

蓝蝎子终于没忍住,一袖子往宫九身上抽了过去!

真以为蝎尾剧毒不好轻动,老娘就拿你没法子了是不是!窄衣偏配大袖,不只是为了妩媚风流掩藏武器啊!这袖子抽人时也妥妥的好吗!

——当然很好。

——简直好极了。

蓝蝎子的武器蝎尾虽是似软实硬,到底比真正纯硬质的武器多了几分柔软婉转之处,这一点用在长袖上,也可通用,虽用的短了一截儿的右手,却越发袖似长鞭,抽得宫九脸颊发红。

连眼睛也红了!

简直热血沸腾了啊!

更要紧的是……

宫九哑着声音问蓝蝎子:“娘子,你除了想要这蠢萌小可爱看清那贱人的真面目之外,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蓝蝎子原本是想着等阿飞看清林仙儿,便激林仙儿为了保命去杀阿飞、再在阿飞重伤的时候杀掉林仙儿——至于重伤的阿飞是否得以活命,就看他的运气了。但荆无命忽然出现,宫九又接连放出来两个大雷,她一时之间脑子里头乱哄哄的:

又想着这奇葩说起荆无命有个男情人时那么理所当然、该不会也是习惯男人的吧?又忍不住想到李寻欢对这个阿飞格外照顾——甚至到了为了阿飞的事情,连兴云庄都过门不入,在明知道龙啸云离庄远走、林诗音独守空闺、还仿佛因为什么谣言导致兴云庄颇遭人觊觎的时候,还会为了让阿飞不要给那贱人迷住,而暂时放开没去管……

该不会也是……

话说当年李探花也曾走马章台、名声风流,那江南又尤其是青楼和小倌馆开一处儿的花柳地……

虽然知道将李探花纯洁的友情套上有色面纱不太好,但李寻欢自林诗音成亲之后,已经孤独太久,甚至连露水姻缘都不曾有所传闻。

蓝蝎子又是已经将李寻欢视为好友的。

作为一个女人,一个虽然还有些别扭但好像已经开始接受自己定亲事实的女人,哪怕是蓝蝎子,好像也避免不了,那样恨不得把身边的单身好友都拉到婚姻的坟墓里头去的冲动。

那么阿飞杀不杀,如果不杀又要用何种方式报仇,好像就成了一个还需要再好好考虑的问题。

而林仙儿……

只要身边这个奇葩不变心,林仙儿别说只是勾搭上一个转头就能打劫她的荆无命,便是连荆无命家老男人也一起勾搭了又如何?还不是什么时候想捏死就能捏死的臭虫!

☆、107·终于犯病的宫九

这么一来;蓝蝎子对于宫九的问题,回答的便是:“暂时没有了。”

然后很快的;她就知道了什么叫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人生的问题总是一个接一个的,身边这朵奇葩然能让林仙儿完全不成问题,那不过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个大问题。

蓝蝎子那声“没有”仿佛是开启新世界的魔咒一般;话音才没落地,宫九已经红着眼睛扑过来;脸颊蹭着她的脸颊,胸膛蹭着她的手臂,右手拉住她的衣袖;而左手;左手甚至还拎着阿飞;然后哑着声要求:“再来,娘子,再来!”

宫九其实没有蹭过来,但蓝蝎子隔着那么半指的距离,却也能感觉到某处的热烫。

蓝蝎子不是不经人事的小女孩,她对男人懂得的,不见得比林仙儿少,只不过她不屑于如林仙儿那般作为罢了。

对于宫九这样的反应,蓝蝎子也隐约有点儿猜测。只是她实在想象不出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刺激到他了?莫非是那一袖子?

蓝蝎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哪怕她之前数次询问换来的都是一颗颗大雷,还是忍不住、带了一点儿希望:“来什么?”

宫九半丝儿纠结犹豫也没有,十分欢快期待:“来抽我呀!娘子抽得我好舒服哟~”

蓝蝎子扶额,果然!

——可为什么是“果然”?为什么老娘虽然有点儿惊讶却更觉得是理所当然?为什么老娘会觉得这奇葩无论做了什么都是正常得像日头东升月有圆缺一般?

蓝蝎子再一次被这奇葩的传染力震撼住了,但奇怪的是,她居然没有丝毫想要驱逐自己身上被传染到的奇葩病毒的意思,反而在一怔之后,极其爽快的一袖子抽过去!

两人的距离极近,这样的距离用匕首短刃或者直接拳掌肘击都容易,用鞭子——或者被当作鞭子用的长袖子抽却不太合适,但蓝蝎子却不愧是玩儿了二三十年蝎尾的强人,内劲灌注之下,即便是轻飘飘的软绸袖子,也能圆转自如,仿若她那似软实硬的蝎子尾巴,一时直直伸展出去,一时又在尾端回转,直抽在宫九脊背上,让某人声音黯哑地低吟一声,摩擦在她手臂上的肩膀猛地一沉,蹭到她膝盖弯儿上了。

宫九相貌甚佳,混血儿一般容貌都不错,他那韩王爹又是老朱家几代美女改良过的,他娘虽有汉族血统,却更是西域各族混血出来的,宫九虽万幸发眸都是黑色,五官却格外深湛鲜明些,剑眉斜飞,凤眼儿不像蓝蝎子的斜长却有着内双眼皮,若不是做出傲慢锋锐的眼神儿时,顾盼间便天生几分风流,又鼻若悬胆,唇抿丹朱,此时红着眼睛厮摩在蓝蝎子膝盖弯儿上,让这个颇具“阅”历的母蝎子也差点忘了,这只不是和她的公蝎子,而是她的恩人,一个也许有点儿怪癖、也许情话有点儿血腥,但二缺蠢萌的傻孩子。

好在蓝蝎子虽给宫九这般模样激起心中某种深沉的欲望,却到底还记得眼前这个是宫九,是一个才第一次见面就向她求亲的傻子,是明知道她此来是给旧人报仇却还是默默支持的笨蛋,蝎尾在甩出去的瞬间猛力往回一收,内劲反噬、尾巴尖儿也在她手背上轻轻碰了一下,蓝蝎子顿时一声闷哼!

这一声哼显然比什么话都有用,宫九眼睛依然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声音也低沉黯哑得像是沙漠里头跋涉了三日夜滴水未进的旅人,但他却已经站起来,一手将阿飞随意丢下、改而扶住蓝蝎子,另一只手则轻轻握起她被蝎尾蹭破的那只手,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皱眉。

蓝蝎子猝不及防给他舔了这么一下,原就因为忽然内劲反噬又中了蝎尾上的剧毒而有些苍白的脸色,忽然竟是带出几分青灰来,显是心神激荡之下加速了毒液漫行,她却丝毫顾不上自己,猛地抽回手、从怀中摸出几个个孔雀蓝色小药瓶、将之分别夹在指缝间之后,直接用嘴巴将瓶塞咬开,而后伸出右手——像是要往掌心调配药粉,却因为忽然见到只剩一截儿的手臂略呆了一呆,但却没怎么迟疑,便将那截儿手臂稳稳平伸,而后将药粉按各自分量倒了些儿在那带着点儿狰狞又带着些儿诡异旖旎的手臂上,嘶声喝斥宫九:“快点舔干净!”

她自己的唇瓣已经透出不祥的灰紫色,眼里却只有宫九。

宫九看着这样的蓝蝎子,心中那把锁,才算是真的被打开了。

世界那么大,刚烈有骨气的女人不会只有这么一个,也许愿意为九公子死的也不只这么一个,可他最先遇上的,是这一个。

其他的,再好再坏,都和他没有关系了。

之前说上多少遍娘子,宫九心里头其实也还存着一份儿,若是这人变了,变得像沙曼那般让他失望的话,他也能毫不迟疑毁去的想法。但这一刻,这一刻宫九忽然觉得,无论这个人是多么好又或者多么坏,他都不舍得放开她。

这时候,宫九才是真正对蓝蝎子用了心、动了情。

很奇怪的,宫九明明是个受虐欲起来了都会激凸的奇葩,在真的动心之后,他眼中红色反而淡了下去。

蓝蝎子瞪着他的眼神越来越凶狠,她的脸色已经带出几分灰白,却还是从牙缝里头挤出一声催促:“快点!舔干净!”

宫九没和她争辩,顺从地低头从蓝蝎子手臂上舔干净那些药粉,舌尖从那狰狞的疤痕上舔过时,那点儿粗粝的感觉仿佛磨在他心尖儿上。

那是宫九很久很久不曾有过的,单纯的疼痛,而没有任何快乐享受的感觉。

原来心疼的滋味还是这般,说不上好受,又让人不舍得遗忘。

宫九眯着眼,将那些药粉的效果分析清楚之后,伸出舌尖,从蓝蝎子已经夹不住掉落的药瓶子中取了两个,再倒了点儿在上头——蓝蝎子的视力已经因为毒性发作变得模糊恍惚,连宫九将她掉落的药瓶都接住了没发觉,直到他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才发现他虽舔下药粉,却没有吞下去,顿时大惊,又怒:

“你想死是不是?我这蝎毒寻常人七步必死,连至尊宝那样的肥猪都不过多撑了三步就成了死肥猪——这解药虽不一定十分对症,好歹能解个七七八八——你竟不吃!是存心想死呢,还是疑心我这药粉也是毒?”

她的声音也已经很虚弱了,但急怒之下,却还是硬挤出这么几句话。

宫九看着她因为努力说话而越发青灰的脸色,眸色温柔着低头,吻上那格外艳艳发紫的唇瓣。

宫九和蓝蝎子的第一个吻,是带着药味和血腥的,却比任何滋味都温暖甜美。

但此时温暖甜美的只有宫九,蓝蝎子却是给他气得脸色还没从青灰恢复正常,就先涨红了:

“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说得再好听,还不是连老娘的药粉还不敢吃?刚才装深情舔我的手,却没想到那点儿才破了油皮的小伤就能沾到那么凶猛的毒,吓坏了吧?怕我彻底毒死你,连解药也要我先试过是吧?告诉你,老娘再给你一份解药,就当还了之前救命之恩——然后就赶紧滚!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商参永世不相逢!再敢和我提什么定亲娘子,老娘毒得你骨头都化成水!”

蓝蝎子嘴里说得凶狠,手上也不慢,没多会儿就再配好一份解药,凶猛至极地直接要往宫九嘴巴里头塞,宫九笑着摇摇头,伸手握住那虽然破损、但尖刺上头依旧蓝汪汪紫艳艳的蝎尾。

尖刺直直从他掌心刺穿、在手背上冒出来,宫九却仿佛丝毫没有痛觉似的,漫不经心将蝎尾从伤口里头扯了出来,蓝蝎子跳脚:“蠢货!你当这药粉能解擦破点油皮的毒,就也能解这样直接刺透血肉的毒不成?你、你!”蓝蝎子觉得自己一辈子生过的气,都没有这短短几句话间的多,但不管这蠢货如何自己作死,她也不愿真看他死了,只得又将几个药瓶夹了起来,准备赶紧儿重新调配,宫九却捉住她的手:“别急,你看看,我没中毒呢。”

他说着,伸出手,放到蓝蝎子鼻子下:“你看,我是因为没中毒,才把解药喂给你吃的,不是故意吓你、也不是怀疑你呢!”

宫九注视着蓝蝎子的眼神仿佛没有任何感情,又仿佛已经揽括了他这一生可以付出的所有深情:“你是我认定的娘子,我怎么会不信你?你也要相信我的,好不好?别再说什么永世不相逢的话,这里……”他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握住蓝蝎子的左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这里会疼呢!”

蓝蝎子看着他受伤的那只手掌,以一种肉眼能清楚看明白的速度,在这几句话间,就将伤口愈合、长出嫩肉新皮,眼中闪过惊诧,却更多的是庆幸和温柔,嘴巴里头却不饶人:“疼?我以为你挺享受疼痛的,没事都要故意找抽!”

☆、108·宫九的叹息

宫九低笑:“那怎么一样?肉体上的疼痛是痛快;心疼却不一样的,娘子~”

最后一声娘子十分温柔缱绻;蓝蝎子瞪了他一眼,却居然“嗯”了一声,虽然听着仿佛又有点像是“哼”音;却是第一次,正式应下这个称呼。

宫九握着手上其实算不上多么柔软细腻的手;心中只觉得无限欢喜,甚至有那么一下子觉得,若是都如此刻这般;没那么痛快也是可以的。

蓝蝎子却一甩右边袖子;又是一下子抽到宫九身上;左手也趁机收了回来:“不一样?那你还要不要‘痛快’了?”

宫九冲她抛了个媚眼:“娘子不介意又多了两个围观的家伙的话,那就来呀~”

蓝蝎子挑了挑眉低头看向树下,才发现荆无命和林仙儿的视线都看了过来,遂斜睨宫九:“你那个罩子没用了?”

宫九因心思转换,爱极她这般模样,越发柔声:“我那罩子现今只能隔绝声音,可方才弄出了血气——这罩子虽也能隔绝些儿味道,可还是难免泄露些许。”又赞:“灰眼儿真是只嗅觉敏锐的小家伙~”

喵滴!刚才还那么正经的柔情蜜意,一转眼又成了这种荡漾奇葩样!

蓝蝎子回味一下自己刚才应那一声时的心情,觉得什么堪为良人肯定都是错觉,这根本就是个再奇葩不过的货!

……也是个,除了自己,大概没哪个女人会真敢、也真愿意接受的奇葩吧……

蓝蝎子修眉一挑,作势欲恼,偏偏心里头又有几分说不出的欢喜,竟是欲嗔还笑的时候。虽然没有镜子,蓝蝎子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不够蓝蝎子,妩媚不够妖媚,嗔怒不够阴狠,只怕真如一个小女孩儿一般——这让素来肆意的蓝蝎子都有些不自在,赶忙转头看向树下:“哟~灰眼儿~好好儿良辰美景佳人在侧不去相守,偷窥我们做什么?”

好个贼喊捉贼的蓝蝎子,明明是她带着人来偷窥别个,偏偏此刻说得这般理直气壮!

阿飞听得嘴角一抽,但因为他坐在位置巧妙,又宫九那隔绝声音的罩子还在,树下人看不清还有一个他,也听不到他的心跳呼吸,是以林仙儿虽然给那声儿“灰眼儿”震得也是嘴角一抽,却很快将面色柔和了下来,亲亲热热地继续往“灰眼儿”的荆无命身上攀:“姐姐若没有看我们,如何知道我们看你呢?何况我们在地上、你们在树上,怎么看都是你偷窥我们更多吧?”

单纯从口舌而言,林仙儿显然不虞多让,可蓝蝎子根本不和她搭话,只冲荆无命冷哼一声:“怎么,听说你不是急着弄到药材去救治你那老情人嘛?倒有空儿和这贱人痴缠、还纵得她抢着你跟前儿说话?”

一般女人给人喊“贱人”,不愤而反击也当羞而掩面,偏生林仙儿只跟没听到似的,她甚至连撩到腰上的裙子都不需放下来,就那么大大方方地露出她一条笔直浑圆的长腿,柔柔媚媚地缠在荆无命身上,微微侧着脸,一双眼睛如诉如泣:“姐姐何必挑拨离间?却不知妹妹这心中啊……都说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我既然一身一心都系在他身上,自然不拘那点身外之物,只求不遭遗弃便心满意足了,又怎么敢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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