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穿之朱祐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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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穿之朱祐樘-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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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悔的念头,不过是王氏自己要改主意罢了,总是可笑。

亏得王氏在佛堂里,陪房基本上又都打的打、杀的杀、卖的卖,剩下一两尾小虾却是木讷得话都传不利落的,如此便是想得千好万好也难琢磨出什么来。

倒是贾母还真没放弃这念头,连当日与贾敏往来书信都留着,特意去头去尾挑了合起来十分暧昧的一叠子与林如海看,却不想林如海是个真心深情的,贾敏暗地里头或许也做了一些事,但她确实与他十分琴瑟相合,又有为林老太太守孝的情谊、且一同经历过扬州盐务诸多风险,总是不同——林如海将贾敏的许多东西都好好儿保管着呢!这老岳母的笔迹林如海虽没那么在意,可贾敏生前极注重的,专门儿一个匣子装着,林如海一般儿好好留着,只等着日后给黛玉做个念想儿。

这几番一对,那仿佛贾敏真许婚了的信笺,其实说的什么,可不就明白得很?

好在林如海虽气恼,也不是那种会骂到长辈脸上的——贾母确实存了让林如海和贾政成了亲家好帮扶的意思,可老太太心里头也是真心还把贾宝玉当作那有大造化的:她是真心要把自己觉得极好的宝玉给外孙女儿,甚至连王氏佛堂抄经、不能让儿媳妇立规矩的好处都考虑到了。只是眼光糊涂,行事也不够磊落,但比起她对亲儿子贾赦做的,她对黛玉还算真心很好。

林如海做不来那种一口唾沫啐人脸上、再骂一声“那样的蠢货也敢窥视我家女儿”的事儿来,贾母又会哭,一抹脸就是一声:“敏儿啊,可见母亲是想你想魔怔了……”旁边再有贾琏不得不帮忙劝解着,林如海也只得罢了。

☆、第 90 章

倒是事情传到唐悠竹耳中;让他笑得倒在雨化田身上,又十分忧虑:“祐椐看着对峖哥儿不错,阿毅也是得了黛玉一个荷包就挂身上舍不得取下来的;我原想着他们小儿女也不需太过拘束,可这般看着,贾家血脉还真是——就少有个头脑清楚的女人。黛玉虽干净剔透;但要是生下来的女儿闹个什么隔代、隔隔代遗传的,可真是不妙啊。”

雨化田这几日正给他动则草木皆兵地怀疑这、怀疑那——连照个镜子他都要揽着腰一起入境、洗个澡更是从来一道儿入水的——此时听了他这话;十分嗤笑:“那你又隔隔代遗传到了些什么?”

唐悠竹嘿嘿一笑,差一点就要说他那双眼睛像极了曾外祖母;却想起依旧在汪家村的纪氏;一时生恐雨化田闻之伤情;况自己也觉得心中未闷;便只岔开话去不提。

因有贾母王氏引起来的这事儿,让唐悠竹又想起来折腾儿这拆官配的游戏——也是改变红楼梦判词的一种法子嘛!

于是宝钗就辗转定给个贫寒却颇有才学、品德儿也过得去的举子,宝姑娘又最是个随分从时的,待及笄之后出门子,这辅佐夫君至出将入相或许不能,但中个进士补个官,想来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

而薛蟠,他因法制严密故,在金陵不能如原著自在无忌,却也因此并不曾有那打死人的事,再有贾琏好歹念着王熙凤,也不曾让他如何再学坏,虽不好说就如何长进了,可好歹知道什么个“怕”字,又勉强看得懂账本儿(感谢唐悠竹金手指点出来的借贷记账法吧),家业不说如何兴旺也不至于太差,又有有心人指点薛太太,这位虽也是个王氏,却又不比如今佛堂里头那个胆大果决,又不像王熙凤那般风行雷厉,便因着宝钗的婚事,很觉得有几分对不起她那姐姐,便试着提了探春和薛蟠的婚事,总不免十分赔笑:

这实在也是没法子了,宝钗眼看着都快及笄了,宝玉却还是傻乎乎的,也不知道个上进,贾政又半个字不提两个孩子的婚事,姐姐如今也做不得主,总不能因为姐妹两个几句顽话就把姑娘耽误在闺阁之中,女孩儿花期有限……

薛王氏将话努力说得婉转,但她实在不是个会十分将黑说成白的人,再努力婉转,意思也摆在那儿。王氏听着,恨得牙根都咬出血来:却果然是都看不起她落魄了!只待我元春孩儿坐稳了镇国将军夫人之位,再看你们如何!

面上却还要笑:“宝丫头那般品格,我也是疼她的,如何舍得耽误了她去?”又蹙眉叹息探春的事:“那丫头虽好,却是庶出,如今我们老爷又没了官,这嫁妆上头……”

薛太太便笑:“我如何会与姐姐挣这个?”姐妹两个说定聘礼如何、嫁妆随意,薛太太还格外掏了一千两零碎银票贴补她这姐姐,乃是想着王氏如今连亲姐妹都不好轻易见一面的不容易,却不想王氏看着那看着一叠儿还挺不少、实则零零碎碎面额都只是几两几十两的票子,想想当初薛家还在荣国府梨香院里头住着时的大方,越发觉得虎落平阳龙困浅滩。

但不管怎么说,王氏借着李纨寡妇、赵姨娘妾室、探春又不好给自己筹备婚事的间隙出了佛堂也好,贾政原还迂腐着宝玉这个兄长尚未娶亲、探春做妹妹的如何好出嫁,却给薛家许的聘礼和公中账册的难堪逼得默默无语也罢,探春免了远嫁和亲的命运总是好事,况薛蟠虽不甚争气,却好在容易拿捏,薛太太也不是个难讨好的。

至于那夏金桂,唐悠竹十分恶劣地想着是不是让人给那贾石头牵牵线儿,正好儿让那贾石头试一试那无论嫁不嫁人都一般儿鲜红的呛辣椒,也省了他那死鱼眼珠的论调儿,便只随口提了一句,也没得多关注,就因镇国将军成亲——唐悠竹忽然改了主意,格外给太皇太后面子,允了“贾元春”从宫中出嫁,少不得朱秉树就要来乾清宫谢恩,唐悠竹也想起来了,那“贾元春”好好儿嫁人,可素慧容手上还有个长了癞蛤蟆皮的犯妇呢!

这犯妇自然就是真的元春了。出了那魇镇之事,唐悠竹自然不会大度到还送她一个镇国将军夫人的诰命,正好雨化田手下那些暗处里头的女孩儿也是有的,那种年岁渐大又得了恩典、自己也愿意嫁人却一时没对象的,也恰好有那么一个合适的,虽要顶着别人的身份、还要养着前头留下的儿女,但对那样连父母家人都不知道的、自个儿也不一定还能生得出来的来说,也无所谓,唐悠竹乐得把这桩婚姻送给雨化田施恩。至于贾元春,放素慧容手下好些时日,唐悠竹终于想起来见她一见了。

这一见可真是相见恨晚哪!

唐悠竹那双真实之眼挺不错的,红名显示也很好用,加起来识破隐身妥妥的,可这人不说一定要面对面见着,至少也不好离太远……所以唐悠竹直到今天才发现,贾元春却不只是贾元春。

就说呢,这贾元春哪来那样巫蛊魇镇的本事?却是体内有着警幻的天冲灵慧两魄控制着。虽不知道这警幻为何那般执着于要贾元春承宠,但想来这事竟是比风月宝鉴的遗落、空空道人的重伤都更要紧儿——只千不该、万不该对雨化田出手。

唐悠竹很得咬牙,连不曾做好全盘准备就贸然出手的自己都怨上了,对警幻更是从原先那“只要交出长生之后便罢”变成了处之而后快,什么谋“财”还害命的心虚,尽皆抛到九霄云外:不管表现得如何大度,到底有个私心,若唐悠竹先知道警幻那般难缠,或许更愿意向宫九叶西取经,奈何事已至此,和解?唐悠竹对警幻攀在镜沿往外张望时的表情委实印象深刻,实在不敢信那会在背后那般看贾宝玉的东西,肯与之和解,那……

就只能打蛇打死了。

唐悠竹看的总是太大太远,还好个忽出奇想的天马行空,小节上便多不仔细,又或拖沓粗失,雨化田却是个细密谨慎的,唐悠竹说过要整治僧道淫赌之后就抛一边了,他却放在了心上,在唐悠竹乱点鸳鸯谱的时候,他就下大力气整治,因一来那查出来的尼僧道人背后污秽之事委实不少,野庙不消细说,那大户人家供养的家庙几如私娼赌场的也有不少,证据也是明晃晃儿的,黄花闺女被哄出了家,结果稳婆一查,却一个个都落不得干净,百姓震惊之余不乏痛恨之心;二来那僧道之流不消纳税,却能借着菩萨天尊们的名头儿,哄这红尘俗人白供养了他们,那富裕的庙宇,手底下的良田上千顷的都有——这不说看得那些被各种限制免税田亩的贵族士人们如何眼红吧,也不利于国家整治土地兼并不是?

若有那不忌讳的人家,每代让一二子女出家,借以隐瞒田亩……总不是个事儿,必须未雨绸缪严防死守!

——by。只要想找总能找出各种光明正大的理由以证明自己绝对不是羡慕嫉妒恨的士绅贵族们。

读书人两片嘴、一支笔,总能描述出各种神奇的一面儿。

这有时候常让上位者头疼,但用得好了,却也是个大杀器。

雨化田奉圣命整治僧道的行为,有了这些读书人的巧嘴妙笔,一下子显得正当极了,绝对是皇帝陛下和忠义亲王为了大明皇朝的长治久安励精图治而殚精竭虑的又一体现。

严格限制寺庙免税田亩,因其产业资金来源的“特殊性”,除可免税的那点儿田亩之外,皆课以重税——但也明令天下,那份税款比之一般平民超过的部分,皆用以赈济各方危难、或为当地修路搭桥等等善事,乃是不取神明供奉于私用、又不忍万一为心无佛道慈悲心的假出家人滥用的周全之计。

且又严禁民间私自剃度,便是现有尼僧道人,也都要通过相应的经义考试,视该地区的人口基数和经济状况而定,一到五千人不等的人口之中,方许出一尼僧,取考试成绩上佳、又口碑不错的保留,余者强制蓄发还俗,有那宁死不蓄发者,自有读书人的妙笔巧嘴,或问之:“既然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大师何必着相?”或奇怪:“从来都说自杀者须堕无间地狱,大师/道长信的是哪路神仙,却是这般不讲究?”

——总之,各种噎死个人。

真心不染尘,便是蓄发也依旧信仰佛道的,雨化田并不去理会;但那样舍不得为僧为道时胡诌个因果就能哄来好些钱财的,对不住,各地修桥铺路筑堤坝的服役人,可从来不嫌多,阁下竟然那般心怀因果,那便且为你尊奉的神明普济众生吧!

只需粥饭的免费劳动力,可是放在哪儿都是不嫌多的。

如此这般,天下尼僧道人们被折腾得叫苦不迭,偏大明民智已开,朝廷做事又越发讲事实、摆道理,那僧道却是多藏污纳垢之处,朝廷这般整肃,并非不许民间信仰,乃是为佛门道教护法肃清之意:寺庙处理明白了,将那些不学无术心思杂乱的假出家人清理干净了,各家女眷去上香时也放心不是?

因此有那想要借用民心辖制朝廷的聪明人,竟也无计可施。

☆、第 91 章

至于那真个德高望重的大师道长们要寻雨化田敲边鼓也不容易;十分辗转才打听到一点儿缘故,顿时对那空空道人茫茫大士都或恨或叹,不说个个对癞头跣组之人恨之入骨;总没几个能说他们好的,又不少那或者也精于法术,或者虽不擅这些旁门左道、却也自有趋避之法的;纷纷将趋避防身的法子物事送了上来,又锦衣卫查处时也多留心诸如马道婆之流;故而雨化田手中更是掌握了些用科学不好解释的东西。

再到此时唐悠竹将头疼如何只毁贾元春体内不归属于她自个儿时,那些法子就有些用处了。摄魂驱邪的法子一个个轮着上;虽不见得个个有用;但或许百十个里头恰好有那么一两个得用;又或者是呱太叫得那一声儿好;警幻那两魄在贾元春身上终于待不住了,便要遁走。

亏得唐悠竹眼明手快,将之拦截收入包裹格子里头了——收进去之后才稀罕了一下,没想到他那包裹真的连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魂魄都能收一收,我大基三果然天下无敌了么?

那魇镇雨化田之事,约莫真是那警幻之魄主导,那两魄脱走之后,贾元春的皮肤便渐渐脱离了那癞蛤蟆皮的恐怖模样,又兼之这些时日惶恐惊怖,身形消瘦、脸色苍白,虽不似原先丰满圆润,却多了几分楚楚之态,可惜唐悠竹对那些干净美色都不过赏而不玩,何况一个贾氏?

警幻之魄虽是罪魁,贾元春心中野望才是祸首,她如今再可怜,唐悠竹都没那么多余的同情心,不过想着到底是贾瑚的血缘近亲,方不像对布噜嘟之流的直接处置,而是交予他教管罢了。

唐悠竹现在挂心的,是在他包裹里头忽然变成两颗纯净度不怎么样的宝石的天冲灵慧魄。

贾瑞因为在风月宝鉴中失了两魄,虽后来贾代儒舍了老脸又去荣国府求好参,恰好遇着贾琏——贾琏又不知道贾瑞对王熙凤起过那般的龌龊心思,便只可怜贾代儒就剩这么根独苗苗,又对他这个小辈卑微苦求的艰难,便舍了他一根老参,又还寻贾瑚帮着荐了大夫。

贾瑚倒是知道点儿详情的,不过他却好奇这人失了两魄之后的情况,便辗转托人好生救治。

如今贾瑞活是活着,也还不至于缠绵病榻,却是精乏气短,每日起码要睡足八个时辰,醒时也常觉倦乏、行动也有些迟缓;又容易心悸受惊,一点事儿都能吓得他面皮青白长夜梦魇,贾代儒那老妻也不知道哭了多少回,就是贾代儒面上强撑,暗地里也抹了不知道多少泪去,更再不敢强他学业科举之事。只趁他好了点儿,便为之寻访了一个身子康健、家中兄弟也极多的女子为妻,万幸贾瑞身子虽不怎么好,那女子也还是有了身孕,不拘是男是女,总是又有了一代传承。

这些素慧容也都一一记录在卷宗上,唐悠竹无聊时还看过那么两眼,只是当时不曾留心,现在却要琢磨起来:这贾瑞失了精气二魄便是这般,却不知道那警幻没了这天冲灵慧魄,又该如何?

天冲主思想,灵慧主智慧,警幻以之诱导出贾元春内心深处的野望,促使她作出那般魇镇之法,却是正好。只不知道她料没料到这两魄遗失之后,自己该当如何?

唐悠竹摸着下巴坏笑,也许神鬼之流会好受些,也许……

看看小呱太,想想蟾啸在空空道人身上的神奇效果,虽然不确定这魂魄没了肉身是否会受到蟾啸攻击,唐悠竹还是在将宫九叶西雨化田等人都请来,和宫九叶西说好看住那宝石所化之物、必要时砍杀当场亦是无妨,又叮嘱雨化田集中精力,能看清那物自然好,不能看清的话,也尽量记住那个感觉,日后有类似感知时务必小心谨慎,再和呱太说好对着那宝石集中攻击发蟾啸之后,才把那两颗宝石轮流拿出来。

那两颗宝石果然都是一出来就想着要虚化逃跑,可惜有个呱太虎视眈眈蟾啸声声,又有宫九左戳一下、右拍一掌,叶西二人亦是长剑在手气势凛然,轮流出来了七八次,唐悠竹再查看包裹里头的俩宝石时,已经光华黯淡得几乎与石子无异,只不过一颗灰色上带着青紫斑点、一颗乌青上有着暗黄条纹。

唐悠竹精神大振!

果然小呱太最可爱!

唐悠竹奶起呱太来十分用心,这般接连又给来上十七八回,石子表面出现了裂痕,唐悠竹也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正要再接再厉争取把石子变成碎渣渣,耳边却忽然响起一声佛号,不多时蒋琮那儿也收到消息:“门口有一癞头和尚求见。”

这下子,雨化田的眼睛也眯了起来。

叶孤城眉峰一挑,西门吹雪眼神微凝,宫九脸色潮红:“哼哼哼,这次可别想再从爷手下逃脱~”

蒋琮艰难忍住打哆嗦的冲动,好在雨化田很快点头:“带到太和殿前去。”

太和殿前,早有五百火枪手、一千弓箭手侯着。

茫茫大士看到这般阵仗,额头也不禁滴下两滴冷汗,正待开口,雨化田却根本不给他丁点儿机会,一挥手,枪弹弓弩齐发,且火枪可连发、弓箭分组轮流,三呼吸之间连发二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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