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听不懂别人说话?”
祁被气笑了。
这个胆大包天的愚蠢的女人。
他不悦地道:“放手,我自己会走。”气了一下他反而很快想通,在这个女人面前,他不能暴露,就只能走路。既然有车还何必苦着自己走路?反正以后再跟她算总账。他哼了一声,甩开苏肆的手,自顾自上了车。
他手受了伤,也不想再碰方向盘,很自觉的上了副驾驶座,然后闭目养神,再也不理会苏肆。
不过一分钟之后,他开始后悔上车了。
车子在公路上以蛇形的轨迹东歪西摆,用超过一百二的极度高速行驶着。风从前窗吹进来,吹乱了祁的头发,吹散了他闭眼养身的闲情逸致,吹得他的长发四处疯狂飞扬,不小心就会把头发吃进嘴巴里。
他一开始只感觉身子猛地往后一窒,然后又往前一冲,车子便咻一声如射箭一样,向前疾速而去。而且更高端的还是那种会越来越快地摆出s型的箭。他被不稳的高速逼得不得不睁开眼,什么养神的心思都散了。他不发一言的往旁边一瞥,嘿,原来是旁边的赛车手正在飙车。
祁眯起眼,只用细缝瞧着苏肆。风吹得他睁不开眼睛,呼呼呼的声响划过他的耳膜,划过他的皮肤。坐在车内左撞右撞像过山车一样的体现简直就是折磨。(末世)当炉鼎穿成炮灰女配
苏肆把油门开到最大,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她好像丝毫没有被风速影响到。虽然头上的小卷毛疯狂翻飞,飞出各种诡异造型,但她仍然是面无表情的,脚一直持续用力踩着油门。似乎察觉到祁的视线,在这个高速的当下,她居然还能偏头看着被狂风吹得一身狼狈的祁,很淡定的问道:“你还好吗?”
祁看着她,这次并非是不想和她说话而是货真价实的无语了。
莲花跑车驶入了车库,苏肆和祁回到了公寓。
从电梯出来打开了公寓门锁,苏肆率先进去,祁双手空空地跟在她的身后慢慢吞吞的走着。
“雷枉,我回来了。”
啪嗒一声拧开灯光开关,苏肆探头探脑的来回巡视,一室的冷清让她疑惑了。她以为雷枉在睡觉,打开雷枉的房门进入他的房间,但是叠得整整齐齐的床褥证明主人不在。
为什么人不在?
她拧了拧眉,近期被频频袭击让她有点草木皆兵。莫非她不在的时候,雷枉出事了?她从随身背包翻出手机,手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关机了,荧幕一片黑暗。她开了机,不一会儿嘀嘀嘀地进入几条留言信息。
有一些是推销短信,也有阿莱问她最近如何的短信,她回复了一条短信,再往下翻看,便看到雷枉发给她的留言短信。
原来雷枉是又去出差了。
这也是常事,虽然之前他曾经说过会在家里待好一阵子,但是也常常突然就临时有事需要出差。还好不是他出了什么事,这阵子各种状况出现,如果是雷枉出事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肆松了口气,关掉房门从雷枉的房间出来。祁此刻已经相当自来熟地坐在真皮沙发上,翘起二郎腿,长衫之下是把裤脚收窄的丝质长裤。鞋子被他脱掉了,胡乱扔掉一边,光着一双脚悠闲的摇晃着。苏肆出来后他懒懒的用眼角余光扫了她一下。
苏肆注意到他的视线,便道:“马上可以走了,我收拾一下东西。”
祁嗤了一声,整个身体像没骨头一样倒在沙发上。软绵绵的沙发凹嵌下去,少年散开的发丝覆盖在上面,看起来慵懒而性感又迷人。性感的美人做出个撇嘴动作,道:“我很累,不想动了。”
苏肆想了想,今天确实也经历了不少事,也不用太急着出门。她便点点头道:“那我们休息一天,明天再出发。”
她转身又回雷枉的房间翻找了一番,从雷枉的衣柜中取了一件男式白衬衫和棉裤,又从抽屉取了一双备用拖鞋以及盥洗毛巾等,然后走出来,把东西一股脑递给祁,指着厨房旁边的公共浴室道:“你去洗澡。”
之前他们都在死灵的身上沾了不少恶臭,虽然经过刚刚飙车时候那阵狂风之后,已经吹散了不少,但还是能嗅到淡淡的异味。
祁倒也没跟苏肆客气,只哼了一声,拿过衣物赤脚就进了浴室。
☆、056 针锋相对(1)
苏肆趁祁在浴室的时候,自己也找了一套衣服,进入雷枉房间的独立浴室去洗澡。
她洗得很干净,直到身上再没有死灵气味之后扒拉着头发走出房间。
公共浴室里面还在哗啦啦的放着水,祁还没出来。美人儿果然连洗澡的时间也特别比别人久。
苏肆踩着拖鞋回房间取东西。出来后瞥了一眼墙上的钟表,现在已经离晚餐时间过去很久了,从下午到现在一直没吃饭,她的肚子在向她发出抗议,咕噜噜的叫个不停。
冰箱里有各式食材,是之前一早备下的。她拿出一把青菜和火腿肠,想了想又取了两个鸡蛋,走入厨房,一边切菜一边在锅里放好水,然后打开瓦斯。
等到瓦斯炉上面的水刚刚煮沸,苏肆拿起锅铲正想把东西放进开水里的时候,浴室便咔哒一声被打开。氲氤的水蒸气从里面散发出来,随着水蒸气而走出来的少年并没有穿上苏肆为他准备的棉裤,只在身上套了一件白色衬衫就赤脚走了出来。
祁虽然看起来很年轻,但是也长得很高,身型纤瘦,手长腿也长,比172的苏肆还高将近半个头,跟雷枉的身高也只差一点而已。苏肆拿给祁的这件雷枉的衬衫是偏大的码数,祁的身材虽然没雷枉的身材好,但也算精瘦,穿起这件衬衫并不会显得太过大件,只是因为他瘦了点,显得有点空晃单薄了一些。衬衫的长度刚好适合,堪堪盖住了……前面和屁股,彻底露出那双白皙光裸的超级大长腿。
苏肆的锅铲掉了。
祁洗了头,头上顶着一条白毛巾,氲气腾腾。湿发贴在他的颈脖,黑发和肤色的对比极其鲜明。衬衫上的扣子没有好好扣上,凌乱的只扣了几个,衣领斜斜的翻开,露出大片锁骨。就像出水芙蓉一样,顺水而生,以水为净,圣洁而美好。狂嚣毒后
苏肆面无表情的望着祁,一边抹去溅在脸上因为锅铲掉进开水而弹起的几滴水,脸上皮肤被开水烫的有点红,还好只溅了几滴而已。祁瞥了她一眼,又满脸无聊的撇开视线,拾起一角毛巾开始擦起头发,发丝凝聚一滴滴水珠,要滴不滴,慢悠悠地从脖子流落到锁骨——
因为他擦头发的姿势问题,衬衫下摆忽上忽下,沐浴过后湿润的水气还充斥他全身,水珠在那双大长腿上若隐若现,一种说不出的诱惑——
这个妖孽的家伙……
苏肆低下头,拿去泡在开水里的锅铲。在内心默默念着那是一个未成年,善哉善哉……心想她若是个急色的人,肯定也得被这妖孽弄得流鼻血不止。
祁似乎很喜欢那张真皮沙发,又窝进去坐着,百无聊赖的擦着头发。苏肆关了瓦斯,擦干了手上的水然后走到祁的跟前,视线对准他的脸,没有乱瞟不该瞟的地方,也没有企图让祁去穿上裤子,因为她知道就算她说了,他也不会穿。
灯光被她挡了大半,祁不耐的掀起眼皮,无声的询问她:干嘛?
苏肆垂眸,拉过他受伤的那只手,看着掌心那两道已经被泡到泛白的血肉。伤口因为被主人漫不经心的对待,所以越开越大,连里面的红白嫩肉都翻开了,卷起的皮肉皱巴巴的看着有点渗人。醉掌玄图
这女人动不动就喜欢捉人。祁皱起眉,不耐地抽了抽手,没抽掉。苏肆捏着他的手掌往上翻,从口袋拿出刚刚在房间里取的白莲片符,然后用在祁的手上。这种皮肉伤,用最普通的白莲片符就能治好。奇怪的是,片符用掉了,但是祁手上那两道泛白的伤口并没有痊愈。
祁瞅着一眼离得他很靠近的苏肆,她低着头,盯着那两道口子,似乎在研究为什么白莲符失效了。
原来这女人是想帮他治愈伤口。祁知道这人执拗着呢,就算挣扎也没用,便任她捉着,又习惯性嗤了一声,“别白费了,没用的。”
苏肆拿着他的手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确定她的白莲符浪费了。她没有说话,放开祁的手后啪嗒啪嗒地去翻找抽屉里面的东西。之前她额头受伤,雷枉把药物箱用完就放好了,她翻了一会在一个储物柜中把药物箱翻了出来,然后又回到祁的身边,捉起他的手。
还有完没完了?祁懒得跟她废话,手啪的一声甩开,表现出不用你多管闲事的态度。
苏肆默默的注视他一会,在心里给这个未成年又大大的打上一个“不成熟的小鬼”标签。她再次捉起祁的手,在他又想甩开的时候,率先用力握住他的手,认真地道:“白莲片符也很贵的。”
如果用掉了却没痊愈,那么就变成浪费剩余价值了。
她说完,硬是用蛮力固定了祁的手不让他甩开,执意替他上药。在药物箱找了找没找着包扎的纱布,只好翻出止血贴出来贴着伤口,一片贴不够位置,还特意贴了两片。自由的巫妖
祁又被气笑了。
这个奇葩的女人……
看着手上那两片傻啦吧唧的止血贴真是百般滋味涌上他的心头,敢情这是因为心疼她的片符被浪费了?
上好了药,苏肆也没再理会祁,像是完事了一样,回到厨房继续未完成的食物。很快地就端出两个大碗出来。上面有一个荷包蛋和青菜火腿,虽然只是一碗普通的面,但是材料丰富十足。
苏肆把大碗放在桌上,正想招呼祁过来吃,转眼望去,少年大咧咧的舒服地摊开四肢躺在沙发,闭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两条大长腿没羞没躁的,一条腿垂在地上,一条腿放在沙发上,衬衫下角由于姿势问题而掀起一边,几乎包不住那个重点部位。
苏肆静默片刻。
她甘拜下风,终于还是忍不住取了一张薄被单盖在少年的下半身,而后低头推了推祁,少年似乎是真的睡着了,被推了几下才不甘不愿地睁开眼,不悦地问道:“……干什么?”
苏肆道:“吃东西了。”
“不吃。”祁哼哼道,翻身一滚,又闭上眼。
苏肆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忍耐了。
虽然这个人是未成年……
但也不是什么都得依他的。
☆、057 争锋相对(2)
苏肆伸出罪恶的一只手,夹起祁的耳朵,用力一拉,直接把少年整个人从沙发“拔”起来。
“……你干什么!”
祁瞪起漂亮的黑眸,简直不敢置信。
这个女人居然敢扯着他的耳朵把他揪起来!
他揉了揉有点红的耳朵,轻微的疼痛感清晰的告诉他这个被人拎耳朵的事实。瞬间的狂怒差点覆没他的意志,他火大的踹开苏肆,几乎要忍不住直接就地把她撕成碎片的强烈**。
看来他是对这个女人太仁慈了。
面对他的怒气,苏肆很淡定,她指着饭桌道:“吃东西。”
“我说了,我不吃。”祁眯起眼,满脸不悦。手指张张合合,关节被他弄得咔咔作响。
苏肆用“这熊孩子真让人伤脑筋”的目光注视着他,似乎企图说服他,语气带点严肃道:“我做的东西很好吃。”
祁眯起眼看着苏肆,他开始想,到底要怎么做才会更好更残忍地折磨这个女人。不用管谁的命令,不用按捺着自己想吞噬她的**,不用再让她挑战自己的忍耐力,他要用一百种方式让这个女人生不如死……
苏肆不知道祁的脑海已经开始出现各种腥风血雨的画面,她只是很认真的道:“祁,我们要和平相处,你总是这样,我会觉得很伤脑筋。如果你不喜欢我,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你可以回去,我会跟团长说清楚,我一个人也可以,或许换人搭档。”
苏肆只是不喜欢说话,但她并不迟钝,情商也合格。她自然能清楚发觉祁对她的厌恶观感。她认为既然大家将来是搭档,趁还没出什么大问题之前就必须说清楚,把事情解决妥当。坦白说她更喜欢独自一个人行动,如果可以,那么她单独行动也没所谓的。
但这次的情况并不是一个人就可以应付的,所以显然团长大人不会那么轻易就答应让她单独行动。
苏肆的内心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也很不习惯应付现在这种被单方面厌恶的情况,以这种情况进行工作,她很不适应。所以她想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要是祁实在受不了她,非要这样常常摆出不合作的态度,她只能选择要不拆伙,要不好好相处。
“祁,既然我们未来要相处一段时间,那么就好好相处,不要故意针对对方。接下来的日程,也许会很危险。会遇到很多困难的事,我们如果意见不一致,很容易出事的。所以我现在希望可以好好解决这个问题,我并不讨厌你,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应该也没有做出让你讨厌的事,那么我们可以谈和吗?”苏肆看着祁,她的目光很清澄,虽然面部表情还是习惯性瘫着,但语气带了一丝安抚意味,这代表她退了一步,是真心想和祁解决问题,两个人可以和谐相处的。她不想在工作的时候,还得面对来自搭档的各种挑难。
她继续道:“混沌虚空的频繁出现,也许这次的对手,有可能就是为了维善师而来。是我们的共同敌人。我还没有见过出现得这么频繁的混沌虚空,这代表着也许我们正在面临着很险峻的境况。我们一起既然被团长安排了这个工作,更需要互相团结。”
苏肆还是第一次说那么多话,如果被路亦宸等人知道简直要羡慕哭了,从小到大想要她这个患有轻微语言障碍病患者说话成串的愿望想了多久也没办法实现啊!结果被祁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家伙优先享受到这种待遇了。综漫毕业生就业实习经历
祁一直沉默地听着,听到这里他笑了,语气轻蔑道:“我们共同的敌人?你还装什么?不是已经从今天那个傀儡师的态度中猜到我不是维善师了吗?”
一瞬间,屋顶的气氛仿佛降低冰点。
静寂的仿佛只剩下呼吸声,沉默笼罩着二人。
祁神色不耐地双手横胸的与苏肆对视。他的眼神中带着淡淡的讥讽,刚刚勃发的怒意已经消失殆尽,又开始觉得无趣。
这个女人的话让他觉得可笑,明明把一切都看着眼里,却不动声色,什么都不问他,现在还对他说什么“好好相处,互相团结”那些让人听了就想吐的话?真是个笑话。
傀儡师执意的追杀,以及那个傀儡师说的“不与维善师为敌”那些话等等都透着疑虑。祁心知肚明,这并非是可以轻易揭过的事。
他本来在等,等这个女人什么时候会质问。
但这个可笑的女人,居然在之后若无其事地帮他治疗、甚至发觉白莲符对他无效的时候也没有其他表示,也不追问他,只是换了药物箱帮他包扎。简直让人啼笑皆非。如果她这是想欲擒故纵,很好,他肯定不会让她成功。
秒针滴滴答答的跳过。二人互相对持着,明明站得那么近,却像有一条巨大的鸿沟搁在二人之间。
半响后,苏肆才慢吞吞地说:“我没有猜你不是维善师。”她一句话就让祁的脸色生变,语调还挺无辜的。网游之清道夫
这话简直就像是在抽祁的脸:亲是你多想了哦亲。
偏偏他还发作不得。
“祁,我相信团长。”苏肆顿了顿,似乎想酝酿措词,但她若是能舌灿莲花那就不叫苏肆了。想了又想都没想到该怎么说得好听点,只好放弃语言的诱惑,用一脸认真的表情继续道:“团长相信你,我也相信你。所以不管你是什么人,我都相信你。而且就算你不是维善师又怎么样?这对我并没有影响。”
既然他是搭档,有自保的能力,那么他是不是维善师,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并非只有维善师才是她的同类。
闻言,祁反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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