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烟心中给靖王点了一万个赞!
别看他眼睛狐狸,嘴里开桃花,举止轻浮,行为放荡,十足的贵匮王孙,可是到了关键时刻,从他手下人的办事能力就能看出靖王府平常的训练有素。
能带出和统辖这样一支人马的靖王爷,绝对是一个不可小觑的人物。
“告诉楚光耀,让他看着办,本王三天后等他的答案。”羿景宸嘴角抿得紧紧,一言不发,看着张晋走出了房间。
既然有些人已经等不及了,他就给他们一个施展本领的舞台,顺便看看楚光耀这根墙头草如何生存。
出京之前,父皇已经给他交了实底,不管此行牵涉到那个皇子。他都有权先斩后奏。
羿景宸看着窗外快要升到头顶的太阳,冷峻的一笑。
太阳,只有高高地、稳稳地悬挂在天空上时。才能成为真正的太阳。
他的种种变化,在顾珺竹看来,熟悉的不得了。
皇权争斗的圈子,你死我活的圈子,自己无法做主的圈子,随波逐流的圈子,这就是他极力想要逃脱的一切。
有人天生喜欢权力。有人天生厌恶权力。他明显属于后者。虽然羿景宸也不是热衷追逐权力的人,但是是个有责任感、有正义感的人。
这样的人,能经受得起背叛么?顾珺竹心里“咯噔”一下。他害怕自己担心的事要发生了。
那日他进入牢房,关在了孙松月的旁边,最终追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谁是幕后的主谋?
孙松月什么话都没说,只伸出了两个手指头。那一刻。顾珺竹的心凉透了。
“备马。顾二少,咱们去狩猎如何,凌家的大小姐嘴动、手动、心动,这会子估摸着疲惫不堪,需要大补了。”羿景宸说完正事,继续调笑起来,拿着凌烟冲顾珺竹开涮,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这一次。凌烟难得一次的温顺地默认了,没再开口反驳。
男人。有时真的很难。
一缕阳光穿透窗子,照在她的双眼上,隐隐可见忧虑的神情。
这个季节、这个当口发生这样的事,必定是一种不好的征兆。
第二天上午,凌烟扶着后花园一棵手腕粗、一人多高的山楂树发愣。
已经结了满树果子的山楂树经不住干旱的摧残,即将成熟的果子一个个萎缩成了小小的半红半青的干球,挂在没有一片叶子的孤零零的枝头。
“看来,今年的秋收估计要绝收了。”凌烟拍拍树干,抬头看着刺眼的太阳,杞人忧天的担忧着。
她哪里会不明白,顾珺竹和羿景宸在那个时候还有心情去干狩猎的事情,这也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说借口也许不正确,他们的确是去狩猎了,至于狩的什么猎,野猪、兔子或者人,谁知道呢!
“烟儿,还没有他们的消息么?”凌宇飞站在凌烟的背后忍不住开口询问了。
他在偷偷向张巧华和画影透了口风,两个女儿出乎意外地同时钓上了两条大鱼后,就获悉了粮饷被烧的事情。
他和凌烟一样的担心。
除了国事之外,他更多地是以未来祖父的身份担心两个外孙女婿的安危。
“没有。祖父,您怎么关心起那两个滑头来了?”凌烟笑着问。
“哎,怪我多嘴,把这件事告诉了你娘和雨儿的娘。你娘倒是没什么,早对你们的事凉心了。画影可不一样,一见我就问靖王爷什么时候来,她想要偷偷躲在一边想想这个未来的女婿。你说我能怎么办?”凌宇飞甩着手,对自己的嘴快好不后悔。
“祖父您怎么看羿景宸?”凌烟反问着。
这个妹妹是穿越之后的意外惊喜,她真心喜欢凌雨,也希望她能找到一个好归宿。
“有责任、有能力、有担当。”凌宇飞连声称赞。
“您是不是还想说,要是不生在帝王之家就好了?”凌烟继续问。
“你怎么知道?”凌宇飞好奇地问,他的心思恐怕也只有凌烟能猜得透,一般人反而会为攀上皇亲国戚兴奋。
“反正我知道,而且也赞同。”凌烟走过去,扶住老人的胳膊,搀着他缓慢地往回走。
第三天清晨,突然之间心神不宁的凌烟早早起了床,独自一人在后花园内焦灼到来回走着。
她的眼神四处搜寻,好像在等什么人似得。
都说女人心海底的针,这话一点也不错。平时见到顾珺竹的时候,两人总有不对盘的感觉,每每针锋相对,斗个你死我活的。
几天不见面,心里偏偏又惦念的要命。
“看什么?想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背后徐徐响起。
凌烟紧张的情绪一下子放松了,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你总算回来了!”
扭头一看,脸上绽开的笑容又停滞了。凌烟被吓了一跳。
顾珺竹右手手臂上缠着一截绷带,殷殷的血色透过最外层的白布隐隐若现。
“你怎么受伤了?伤口深不深?身体发热么?”凌烟走过去,轻轻抚摸着伤口上的绷带。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同时,又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知道心疼我了?”顾珺竹话里有话,隐隐的醋意弥漫在两人之间。
凌烟知道他说的是在“状元红”关心许诺的事,不由得莞尔一笑,向后退了好几步,上下打量着对面的男人:“顾少爷,您私闯民宅。要不要我去官府告状呢?”
“哪家官府敢接你的状子,你大可去试试看?”顾珺竹眉毛一挑,不屑地回答。
再加你一条罪状。藐视官府!”凌烟伶牙俐齿,一手指着顾珺竹的脑门,笑着反驳。
“过来,”顾珺竹深情的眼睛看着凌烟。霸气地命令着。
凌烟一怔。又一笑,顺从地向前迈出了步子,在接近顾珺竹的时候,双臂张开,主动扑进了他的怀抱,紧紧环住了他的腰。
“你虽然受了伤,让我很不满意,但是你安全回来了。值得奖赏!”凌烟第一次在顾珺竹面前毫不掩饰地表白自己的感情。
奖赏?
顾珺竹轻哼一声,不可置信地微仰着头。略显张狂的眼眸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倒要看看,这个比他更张狂的女子会有怎样的举动。
他的哼声落地不久,就感觉左脸颊痒痒的、湿湿的、暖暖的,关键这种感觉瞬间加速了他的心跳,加重了他的呼吸、加升了他的体温。
顾珺竹眼角的视线看到,凌烟踮起脚尖,温柔温和的红唇轻轻地印在了他的左脸上。
除了眼神之外,他全身都像被点穴一样,不能动弹了,半举的左手距离凌烟的后背只有一拳的间隔,固化了,像一棵树,一块石头,一个泥塑。
反倒是凌烟,一看顾珺竹的反应,“嗤嗤”地笑了。
自己的举动在古代,绝对的惊世骇俗,连顾珺竹这样厚脸皮的人都能被自己吓到,说明自己的功力太深厚了。
这一笑,刺激的顾珺竹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左手顺势一收,将凌烟紧紧搂在自己的胸前。
靠在结实的肌肉上,凌烟耳边传来“砰砰砰”一声强过一声的心跳。
“吓住你了?”凌烟趴在顾珺竹的胸前,一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戳着他的胸口,强忍着笑声,轻轻地问。
半天,没人回答。
她抬头偷偷看了一眼,顾珺竹满脸通红,鬓角冒着汗水,眼睛紧闭,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弯曲成了一道好看的弧线。
凌烟真的忍不住了,“哈哈哈”大笑起来,她把头扎在了顾珺竹的怀里又揉又摩,也顾不得这笑声是否能打击到顾珺竹的自尊。
顾珺竹嘴角绷紧,略带些恼怒。这种表情坚持了不到一口气的功夫,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改变,眉角嘴角无处不挂着幸福得意的笑容。
“知道你最让我喜欢的地方是什么么?”凌烟半抬着头,真诚地看着抱着她的那个男人。
顾珺竹不再接话,微笑着、默默地看着自己怀里的女孩子,任由她天马行空、自由发挥。
“大度,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有一颗宽容体谅的心,纵容我,就像现在这样。”
凌烟的眼前,从她第一次见到顾珺竹开始,一幕一幕回放着两人交集的片段,有争吵的、有冷战的,有误解的,有开心,不管什么时候,顾珺竹始终是个谦谦君子。即便前一刻可能会深深地伤害了她,下一刻,他总是又想到补救的办法,让她感受到春天般永恒的温暖。
“那,再来一次。”良久,顾珺竹终于开口了。
“来一次什么?”凌烟傻傻地问,她煽情的表白还让自己处于激情四射之中,哪里知道顾珺竹再说什么?
顾珺竹贴着她的耳边说了几个字,然后发出了恣意的低笑。
凌烟的脸色一红,捶着他的胸口笑话着他:“你刚才已经得到奖赏了,现在还想要?没有了,这样的奖赏多了,就没有价值了。”
顾珺竹一派君子风范,左手摩挲着凌烟的秀发,鼻子贪婪地嗅着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桂花香味,默默无声息享受着美人在怀的幸福。
“想我没?”顾珺竹喃喃地问。
“想了,想你在什么?粮饷的事情怎样了?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你会受伤。”凌烟爽快地回答,没有丝毫的犹豫。
“那天我和羿景宸从你家出去直接到了城郊,靖王府的人早就围住了那里。”
顾珺竹不想回忆当时的现场,一片血腥。九十九条年轻的生命在瞬间就凋零了。他们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权力的争夺、同胞的阴谋里。
还有冯四平,也在那里无声无息的躺着,再也不能恶声恶气地欺负人了。
“除了冯四平,其他人太可惜了。”凌烟一句话出了顾珺竹的心声。
他无语地点点头。
“你们发现什么了么?”凌烟显然已经被这场险恶用心的阴谋吸引了,一双好奇的眼睛闪闪发光。
“只在一个士兵的手里发现了一枚玉佩。”顾珺竹左手松开凌烟,从自己的怀里掏了一个东西。
他的手一松,一个婴儿手掌大的玉佩垂落下来,通体的碧绿映入凌烟的眼帘。
“很漂亮!”凌烟欢喜地叫着。
她有着所有女孩子的通病,看见漂亮的东西,第一时间忘了它存在意义。
“谁让你看它漂不漂亮?我让你看的是,能不能从这块玉配上发现什么?”顾珺竹又恢复了他的刚毅和理智。
“顾珺竹,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凌烟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喜欢的这个男人,突然发现自己不了解他地方还有很多很多。
“什么?”顾珺竹小心翼翼地问。
“你根本不懂古玩珠宝对不对?”凌烟突然开口,嘴角浮起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
这个想法,存在她的脑海里很久很久了。
“咳咳,胡说!”顾珺竹呛了一口气,脸色发红,神色慌张。
“每一次,反正只要你带着我,必定和鉴赏古玩珠宝有关。”凌烟扳着指头说:“我相信,但凡你懂一点,就不会当着外人的面表现自己的不足和弱点。而且,和南之秀一起去鉴定古墓里的出土古玩时,我就更加坚信了这一点。”
“是的,我不懂。”顾珺竹首次当着外人的面承认了这一点。
“那我就又有了另外一个疑问了,你家里所有的人一直强调你外出七年去学鉴宝了、学做生意了,请问顾二少爷你这七年去干什么了?”凌烟嘴角挂着嘲弄的笑意,眼里闪着诡异着光芒。
“打住!凌大小姐,现在回答我,你能从这块玉佩上看出什么?。”顾珺竹弯下了腰,和凌烟四目对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偷鸡蚀米()
凌烟认命地拿起玉佩,按照顾珺竹的要求,放在自己的眼前,细细端详起来。
“这块玉属于硬玉的一种,颜色为翠色,光泽为玻璃光泽,不强不弱,柔润细腻,油光可鉴,应该产自北方。”凌烟鉴赏完玉的成色,又仔细辨认着上面刻着的一个不大的、好像字迹一样的凸起。
“这个像字一样模糊的凸起很古怪,我从没有见过,应该是一个家族或一个帮派的象征,或者说是一个徽记。”凌烟把玉佩举到顾珺竹眼前,指着上面的那个东西对他说。
“北面,有哪些国家?”凌烟问。
“现今天下,三足鼎立。洛邑北边,是乾东国。”顾珺竹比划着。
“乾东?不是在北面么?怎么叫东?”凌烟糊涂在那个没有条理的国家的名字里了。
“还有让你更不明白呢,乾东国的国姓却是南,东西南北的南。”顾珺竹接住那块玉佩,举起来在阳光下打量着。
“国姓是南?南之秀的南么?”凌烟灵机一动,想起了那个很久没有的朋友了,他就是个北方人。
“对,就是那个南。哎,想一下就行了啊,想多了就有问题了。”顾珺竹拿着玉佩的左手敲了一些凌烟的脑门,提醒她不要想入非非,他不会忘记南之秀对凌烟也是一往情深。
“不过想一下,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么?”凌烟一脸的不高兴。
不对,她明明闻到了那个男人周身笼罩着浓浓的醋意。凌烟眼神一转。手指也敲响了顾珺竹的头:“你吃醋了?”
“对,吃醋了。你给我记住,我心眼很小。不喜欢,不对,不许你心里想着别的男人。”顾珺竹理直气壮的回答。
“那你的心里有别的女人么?”凌烟笑眯眯看着顾珺竹那张俊的没边没沿的脸,忍不住学着他问。
这样的帅哥应该是很多女子心中的偶像,就是在古代,也不排除出现一两个极品,主动追逐喜欢的男子。
其实那也没错。
顾珺竹显然没有想到凌烟身为一个女子。这样直白的话也能脱口而出,他潜意识里出现了一个身影,眼神恍惚了一下。
“没有。”他低声回答。心里有些慌乱。
可那恍惚的、慌乱的一下,还是没有逃过凌烟的眼睛。
他隐藏了什么呢?难道是涉及女子的事么?
凌烟摇摇头,没有再想下去,追究以前的事没有任何意义。
“还有。你的伤怎么回事?别告诉我是老虎或者豹子咬得。”凌烟指着他的胳膊。又提出来了一个疑问。
“你今天的问题真多。”顾珺竹找了一个长条石凳坐下,指着一边空着的位置,示意凌烟也坐下。
“你今天的疑点更多。”凌烟大大方方和他并肩坐下,很自然地抬起了他的手臂,看那个裹着绷带的伤口。
绷带缠了很厚一层,依然能隐约看见里面的血色,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对方武功高强。能让顾珺竹这样的高手受如此重的伤。
“我和羿景宸在回来的路上遭到了袭击。”顾珺竹轻描淡写只说了一句话。
“只是遭到袭击这样简单?”凌烟微笑的眼仿佛洞悉一切。
她可以想象到,那时的场面如何惊心动魄。剑花漫天飞舞,利刃寒气逼人,血雾四处喷洒。
“羿景宸没事,对方除了一人外,剩下的几十个人全部都死了,我么,就这样了。”顾珺竹依然轻轻松松的样子,好像在说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那么简单。
“是不是烧粮饷的那群人?”凌烟猜测道。
“应该是。”顾珺竹相当肯定。
“他们为什么不走呢?任务已经完成了,何必还要截杀你们?”凌烟小声问。
说完,两个人的眼睛同时落到了那块玉佩上。
“他们的目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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