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速不同地区的物资交流和互换,惠及了各个阶层的人。
越是这样,他脑子里对凌烟的思念越强烈,以至于他在稳定下一切之后,不惜违背太后的旨意,放下摄政王的权利,独自一人闯进了靖王府。
羿景宸离开之前,把张晋留在了府里。照应羿景珺的一切。
和他的主子一样,但凡羿景珺问道凌烟的时候,张晋不是摇头,就是嘴里蹦出三个字:“不知道。”
“慕烟园”内的丫鬟妈子们更不用说,估计是真的不知道。面对福王,只有胆战心惊的份。
福王自从入府后,没有一个人见他笑过。
他在墙壁上悬挂了很多名人的牡丹画,工笔、写意、钩勒、设色、水墨种类齐全,条幅、中堂、册页、斗方,折扇、团扇尺寸多样。
他叫来很多菜农。刨掉了花园中一半的花草,种植上了各类蔬菜。
他还在院子的一角,召集了许多的工匠,日夜赶工。修建了一个长长的类似游泳池的水池子。
羿景珺把自己能想到的,但凡凌烟喜欢的东西,全部搬进了“慕烟园”。
最后,他在花园的走廊里,放了不少鸟笼,每个里面都有一只会说话的鹩哥。每天不停地喊叫着:“凌烟、凌烟,我想你。”
七天后,羿景宸和凌雨带着一车喜欢的东西返回靖王府后,眼珠子都掉在了地上,他们不可思议地看着全部变样的“慕烟园”,呆呆地说出了两个字:“疯子!”
羿景珺真的要疯了。
他明明能感觉到自己每到一个地方,都好像是凌烟刚刚离开的地方,空气中留存着一股鲜活的、来自凌烟的气息,困扰着他、纠结着他,直至窒息着他。
有一两天,他甚至纵身跃上高高的树端,隐身在茂密的枝叶间,一眼不敢眨地观察“慕烟园”内的动静。
可是,他看不出任何异常。
可是,自从羿景宸和凌雨回到王府后,他似乎又能发现一些异常。
今天的午膳中会出现一条烤鱼,味道和去年在“聚贤庄”内出现的一模一样;
羿景珺追问,凌雨爱答不理的回答:“这道菜是我做的,我姐姐教给我的,味道当然一样了。”
明天,凌雨又会穿着一件只有羿景珺穿越后才见过的裙装,普天下只有凌烟和他亲眼见过的东西。
当然,不用他问,凌雨就会赏给他一个“你是傻子么?”的眼神,明明白白告诉她这当然又是她姐姐传授的,他问也白问。
然后,凌雨会挽着羿景宸的胳膊,在他身边经过时,肆无忌惮地哼着一首韵律欢快优美的歌曲,直接戳戳他早就魂飞魄散的玻璃心脏。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煎熬着羿景珺,像是在他的手指尖上割了一个小口子,一点点挤****体内的鲜血,把他变成一具风干的僵尸。
没多久,整个靖王府的仆人们都发现了,靖王妃居然有能把两个王爷玩弄的神魂颠倒、萎靡不振的手段,阖府对王妃的敬重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雨儿,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为什么府里的每个人对你都毕恭毕敬的?”羿景宸还没有发觉真相,他只觉得羿景珺越蔫他越高兴。
“因为她把我整的生不如死。”羿景珺抱着一个酒瓶子进来了。
“啧啧,真有出息,大清早就开始酗酒了,羿景宸你不许学他听见没?”凌雨小脸一甩,黑臭的脸看向羿景宸。
“怎么可能?本王情场得意,美女在怀,享受还来不及呢。”羿景宸哈哈大笑,趾高气扬。
“你听好了,你要那样,我绝对不会原谅你!”凌雨面向兄弟两人说出的话,一个字一个字敲打着羿景珺,醍醐灌顶般,惊醒了悲伤中的他。
“我绝对不会原谅你!我绝对不会原谅你!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羿景珺想起了凌烟离开前对他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原来如此。
“所以,她不会原谅了我是么?”羿景珺明白了。
他的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是一个要和他生死与共的女人,是一个不能原谅自己独享安宁的女人。
自己的好心好意最终给那个女人制造了一个无法医治的伤口。
羿景珺落寞的离开了。
从那天起,他独自一个人隐身在慕烟园内,醒了喝几杯酒,长睡一场;再醒的时候,又灌自己几杯酒,继续沉睡不醒。
一个世人皆赞英武神勇、举世无双的福王爷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酒鬼。
“姐姐,他已经连着醉了好几天了,你还不打算见他?”凌雨把凌烟带到了醉卧床榻的羿景珺的屋子里,捂着鼻子闻。
真的不打算原谅他了么?
凌烟被顾珺竹送走之后,郁闷了好一段时间。
“我不会原谅他!我恨他!”凌烟每天重复最多的就是这两句话。
尤其是她坐在图书馆,心不在焉翻看所有凤汐国正史、野史和名人传记之类的记录时,她恨不得拍桌子、撕书。
那时,她最听不得的是“顾”字,见不得姓“顾”的人,每一个姓顾的人,在她脑海里都是那个坏蛋的一家子。
不过话虽如此,凌烟还是没日没夜的查阅有关于凤汐国的一切东西,小到一个传说,大到一次政治事件,事无巨细,毫不遗漏。
就在一次又一次的查阅中,她逐渐理出了一些头绪,又出乎意料的在一个曾经是前朝太监的笔录中,惊天地发现当时的君王为了预防万一,竟然从京城内挖了一条通外城外的密道。
凌烟还在一则套仓的传说中,发现了寻找粮仓的办法,原来那副牡丹图是既个打晃眼的东西,又是一个暗示的东西。
所谓的富贵牡丹图,是一公一母两只鸡站在一块山石之上,寓意了富贵的东西就在脚下,真正的粮仓就在洛邑县城内的粮仓之下,就是传说中的套仓。
有了这些资料,凌烟再次找到那本印有耳环的书籍,再次回到了洛邑县城,动用“极影”的力量,将粮仓里的粮食通过密道运进了京城。
凌烟、羿景宸和凌雨又想出了诱敌深入的破敌之计,最终大获全胜。
“你说我该不该原谅他?”凌烟冲着凌雨问。
“大姐,你就看在是为你好的情面上,也应该原谅他。”凌雨是个实心眼的人,也最喜欢那种性格的人。
“原谅肯定会原谅他,但是一定要给他点苦头吃,省的不知道哪天,我又会被他抛弃!”凌烟挤着眼,坏心眼的教导凌雨。
“不行,你两以后还是少见面的好。”羿景宸在一边害怕了,有这样的大姨子,难保自己哪天不被整。
他伸手拉着凌雨一溜烟地跑了,只剩下凌烟一个人留在沉醉的羿景珺身边。
第二百三十八章 倾轧最美(大结局)()
“酒有那么好喝么?”凌烟的手轻轻抚摸着羿景珺的脸,从浓浓的眉、高挺的鼻梁到厚薄正好的唇,一寸一寸的,毫无遗漏。雅文8 ……。=y…a……en=8。
“啊!”她的手指被两排牙齿紧紧咬住了,一双看着还有些沉醉的,却欢喜的不得了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疼!你属狗啊!”凌烟另外一只手拍在了羿景珺的头上,眼泪却止不住地落下来。
不是手指痛,是心痛!
“这里疼,疼的没有知觉了。”羿景珺指着自己的心口,潮湿的眼珠一眨不眨,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真的看见凌烟了,只知道要抓住一切机会表白自己。
“是你推开我、不要我的。”凌烟抽出被咬的手指,甩了甩。
“推开你之时我觉得自己很伟大,推开你之后我觉得自己很悲惨。”羿景珺把自己的头移到了凌烟的腿上,这样舒舒服服的躺着是他想了一千遍、一万遍的事情了。
“那你伟大到底好了。”凌烟想要推开他。
“从现在开始,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抓住你,卑鄙也好、自私也好,无耻也好,我已经不管不顾了。”羿景珺想要爬起来,他已经不满足只躺在温暖上了,像被猫抓的难以忍耐的灼热烧烤着他。
他要在疯狂中获得最大的满足。
“啊!”起身到一半的羿景珺天旋地转,脑袋的疼痛感让他无法继续支持,宿醉之后无力的身体再次倒在了床上。
“老实呆着。”凌烟扶住羿景珺,给他头下塞了枕头。
“这个,我保管了。”羿景珺从一开始最想干的事情,在凌烟附身给他塞枕头的时候完成了。
他伸出两只手,果断地从凌烟的耳朵上取下了凤凰形状的耳环,直接压到了自己的身子下。
没有了这个东西,凌烟也就不会再从他身边消失了。当然,他想和凌烟一起消失的时候除外。
主动权,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
“你很可恶!”凌烟咬牙切齿。
“我很可爱。”羿景珺双手枕在头下。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他安心了。
半个月后,羿瑞病情突然加重,在煎熬数月之后,油尽灯枯。
回光返照之时。他将母后和郑贵妃叫到了身边,一手拉着一个,把自己一生中绝无仅有的一次,最真诚的忏悔送给了两个和自己最亲近的女人:“母后、爱妃,当年都是朕的错。让母子分离、婆媳结仇,你们看在朕的份上,把一切都忘了吧,珺儿已经回来了,他和宸儿都是擎天之柱、大厦栋梁,既沉稳持重,又凤表龙姿,不管哪个继承皇位,朕都放心。”
说完这些话,羿瑞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他生前已经因为优柔寡断造成了天下大乱。乱的他自责、心痛、悔恨。如今,他累了,累得什么也不想管、不愿管了。__ _ 雅文吧 =…。
他要放手了,将千年万年大计交给了太后和皇后裁断。
他生前下的最后一道诏书,是册封郑贵妃为皇后的诏书。
至于皇帝,谁想当、谁能当,都跟他无关了。
当晚,太后分别召见了两个孙儿。
感情上,她跟羿景宸更亲近;真心的,她希望羿景宸能继承皇位。
“宸儿。你对这件事怎么想?”太后看着高出自己一头的孙儿,对他临危之时处置能力深感欣慰和自豪。
“太后,自古以来皇位当然是传长传嫡,五哥是不二人选。还有。我最喜欢的人是祖母,等我和雨儿生下几个像我一样可爱的小娃娃,在后宫陪祖母一起玩多好啊,您不喜欢么?”羿景宸的狐狸眼又开始放电了。
“嗯,有道理。”太后慈祥的笑了。
半个时辰之后,羿景珺来到凤仪宫。
“孙儿。你对皇位的继承如何看?”太后又问出了同样的话。
“太后,六弟肯定是唯一合适的人选,他深谙为官之道,从小行走在朝廷内外,内政外交无不娴熟,解救京城之围深受举国拥戴,本人才智群。”羿景珺把所有的功劳毫不吝啬送给了羿景宸。
这一点,他和凌烟一样一样的,倾轧、坑弟,无所不能、无所不用。
弟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听到这样的回答,太后又是慈祥的一笑。
这一笑,她真的放心了。
羿家传到这一辈,兄友弟恭,伯歌季舞,她再无遗憾。
第二天,羿景珺手里拿着盖了玉玺的传位诏书,在羿景宸的严密监督下,向着大殿走去。
他们的身边,跟着凌烟。
“讨厌,为什么凌大小姐没事,雨儿偏偏被太后叫走了。”羿景宸很不满自己的待遇。
“废话,登基大典这种特殊又喜庆的日子,皇后当然要跟在我的身边了。”羿景珺得意洋洋,伸手拉住了凌烟,当着羿景宸的面秀起了恩爱。
自从穿越一次之后,他现自己不明不白地喜欢上了现代的生活,尤其是那里人们之间在大街上都敢光明磊落的表达自己感情的一面,让他非常向往和羡慕。
“你们住手!皇帝和皇后了不起么?”羿景宸拉下脸,一肚子的不愿意。
“哎,就是了不起怎样?气死你!”凌烟在一边点着火,她今天不把羿景宸气疯了,就不姓凌!
羿景宸歪着眼瞪着凌烟。
“别瞪,我怕你,我心慌!”走在羿景宸身边的凌烟一个慌神,脚步霎时站不稳了,身子一个趔趄,倒向了羿景宸。
羿景宸立即伸出双手,面向凌烟,接住了半倒的嫂嫂兼大姨子。__ _ 雅文吧 =…。
即便如此,他还不忘双眼看了看羿景珺。
五哥依然保持着刚才的身形,什么也没干,什么小动作也没有。
羿景宸放心了。
他关切地问:“皇后娘娘您没事吧?”
凌烟讥讽着笑了:“没事,本皇后脚被裙摆缠住了,心又被你吓了一下,幸亏靖王你了,要不然我肯定会跌倒,该怎么谢你才好呢?”
“没事没事。自家人这不是应该的么。”羿景宸是个标准的双面脸,只要五哥和五嫂不害他,一切都好说。
“抱歉啊,快点走吧。到时候了,别让我耽误了。”凌烟催促着。
羿景宸一脸的狐疑,对继承王位一直推三阻四的凌烟什么时候也这么主动了,难道皇后的宝座对她产生强烈的吸引力了?
“慢着,六弟。你刚才抱了我的烟儿,怎么也得赔偿我一点精神损失费吧?”羿景珺说的风轻云淡,脸色却阴沉可怕。
“你说多少?”羿景宸好人算是白做了,早知道任凭皇后摔出个五颜六色来,他都不会眨一下眼。
但他这个时候什么也不想争论,他********想着押着五哥去完成登基大典,然后自己才能彻底自由。
“四百两。”羿景珺理直气壮,好像羿景宸真的做了愧对他的事情。
“登基大典结束了我马上给。”羿景宸现在不管听到多少银子他都给,坑银子比坑一生强百倍千倍万倍。
羿景宸停了一下,让羿景珺走到了自己前头。他从现在起,要一眼不眨地盯着五哥,小心提防他在最后一刻使诈。
终于,凤汐国新任皇帝登基大典开始了。
早已准备就绪的众大臣在羿氏两兄弟步入大殿时就高呼“臣等恭迎福王、靖王!”
他们知道,新皇帝肯定是这兄弟俩中的一个,虽然靖王一再暗示,皇帝的不二人选是福王,但圣旨一刻没有宣读,就存在一半的变数。
礼多人不怪,还是多个心眼。不偏不向地对待这两个魔头兄弟吧,省的最后自己落埋怨。
“张之用,宣旨吧,”羿景珺把手里的圣旨交给了张之用。父皇最信任的公公,被两兄弟推举出来宣读即位诏书。
“奉天承运,靖王羿景宸人品贵重,堪当大任,立为新皇,钦此!”张之用的长腔久久回旋在殿内。
“万岁万岁万万岁!”羿景珺带领全体朝臣跪在了羿景宸前面。
“什么?我?停停停。圣旨给本王。”羿景宸蹦了起来,他什么时候又被坑了?
“是,请陛下过目。”张之用弓着腰,挪着小步,恭恭敬敬把圣旨举过头顶,送到了羿景宸面前。
羿景宸一把夺过圣旨,眼睛跳过开头一行字,直接落在了中间的名字上,硕大鲜红的羿景宸,一字不错,分毫不差!
羿景宸的眼睛愤怒地瞪向了羿景珺。
圣旨肯定是被他掉包了。
毫无疑问。
但是,自己一直跟着他,眼神没有离开过他。
不对,有一瞬间的功夫,他的目光离开了他。
在接住即将摔倒的凌烟的时候。
羿景宸的眼神带着寒气,带着利刃出窍的锋芒,扫向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