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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爷爷到死也念念不忘的田大姐,已经。。。”曾蕊低喃了一句,“我六岁的时候,我爷爷也去世了,去年我爸也去世了。。。曾家到我这里,真的是绝户了。我本来都没想嫁人的,可他一直求我帮忙,我就答应了,他是个兔爷儿,当不了男人。。。。”还没说完就住了嘴,这是怕郭佳瑷岁数小,听不得呢。
郭佳瑷心里澎湃的很,我勒个去!!居然嫁了个小受!!面上一排平静,郭爷爷现在也不想听这些,“你爷爷把你们带去了哪里?我三姐的墓在哪里?”曾蕊说了一个地方,是帝都最北边的山里了,“奶奶和爷爷还有我爸都埋在那里。。。”
爷爷刚说,走时姑奶奶还刚生了儿子活的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大姑还说不到三十就死了什么的,那爷爷应该是不知道的吧?郭佳瑷心里好多疑惑。就看向了郭爷爷。
郭爷爷瞄了眼郭佳瑷,“你爸过的稀里糊涂的,不知道怎么长这么大的。他大姐不待见他,他就一根筋的从来没想过为什么啊?小弟的岁数比儿子都小,这更应该疼啊。怎么就不待见了,这里面有没有什么缘由。你爸真是。。。一点都不想想。谁会无缘无故的就讨厌一个人啊,这人还是自个的骨肉血亲,唉,大丫头和大小子,完全是一模一样了,好在还有你爸和你姑爹这俩随了点你奶奶的。。。”
郭佳瑷听了这些话,心里忽然敞亮。是啊,大姑怎么会不待见老爸呢,或者说,她连郭家的人,谁都不待见。。。本来嘛,大姑对那位大哥和姑爹都不是很亲热的。上辈子就这么不亲不热的,喜欢端架子,等着老爸想去看她,现在想想,这绝对是不待见老爸在折腾人啊。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我也是后来看了你奶奶留给我的信,还有你师爷爷说的,才知道的。你奶奶到死都在惦记你这个三姑奶奶,都不知道。她们俩是前后脚登的极乐啊。没准儿,道上能碰见呢。。。”郭爷爷苦笑一下,才开始诉说上两代人之间的纠葛。
原来,郭三姑奶奶。。。暂时就从郭爷爷的视角和辈分来称呼吧。
郭三姐十七嫁人,三年之后才折腾两天,生下来一个大胖小子,高兴过后,或者说是郭爷爷离家之后,才发现自己没有奶水。开始都没在意,毕竟粮食紧缺,都吃的不好,没奶也正常。但是吃了丈夫曾子竞弄来的鸡蛋,那年头,鸡蛋比黄金都来的金贵,郭三姐吃了,还是没奶,找了老人家来看看,才知道,自己就是吃人参,也有不了奶了。亏了身子,本身就没有奶水。
田芝兰也就是郭二嫂,也跟着急,毕竟曾家的名声在那里,现在又没得吃,刚落地的小孩子,很可能就养不活了。迷信的郭二嫂真是担心的不行啊。有人家生的孩子多,养不起直接扔茅坑里,有人家想养活,却千难万难绞尽脑汁的养不活。
没办法,正巧郭大姑也就是郭家大丫头刚生完第二胎,比郭三姐就早了几天。本来是一对双把儿,可刚落地就夭折了一个,剩下一个到也壮壮实实的。郭二嫂看大闺女现在就养活一个孩子了,还有点奶水可剩,就让她把郭三姐的儿子也抱过去喂喂,好歹除了米汤粥糊的,在吃点好的。
本来也是好事,奈何有人的地方就有口舌,郭大丫本来就命数不好,拜过石头娘,这生下两双把是高高兴兴的事,可年景不好,死了一个,郭大丫心里就郁结上了。有心人在一说道搅合,郭大丫连亲妈都埋怨上了。曾家是您给带过来的,现在让三姑嫁了过去,不说帮着点家里家外的,还害自个家帮个外人!!不知道怹们家一门子的晦气啊!!
郭二嫂的娘家,田家,是给一户大家族看祖坟的,那时算是出身不高,但家境不错,有点家底,吃穿算是不愁的。后来解放翻身,不看坟地了,搬来郭家附近定了居,靠媒人说给了郭二哥郭启成做媳妇。田家和曾家祖辈有点交情,曾家祖辈也本来不是挖蘑菇的,是给人看阴宅风水的,有一手点龙穴的本事。不然也不会后来变成了有名的盗墓的。会看就会挖啊。
曾家改了家道之后,被视为瘟疫一般,在原本的地方住不下去了,就投奔到了田家这里。又因为郭家所在这村子比较富裕,为了生计,又跟着郭二嫂搬了过来。这才算安定了下来,如果没有曾太爷的那种死法,也不会又不安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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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还是发烧了,三更估计够呛了,先二更吧。(未完待续)
☆、五百二十二章 莫测
郭大丫埋怨亲娘的就是这点。都知道曾家晦气,还上赶着挨人介,又听谁说什么曾家都命硬,跟谁都相克,比黑寡妇方爷们还狠。郭大丫也是脑子一根筋,就想左性了。她想着,一定是曾家养不活孩子,三姑也被克的没了福气,就把主意打到了自个身上。只要克死了自个的孩子,就能帮怹们家养活孩子了!对,一定是这样,要不是这崽子被抱来,自个那可怜的儿子也不会死!!
什么都怕想左性了,越想就越想,还想的越来越多。郭大丫这念头一起,就怎么想怎么是了,到后来视曾家和郭三姐如洪水猛兽一般,恨不得躲开在除而后快。也是赶得巧,年景不好,郭家又都忙活的很,郭启明也就是郭爷爷又离家没消息,再加上曾家的事,连郭二嫂都没心思关心一下大闺女,更别提发现她的这种想法了。
所以郭大丫抱着这个念头,开始对曾家那个孩子下手了。甭说喂了,就是哭了尿了都不管,还时不时的想整死他,让这害人精完蛋。郭三姐做了两个月的月子,身子才干净,但是谁都知道,她以后是要不得孩子了,流了太多的血了。等出月子,能见风,第一件事当然是去郭大丫这里看儿子了。谁知就看见了自个儿子光着屁股嚎啕大哭呢。就算是初夏,不算冷,可一个小巴掌孩子也受不了啊。
这是要弄死我儿子啊!这是要毁了曾家啊!!郭三姐一怒之下,狠狠的抽了郭大丫这个侄女几个嘴巴子,抱走了孩子,这姑侄情算是一点不剩了。郭二嫂知道消息后,两头忙活劝慰了好几天,也不见一个松嘴的。一个比一个宁,一个比一个狠,郭二嫂也撩开手不管了。但是对郭大丫虐待曾家孩子的原因。还是不知道。本是想问的,奈何丈夫也要离家,郭二嫂就没找到机会。
直到郭二嫂怀着郭子琨郭老爸。在快临盆的时候,知道了丈夫郭启成下落不明的消息。一下早产了,奶水到是有,但是身子实在是衰败的不行。这说的好听是下落不明,但是谁不知这个不明,过段时间就会变成牺牲啊!要不是看郭子琨这个遗腹子,眼睛都睁不开的虚弱样子,郭二嫂真想一个绳子的跟着去了。虽说没死。但是照顾孩子也是不成的,就又找来的郭大丫,让帮着照看下,毕竟郭二嫂这里,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了。这期间的前前后后,都是曾家在忙活,设冢办事的,都是郭三姐在帮忙。
郭大丫和亲爹郭启成感情最好,这时亲爹生死不知了,连个尸首都见不着。哭得撅过去好几回。等一看见亲娘要死不活的样子,心里更难受了。郭二丫还小,也就知道哭,大小子不知在忙活什么。家都没回来呢。郭大丫一腔的悲苦在看见小猫似的郭子琨的时候,终于找到了发泄出口。
这孩子也和曾家一样,是个丧门星!!也是克父克母的灾星!!一生下来,爹没了,娘也不好了,这不是灾星是什么?都是被曾家给害的,过了怹们的晦气!!这是被曾家看着生下来的孩子,是郭三姐看着生下来的孩子,这是个丧门星!!郭大丫脑子里不停的闪过这些念头,眼睛都红了,抱起郭子琨就要摔死。被郭二嫂扑住,抱住了郭老爸的这条小命。要是没有这一扑,估计也都不会有这本书了。
郭二嫂除了心惊于大闺女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之外,更多的是心凉。对一个刚落地的孩子尚且这么憎恨,别说大了之后了。从那以后,郭二嫂不在要求郭大丫什么,郭子琨是被郭三姐照顾起来的,直到一年多后,曾家消失,就是十几岁的郭二丫接的手。
曾家一家三口一夜之间消失了。那是在十年动荡的前几年,在确定了郭启成牺牲的前两年。后来,知道的人都说,曾家的祖坟终于冒了回青烟,要是那时没消失,动荡时期也好不到哪去。不过,如果那时,都知道了曾家消失的原因,就大概没人认为这是冒青烟了。原因先不提,郭爷爷不知道呢啊。得曾蕊说出来啊。
总之,曾家一夜之间消失了,要不是东西也没了,又没见血,又没了毛驴,郭家的人非疯了不可。后来搬家,离开了那里,也一直都没找到人,十年就开始了。郭二嫂也在这期间,终于撑不住的去世了。临死留下一封信,交给了郭子琨的师父。留下话说,如果有天,郭爷爷能回来,就把这信交给他,总要让他知道他三姐是怎么回事。也不要让郭大丫照顾郭子琨,更不要让郭子琨知道有这封信。如果没回来,就让郭师父把这封信,甭管看没看,都带进棺材里。
郭二嫂总归是母亲,孩子都是亲生的,就算不心凉了,也不想看见孩子之间闹不好。以后就算陌路了,也比憎恨要强。所以,郭子琨绝不能知道他的大姐,在他出生时,曾想摔死他。这件事,只有三个人知道。现在自个要死了,一个消失了,一个是绝对不会自个说出来的。郭二嫂很放心。
最后,一直到十年结束,好多被扣押下来的信件,只要保存下来的,都被交到了收信人手里。那封不知发信地的,收信人是田芝兰的信,就交到了当时郭子琨的看护人,郭师父手里。信上就一句话,郭启珠死了。
郭爷爷是在回来之后的第二年,背地里想打听大哥和三姐家的情况的时候,才被告知,并转交的信。信都是用毛笔写的,左起,还都是繁体字,好几个字都看不清楚了。但是郭爷爷还是看的明明白白,看的泪流满面。
事情都说完了,屋里是压抑的沉默。
郭佳瑷从不知道,家里还有这么多事,她一直以为自家没有什么亲戚的。上辈子她从不知道这些。自己不知道,就代表爸妈也不知道。那么就表示,这些事,爷爷一直都埋在心里,谁都没说。但是后来整理爷爷的遗物时,根本就没看见什么信啊。。。郭佳瑷叹气,这大概也是个解不开的谜了吧。
不过,这个曾蕊,上辈子也没有出现。郭佳瑷把两辈子的事,前前后后的串了一遍,终于找到了关键。曾蕊刚说了,她就剩一个人,要离开。那么,上辈子,这时的自己,正因为中考失利,上不了重点学校而闷闷不乐呢。根本就没这么开心的,来姥爷家消暑。
自己没来,那么就算曾蕊还是来了呈家,也引不出郭家来。况且,上辈子姥爷已经去世了,人走茶凉,姥姥也是夫死从子的老思想,家景跟姥爷在的时候,差了很多。根本就不会是曾蕊想找的对象。
那么,也就是说,曾蕊就那么走了。爷爷也没找到三姑奶奶。毕竟在那么远的地方。所以,就这么的错过了。
郭佳瑷不明白,是因为自己重生,这些才发生的改变,还是这些本来就该发生,是被自己给破坏了。从文家姐妹,到曾家,一件件的事,好像都和自己无关,却又和自己息息相关。命运,真的是很复杂莫测的东西。怪不得宁阳总说,有时,一个小小的止步,就是另一个世界了。
“你告诉我,你爷爷为什么带着我三姐消失了?”郭爷爷问了出来。
曾蕊已经平静了很多,不过脸上还都是泪痕,眼里都是满满的动容,“是有仇人找来了,下了血书,要让我爸偿命。我爷爷奶奶没办法,也不敢声张,怕连累了郭家,就带着我爸爸半夜离开了。牵走了二舅奶奶家的那头驴。可到了第二天,还是被追上了,我奶奶为了护着我爸,被扎了一刀,命是保住了,但还是没活过三十。。。”擦擦眼泪,“我爷爷带着我奶奶去我家那里,本来是找大夫的,可还是没救回来。我奶奶说喜欢那里的日出和安静,死后就埋在了那里。好多事,都是我爷爷临死时才说出来的,交代我爸,一定不能去找郭家。后来我妈出了意外,我爸就一点心思都没有了。。。可我一直记得爷爷说过,奶奶最惦记的,就是二舅奶奶,还有二舅奶奶的小儿子,还有奶奶的小弟。。。”
郭佳瑷眼泪也掉了下来,果然是姓郭的,亲的到死不忘,疏的活着不见。
郭爷爷捂着脸,好半天才放下,盯着曾蕊,“什么仇人?是谁?”
曾蕊压下抽噎,“爷爷说,是那时一起挖蘑菇的,有什么机关,有人没跑出来,被砸死了。那时是爷爷顶的路线。那仇人的独生子被砸死在里面,就恨上了爷爷。。。看爷爷过的很好,就想弄死我爸爸报仇。。。”
郭爷爷闭闭眼,“找不着这个人了?”就算不扎回去一刀,也不能让这人好受。干那种事,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怨得着谁?冤有头债有主,这报的算哪门子的仇!!
曾蕊摇头,“不知道。。。不过爷爷说过,那人就剩一个儿子,还死了,估计那人也。。。”犯阴私的人,子嗣都艰难,不然也不会把独子视若心头肉一般,甚至想报仇杀人的。
郭佳瑷不想爷爷因为这件事郁结于心,借倒茶的功夫,转了话题,“爷爷,咱要紧的还是先去看望下姑奶奶吧?姑奶奶也等着急了吧。。。还要去看看奶奶,带着曾蕊大姐一起。。。”这曾家,难道真的晦气到这个地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爷爷眼瞅着很在意这个曾蕊,自己也觉得这人不错,但是要真的有问题,就要先解了这问题,才能让爷爷和她亲近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郭佳瑷可不想爷爷和家里有一点不好的。
3265(未完待续)
☆、五百二十三章 生活
郭爷爷点头,“对对,看看去,看看去,明天就去,让你爸跟着,给他姑姑磕头!”郭爷爷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郭佳瑷也没阻止,扭头看向曾蕊,“大姐,你现在住哪啊?你开始想说什么一得?是有事要帮忙吧?”那事还没解决呢啊。
这人不错就不错在她知道自己的位置,知道审时度势。无论她想干什么,起码现在目的达到了。要不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呢。不过,要不是看曾蕊眼神清明,不是那种弯弯绕的女人,又是那位三姑奶奶的孙女,郭佳瑷也不会觉得她不错的。毕竟这人,无论好坏,爷爷都会拉她一把了。曾蕊也够可惜的,如果曾家真有晦气,她又背上了,是够倒霉的。话说,那位兔爷亡夫,死的也够蹊跷的啊。。。郭大小姐真相了。
曾蕊神色好了很多,“啊,对了,瞅我,果然是别人的事不着急啊,一看见你忘得一干二净了。是有关于我那个名义上的丈夫的,也不是什么大事。。。”正正神,“我二十开始工作,说实话,我也不算是什么好女人。。。”咽口吐沫,“我现在跟您说了,总比以后您从别人的耳朵里听着什么的强。曾家的人,命数都不好。。。”
郭佳瑷挑挑眉,看爷爷没轰自己,就也坐一边听着,俩崽子在爷爷一开始说那些事之前,就被轰出去了。不过,就说嘛,曾蕊瞅着明显是吃过肉的,既然不是那位兔爷,自然就有别人了。
郭爷爷听曾蕊的话音儿,也想到了这点,点点头,“你说。有什么话今都说开了,要是有瞒着我的,别怪我以后不认你。你也流着郭家的血。应该知道我们姓郭的,都是喜欢直来直去的,当初你奶奶就是个敢作敢当的女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