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长生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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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长生不负卿-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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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崖子看着霁柯沉默半晌,低头,他继续雕刻。
  “本月月圆,你带着万生石、姓沈的那臭小子、还有铜灵,来找我。”
  一阵风过,吹着这院边上的竹林莎莎。
  “师傅,谢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一代昏君

  日落月升,十五的前一晚,霁柯看到蓝子期给她留的书信,去了他暂住的客栈。
  “师兄……师兄……”敲门未有人应,霁柯转身欲走,门却突然开了。
  可是一个人影突然出来从背后扼住了她,匕首刺在她脖子上,她未有反抗。
  身后响起那人的声音:“别动,别叫,要命的话。”
  霁柯:“云烟……”
  云烟把霁柯带入房间,又用绳子把她绑好,自始至终,她绑的着急而不安。因为她的平静。
  终于绑好了,她看着霁柯,霁柯也抬头看着她,微微含笑。
  云烟伸出手来,“万生石,给我。”
  霁柯:“给不了。”
  云烟眼神一变,匕首的刀锋压在霁柯的脖子上:“你以为我杀不了你。”
  霁柯:“你杀不了。”
  云烟:“你……”
  霁柯:“云烟,我现在在这里不反抗,不是因为你,是因为师兄。”
  云烟叫住:“不要提他!我有我的仇恨,有我的宿命,他只是我生命里的一个过客,我不会因为他动摇我原本的目标的。”
  霁柯:“仇恨?你说的仇恨,是否指那个丞相。”
  云烟:“对!他杀了我全家,我要他生不如死!”
  霁柯耐人寻味地看了她半会,又问:“是否他生不如死了,你就能放下过去,然后接受师兄?”
  云烟愣住。
  霁柯微微撑开手,轻松地挣断那绳子,“好,我明白了。”
  说着,她抓住云烟,朝窗外轻功飞去。
  *
  左丞相府,高门略显黯淡,红灯灼灼。
  一脸猥琐的左丞相似有着难以排解的心事,披着一件外套,在房内来来回回走着。
  夫人被他的脚步和叹气声吵醒,睁开眼睛,唤了他两声:“老爷,老爷……”
  见他似未听到,门被踹开,夫人一惊,同此,也惊醒屋内一个小娃儿。
  娃儿啼哭起来。
  左丞相惊住朝门口看去,只见两个女子,一个紫衣如天人。一个是……
  “云,云烟。”
  那夫人指着她叫:“狐狸精!你又来祸害我夫君!”说完惊恐地去把孩子抱在怀里,离她远远。曾经,她曾经……差点毒死她的孩子,可是没有人相信她。包括老爷,他们都相信这个狐狸精。
  杜云烟眉狠狠地皱了皱眉,眼神一瞬间阴戾地看着左丞相。
  霁柯拿出她之前要刺杀她的匕首,放在她手中。
  她在他耳边道:“要他生不如死有何难,杀了他的妻儿,我让阿寅撤了他的官职发配蛮荒之地去尝尽人间百味,他这一生,也就废了。我帮你,你尽管去。”
  霁柯一把推她,到那左相夫人与孩儿前。
  杜云烟一惊,再醒,匕首已不知觉地刺到那啼哭的孩子身上,她惊在原地。
  左夫人愣了一下,噗通一声下跪。
  “不,不要杀我的孩子……不要……来人啊……老爷……”
  左丞相要过去:“杜云烟你要做什么!?”他走几步,背部一痛,发现动不了。
  身后响起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杀了这孩子,这女人,夺了他的官位,烧了他的宅子……他曾经如何对你的家人,你就如何还他。为何,你如今,迟迟不动手?”
  杜云烟回神,眼中一瞬间被恨意所取代,她举起匕首就要朝那孩子刺去。
  可是,看着那双无知的什么都不知的眼睛,她下不了手……她抖动着手,她刺不下去。
  “云烟不要,不要……!”
  “不要叫我的名字,我觉得恶心!”
  左丞相不解地流涕:“你到底怎么了,你是我最爱的小妾,你杀了这个女人没有关系,但是你不要杀了我的孩子,我一直在找你,你就是未来的丞相夫人啊!”
  “哈哈哈哈哈哈……”杜云烟仰头大笑起来,好似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她转身,朝着左丞相的左心口刺去,一刀两刀,她疯狂地刺着。
  “我要杀了你,你这个恶魔,你还记得二十五年前荣城杜家血案没有,你记不记得!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左夫人惊吓地一时晕过去。
  霁柯在一旁冷清地看着这一幕。
  就在杜云烟要给他致命一刺时,门口响起一个声音:“住手!”
  霁柯听到这个声音,转身,见是沈寅。
  沈寅看了她一眼,两个暗卫过去,将杜云烟那残忍地即将把左丞相的杜云烟制止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被制止的杜云烟,有些疯癫地坐在地上半哭半笑着。 
  霁柯看着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道:“你本就是个心地良善的女子,又何必挣扎在仇恨的泥潭里,不上不下地累了我师兄一起与你痛苦,沉沦。”
  沈寅怔了一下,深深地看了一眼她的薄凉与冷酷,道:“清理干净,今晚谁也没来过,什么也没发生。”
  “是!”
  *
  夜色清冷,沈寅举着一盏灯笼,与霁柯走在空无而安静的街道上面。
  许久,霁柯开口:“左相贪污受贿作恶多端的罪证我收集了不少,明日给你,你帮我给杜云烟一个交代。”
  沈寅:“好。”
  霁柯:“今日……你如何过来的?”
  沈寅:“看着你迟迟不归,暗卫说你来了左相府,还有杜云烟,我有些不放心……便过来看看。”
  霁柯:“为何不让她杀了那作恶多端的人。”
  沈寅:“世间有世间的法,杜云烟若是想在这人世再做个平凡的女子,还是交给世间的法去裁定。”
  “法?有用吗?那种为皇族贵族权贵势力遮蔽罪恶的东西。”
  沈寅笑了笑:“至少在我这,它是有效的。”
  霁柯顿住脚步,转身看着他:“你喜欢做皇帝吗?”
  沈寅摇了摇头。
  霁柯:“若不做皇帝,你日后有何打算?”
  沈寅:“我有位表弟,在一个叫‘晟’的地方做个王侯,我找人查了下,贤明勤恳,怜爱百姓。我已决定明日召见他,考察他一番没问题,便把皇位传给她。”
  霁柯怔了一下,轻轻地点了点头:“这样。”她朝前走。
  沈寅过去牵住她的手问:“娘子,在我做皇帝的这几日你还有什么愿望,还讨厌什么人,都告诉我,为夫帮你清除完心中所有的不快。”
  霁柯笑出声:“陛下,你这样真的好吗?”
  沈寅:“有何好不好的,就如你看着师兄不开心,会帮杜云烟看清楚她自己和她那犹豫不决的仇恨,我也可以为了你的快乐,成为一代昏君。”
  霁柯转身看了他含笑的一眼,手紧了紧他的手心。
  “阿寅,突然……”
  “什么?”
  “我想,死后我的棺木旁边,可为你留个位置。”
  “你这个女人……是不是活太久了。我们要这么手牵手好好活着,未来,我还有很多关于我们的计划……”
作者有话要说:  

☆、棋子的局

  天明,今日是中秋十五,大胤因为大难刚停,许早民众们准备祭祀大礼与佳节,热闹腾着烟火地忙碌起来。
  青宅里,沈寅昨夜宿在这里,不过很早便轻手轻脚地从霁柯房内回宫上早朝。霁柯知道今日他的事比较多,便安静地由着他在她额头轻薄,由着他离去。
  待他走后,她睁开眼睛也便醒了。她醒了不久,红尘第一次不敲门地进来,霁柯在门内愣了一下。
  红尘今日有些奇怪,端着水盆子,放在一旁的木架上。
  她抬头道:“我来帮你。”
  霁柯看了她会,点了点头。
  穿衣,洗漱,梳头,画眉……做的细致而温柔的红尘突然对霁柯道:“主子,你真美。”
  霁柯微微一笑:“你也很美。”
  红尘摇了摇头,“我本来不美是跟主子待在一起才变美的,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吗?那年我十四岁,还在红莲教,是教主最喜爱的义女,一身黑乎乎的衣服,面目狰狞,头发也跟个男孩似的不长不短,不辨雌雄,整天拿着刀刃杀人恐吓投毒,谁都怕我,谁都不愿意接近我,我也讨厌所有人,尤其是那些所谓的‘大人’。久之……我连我自己每日在做什么都不知了,也不知我在何处,我该去哪里,我把自己装进一个巨大而坚硬的壳里,除了义父,与一切为敌。直到那天我被自己人陷害惨烈地中毒在破庙里遇到你,自尊心过强的我让你杀死我,你也真的杀死我。然后,又把我救活。那时你对我说,现在的你已经不是你的,其实你更适合红衣,烈焰而执热,试着,换一种活法罢。后来我因为好奇跟着你,后来你教会了我怎么控制自己,后来教主让我在你身边潜伏,你问我要不要安定下来,后来我叫你主子,后来改名叫红尘……有时我想,遇到你,真的是我这生最大的救赎。”
  霁柯握住她的手:“十一年,谢谢你的陪伴。”
  红尘咬住了唇,眼中蒙上了一层薄雾。
  “教主前日找我,说十五过后带我回红莲教,他还是我义父,会待我一如既往的好,若我不应,会对你不好。我想,这次是不是我该道别的时候了。”
  霁柯的眼里一时蒙上一层薄雾,“红尘,在我心里,你是我的家人,这点,永远不会变。”
  红尘抱着她的手,蹲下痛哭,“可是姐姐你现在不要我了!对吗?”
  霁柯:“为何这么说?”
  红尘:“我就这么感觉,我总觉得有一日你会离我而去,去很远的地方。这十一年来,我一直有这种感觉,所以每一日,我都很珍惜与你相处的日子。然而,你终究还是要走的,我,我也明白的……”
  她匍匐在她膝盖上哭啼,是的,她早有预感,迟早她要离开的。她拥有长生,拥有许多谜一般无法解开的神秘身世。她不属于……这尘世甚至,她知道的。所以,她们最后终究会分别。
  霁柯伸出手,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可是最后只是将手轻放在她的发上,“红尘……若你那日的死去,感觉到了一种新生。那有的时候离别,或许也是另外一种,新的相逢。”
  红尘哭了一会,抬头看她,沙哑与眷恋:“所以,我们还会再见。”
  霁柯微微弯了弯唇,“我相信,会的。”
  “姐姐……”
  “一定会的。”
  一阵门推开,“小柯子,今日好热闹,老朽请你去吃早茶!”未央推开门便见红尘泪眼婆娑,霁柯的眼也微微红,一时她头皮发麻,“啊……你,你们这是……”一大早怎么搞得跟生死离别似的。
  红尘抹了抹泪站起来,囹圄道:“我也去,今日我片刻都不离开姐姐的。”
  未央眨了眨眼,狠狠点头:“好啊好啊,多个人多份热闹!”过去她揽住红尘,拍了拍她的肩,红尘能感受到她的安慰,眼睛更红了些。
  再看霁柯她已不知何时眨掉她那难得的泪花,恢复了面瘫……未央不免‘啧’了下。
  霁柯站起身来:“走吧。”
  三人一起出去,走到院落见白扬站在那赏花。未央见他脚步似有退后,被霁柯一把抓住。白扬那一本正经赏花,又不时目光瞟过来的模样,瞧得红尘破涕一笑。
  未央拍了拍发热的额头,而白扬耳朵染上了一丝红晕。未央顿了顿,朝他走去:“债主,喝早茶,你请客?”
  白扬转身,淡淡地点了点头,“我请你们去最好的茶楼。”
  红尘拍了一下手,“那太好了。”
  无极的声音哼了一声道:“你们都出去了,那谁给我做早饭吃?”说着不善而霸气地要灭了他们的眼神觑着。
  未央挑眉不善地回他。
  白扬站在中间,挡断二人交接的杀气。
  红尘过去拽着他:“义父走吧,怎么能忘记你呢!姐姐你是吗?”
  霁柯:“是。”
  无极:“你们不要以为我是想跟你们一起出去,我只是担心我的早饭,未央,你走过去点,你挡本尊的路了。”
  未央:“蛤?你这妖孽一人走两人的路,莫那风骚招摇才是!”
  “你说什么!”
  “教主。”
  “白扬管好你的女人!”
  “义父息怒……”
  霁柯:“哎。”
  身后晨光散落在花草,宅木,潭井,虫蝶翅羽……间。
  *
  皇宫内,御书房的门关上,沈寅放下手中的扇子。
  他转眼看下一旁在喝茶的陈玉:“你觉得如何?”
  陈玉:“我若觉得不怎样,你会把王位让与我?”
  沈寅背靠在椅子后,头看着房梁,摇晃着椅子前后,略微沉思一会道:“虽然我对大胤皇族没什么感情,到现在我也只认为我是沈家的子孙,但我不想给我娘和奶奶制造麻烦。若你把你那一族已自立国都的亲舅们给灭了,我把这位置让与你,也非不可。”
  陈玉看了他一眼。
  “我不想被世人所非议。”
  “那就暗中解决,反正凭你蛰伏陈府这么多年,陈王却不知你不是他亲生骨肉而是他弟弟摆在他身边的一枚棋子,而你这枚棋子却把这两人玩弄在股掌,让两人相互仇杀陷害,便能看见陈候你那可怕的心机。”
  放下茶杯,“陛下知道的可真多。”
  沈寅挑了挑眉:“毕竟是多年的情敌,不找你的空子,我又如何去得到我心所向。”
  陈玉抬头,“我一直以为你没有脑子。”
  沈寅:“我是没有脑子,可是,我若放在心上,脑子可分裂成几个。”
  陈玉叹了口气:“我输了。皇位我没兴趣,这位尚可,你爱如何便如何罢。至于陈王和我叔舅,你莫要插手,他们要死,也只能死在我这枚棋子手里。”
  沈寅瞧着陈玉,其实关于他的身世,还是前些日子他那亲舅想趁大胤陷入危难,一举进入都城赢得王位,这家伙从中做了很多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小动作,还有之前他对霁柯做的种种,与那个他娶回去却无限制容忍她与自己爹通jian的夫人。这才让人调查清楚的,调查清楚之后,沈寅发现他对陈玉的敌意里,悄然地多了一份,个性里不同凡响的欣赏。
  一枚棋子……呵,很期待他最后会如何弄死他‘舅舅’和‘生父’。
  沈寅站起身来,扇着扇子得意着:“十五,我去找阿柯约会了,哈哈……”
  一个茶杯恰时,朝他脸上扔过来!
  沈寅全身颤抖,一会,怒极地将所有折子朝他扔过去。
  然后御书房一阵咚咚锵锵……不歇停地要拆房子声。
作者有话要说:  

☆、烟火盛世

  夜幕降临,京都的大街上热闹非凡,祭祀的,猜灯谜的,暗香浮动,月色撩人,迎接佳节的香车宝马行径其中,络绎不绝。
  霁柯一行气质颜貌相当养眼的行在其间,也是相当扎眼。
  “哎,这有字谜,我们去猜字谜玩。”无极说着便去拉红尘,却不小心拉错了人,拉成了未央。
  未央整个脸色都黑掉的,扬起脚。
  白扬与红尘愣了一下,赶忙追上去阻止那要踹教主的姿势。
  霁柯站在原地,闭眼,叹口气。不出所料,那头传来无极与未央的喧闹声。
  “还真是一刻都不消停啊……”
  “怎佳节也不等我一起?”身旁响起一个声音。
  霁柯转身,见沈寅:“你何时来的?”而且这一脸和人打架的淤青,又是怎么回事?
  感到左边有一股熟悉的气质,霁柯转身,见一脸也挂彩的陈玉……
  当下她抿了一下唇,开口不思议:“你二人为何这般,还敢出来招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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