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吓着她,未央见鬼似地吓道:“靠,吓死老人家了!”因为她已活了五十多岁,虽是被霁柯给返老还童了,但未央时常在白杨面前以老人家自居。
“你在找什么?”
“我在找……关你什么事,这是我的隐私!”
白杨目光流转,一张丽容,浸着宠溺,透着倾世的光华。
未央瞧见,摇头“啧”了句:“妖孽!”
白杨笑,过去牵小孩子模样:“随我用饭去。”
未央甩开他,炸毛:“我不要吃小米粥!”
白杨好耐心地问:“那你想吃什么?”
“城东油乎的牛肉馅饼,我就想吃这个,你别拦着我逼我吃小白粥。”
白杨愣了愣,笑了起来。
未央仰头看他,“…_…#”
很坚决,她虽然找不到蓝衣心跳美男!可是牛肉馅饼是不能放弃的。
她移动着脚步,从白杨身边,试探性地猫走着。想想自己现在这么防着这毛长齐的小屁孩她就汗颜,相当初,她可是两只手指就能把他拎起来!
白杨眼神随着她的步伐慢慢移动,阳光洒下来,两人好似在演一场移动的默剧。最后就在她终于要摆脱他的最后一步,他淡淡道:“你确定不带上我?若你就这么一个人去吃牛肉饼,回来后……我失忆了,那该如何是好……”
未央嘴角抽搐:“哪有人会随随便便就会失忆!威胁我带你去吃牛肉饼理由也要有点智商啊!”
白杨淡笑:“所以,我们一起去吧。”
“蛤?!”
未央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白杨给抓住,“走着累,我们坐马车去吃。”
“蛤……”
*
洗衣房内,霁柯将藏宝图带回来研究,虽这图上写着“得宝藏者,得天下。”可是这排字的位置,太朦胧,根本无法准确辨别这宝藏在哪。
还有……为何杜云烟有这个?她与麒国有来往,难道想寻到这宝藏,联合麒国一举灭了大胤,来报杀父之仇。
那她的仇恨,以一国生死为代价,这女人……有如此地狠心?
那又是谁杀了她,最大的可能便是麒国,或大胤这边的人。
麒国……应当是与她保有亲密联系的人,现在动手,想必以前还不知她拥有这么一个惊国藏图。
若大胤……应是左相这边,或常来相府走动的,很可能官僚等类……
霁柯在这排字上敲触着,理着思绪静然,门突然打开。
只见沈寅脸色白如纸,走过来,拍下一张画着胭脂手纹的纸给她气若游丝:“这是我近些日子勾搭到的五位相府小妾小姐们……那相府的少爷就两三个,你别去勾搭了,你已输了。”
“〒_〒”
“我现在有事,要回沈府几日,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沈寅说完,匆忙欲走。
霁柯见他不对劲,抓住手腕:“你怎么了?”不动声色地,霁柯探起他的息脉,瞬间皱紧眉头。
下刻,沈寅身子摇摇晃晃,终一头往前栽倒。
霁柯不及反应,只见他倒在地……一动不动地。
她大惊!“阿寅……”
作者有话要说: 从今天开始日更,尽情地来监督鞭策作者君吧~
☆、放不下你
沈寅这么突然跌倒,令霁柯改变计划,一时带着藏图离开左相府,来到沈府。
经过一场大火后的沈府,如今短短数日,恢复原样。霁柯怀着些复杂心境,背着因内力殆尽,体力不支的沈寅回府时,一路想着怎么跟老太君交代。
但到了沈府出乎她意料的是,老太君给她一句:“府里现在还有要事,阿寅就交给你了。”然后对他一向宝贝的孙子置之不理了。
霁柯:〒_〒
早是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内力耗减如此多,再加之自己体内多出的那股不小的温热气息……他……
卧房内,整个沈府都把他们抛弃般。
霁柯久违良心的趋使,无法放他不管,将体内的气还给他不说,还分给他吃了些金贵的疗伤丸子。那丸子一般是她用来救命用的。
为他掖好背角,坐在他身旁,霁柯陷入沉思之中。
灯火烛光由旺盛,跳到微弱,已是入夜。
她低头,缓缓地凝了凝眉心,有些疲累的模样看着他。
霁柯在想:她是否在这里放开他好。想来,她与他失忆前也只几面之缘,一路来他们原本也互不相识,互不相欠,可这个人如今却拿命来护自己,她不想深究。
她可以接受一个人对她利用或者伤害,因为这可看做各取所需,她可以反利用反伤害的心安理得。可她见不得别人对自己好。
与他接触越久,发现他想要的,似乎不独是那传说中会令他早死诅咒破解,她所拥有的,长生。
他要的,她无法再给任何人,也不想再承受任何有关那个复杂东西的加附。
她选择了长生,必要断掉一切痴缠妄念。
霁柯就这么看着他,直到天明。
*
天明破晓,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目光中写着一丝坚决。
起身,她暂离沈府,朝青宅的方向走去。
只是这一路一直有个人跟着她,她察觉,停下脚步。
那人的气息很熟悉,不用回头,霁柯就能猜到他是谁。
陈玉知道她迟早会发现她,或者早就发现他,只是没想到她会停下来。那是青宅的方向,以前他不在府中的时候,她常会去那里。
他走上前去,伸出的手,想抱住她。
可被她生冷地打断:“别碰我。”
陈玉顿了顿,渐放下。
他一声叹息,向她坦白:“霁柯,我放不下你。”
霁柯朝后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背影有些冷漠。
陈玉未多加阻拦,步伐依旧跟着她。
直到她再次停下,转身看着他,犀利的目光中,有嘲弄:“听说我爱了你十年,怎么?十年间你都把我放开得很自如,如今一句放不开?希望我还跟一条忠傻的狗似地同你摇尾巴?!”
“你不是狗。”陈玉抿了抿唇,冷道。
“呵,我当然不是你的狗,可我被人说起的曾经,觉得我就是一条被你抛弃了十年的狗!一条狗的命是十年,十年了,它的命正好也结束了。如同我们。”
“阿柯……”陈玉上前一步,眼中含着清晰的伤痛:“这对我不公平。”
霁柯退后一步笑:”不公平?十年前柳络一句是我杀了她,你就恨了我十年。你可有去调查过真相?即使你不曾爱过我,但我们也曾是朋友,是师徒,那么无话不谈地交心快乐过!你半点情分不念,全盘将我否定,践踏我的真心,你为我辩解过吗?!”霁柯沉吸一口气,“哪怕一刻。”
“我……”
“陈玉,有些事情过去了,便也就是过去了。”
陈玉抬头:“你……恢复记忆了?”他们曾是朋友,是师徒,又无话不谈的事,没有人知。
霁柯收了收有些波动的情绪:“这不重要。”
“是,是吗……”
看着他,她决绝地近乎绝情:“我们已经结束了,我希望你铭记这一点,再也不要来纠缠我。”
说完这句,霁柯看了他最后一眼,不带眷恋地离开。
陈玉的步子终也因为她这句狠心,再也踏步出去,看着她的清影消失巷落。
其实……他还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关于他们的十年。
只是,他不能。
*
陈王府,自大婚以后一直被陈玉冷落的柳络不甘寂寞,在小楼里光天化日下又与陈王私通。
一番云雨后,她如条没有骨头的蛇,衣衫未履地绕在陈王还依旧健壮的身上。
两人汗粘些欢愉,糜腥。
“王爷,你那个儿媳好讨厌呀,不仅偷了开国宝藏,还把你儿子……呵呵,我相公的心给偷走了。”
陈王拍了拍她臀回:“开国宝藏在她手上?”
柳络:“是呀,那麒国殿下都亲自出马,日夜跟着她找机会下手了。左相爷那哭戏演的都叫妾身自愧不如,你怎还一点动静都未有呢。”
陈王笑:“哈哈……急什么你这个小妖精,鹬蚌之争渔翁得利,岂非美事。”虽这么说,陈王眼里已闪现一道道算计的精光。
柳络手臂绕着他,在他耳边吹气道:“王爷,妾身以为想吃新鲜的鱼,还是自己抓得好。”
一声闷沉笑……意味不明。
*
沈寅醒来后,连他自己都未意识到,他喊的是:“霁柯。”
不知为何,光是叫她的名字,内心都会有一阵的暖意。沈寅摸了摸胸口,这奇怪的感觉。
老太君走进来,接他的话没好气地有着假装的醋意:“喊什么喊,人都走了。”
“奶奶。”沈寅坐起,能感受到体内逐渐回升的内力,还比以往更强烈。当下内心咯噔一下,不知她输了多少内力给自己。
看了眼老太君,他起:“她去哪了,我去找她追债呢。”
“追债?”老太君不解,但她好像很支持孙子的行为,高兴地给他递着衣裳。
“应该回她那个青宅了。”
“奶奶你也知青宅?”
“哼……我未来孙媳妇以后出嫁的地方我不清楚,下彩礼都不知哪下,我老脸往哪搁。”
沈寅一下在脸上了亲口。“果然是我亲人。”
老太君推开他,用拐杖指着他笑骂:“没正经的小东西。”
沈寅笑着穿衣裳,老太君想让侍婢为他整理一番。倒没想到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东西,竟然和那丫头待了一阵而已,一切做的如此自如,全然不要别人动手伺候。
老太君在心里叹口气,他其实没有沈家,一样独立的很好……只是沈家给他加固了太多不自由的东西。
沈寅收拾好,转身见老太君目光带着些……愁绪。
“奶奶?怎么了?”走过去,他轻握住这双从小牵着他长大的,已有些褶皱的手。
老太君抬头,摸了摸他额前的漂亮刘海:“阿寅……奶奶想再拜托你,帮我最后一件事。”
沈寅笑:“什么事?别说一件,就是一百件,我都给你办到。”看着老太君有些郑重的神情,凤目不由敛了敛些他一直隐藏颇深的沉稳和精炼。
“换帝。”
作者有话要说:
☆、谋害太子
“不好了,不好了,娘娘……娘娘……”灯火碧煌的皇宫内,婢女惊恐地叫着。
不一会,刀剑玎珰,胤皇带着一批侍卫来势汹汹地赶到凤殿。
当胤皇踏进来,他看到小腹竟是血的新册封为后那名怀孕的妃子时,整张脸都痉挛地抽搐起来。
“娘娘,娘娘……”侍婢的呼喊声越来越小,源于他们感觉到一阵阵冷冷的阴风,纷纷退后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皇,皇上……孩子……孩子可能保不住了!”皇后虽然疼痛,但她看见胤皇的脸时,全身冒出一阵冷汗。
一时胤皇眼睛睁大那浑浊的眼睛,额头的青筋暴跳的吓人,面部狰狞地嘶吼了一声。“啊!”
整个皇宫,一时被一股阴暗的戾气,强烈笼罩起来。
*
沈寅熟门熟路地去青宅找霁柯,但令他奇怪地,他在迷雾中,再也无法找到那座宅子。
沈寅唤了很多声:“霁柯。”但都未有人回他,又待了一会,他离开这里。
待他离开,浓雾散去,消失的青宅再次出现地诡异非常。
红尘问那靠在榻上不发一言地看着窗外窗景的沉静而神秘的女子,“主子……为何突然不见沈公子?”
霁柯:“你希望我见?”
红尘摇头,又点头,又摇头。
“你见他有时会被逗笑,我也是开心的,可是他又想娶你,他配不上你!”
霁柯笑了笑。
霁柯突道:“红尘,我替你寻个好人家托付,如何?”
红尘一瞬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霁柯,看着看着,她眼眶发酸,噗通一声,语气也酸颤哭道:“主子……我做错了什么,你不要我了。”
霁柯心下一惊,没想到她反应如此大。她已心软,可还是强忍着瞥过视线,“你什么都没做错,错的是我。”
红尘一下子跪过来,抓住霁柯的手,神色凄楚:“红尘的命是你救的,名字也是你给我的,在这个世界上我早已把你当做唯一的亲人,主子,你是断不可以丢下我的。”
霁柯手指蜷缩着微颤,但她始终侧着颜,看着窗外,不言。
一瞬间,红尘感觉天塌下来,她从小跟着霁柯,十年了,她从未想过和她分开……不由地抓紧她的手垂泪。
而霁柯始终未给她一点转旋的回应。
霁柯有她的打算,而蓝子期也有。
蓝子期有两件事要事要做,一,救杜云烟,虽然她已死,但尸身未死,还是有法子的。他与霁柯下山时候都被无崖子赐了三枚‘金丹’。这三枚金丹一枚可起死回生,一枚有疗伤奇效,还有一枚可增强功力。霁柯起死回生的药给未央用了大半,另外一小半,他去求,被她断然拒绝了。
蓝子期本也是有的,可是他一时为情所困,把那药扔进了一处山谷里。
现在想来……当初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蓝子期凭着记忆找到那依稀的山谷位置,从高处往下爬到谷底,在茫茫山谷丛林中寻找那被他丢了的三枚药。皇天不负苦心人,那么大的地方,还被他在一处石缝上找到了。
蓝子期看到自己拿用蓝布包裹着的蓝釉瓶时,目光里有种劫后重生的光。
未央与白扬从市集逛回来,听说那长生不死的‘霁柯’也回来了,未央要去会一会。
但当她去了她的房,这神秘莫测的女人,该死地又消失了!
未央插着腰,不解着郁闷问白杨:“你说,我想好好和她说会话,怎么那么难呢?”
白杨问:“你要与她说什么?”
“我……”有很多话,但真要说……未央抓了抓头,还真不知说什么好了,但瞧见白杨那虽然淡淡地,但她就能看出他要笑话她的小眼神:“就问问她年方几何,家里面几口,还有没有神药……之类的啊……”
白扬笑:“那我告诉你好了,霁柯平日喜清静。”
“说的好像我很聒噪似的,还有你话中意……你与她很熟?”
“不熟,我们的联系,只是各取所需……但许是在一起待久了,彼此还是更了解些对方的性子。”
未央斜着唇角,坏笑:“解释就是掩饰,你们两个肯定有猫腻!”
白杨淡静地瞧着她:“只是有个你,我眼里再也容不下别人。”
未央本来是想逗他,被他这么突然地直勾勾地看着说出这么不害臊的话!当下小心肝颤抖了下……
“不和你闲扯,老朽去睡午觉了!”说不过他,她躲得过!
白扬又是一笑,不知为何,她每次自称自己老朽时,都有种莫名地喜感。未央则是见怪不怪地无视他。
对白杨做了个鬼脸,她朝屋外走去,恰是撞倒一堵肉墙。
“靠!谁啊!”抬头,见到来人,未央一时小心脏咚咚乱撞。
“对不起,你无碍吧?”蓝子期没看到未央,见撞倒她,伸手要去探她额头。
未央笔直身子,一时呆呆地看着他,一脸很紧张他的靠近。
只蓝子期的手未碰到未央的,被白杨半途截住:“做什么?”淡淡的语气,淡淡的注视,可
蓝子期看着这个长得极其丽容的白发男子,竟感觉,自己背后有如芒刺。
几乎能很强烈感觉到他对这个女子的在意,和对自己的敌意,蓝子期把手放下:“失礼了。”他对有着几面之缘的白杨,温然一笑道。
白杨这才放手。
未央张口:“这位……男神……你……”
她话还未说完,便被白扬给拉走。
只听走廊上,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