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长生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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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长生不负卿-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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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寅走过去,坐在旁边看着她搭话:“你别又不理我,想我一路跟你上刀山下火海,你就如此践踏我真心。”说完捂了捂受伤的心口。
  霁柯:“是吗?难为我一直以为是你太闲了。”
  “……”
  霁柯稍微顺下,现在是洗衣房正忙的时候,没什么人。她走过去在沈寅对面坐下,倒了杯水:“可否有师兄的消息?”
  “你就知关心师兄。”
  霁柯喝了口茶,最近倒是摸清了些他的脾气,就是什么顺着他毛顺,他准什么都应你,反之,炸毛之。
  “日后,他也是你师兄,不是?”
  这话说的……沈寅心花怒放,双眼发亮地上下瞧她:“这觉悟,谁教的?”
  “自是未来相公。”
  “你未来相公是谁?”
  霁柯娇羞弯唇,回望他眼含笑。
  沈寅手狠狠一颤:“别这样……天还没黑啊。”
  霁柯一瞬收回表情,带有杀伤力地瞟了他眼,面瘫眯眼道:“说不说。”
  沈寅见她要砍人,立马神色一摆乖道,“说!别说我不关心咱们师兄,我的人查到他与麒国的人秘密见面。”
  “麒国的人?”
  “我想此事应与杜云烟有关系。你说咱那痴情的师兄是否会替杜云烟报仇?比如……出卖你们长生门的秘术,然后让麒国皇脑袋一发热地为求长生不老,不计后果地发难大胤。”
  霁柯默了默,手指敲击桌面几下:“长生门之人是不可以也不能发起任何战争的,轻者百年受刑思过,重者……”霁柯抿了抿唇。
  沈寅看着她神情,摇着骨扇凉凉道:“以咱师兄这日常受伤的程度与频度看,倒不像是个会怕受罚的人。”
  霁柯抬头,看了看窗外,有些担忧:“他现在在哪?”
  沈寅道:“你在这且等着,我有感觉,他很快,便会出现的。”
  *
  是夜,相府夜风习习,杏花夹杂着云园清松的味道,混散着股甜洌的松味。
  风把一扇窗户吹开,熄灭杜云烟房内的烛火。只见她起身去关窗时,一个黑影跳进来把窗户立马阖上。
  若是放作一般女子,当时惊讶。
  可是换做杜云烟,她只是退后几步,身后拿出一把藏在袖口里锋利的匕首。
  直到那人一句:“是我。”她才一瞬间,放松了警戒。
  顺着杜云烟的头顶向上看去,屋顶上的两双眼睛离开砖瓦。
  屋顶,霁柯和沈寅交换了一个神色,因为这个声音非蓝子期的。且从此人的脚步听来,像是一个武艺高强的武人。
  屋内,两人对着让人猜不透的对话。
  “东西可拿到了?”
  杜云烟:“拿是拿到,可你如何让我放心交给你。”
  说话的蒙面人嗤笑一声,略带着些自然的霸凌傲气:“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杜云烟轻轻皱了皱眉,仿若被他戳破软勒!目光暗了暗。
  她还是极力争取着:“只要我不拿出来,你们谁也别想得到它!只要有它在,我相信麒国不帮我,还会有无数个日后想崛起的“麒国”,会与我合作。”
  蒙面人的手一瞬间掐住她的脖子!“女人,你胆子好大!我最讨厌啰嗦的人,很可惜,你是。你以为,你威胁得了我。”说完他手狠狠一紧!
  “呃……”杜云烟手揣着他袖子,不敢相信他真会杀了她!不!她还不能死!
  蒙面人眼里,动作显然有要掐死杜云烟的形势。
  杜云烟反抗伸手欲用匕首刺他,可还是被他轻而易举扭着手脖子,匕首扭落在地。
  她颤动着震颤得眼眸,看着这个男人眼里的凛狠与霸道,心生悔意!
  眼看着杜云烟就要断气,屋顶上,沈寅拽了拽霁柯袖子道:“快死了,不救师嫂?”
  霁柯扯开袖子:“你难道不觉得奇怪,为何她不叫人救?”
  沈寅一怔……对啊,明明那人要杀她,一般快被杀死的正常人的正常反应,都应该会叫救命才是。
  在想着,下刻,霁柯跳进去!沈寅也跟着她破瓦入!
  “什么人?”黑衣人抱着杜云烟躲开。
  霁柯:“放开她。”
  沈寅随后落下,骨扇轻摇:“让我来。”
  霁柯:“…_…||”
  蒙面男子看到沈寅时似乎认识,突然皱了下剑眉,眼底很快闪过什么。
  霁柯同沈寅都注意到了,心里咯噔一下。
  这黑衣人对杜云烟说了句什么,放开她从窗户下刻跳了出去。
  霁柯接住杜云烟,沈寅立马跟着那黑衣人追出去!
  霁柯问杜云烟:“他是谁?”
  杜云烟痛苦地看了眼霁柯,一眼认出了她……她是子期那个不会笑却在背后总很照顾子期的师妹,霁柯。
  “是你……”说话间,许是方才那男人勒太狠,杜云烟呼吸不顺,晕了过去。
  这边发出来的动静,很快引起相府侍卫的注意,他们朝这边赶来。
  霁柯不想引人注意,只得将杜云烟放在事发处,她相信杜府的人不会让她有事。倏而,消失在这里。
  直到相府这边的人传来一声声“快叫郎中过来!快!”霁柯才从不远处遮蔽的松树后离开云园。
  沈寅追那蒙面人追到城外,最终追丢在一处小树林处。因在那里,他感到那树林散发着一种阴冷而危险的邪魅气息,最终决定折回来。
  一回相府他去找霁柯,去了杜云烟的半路上被一直等着的霁柯截住。
  桥洞的隐蔽处,霁柯大概说了下杜云烟那边的状况,沈寅听完后交代了他跟那个蒙面人始末。
  霁柯问他:“你觉得他是何人?”
  沈寅反问:“那蒙面人是否认得你?”
  “是认得你。”霁柯清楚记得,那个人眼里闪过异样,是在看到沈寅的瞬间。
  沈寅没看清楚,以为是他看霁柯:“我?”
  霁柯默了默,又问:“你和麒国御史可有过来往过?”
  “麒国御史……”沈寅微微垂首,仔细在脑海里翻了一遍他所认得麒国人:“我在麒国倒是结识不少游手好闲的贵族纨绔子弟,或是与沈家有生意上往来的商人。至于官场上的那些,因为无趣,多只是点头之交而已。”
  “皇族呢?”
  “皇族?”
  沈寅低头思量,突然抬起双眸一亮:“被你这么一提,我倒想起一位和刚才那个蒙面人的眉眼有几分相像的一位皇子!”
  “他是谁?”
  “麒国二皇子,麒峥。”
  “麒峥……”
  *
  离左相府不远的一处高级酒楼,天字房内,谁:“阿欠!”一声。
  立马传来关切询问:“二殿下,是否冷了!?”
  “无事。”
  屏风后,走出来一位身长的男子,一张纤瘦的颜在月光下,五官很是俊雅,只是……他的眼睛,是碧色的瞳孔!在夜中发着令人诡异的光。
  他抚了抚额头,声音十分的温雅:“昭奴,怎么办,我又想起了那位墨衣姑娘,你说……她会在长安吗……我很想知道她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再见未央

  次日,霁柯大清早先去云园转了一下。当她知道杜云烟没事,折回做她的丫鬟工作,洗衣服,因为她从未正经洗过衣服,所以在她把一堆衣服放到木桶里,然后用木棍捣得很纠结后……被洗衣房里的大丫鬟海棠给抓出去一同采办熏衣的香料。
  长安的大街上,海棠也不管霁柯关不关心,自顾自地跟霁柯说明着她们买香料的缘由,“这香料啊是熏夫人姨娘和小姐们衣服用的,得用上好的,而且每个夫人小姐姨娘品味不同,香料用的也不一样,尤其是那九夫人的淮香要去庙里才能求到!阿柯待会你可要提醒我那淮香,九夫人没了那睡不着觉!”
  “知道了。”
  “哎,阿柯你从小是怎么长大的,为何连衣服都不会洗,难道你是哪家落魄的小姐……嘻嘻……”海棠发挥着她喋喋不休的八卦精神,念叨着也不看霁柯那压根神情放空的状态。
  直到……霁柯突然停住脚步。
  海棠走两步才反应过来转身看她,“怎么了?”顺着她的视线海棠看过去,她看见前面围着一圈人,那人群里有吵闹声。见这新来的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可气质很特别的阿柯对什么事上心,海棠很喜欢她的面瘫气质,拉着她就往人堆走:“喜欢我们就去看看热闹,不耽误时辰!”
  霁柯被海棠不由说地拉入人堆,入眼便见一个甚是熟悉的墨影。
  “姑娘,你可还记得我?”
  “蛤?我为什么要记得你。”
  “你救过我,你是本殿……不,你是我的大恩人。”
  “呃……这位兄台我救过得人多了去了,有一个要以身相许的还在路上,人情债我不收账,你安心放开。”
  人群中,霁柯盯着这说话的墨衣女子,看着看着,脑海里逐渐闪现一些有关她的片段……拼凑起,是她……白杨的恩人,那个被她返老还童的未央。
  未央正拉着一个俊雅公子的手,说一句:“挺白嫩的啊!”那公子脸红着,牢牢地拽着她的袖子,“为何轻薄我,大胤女子都如此率真吗?”一双碧绿如翡翠般的琥珀眸子,好奇地盯着她,里面流动着羞赧,欣喜,与炽热。
  “轻薄你妹。“放开他的手:”美人!你可别以为你长得俊,我就不敢打你!”
  “姑娘,我只想与你交个朋友,互换姓名认识一下可否。
  “我为何要与你互换姓名!?你他他谁啊?””
  “我叫麒峥,你叫什么?”
  “婆婆我还珍奇呢小弟弟!”
  霁柯消失的半年,活了将近40余岁此刻因霁柯却20余岁模样的未央,目前智力与认知也从儿时恢复完整。所以她现在看到年轻人,莫名觉得大家都好嫩,自己俨然婆婆自居着。
  “麒峥……”霁柯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昨晚沈寅说的。
  她仔细看了看这个俊雅的男子,发现他眉目倒是与昨晚那人有些相像,只是这气质……倒是温和许多。
  就在她打量间,未央手指着天空,瞪大眼睛惊道:“看!肥猪在飞!”
  大伙和麒峥看过去,未央借空隙挣脱麒峥,脚底抹油地飞檐走壁逃掉。
  就在大家还感慨哪来的猪,麒峥发现她没了,打转叫着:“姑娘,姑娘……”
  而海棠转身,发现霁柯,消失了。
  *
  人烟稀少的一条街道上,未央甩了那脑子有毛病的俊俏小哥,欢喜地买了两个大热包子。走到一处石阶处,不拘小节地随地与乞丐同坐,埋头啃起肉包来。
  乞丐在她身旁眼睛一直看着她,咽口水。
  她半会瞧见,伸手自然大方把令一个包子给他:“吃吧,千万别还我!”
  乞丐是个哑巴,高兴而感激地接过来,低头啃起来。
  未央看了看,叹息一声,低声感慨句:“哎,看来无论谁当皇帝,这世道还是该怎么样就怎样……”勾唇笑了笑,她低头大口啃着肉包,因为她清美的面貌和不雅的吃相有些突兀,引起很多旁观。可她倒是一点不在意。
  霁柯在不远处看着这个让那腹黑而凡事淡漠的白杨,寻了十多年的女子,突然想起白杨那句:“你不知道,她是这世上最可爱的女人,尤其是吃东西时候,大口大口投入的模样……呵呵……”
  方想到白杨,霁柯便见白杨出现!
  他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未央面前,好似赶了很远的路,风尘仆仆着一头白发依旧。
  霁柯看着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未央……最后变成安静的凝视,那种安静像是沉淀了很多东西的,放下。
  他静静地坐到她身边,雪白的衣,不在乎地上的灰尘,落坐。
  她终于吃完了,满手是油地,看着自己油光的手指。
  他恰时递过来一块雪白的锦帕。
  她愣了下,转身柳目惊吓,夕阳照在他淡静而纵容的倾绝容颜上。
  他笑着,伸手用锦帕,为她擦去嘴角的肉屑。
  霁柯转身离开,将城楼下这片宁静的夕阳,留给他们。
  *
  夕阳西下。
  霁柯去了一日还未归,沈寅很容易地勾搭到左相的两个小老婆,本来想到法子闭人耳目地带着两个花痴准备去给霁柯嘚瑟下。
  可是她买个香料买了一日,相府里的人都商量着把她赶走,她都还未归!
  沈寅无心和左相的小老婆们说笑,黄昏时刻最后忍不住翻了墙,一条街一条街地去寻她。
  寻不到!欲找沈家的暗卫,可却在一处杨柳依依的湖畔,撞见她和陈玉!
  沈寅顿时一股无名火,从胸口烧到脑门。
  湖边,偶遇陈玉的霁柯看着他,无言。
  陈玉也看着她,无言。
  两人都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直到沈寅到来,才打断两人之间这无休止的哑剧。
  “夫人。”他一声温柔的呼唤,将陈玉和霁柯叫醒。
  沈寅过去便霸道地抓住霁柯的手,十指交缠着:“天黑了也不知回来,不知我会担心吗?”
  陈玉皱了皱眉:夫人?
  他从两人握紧的手,看向霁柯……这一眼,他却见她笑了,那笑若花景盛开,明媚明净,美好的不像她。
  他从未看过的光景,不是为他。“回罢。”她看着那个男人道。
  沈寅也被她笑懵,蛊惑地大脑空白。
  霁柯牵着他离开,他脚踩了棉花的还不真实感觉。
  待两人离开,陈玉在身后张了张口,最后还是选择紧紧抿着唇,看二人离去消失!
  走远,陈玉看不到的地方,霁柯放开沈寅。
  她一下子手撑着墙,要倒下去地,额头撞在墙上,“咚咚咚”……三下重重地。
  第四下的时候,沈寅的手挡在她与墙间。他突然明白她方才所做,他突然仿若能感受她的感受,心跟着痛,纠葛着。
  “对不起……”她说。
  他的手抚着她的头,将她的头按入自己的胸口,下巴抵着她头顶轻轻地蹭了下,带着些抚慰的叹息:“傻瓜……他待你真的很差,你忘了便忘了,何必留根刺在那迟迟不拔地隐隐作痛自己,看得……我也跟着难受了。”
  “再给我点时间……我……”
  “没关系。”沈寅打断:“阿柯,你和我们到底是不同,你可以活很长的时间,我想终有一天,你会忘了他。其中,也包括我……”
  “霁柯,怎么我突然间觉得,你活得很卑鄙啊……”
  *
  霁柯与沈寅回到左相府,因为霁柯旷工一天被上面追查下来,海棠想保她但像是有人故意针对她,霁柯被发谴到全府人都最不愿意去的……瘟疫荀林。
  荀林,一片青竹悠悠,但是僻静荒凉非常。
  霁柯这里听说住着左相府一位得了传染病的少爷,每位来伺候他的下人,最后都莫名失踪了。很多人认为是被他传染,然后尸体被左相的人,偷偷给埋了。所以大家都很忌讳这里。
  霁柯被扔进来后,那带她来的人便跟躲瘟疫般地逃离这里,霁柯只好孤身一人打量着这满眼是竹子的地方。
  “咳咳咳……”竹林深处,传来一声声咳嗽,霁柯闻声走过去。
  推开门,她见一个身子从床上正好滚下来!霁柯微微一惊,上前手伸出欲拉他起来,可是却被他狠狠地打开。
  “别碰我。”冷冷的嗓音,仿若从寒冰里发出。
  霁柯站在那里看着他手撑着地,努力地往床上爬,然后拉盖好被子,蜷缩着身子:“咳咳咳……”地背对她。
  他突然与她说话,声音倒是好听的,除了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冰冰:“你是新来的的吧,竹园的西面有一间小屋,你自便。”
  自便?霁柯不明问:“我被派来照顾你。”顿了顿,她恭敬加一句:“少爷。”
  他嗤笑一声:“我不用谁来照顾,我的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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