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派人去采购高压喷油枪,这玩艺一回来就可以采取行动。”黄元霸说。
人类的诅咒在某种场所真有应验的时候,据说古埃及法老的陵墓有一段咒符,不管是谁看到这段咒符都难逃一死。
“基地”包装五姐的向东兰无意中诅咒,头天还好好的,第二天就应了——她真的像阿文一样死去了。
阿文是死于“发痧”,向东兰也是死于“发痧”。第二天上午在车间劳动的时候,她突然腹疼、脘胀、呕吐……然后口吐白沫、两唇发紫,不一会儿就死去了……
头一天大家明明白白听到她这么诅咒,又眼睁睁看着她像阿文一样死去,冥冥中,女工们都感到这是一种宿命。
向东兰死后,工人们人人自危,都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无论是上班或休息,过去的问候和笑语都不见了,仿佛一夜间人与人之间都有了戒心,稍有不慎就会殃及自己。
所有人中,受震动最大的应首推组长常沙。一夜间她像经历了生死两重天……好不容易有了与阿花单独相处的机会,她迫不及待地缠上了阿花:“阿花,我知道向东兰昨天没有瞎说,是你说要找我。”
“向东兰是个死人,死人的话你不要信——常组长,我真的没有说过要找你。”阿花说。
“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阿花,我快崩溃了。”常沙哭求道。
“你崩溃什么啊,真的好奇导啊!”阿花一脸无辜的说。
“我向你认错好吗?是我错了,下次不敢了。”常沙说着流下了眼泪。
“你没错啊,你哪里错了呢?”
“我错在不该乱说,乱说万红娟、舒红萍、阿文的死都与你有关……祸从口出,我真的好后悔!”
“组长你在说什么啊,我一点也听不懂。”
“我知道你是不会轻饶我的,我没有别的请求,只请你快一点下手,我这样活着真的比死了还难受。”
“你病了吗?”阿花把手放在常沙的额头上,“啊呀,你生病了,烧得说糊话。来人啊,常组长病了,快送她到医疗室去!”阿花喊叫道。
女工们哪敢不听阿花的指挥,一个个巴结唯恐不及,大家七手八脚把常沙带走了。
车间里又出现了令人窒息的平静,阿花干咳一声,在女工们听来这比惊雷还响亮,她们打了一个寒颤。
“喂,喂,你们怎么啦,为何不说话?是因为我在这里吗?我真有别人说的那么恐怖吗?”阿花大声质问道,“快说话啊!”
“花姐……好……”
“花姐,我……我们都爱你……”
“花姐是我们的女菩萨……”
……
“哈,哈,哈……”阿花仰头狂笑,她终于体验到了统治者的优越感——一呼百应,跺一脚都会地动山摇。
送常沙去医疗室的女工们回来了,她们争先恐后向阿花汇报情况。
“花姐,幸亏你发现的及时,她得的是疾病。”
“花姐,你的眼光好厉害,一眼就能看出什么人有病什么人没病。”
“医生给她量了体温,还听了诊……”
“医生说给她挂完了水就让她回宿舍休息……”
阿花面带微笑,满意地点着头,说:“我都知道了,你们都很乖,很乖就不会出事。很好,都回去做事吧。”
女工们像得圣旨般立即回到岗位上。
阿花环视着周围,目光所到之处,都是女工们讨好的微笑,她很得意,感到自己就是这里的主宰,就是女工们的上帝!这让她明白,什么叫权力——权力就是抓住了对方的要害,像蛇被抓住了“七寸”,像牛被套上了缰绳。老百姓为什么听话?因为统治者掌握了生杀予夺的权力,谁不听话就让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阿花在车间里巡视了一个多钟头,在她的权欲感得到足够的满足后,她又记起了常沙,于是赶往宿舍。
宿舍的门敞开着,里面都是上下两层的床架,常沙躺在自己的铺位上,床上、地上满是血迹,一块玻璃片掉在一边……
“来人啊,有人自杀了!”阿花大声喊叫,“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常沙绝望地看着阿花,有气无力地说:“不、不要叫……这样活着比死了难受……”
“不,我一定叫人过来救你,我要让你明白,多嘴的人就是这样的下场——求活不能,求死不得!”阿花阴冷地说。
阿花的叫喊惊动了附近的保安,宿舍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第三十章 永不沉没的泰坦尼克
一架小型直升飞机停在“基地”。稍后,一名衣着华贵的女人在两名马仔的拥簇下从机舱里走出来。
女人径直走进了会客厅,与黄元霸相向而坐。
“老黄,我是否还能回到中国去,就看你的了。”
“办移民了吗?哪一个国家?”黄元霸问道。
“这年头哪一个国家都不安全,最安全的方法还是你把这件事给摆平。”
“我已经驴黩技穷,正指望着你给我带来新的转机,连你都说这种话,看来大家只剩一条路——打点行李逃命去!”
女人跷起二郎腿,右手一伸,两名保镖即刻一人递烟、一人点火,她就吞云吐雾起来。过足烟瘾,女人认真说:“我知道老黄如果谦虚,那就是事情有眉目了。阿德呢,你总得让我见见他吧?”
“阿德生死不明,”黄元霸说,“天红,我在和你说认真的,如果这两天搞不定他们,事情可能很麻烦。”
“阿德是我最得力的手下,连他都下落不明,这伙人不可小觑啊!”
“英雄所见略同,我迟迟没有动手,正是因为条件尚未成熟。你来了正好,可以帮忙出谋划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关于他们的来头这一点你可以确认吗?”
“确认那是不可能的,最多只能是估计,因为这世界上打我们主意的不仅仅只有中国警方。”
“那么你估计他们是什么来头?”黄元霸望着楚天红。
“义珍蓉的身世和经历都不复杂,她被黑道利用的可能性不大,估计她只可能是接受中国警方的特训;朱卫刚是唐忆贫工作上的助手,曾经是射击运动员——当然不排除被密秘发展为特警的可能。”
“我忘了告诉你,唐忆贫、尹海波已经死了,岛上不算上阿德,只有三个人。”黄元霸说。
“那位李根发相对而言更简单一些——他就是特警出身。”楚天红说。
“最简单的往往最复杂,这位李根发我觉得他大有来头。”
“你会有什么来头?”楚天红吃惊地望着黄元霸。
“他来到基地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按照我们的安排他早该送上手术台摘取内脏。可是他一进来就不吵大闹,非要见最高层的老板不可。出于好奇,我亲自接见了他。一见面他就表明身份,说他不想死,如果我能留下他并替他保守秘密,他愿意帮我清除‘基地’的其他同伙。”
“这些事我以前从来就没有听你提起过。”
“是的,直到今天,你是第二个知情者。”黄元霸说。
“难怪,他能够在这里长期活下去。他后来帮你做了些什么事吗?”
“义珍蓉、尹海波正是他向我告的密。”黄元霸说,“说起来他的功劳还真不小,过去被我们清除的那些卧底警察,多数是他帮我找出来的。”
楚天红把烟在烟灰缸内掐灭,叹道:“想不到这个李根发会有这么复杂。他出逃前后向你汇报过什么吗?”
“没有。所以我才感到情况不妙。我想对他的背景再理行一次全方位的梳理。”
楚天红点点头说:“江湖夜雨十年灯,也许这个李根发正是个出彩的人物。”
两人说着话桌面上的对讲机响了,黄元霸看了一眼显示板,说:“是阿发在呼叫——阿发你在哪里?”
“我已经回来了,黄叔要的喷油枪都买好了,效果不错,最远射程有百余米远。请问黄叔,什么时候实施烧山行动?”
“要弟兄们准备好,马上行动。我一会就到。”黄元霸挂掉对讲机,望着楚天红说,“想去看看热闹吗?”
“用汽油烧山的场面肯定很壮观,这么难得的机会我当然不能错过。”楚天红站起身,“现在就走吗?”
“是的,我们为了今天已经等了好了。”黄元霸说。
黄元霸、楚天红来到码头,一艘油轮泊在岸边,阿发一行已经身着红色消防服站在甲板上。他见到黄元霸就立刻跑步走过来,说:“报告黄叔,兄弟们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一共有多少人?”黄元霸问道。
阿发向甲板上望了望,说:“共有十名兄弟。”
“十个人怎么够呢,我们这次行动要把‘毒蛇基地’烧成焦土,然后还要趁热打铁去山洞里把他们赶出来!”
“可是……防毒服已经用完,消防服也只有10套……没有这些东西就去不了岛上……”阿发搔首道。
“火攻过后连土都燃焦了,毒蛇还能活吗?!”黄元霸质问道。
“是,我马上就去组织人马。”阿发打了个立正。
阿发很快就把在“基地”的所有打手都召集到位,共有五十人之多,都全副武装,带足了子弹,一起上了油轮。
黄元霸、楚天红随后也上了船。
一艘甲板上站满了人的油舱离开了“基地”……
为了防止火攻,义珍蓉原打算把物资迁移到荒凉地带远离树林。但因直升飞机出动频繁,搬运东西除了有生命危险,还会暴露藏身之处。
义珍蓉最后决定,放弃搬迁,把悬崖下的岩洞作为后备藏身处。
这一夜,他们仍在原来的山洞居住。天亮后,义珍蓉和李根发来到洞外,站在高处注视着海面。
“几天没有动静了,黄元霸可能在酝酿一场新的阴谋。”义珍蓉望着“基地”方向说。
“珍蓉,我们不说这些好吗?一天到晚把神经绷得这样紧,你难道不嫌累吗?”李根发说。
“不说这些,那说什么呢?”义珍蓉回头望着李根发。
“比如这里的风光啊,你看太阳升起的海面多美!那些云彩的形状真是丰富极了,那像不像嫦娥奔月?那像不像西天取经?孙悟空在前,唐僧和白马在后……猪八戒呢,对了!他和沙僧被白马遮住了……珍蓉这个世界只要你认真去发现,真的好美!如果再浪漫一些,可以把这座小岛想像成泰坦尼克号,我是杰克,你就是我最爱的露西……我的露西,你听到了吗?杰克在呼唤——我爱你,我的露西……我爱你,我的珍蓉……”
“相识这么久,我今天才发现,你真的好浪漫!”义珍蓉被逗笑了。
“我不仅仅只是浪漫,我身上还有许多你没有发现的东西,我要一一地展示给你——你知道吗。公孔雀只有在见到心爱的母孔雀时,开出的彩屏才最美。珍蓉……不,我的露西,这座小岛多么像是‘泰坦尼克号’……它漂浮在汪洋大海中,一样的危机四伏……要知道,人类的敌人比大自然的敌人更可怕……但是,亲爱的,有我在,我就是你的守护神、是你的诺亚方舟……我看《泰坦尼克号》一共看了五遍,每一遍都看得泪流满面……我想,如果我是杰克我也会那样做,用我的智慧,用我的激情,用我的生命去为心爱的人争取哪怕只是微无其微的生机……亲爱的,爱情是圣洁的,爱情是崇高的,爱情是不存在任何功利的,所以为了你,我会不惜失去一切——包括生命!”
义珍蓉被感动得泪流满面,认真地点了点头,说:“谢谢你,谢谢你对我的爱……我也希望些生能有一场轰轰烈烈的爱……”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李根发满足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也就在这一刻,他看到了一艘船出现在视野里,“珍蓉,你看,黄元霸要下毒手了。”
“走,我们回山洞去。”义珍蓉也看到了,她拉起李根发的手走下了高坡。
两个人回到山洞,朱卫刚正在给阿德喂东西。阿德说:“求求你们松松绑好吗?我保证不会逃。”
“狼在陷阱里的时候,它对上面的老山羊说——救救我吧,我保证不吃你,而且还会报答你。”朱卫刚这么答复阿德,回头他看到了义珍蓉、李根发,问道:“有情况?”
“是的,好像是一艘油轮。”义珍蓉回答说。
“他们果然要用火攻。”朱卫刚停止了喂食,对阿德说,“伙计,再委屈你一次,我想再加一道绳索。”
“你当我是孙悟空啊,一道绳索我就动弹不得了。”阿德说。
朱卫刚没有理会他,用一条结实的包装带把阿德又扎扎实实地绑了一道。然后三个人齐齐趴在洞口,看黄元霸如何进攻。
义珍蓉的猜测没有错,果然是一艘大型油轮,靠近小岛后,甲板上的马仔们就打开高压油枪朝岛上喷射汽油……
三个人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没多久他们又放心了,因为油枪的最远射程只有一百米——也就是说,超过远百米的地方,他们就无可奈何了。
油枪重点向曾经燃过一堆篝火的位置喷射……一声枪响过后,一片大火熊熊燃烧……
油轮绕岛一周,所到之处,都是一番疯狂的燃烧……从上午一直折腾到下午,离岸200米内的陆地都被烧成了焦土。
接着,十名身穿消防服的马仔走下油轮,以篝火原址为重点,一直向纵深处用人工浇油……
如果放任他们所为,山洞就会纳住燃烧范围,义珍蓉看到了这个严重的问题,她爬出山洞,隐蔽到一个与山洞方向相反的地方,然后向正忙于浇油的马仔开枪……一名马仔应声倒下的同时,一道冲天火光也吞噬了正在喷油的五名马仔……
大火熄灭了,燃烧过的土地上还冒着缕缕青烟,黄元霸一声令下,五十余名真枪实弹的马仔从甲板冲下来,踏着光秃秃的焦土,步步为营地向岛上推进。
奇迹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那些受惊后钻入洞穴的毒蛇们见到有人侵入它们的领地,纷纷钻出地面与五十名马仔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人蛇大战”!
至此,黄元霸不得不面对现实鸣全收兵,灰溜溜驾船返回“基地”。
黄元霸火攻“毒蛇基地”的这一天,夏烈根本无心实验,他用对讲机与油船保持联系,时刻过问岛上的进展情况……
黄元霸灰溜溜地回到客厅,夏烈随后也进来了。
“如此重大的行动我应该在场。”夏烈的口气带着几分不满。
“你的工作太忙,我想等到攻下来再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黄元霸辩解道。
“其实结局早就在预料当中,只是没有估计到会有这么糟——我们损兵折将,惟一的收获就是确认了他们还活在岛上。”
“依我看最好的办法还是用直升飞机向岛上投掷汽油。”情绪低落的楚天红开腔道。
“这个办法我考虑过了,有几个敝病——一是不安全,一不小心燃了自己;二是直升飞机运载量有限,不适宜大规模投掷;第三,我们到目前为止还无从确实他们的藏身之处,这才是问题的关键。”黄元霸粗丧地说。
“连火攻都奈何不了他们,找到山洞又能把他们怎样呢?”楚天红说。
“现在惟一的办法是先找到藏身处,有了这个先决条件就有办法,我们马上去采购数量足够的防毒服,面对面与他们开仗!”黄元霸说。
夏烈点头:“我也认为只有这个办法切实可行。”
“夏院长,你们的工作进展如何。我想无论发生何种情况,这项工作是不能中断的。”黄元霸望着夏烈转换了话题。
“你提到我的工作,有件事我正要和你们沟通,最近这一次的检查结果出来了,特别是‘男女关系’这几个组都出现了反常情况。检查结果显示,女性组集体出现免疫力下降,具体表现为血小板减少、脾值增高、易感冒以及月经不调等症状。”夏烈说。
“这方面我是外行,不知出现这些情况对研究有什么影响?”黄元霸问道。
“出现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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