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愣住了,转过身望着阿花:“这是真的吗?照你这样说,这个岛上的人都会死?”
“我不会死,我会咒符,”阿花定定地望着阿文,“什么时候这岛上只剩下我和你两个,那时候你怎么想?”
“我会想终于轮到我了。”阿文嘴里说着,双脚仍然向前走。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船上,此时,所有的人都在午睡,只有几名保安在海滩巡视。阿文在一堆货物旁坐了下来,说:“累死了,就这里吧。”
阿花四下里瞧了瞧,发现还较安全,于是挨近阿文坐下。
“天太热,离远点儿。”阿文本能地移开,“阿花,你的话真吓人,你说说,我不来和你约会,我会有什么后悔的?”
阿花看着俊朗的阿文,忍不住春心荡漾,她没有热的感觉,在她的心目中阿文就是宜人的凉风。
“阿文,我刚才问你的话你还没有认真回答我——如果这岛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你会怎么样?”
“你呢,你会怎么样?”阿文以攻为守。
“我想,人生难免一死,无非是迟早的问题,活一百岁和只活二十多岁相对于浩浩时间来说,都是一回事。所以,活着只要不留下遗憾就是最完美的人生。”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阿花还是个哲学家。”阿文笑道。
“是的,我是哲学家,你爱我吗?”阿花望着阿文。
阿文摇头:“我喜欢的是帅哥,不是美眉。”
“没关系,对我而言,只要我喜欢你就行——阿文,我喜欢你,如果得不到你,这就是我一生的遗憾。”阿花说到此处,耐不住冲动搂紧阿文在他脸上狂吻……
“放开我,放开我!”阿文吼叫着把阿花推开,然后冷笑道:“这就是我到这儿来的遗憾?我呸!变态!!”
望着阿文离去的身影,阿花的嘴角掠过一丝阴笑。
夏烈看到了唐忆贫的尸体,他悬着的心用他自己的话说——总算放下了一点点。唐忆贫死了,他的助手还在逃,一样可以公开内幕,让他身败名裂。
“关于我们的敌人,现在还是一个抽象的概念。他们一共还有几个人?藏身在什么地方?不弄清楚这个问题,一切的方案都是假的。”夏烈望着黄元霸说。
“阿发看到有三个人企图回来抢岸边的快艇,飞机上的其他小兄弟也看到了,这一点就不用怀疑了。有三个人露了面,必定还有一人守着阿德——‘毒蛇基地’一共有四个人。让人不解的是,如今唐忆贫的尸体找到了,多余的那个人又是谁呢?”
“如果阿发他们真看到了三个人,这个疑点可以这么理解——阿德已经被处死,没有必要再派一个人守着。”夏烈说。
“也许只能这么去理解才能行得通,”这时,书案上的专线电话机响了,黄元霸看了看来电显示,说,“大陆中国来电,——喂,我就是老黄,亲爱的,我以为你把这边给忘了。”
“怎么会呢,我的人不是在你那里么?他就代表我啊。”
“你说阿德呀,他和你说了什么?”
“老黄,我正要问你,阿德以前每天都和我有联系,这几天为何不见音讯?”
黄元霸:“亲爱的,这个问题我在电话里不好回答你,也许你该过来一趟才行。”
“告诉我,情况是不是变得很复杂了?”楚天红在电话那头催问。
黄元霸:“是否复杂你过来就会知道。亲爱的,如果你觉得我还有一丁点魅力就马上过来——别忘了,最好带上满船汽油。”
“要这么多汽油干啥?需要火攻才能解决问题吗?”楚天红问道。
“你真聪明,亲爱的。”
“可是远火烧不开近水,我看还是在你们A国解决比较现实一些。”
“A国当然要解决一部分,别忘了‘众人拾柴火焰高’嘛。”
黄元霸放下话筒,夏烈就问:“谁来电话?”
“还能有谁——楚天红。”
“带汽油过来火烧毒蛇基地吗?”夏烈问。
“除此外好像别无良方——岛上林高草茂,毒蛇密布,没有防毒服寸步难行,出兵进攻很不现实。”黄元霸说。
第二十九章 基地索魂鬼
像平常一样,下午出工一阵后,阿文就坐在玉兰树下看搬运组的男工们在劳动。这仿佛已成了岛上的一道风景,人们都已经习以为常。
阿文坐了一阵之后就感到不舒服,主要症状为腹痛、下腹脘胀。跟据以往的经验,他认为自己又“发痧”了。阿文是最喜欢“发痧”的,发了痧他就可以名正言顺要求搬运组的帅哥为他“刮痧”,那种“亲密接触”在他认为是最美好的享受。
“帅哥,我发痧肚子好疼,帮记忙刮一刮!”阿文一连叫了几个人,终于有一个愿意为他刮痧。
“好重的痧,血都发紫了!”刮痧工人叫道。
阿文过去出现这种情况,只要请人刮一阵,所有症状就会减轻,阿文感觉到今天的情况有点有同,腹中越来越不舒服,接着恶心、呕吐等症状加重,继而口吐白沫……刮痧的男工吓坏了,于是大喊救人。厂医闻讯赶来,但已回天乏力——昨天还是好好的阿文,就这样一命乌呼了。
消息很快传到包装五组车间,女工们愕然,有人说:“都说鬼找替身只找女的,这一回找到男的头上去了。”
自从万红娟、舒红萍死后,“鬼找替身”的谣言就在女工中传开了,并纷纷猜测“下一个”会轮到谁。为此,女工们人人自危,天一擦黑就不敢外出,害怕碰见鬼。只有常沙胆子最大,从不相信真会有鬼找替身。阿文的死讯让五组的女工们嘘唏不已,常沙四下里张望,没发现有她要忌避的人在场,于是神秘兮兮地对同伴们说:“这个秘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如果大家保证不外传,我就说。”
女工们于是纷纷发誓诅咒,无非是谁透露谁不得好死。只有一个十八岁的女工向东兰起的誓有点不同,她说:“谁要是向外乱说,谁就像阿文那样死去!”
常沙这才说道:“其实那个找‘替身’的鬼是个人,她就在我们中间,名字我就不说了,反正大家也猜得出。当初义珍蓉逃跑后,她过来缠着万红娟,没多久万红娟就死了;后来她又和舒红萍一起……前些天她又缠上了杂勤组的阿文,当时我在心里说——糟了,这个阿文要完了!果然,我的猜测今天就应验了……”
常沙说完这些,车间里出现了罕见的沉默,她紧张地四望,然后又惊恐地回到自己的工作台。
随后阿花就回到了车间,她见没有什么杂可打,就主动和熟悉的女工们打招呼,她感到奇怪的是,女工们对她的态突然和以往不一样,虽然嘴里应着,表情却格外生硬。
阿花很快就感觉到车间的气氛不对,她预感到可能在某个环节出了问题,她见向东兰去洗手间,也跟了进去。
向东兰年纪小,口无遮拦,加之阿花平常对她也不错,阿花决定从她的口里套出点什么来。
“东兰,车间里的人看我的眼神都非古怪,你一定知道原因。告诉我,我就会……”阿花把话只说一半,她发现凡属只说一半的话最具杀伤力。
“我告诉你就怎么样?”向东兰果然中了圈套,“如果不告诉你又怎么样?”
“不告诉我你就会有意想不到的麻烦。”
“花姐,我求求你,我还小,我真的不想死……”向东兰急得哭了起来。
“不想死就说呀,车间里刚才怎么啦?是不是在说我了?”
“花姐求求你放过我,不是我说的,是常沙告诉大家,她说你就是那个找‘替身’的活鬼……”
阿花咬牙切齿,眼神里射出恐怖的凶光。≮我们备用网址:。。≯
“东兰,你相信她说的鬼话吗?我如果有那样的能量,我为什么不逃回家乡去?为什么还和你们一样在这里没有人身自由?”
“是的,我也感到很奇怪的。”向东兰说,“阿花,我保证不相信常沙说的鬼话,求求你下一个‘替身’不要找我。”
“你才说相信我,这一下又说什么‘替身’,我看你真的不想活了!”
向东兰“扑嗵”跪下:“花姐饶命,花姐饶命!”
“我可以不叫你死,但你要答应我两件事——第一、保证不再外传;第二、马上把常沙叫来见我!”
“别说是两件事,一百件我都答应,我就去,我就去!”
向东兰出去没有多久,常沙果然就进来了,阿花若无其事地在厕所内方便,常沙以为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进来,于是干咳几声。
阿花也干咳几声作为回应,方便完后就打开水笼头哗啦哗啦洗手,然后哼着小调准备离开。
“阿花,”常沙终于忍不住了,叫道:“你不是有事找我吗?”
“组长你说什么,我没什么事找你啊!”阿花故作吃惊状。
“怪事了,向东兰刚才明明告诉我,说你找我有事——要不我来卫生间干啥!”常沙委屈地说。
“这个向东兰,她脑子一定有毛病,走,我们找她去!”阿花认真地说。
“算了,就当是我听错了。”
李根发指着尹海波的尸体问道:“这个怎么处理。”
“你说呢?”义珍蓉仍然沉浸在悲痛之中。
“回山洞拿铁铲过来把他埋了吧。”李根发说。
义珍蓉四处望了望,摇头:“到处都是石头,土层太浅,挖坑不是易事,还是海葬了吧。”
义珍蓉和李根发抄近路把尹海波的尸体扔下水里,一个浪头打来,把他卷走了。义珍蓉在原地站着,一动不动。
“走,我们回山洞休息。”李根发催促道。
义珍蓉回过身,看看山洞的方位,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说:“根发,你看看,如果黄元霸对小岛采取火攻,会是什么后果?”
“啊呀,我们居住的山洞周围林木葱郁,大火燃过后就会暴露。”李根发随后也看出了隐患。
“是的,我们不能休息了,必须尽快找到既隐蔽又没有树林的藏身地。”
没有树林的地方都是怪石嶙峋的荒凉地带,这样的地带在岛上还真少,但是要找到理想的藏身处却非易事。
两个人经过一番寻找,总算在悬崖下面找到了一个天然岩洞。这个岩洞比他们预料的还要理想,里面通风、干燥,因为处在荒凉地带,毒蛇很少。
两人很累,坐下来喝水、吃东西。喘过气来后,李根发担心地说:“这里离我们原来居住的山洞还有一段路程,那么多东西,两个人搬运的话那要多长时间!”
“只搬运一部分呢?”义珍蓉试探着问道。
“那怎么行,每一件东西都是必不可少的。”
“要不我们四个人都参加搬运。”义珍蓉望着李根发。
“阿德?不怕他跑了吗?”
“没关系,我们照样绑着他,只借用他的肩膀。”
“原来你早就想好办法了!珍蓉,真有你的!”李根发兴奋地拉着义珍蓉的手,然后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你真美……”
“是吗?这岛上只有我是女的,有一句话把你们男人说得很绝——千里路不见女人,见到老母猪赛貂蝉。如果到了都市,满眼都是美眉,你就不会这样认为了。”义珍蓉说。
“不,那些美眉没有内涵,再漂亮也像口香糖,嚼一遍就索然无味……你不一样,你是一幅出自大师手笔的巅峰之作,越欣赏越有意境……珍蓉,我爱你,这念头不是现在才有的,早在罂粟园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喜欢上了你……”
“根发,时间不早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办,我们回那边山洞去。”义珍蓉把话叉开。
“答应我,我绝不会辜负你——我要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什么是最幸福的女人?”义珍蓉问道。
“当然是拥有用不尽的金钱,还有荣誉和地位。答应我吧,我绝对是真心的。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坐在这里不走了!”李根发耍起了无赖。
“根发,你给我一点点时间好吗?海波他尸骨未寒,做人总不能让感情像天气一样易变吧。”
“你骗不了我,我知道你不会真心爱他,因为他是个绝症病毒感染者,你这样做是同情他、安慰他。”
“不,你错了,我和他是真心相爱的,他是我的教练兼师兄,他是我的初恋。”义珍蓉认真地说。
“我看过一本书上写到,这个世界上的男女,能让初恋延伸到婚姻殿堂的,几乎是百分之零。珍蓉,为了让你早日摆脱尹海波的阴影,我会疯狂地追求你!”李根发说到此处,大胆地将义珍蓉抱紧,滚烫的双唇贴了过去……
黄元霸和夏烈坐在客厅里,短暂的沉默过后,夏烈问道:“老黄,大陆那边的汽油什么时候到?”
“这个计划暂时取销了。”黄元霸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
“不用火攻了?”夏烈吃惊地望着黄元霸。
“火攻计划不变——从中国大陆运油路途遥远,不太现实。”
“原来是这样,”夏烈点点头,“这两天我在实验室忙得焦头烂额,岛上有消息吗?”
“我正要告诉你一个新奇的消息,我们的直升飞机在蛇岛附近搜寻的时候发现了一具穿着防毒服的浮尸。”黄元霸说。
“这个消息应该不算新奇,你派出去六个人无一人返回,发现一具浮尸很平常。”夏烈不以为然说。
“有浮尸当然很平常,不过捞上来后就不平常了——那具尸体正是老搬运组的尹海波!”黄元霸得意地看着夏烈,“我们算来算去岛上还多出一个人,这个谜底现在总算揭开了!”
“尹海波应该被老虎吃了,他能够活下来真是个奇迹!那现在他又怎么死的呢?”夏烈问道。
“毒蛇咬死的,他的防毒服头罩破了,左耳裸露出来,伤口正在那只耳朵上!”
“如此说来岛上还剩三个人,如果加阿德应该是四个人,”夏烈喃喃道,“也难说,如果他们觉得阿德失去作用了,随时可能处死。”
“我认为阿德可能活着,因为岛上埋尸不易,留在岛上会污染空气,处理死人最好的办法是扔进海里——可是我们的直升机至今还没有发现阿德的尸体……”两人的谈话被巨大的噪音中断了,黄元霸大声说,“阿发回来了,看他带回了什么消息。”
窗外,直升飞机停在草坪,阿发走下机舱,就径向这边走来,一进屋就说:“黄叔、夏院长,今天我在‘毒蛇基地’发现有四个人在搬运东西。”
“四个人?”黄元霸吃惊地问,“你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当然面部不可能看清,他们都穿着防毒服。”阿发说,“尹海波已经死了,他们应该只剩三个人,为何又出现四个人呢?我觉得奇怪,所以急着回来向黄叔报告。”
“这不奇怪,”夏烈说,“阿德是获虏,他们会强制他帮忙搬运。需要弄清楚的是,他们在搬运什么,搬到哪里去。”
黄元霸点头:“夏院长说得对。”
“飞机加了油我马上过去。”半个小时后,阿发用对讲机与黄元霸通话,“黄叔,我是阿发,岛上没有动静,他们已经躲了起来!”
“看来我们想到的他们都提前防备了,马上返回,马上返回!”黄元霸呼叫道。
“这就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夏烈望着黄元霸说。
黄元霸关掉对讲机,叹道:“真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当初处死了那个黄毛丫头,就不会有今天的麻烦了。”
“过去了的事就不要去想了,汽油什么时候可以到呢?”夏烈说,“补救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文·冇·人·冇·书·冇·屋←
“已经到了。”黄元霸说。
“汽油到了就要抓紧行动,以免夜长梦多。”夏烈说。
“我已经派人去采购高压喷油枪,这玩艺一回来就可以采取行动。”黄元霸说。
人类的诅咒在某种场所真有应验的时候,据说古埃及法老的陵墓有一段咒符,不管是谁看到这段咒符都难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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