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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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卧底-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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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占足了优势,黄狗被啄得惨叫声不绝于耳……

义珍蓉见状,冲过去赶走怪鸟救出黄狗……

怪鸟离去后,山丘上遗下一片片带血的羽毛,黄狗感激地偎在义珍蓉身边,这时太阳钻进了云层。

黄老头第一招失败,在掩体里又用海螺狂吹,螺声未断,在一个不起眼的矮棚里突然蹿出数十条恶狗,这些恶犬列队对着山丘吠叫。

义珍蓉、李根发、朱卫刚和唐忆贫被这种阵势吓住了,一时不知所措。

“哈哈哈,”黄老头阴笑着,“快投降吧,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这些宝贝都是靠吃人肉长大的,如今它们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如果不投降你们就是它们的美味佳肴。我们大佬说了,投降后只要你们把所知道的一切交代出来,再加入我们的组织,就可以不死。你们想好了没有?”

老头又一连问了几遍,见没有回音,又吹起了海螺。

狗们听到螺声就像待阵的战士听到了冲锋号,浩浩荡荡向山丘冲来。

也就在这紧要关头,奇迹发生了,义珍蓉身边的黄狗不顾一身的伤痛站立起来,对着狗群狂叫。狗群被同类的气势镇住了,立在原地支起耳朵,象一群盲流,听人站在高处为他们指点迷津。

老头狂吹海螺,可是他的这一伎俩已经不再灵验,狗们好像听懂了老黄狗的狗语,摇着尾巴四处觅食。黄狗似乎很得意自己的号召力,也摇着尾巴蹿下小丘加入到狗群里……

“此地不能久留,得赶紧离开!”义珍蓉提醒大家,并率先朝停船的地方奔跑。李根发、朱卫刚、唐忆贫紧随其后。

空气中出现了一种怪异的声音,他们知道,新一轮的危险又要降临了,大家跑得更快,但唐忆贫本身年纪大加之体弱,哪里跑得动,很快就落在了最后。

义珍蓉、李根发、朱卫刚相继上了船,这时,唐忆贫突然大喊大叫:“哎哟啊,这是什么东西在咬我……”

“唐叔叔,快,快下水!”义珍蓉大声喊道。

唐忆贫随后跳下了水,在义珍蓉和朱卫刚的帮助下上了船。

“唐老师,没事吧?”朱卫刚关心地问道。

“还疼啊,可能是毒蜈蚣一类的东西,大群大群的好多。”唐忆贫哼哼叽叽说。

“咬了哪里?快点用海水清洗伤口,会发作的。”义珍蓉说。

“咬了好几个地方,有的还爬到我的下面去了……好疼啊!”

“生命要紧啊,不管哪个地方咬了都要清洗,唐叔叔你是医生,最懂得这个道理。”义珍蓉说。

“唐老师,我来帮你清洗好吗。”朱卫刚说。

“不能停留太久,看,有人追上来了!”李根发说着启动了快艇。

众人循声望去,果见一伙人牵着几条大狼狗向海边追来,走在最前头的正是黄老头。

“走,先离开这里再说。”义珍蓉说。

“去哪里?”李根发发问。

“逃不了啦,快投降吧,给你们留一具全尸!”黄老头大叫。

“让我来吧,得用这个。”朱卫刚拍了拍手中戴红外线瞄准器的冲锋枪。

“我差点忘了——你是射击运动员。”义珍蓉说。

快艇在平稳地前进,朱卫刚屏声息气,瞄准了目标……

黄老头身子一晃,裁了下去……义珍蓉松了口气。

“我们现在去哪里?”李根发现二次问道。

“去猛兽乐园吧。”义珍蓉说。

“不,我们已经去过了,那里很危险。”李根发再次反对。

“这里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相对而言那里稍好一些。昨天下午从那里经过的时候,我看到那附近有一个卫星岛,岛上有个人好像是尹海波。”义珍蓉说。

“绝对不会!我们还是去‘毒蛇基地’吧!”李根发自作主张说。

“根发,船由我来开,你累了。”义珍蓉不由分说握紧了快艇的操纵杆。

第二十一章 猛兽岛上的歌声

“好人的孩子一定是好人,贼的孩子一定是贼。”这一谬论在印度经典电影《流浪者》中得到了最有力的批判。其实,无论好人的孩子或是贼人的孩子都有可能变成好人或坏人——前题是这个社会是否公平、公正。也就是说,如果社会制度不公平、公正,政策制定者为了向某一部分人倾斜,那么,受到不公平对待的那一个群体都有可能变成坏人——最善良者也会成为刁民。

清朝中期,肇庆北郊有一个黄家村子,此处民风淳朴,可谓夜不闭户、道不拾遗,村民们以种植蔬菜及养殖家禽为生。乾隆年间,时在广东水师为官的八旗子弟,从黄家村圈走大片土地修造屋宇,在此安居乐业。

自从与八旗子弟为邻,黄家村的人目睹那些人仗着祖上的余荫整日无须劳动,却过着穿绫着缎、吃香喝辣的日子,淳朴的菜农开始感到不公平了。加之八旗子弟无偿占用了他们的土地,这让其中一部分人从过去的整日劳作到有了空闲,慢慢也沾染了一些富人的习气——打牌吃喝。他们有富人的习气却无富人的经济基础,于是这个道不拾遗的村子从此有了偷鸡摸狗的现象。更可怕的是,富人们的挥金如土、纸醉金迷,让这个民风淳朴的村子里的菜农们心态失衡——同样是人,同样有手有脚,凭什么不干活的却过好日子,累死累活的反而三餐不继?就算你的祖上有功,可是你的前辈已经享受了,凭什么他们的子子孙孙也能继承?

到了咸丰年间,黄家村的菜农已经不再种菜,成为了远近闻名的贼窝、匪窝和赌窝。这让八旗家族感到不安,并多次镇压。但镇压的结果是不仅没能解决问题,反而激化了矛盾。

黄家村有一名叫黄捷臬的菜农后代,脑子十分聪明,长得结实有力,经常与旗人的后代在一起玩耍。10岁那年的有一天,他回到家里突然问父亲:“爹,那些旗人的孩子都不如我,凭什么他们要比我吃得好、穿得好?”父亲回答:“孩子,那是因为人家有一个好的祖先。”黄捷臬很不服气,下次和那些旗人子弟在一起玩耍的时候,他说:“你们不算,靠祖上过日子,什么时候皇帝倒了,你们都会要饭去!”旗人子弟对黄捷臬群起而攻之,他居然没有吃亏,还把一个汉名叫夏渊的旗人孩子打瞎了眼。这下子惹了大祸,但这个时候的黄家村人早不是当初的本份顺民,他们认为几个人打一个孩子,人多的一方已经输了理,被欺侮的孩子为了自保正当防卫没有错,那位夏渊被打瞎眼是自作自受。夏渊的父亲当时是水师提督,有很大的权力,当地衙门都要听他的。在这个问题上,他找不出更充分的理由,只好忍住。后来黄捷臬的父亲因偷盗事发,夏渊的父亲于是暗中发力,官府轻罪重判,将黄捷臬的父亲斩首。

这件事对黄捷臬的刺激很大,他知道,统治阶级与被统治阶级之间永远是不会有公平的,要想公平,就只能使用非常手段。为了报仇,他隐姓埋名到广东水师当了水勇。黄捷臬在水师里十分讲义气,因此身边拥有一班铁杆朋友。在朋友的帮助下,他如愿以偿混到了夏渊父亲的身边当差,并知道夏家利用官船走私鸦片的内幕。一次,夏渊的父亲从境外带了一船烟土准备销往广州。黄捷臬获悉后,与朋友密谋在途中劫了货物,杀了仇人。

黄捷臬报了仇,干脆就做了海盗,带了二十多个本族兄弟入伙,专在马六甲海峡一带活动。

父亲死后,夏渊补了缺,任广东水师提督,他和父亲一样,也利用职务之便走私。

一个是海盗、一个是水师提督,这一对儿时的玩伴,如今又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这一次,黄捷臬劫了夏渊的私货,下一次,夏渊则打着“剿匪”旗号对黄捷臬施以报复……几番较量,谁也占不了上风。夏渊认为黄捷臬来无影去无踪,而自己身为朝延命官,一旦走私之事败露,势必丢了乌纱帽,考虑再三,他决定与黄捷臬握手言欢。一场恩怨,最后以共同发财为结局。

黄捷臬发迹后,开始在老家大兴土木,黄家大院的气势和规模,一点也不逊色对面的旗人豪宅。黄家大院落成典礼上,夏渊备厚礼敬贺,并特制了一块金字大匾,书八个字——大盗乃止,绝圣失知。

有趣的是,自从黄家人成了江洋大盗,旗人们纷纷放下过去的架子,对黄家人客气有加,一官一匪和睦相处。

清朝政府灭亡后,夏渊携任期得来的巨额财产在A国定居,开办实业;黄捷臬虽然入了A国籍,但仍在马六甲一带操持旧业,直到黄伯这一代,已是十代为匪。

黄伯年老后,又将衣钵传给儿子黄元霸,自己退居幕后,过逍遥快乐的日子。

黄元霸与祖先不同之处,是他读过书,出过洋,知道靠在公海抢几艘货船度日,不仅收益少,而且风险极大,他接过父亲的衣钵后,决定开拓新的市场。

当时,夏渊的十一世孙夏烈已经是A国天堂医院院长,黄元霸灵机一动,决定向该院提供人体器官,两人一拍即合,在这一项目的基础上,进而开拓了新项目——艾滋病防治研究。

黄元霸的“大手笔”让黄伯感到欣慰,为了支持儿子的事业、同时也是为了让自己不闲着,主动到“断魂地狱”居住。现在黄伯垂暮之年命丧枪下,不仅他本人始料未及,连儿子黄元霸也颇觉意外。→文·冇·人·冇·书·冇·屋←

黄元霸得知父亲身亡的消息已经是深夜,当时他正准备和情妇楚天红上床,这个噩耗让他的情欲顿销……楚天红知趣地扶着他说:“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黄元霸很久才控制住悲痛,说:“这伙人比我们预计的更厉害!”此刻,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报告!”外面传来萧有劲的声音。

“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楚天红十分不悦。

“让他进来。”黄元霸叹了口气。

萧有劲进来后看了一眼楚天红,向黄元霸汇报说,“报告黄叔,包装六组的阿花今晚有反常表现。”

“阿花?就是那位和义珍蓉一起从种植园过来的小妞?”黄元霸问。

“是的,临睡之前她跑到五组宿舍和义珍蓉的老乡说了好一阵话。”

“义珍蓉的老乡就是那个叫万红娟的丫头吧?”楚天红问。

“正是她。”萧有劲说。

日出日落,尹海波在这个不到二十平米的卫星岛上已经忘记了时间。但这一天的傍晚他是永远不会忘记的——他明明白白看到义珍蓉他们驾着冲锋艇从这里经过……

尹海波固执地认为,义珍蓉还会回来的,因为这岛上根本无法立足……可是,他们竟然一直没有回来。太阳落下去了,海风有了凉意,但他的白衬衣依然在木棒上端迎风飘扬,哪怕天黑后看不见了,他也没有要取下来的意思。

对面的山上传来几声虎啸——那是老虎们在告诉他,天黑了,它们要回穴休息了,明天再见。猛兽也是懂礼貌的,至于吃人,那是它的天性,是无法更改的。比如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狂,他也有人性的一面——如果从骨子到外表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坏人,这种坏人才不可怕,因为人们早就提前防备他。所以,这个世界最可怕的是表面象好人的坏人。

天,全黑了,海面上仍不见半点动静。义珍蓉他们莫非在岛上被老虎吃了?或者已经绕道去了其他地方?

星星出来了,月儿坠下去了。尹海波的意志终于崩溃——义珍蓉他们不可能再出现了,就算终有一天她来到这里,那时我尹海波已经不是尹海波,而是一具森森白骨。

就在尹海波彻底绝望的时候,有一艘快艇正披着星光出现在视眼里……

“尹海波——尹——海——波……”

是义珍蓉的声音,尹海波兴奋了,旋即他又怀疑——这不是梦吧?在靠岸的刹那,义珍蓉跳上岸,与尹海波拥抱。

“海波,这不是梦吧?”义珍蓉喃喃道。

“是的,我也感到好像在做梦。”尹海波说,“真希望这个梦不要醒来,让我们一直做下去。”

“珍蓉,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救人要紧!”李根发提醒道。

“海波,唐叔叔不知被什么东西咬伤了,这里有地方可以让他躺着吗?”义珍蓉从激情中醒过来。

“唐教授也逃出来了啊?洞里不好躺,外面这块礁石还算平坦。”尹海波说。

朱卫刚扶着唐忆贫上了岸,让他坐在礁石上。唐忆贫看看尹海波,又看看义珍蓉,问道:“你们是一对?”

“唐叔叔你躺好了,让他们几个男的帮你挤尽伤口处的毒水。”义珍蓉说。

“你真幸福,”唐忆贫对尹海波说,“珍蓉是个好女孩,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珍蓉的确是好女孩,只是我没有这福份。”尹海波叹了口气说。

“不要东拉西扯了,救人要紧!”李根发几乎是粗声粗气地说。

三个男人帮唐忆贫脱下衣服,就着星光一边挤伤口,一边用海水清洗,义珍蓉则站在高处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对岸忽然传来冷风溲溲的声音,接着便是嘈杂的虎啸声,原来已经归穴的虎们以为又有人送来“食物”,纷纷跑出来准备分食。

望着一排灯笼似的眼睛,众人打了一个寒战,尹海波安慰说:“不用担心,它们到不了这里。”

果然,虎们隔岸干嚎了一阵,知道无望,又拖着尾巴回穴睡觉去了。

卫星岛又恢复了宁静。

“唐老师,你现在感觉好一点了吗?”朱卫刚问道。

“你们带了消毒药吗?”尹海波问道,“你看他已经没有痛的感觉了,这不是个好现像。”

“这位说的对,我是没有希望了。”唐忆贫终于睁开眼睛打起精神说。

“唐叔叔,你一定要挺住,我们会想办法帮你搞到药的。”义珍蓉说。

“到处是汪洋大海,哪来的药?”唐忆贫摇头苦笑着说,“我是医生,知道自己的事。大家好好休息吧,不要浪费精力,留着还有好多事等着你们去做。”

“啊呀,唐教授的身体开始发肿了,珍蓉你说怎么办?”李根发总是找各种借口和义珍蓉说话。

“没有办法,这里前不着村、后不巴店,身边也无现成解药,”唐忆贫开始喘气,说,“到了这一步,我也只能认命了。但我有两个夙愿,希望你们帮我实现。”

“唐老师,你说。”朱卫刚的音声哽咽了。

“发表在《科学》上的两篇文章是我写的,你们一定要想办法恢复我的署名权……人世间有多少过客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与他们比起来,我真的很幸运,能够在《科学》上连发两篇头条文章……我真的没有白活,如果恢复了我的署名,这辈子死而无憾。”唐忆贫说这话时,额上已经冷汗直冒。

“我知道,我一定会帮你办到。”朱卫刚说,“你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交代?”

唐忆贫望着朱卫刚摇摇头,嘴里叫道:“珍蓉,珍蓉……”

“唐叔叔,我在这儿,你有什么话要说?”义珍蓉走近唐忆贫说。

“我第二个夙愿就是死后,希望我的骨灰能埋在你母亲坟前……我知道,这对你、对你父亲很不公平、也不够尊重……可是,这真真切切是我内心的想法……”

“唐叔叔,我——答应你!”义珍蓉说。

“谢谢,谢谢你。珍蓉,两桩夙愿都有了着落,我不感到自己死的冤枉,我,我……哎哟,我又痛了……”

“他又知道痛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李根发望着义珍蓉。

“我也不知道。”义珍蓉说。

“是坏事,是毒性再扩张的表现。”朱卫刚说。

“小朱,我实在受不住,你……你唱歌给我听……那支你唱过的《丁香花》……”唐忆贫嘴唇颤抖。

“我、我也不会唱,就会哼一句,是偶尔听包装六组一名女工在唱,我学会了一句——你俩会唱吗?”朱卫刚望着李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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