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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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卧底-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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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叔叔,时间不早了,今天就谈到这里,以后的事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义珍蓉起身准备离开。

唐忆贫因震动太大,连客气话都忘了说,朱卫刚起身送义珍蓉出门,在过道上,他认真地说:“义小姐的话我每一句都相信,唐老师这边我会慢慢让他接受这个事实。问题是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有没有具体的计划?”

“三十六计走为上。万一不行,就向同胞们公开真相。”义珍蓉坦露心机地说。

“这种情况也只能逃。”朱卫刚点头说,“至于公开真相我认为没有必要,他们损失的只是一些数据,到了那一步岛上的同胞都会遭殃。”

“万一到了那一天也只得如此了,鱼死网破总比等死好吧?”

“你一个人逃?”

“还有同伴。”

“如果你们不嫌我拖累,我也不想成为被待烹之狗。”朱卫刚望着义珍蓉。

“欢迎——希望唐叔叔也能一起逃。”义珍蓉喜出望外。

“好的,我会想办法劝通他。”朱卫刚止步,说,“不能再送你了,你自己回去吧,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天堂医院贵宾室。

夏烈抬起头望着黄元霸,他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怎么就在这个时候想起要回家呢?”

“他说中秋节临近了,每逢佳节倍思亲,这是中国传统知识分子的通病。”黄元霸说。〖TXT小说下载:。。〗

“能找到什么借口让他们打消这念头吗?”夏烈已显露了焦急之色。

“目前还没想出来,如果有办法也不会在这里来和你商量。”

“唉,‘防艾剂’的研制还差最后一关,如果不是这样,依我的脾气干脆让他从地球上消失算了!”夏烈说到此突然灵光一闪,说,“不如就让他老婆过来陪他一段时间?”

“嗯,这办法不错!”黄元霸起身,“内地有一批货又要送过来了,让她一起过来正好。”黄元霸说。

早晨,李根发身着工作服推着一辆空货车进入到包装六组车间,这时有人跟他说话。

“老李,这里有一包货碍手碍脚的。”李根发遁声望去,发现叫他的人是义珍蓉的朋友阿花。

“阿花,这么早就来上班啊?珍蓉呢?”李根发像是随意问道。

“刚才还在这里,”阿花四下张望,“怎么一下子她就不见人影了呢?可能是进洗手间了,你找她有事吗?”

“没事,随便问问。”李根发于是开始往车上装货,“这包货好沉!”

“我们车间没有哪包货是轻飘飘的。”阿花说。

李根发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小声问道:“阿花,你知道赖光飞的下落吗?”

“你和他在一起啊,我正要问你呢。”阿花疑惑地望着李根发。

“我当时已经昏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怎会知道别人的事呢?”

“他当天就被带走了。和他一起带走的好像有十来个人。”

李根发于是不再多问,推着车走出车间,经林荫道直奔泊在码头的货船。

上了船,李根发才发现自己是第一个上班的,他把车直接推进货仓,正要卸货时,包装箱里突然钻出一个人,把他吓个魂飞魄散!

“根发,是我。”义珍蓉抹抹额上闷出来的汗珠,说,“尹海波走了,我有事和你商量。”

李根发此刻已经回过神来,说,:“老尹临走前留下纸条要我找你,他给你留了什么话?”

“岛上的秘密我们已经掌握,下一步只有一个任务——逃!”

“就我们俩?”李根发关心地问道。

“还有人和我们一起逃,可能要等一段时间。”

“还要等多久?”

“少则两天,多则五日。逃出这里,你有把握吗?”

“周围的环境我已耳熟能详,这里比种植园那边好逃跑。”李根发说。

“很好,我也观察过周围的环境,跟你的想法一样。”

“和我们一起逃的都是些什么人?”这是李根发最关心的问题。

“到时候你就知道——我要回车间了,请你仍用包装箱把我送回去。”义珍蓉叮嘱说,“具体行动的那天我们还是用这个办法联络。”

实验室。朱卫刚感到噪声太大,他不得不停止了工作来到窗前。他推开窗户,发现原来是一架直升飞机刚刚停在外面的草坪上,一位贵妇人正从机舱里走出来。

“那个女的好像师母。”朱卫刚对同事说。

“是吗,我们从来没见过师母,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样。”同事朝窗外看了一眼,又埋头工作。

贵妇人走下飞机并没有向实验室这边走,而是去了黄元霸居住的地方。

黄元霸坐在老板椅上悠然地抽着雪茄,阿财急急走进来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一阵。黄元霸于是一脸灿烂,急急忙忙掐灭雪茄。

黄元霸还来不及起身,一位贵妇人裹着一身香气己然进了门。

“啊,亲爱的,什么事这么急着把我召过来?”贵妇人娇嘀嘀地说。

黄元霸走过去张开双臂把妇人揽在怀中,嘴在她额上亲了一下,说:“宝贝,我难道不可以想你吗?”

“如果你真想我,无论你在天涯海角只要你一声召唤,我就会出现在你的身边。”

“你知道我为什么如此痴恋你吗?就因为你的每一句话都令我感动。”黄元霸说。

“谢谢,有你这句话,我不远万里赶来的一番辛苦就没有白费。”妇人说着闭上眼睛微张着红唇。

黄元霸将滚烫的嘴唇贴上去,四片嘴唇便热烈地绞在了一起……

热吻一阵,两人松开手,相看两不厌地对望着。

“这次还打算去看看你那位宝贝丈夫吗?”黄元霸问道。

“谁啊,我哪有丈夫,你就是我的亲丈夫。”妇人娇嗔地说。

“我是说你孩子的父亲。”黄元霸望着妇人说。

“你是说他呀,”妇人鼻子哼了哼,说:“提到他都难受,见到他我会恶心死。”

“我很理解你的这种感受,可是最近发生了一点点意外,确实需要你去做一番牺牲。”

“他玩什么花招了吗?”妇人望着黄元霸说。

“是的,他突然提出要回家过中秋。”

“你答应他了?”

“你知道我的脑子一向正常。”黄元霸说。

“好吧,现在我的心、我的一切都属于你,为了你,晚上我就委屈自己去陪陪他。”

“不,你委屈自己是为了我们大家共同的事业。”黄元霸说。

妇人把一双手搭在黄元霸肩上,说:“这一辈子我感到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嫁了一位书呆子。”

“书呆子也有书呆子的好,没有他的‘呆气’我们的‘防艾剂’能有今天吗?”黄元霸说。

“讨厌,不许你说他好!”妇人把黄元霸搂得更紧了……

直升飞机的噪音停息后,朱卫刚再没心思从事研究。他向同事打了个招呼,说身体不太舒服就把自己关在休息室,拿出一架带摄像的高倍望远镜对准黄元霸的窗口——,不堪入目的一幕出现在镜头里,黄元霸与那位贵妇人正赤身裸体纠缠在床上……

外面有人敲门。朱卫刚急忙藏好望远镜,问道:“谁啊?”

“是我!”萧有劲说,“你们的师母过来了,快去告诉唐老师!”

客厅里除了黄元霸和唐忆贫,还有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妇女。

“久别胜新婚,我就不当电灯泡了,”黄元霸起身,满脸堆笑地对唐忆贫和贵妇人说,“祝你们晚安!”

黄元霸走后,贵妇人把目光投向唐忆贫,情意绵绵的说:“我还以为你是木头人,不知道想我。”

“天红,孩子们好吗?”这是唐忆贫见到妻子楚天红后问的第一句话。

“很好,学习很用功,我正要和你商量准备把他们送到哈佛去。”楚天红说。

“家里的老人呢?”唐忆贫见楚天红迟迟没有反应,又问了一遍,“我娘她身体好吗?”

“唐忆贫,”楚天红脸上晴转阴,“我一路风尘不远万里来到这里看你,你第一个问候的应该是我!”

“我已经看到你一切都是好好的,再问不是多余了吗?”唐忆贫不愿认错。

“你这不是狡辩吗?我看你心目中根本就没有我——说什么想我,非要我过来,这不是骗我吗?”

“我想回家,想孩子、想娘,我没有想你,可是他们不让我回去。”唐忆贫的声音高了起来。

“你还想回去?我看你别做梦了,你就死在这岛上吧!”楚天红也被惹怒了,恶言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你们真的不让我走吗?”唐忆贫怒目圆睁。

“是又怎么样——”楚天红自知说走了嘴,赶紧打住,“啊,请原谅我不在状态,我胡言乱语些什么呀!忆贫,看在孩子份上不要吵了,也许真的我本人有很多不对的地方,我们以后都互相宽容一些好吗?”

“我不会演戏,我只想回家——我一个人在这里呆了几年了,我也是有七情六欲的感情动物啊!”唐忆贫越说越激动。

“忆贫你听我说,家肯定是要回的,可现在是关键时刻,离成功已经不远了,只要加上这最后一把劲——那时候你就是誉满全球的大科学家!几千年后,华夏后代都会这么说,中国湖南出了两个人物,袁隆平解决了全球的温饱问题,唐忆贫解决了全球的艾滋病。你看,这是多么光彩的事!这是多么让祖宗感到荣耀的事!”楚天红说着就靠近了唐忆贫,然后抱住他,把两片红唇附在他脸上,“贫,我爱你,我真的好想你……你难道一点也不想我吗?”

“天红,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可是几年我们难得见一次面,找不到机会。”

“什么事,很重要吗?”楚天红又警惕起来。

“人命关天的事,当然重要——那些死囚的身份会不会有假呢?”

“那有什么假?难道还有人愿意冒充死囚不成?忆贫,你才说我们几年难得见一次面,不要谈这些好吗?这是别人的事情。”

“这是牵系到人道的问题,世界上没有人道就不成体统,什么时候别人也把我们的亲人当做试验品,我们会怎么想?”

“忆贫,我明白,你是有良心的人——但你也要相信黄叔、夏烈和我也是有良心的人,不会拿无辜的生命做危险的试验。”楚天红为了唐忆贫尽快进入角色,把手伸向了他的敏感部位……

唐忆贫本能的欲望果然被激起了,心跳开始加剧……“忆贫,你想我吗?我很想你。”在楚天红的再三催问之下,唐忆贫说:“不想你我还叫男人吗?”

“走……我们……”唐忆贫有点急不可耐。

“走……走到哪里去啊?”楚天红故意抛着媚眼。

“去卧室……客厅不雅……”唐忆贫面色潮红,喉头蠕动。

“亲爱的,这是你一厢情愿,我可没有答应你。”楚天红轻轻地推开唐忆贫。

“天红,我……我、我要……”唐忆贫靠过去缠上了楚天红。

楚天红用一双勾魂的眼睛不断向唐忆贫发魅功,见火喉差不多了,就说:“我可以给你,但你得答应我的一个条件。”

“你说,你要什么条件?”被情欲左右的唐忆贫已经有点言不由衷。

“你要发誓不反悔,我才会说。”楚天红让唐忆贫的手在胸部抚摸——因为这种状态的男人最好控制。

“好,我不反悔,若反悔变小狗。”

“不行,变小狗才好呢,多惹人爱。”

“我……我若反悔不得好死……”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亲爱的,听我的话,不要再提回家的事好吗?”楚天红说。

“可是……我总得回家啊。”唐忆贫真有点反悔了。

“那是以后的事——等到你成了誉满全世界的科学家,那时候回去是多么的光彩,说不定国家主席都会去机场迎接你。”

唐忆贫笑了,脸笑成一朵菊花,口吃着说:“是……是吗?那多有面子!”

“你们这些书呆子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楚天红用手指在唐忆贫额头上狠狠戳了一下。

“嘿嘿嘿……”唐忆贫猛地把楚天红抱起走向卧室……

第十六章 狰拧面目

在楚天红的人生教条里,世界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一切的道理、法规、伦理都必须为自我服务,违背了这一点,就是违背了她的本性。中国医疗制度的改革让楚天红的本性得到了极致的发挥。

医疗市场化决策者们的初衷无疑是善意的,想通过市场调节达到遏制医疗腐败之目的。但这给楚天红之流找到了可乘之机——既然是市场化,医生就应该以赚钱为首要目的。

医生的赚钱对象是病人——但这些“顾客”与自由市场的顾客不同,他没有讨价还价的“话语权”,医生动不动挥舞着“后果自负”的棒棍,迫使所有的患者们除了接受医院的一切条件,再无别选择。

“医疗市场化”最初催生的是“医疗代表”这一特殊群体,他们活跃在药厂和医院之间的同时,也成了中国当代最刻薄的“黄世仁”,他们的“光辉”业绩足够钉上历史耻辱柱以警醒后人——但这一个群体的坠落也是身不由己的,楚天红的经历或许能给他们一个较为公正的评判。

楚天红最初接触医药代表的时候,她对一次三、五几十元的“回扣”渐渐首先感到厌烦,进而是忍无可忍,她指着一个医药代表的脑袋骂道:“你这里装的不是脑髓,可能是乡下茅坑里的某种东西!”

医药代表哭丧着脸说:“我也没办法,这几种药品都是国家规定了最高零售价的,不可能把利润空间再提高了。”

“你们是原始社会的吧?炎黄子孙自从有了文字,我们的古人就知道‘新桃换旧符’的游戏了——我看你们连古人都不如!”楚天红提醒说。

医药代表果然茅塞顿开,他回去后建议厂家把普通的“阿莫西林胶囊”改名为“浓缩炎克速胶囊”,售价由原来的每盒一元柒角改成捌佰零柒元捌角。

楚天红很高兴,并暗示医药代表回去后建议厂家把所有的常规药品更换包装。一时间,此风在全国医疗界盛行,大凡医院有处方权的医生成了一个最新崛起的富豪群体……于此相呼应的是老百姓视医院为畏途,看病难,看不起病已成为普遍现象,人民心中的“白衣天使”已成了名副其实的“白衣魔鬼”……

人的欲望是没有止境的,因此道德的论丧也不会有底线。在国内常规药纷纷更换包装的同时,楚天红之流仍然贪心不足,这让国外的制药厂找到了商机,这场灾难对中国的普通老百姓来说不亚于一场新的“鸦片战争”……

楚天红已经记不清具体什么时候开始与外国药商接触,只知道,那些“洋装穿在身”的药品利润空间更大,她掌握的ICU室可以让中国任何一个身价千万元的民营老板一夜间倾家荡产!

在长期的“业务”往来中,楚天红的黑心肠得到东南亚某黑社会集团头目黄元霸的赏识,这位海盗的儿子向她提供更赚钱的商机——贩运人体器官。楚天红果然喜欢——作为一个医生,她认为,既然是以赚钱为目的,谁给钱就给谁治病,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而把无辜者的器官移植到别人身上去,这也是合理的,因为谁让他穷呢?

自从成了合伙人,楚天红与黄元霸交往日多,这一对冷血男女因惺惺相惜而产生了感情。楚天红的冷艳、阴毒和无情,让黄元霸感到前所未有的刺激,而黄元霸的豪强、硬朗,亦让楚天红找到了一种如痴如醉的归宿感。

楚天红常对黄元霸说:“如果哪一天我厌倦了赚钱,厌倦了宰割人,我就嫁给你,过一些舒适悠然的日子。”黄元霸也说:我在江湖如果能有隐退的一天,能与你厮守终老,也算是人生一大快事。

唐忆贫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这几年他在岛上埋头钻研,他的妻子其实每个月都过来与黄元霸幽会。楚天红与黄元霸的关系,在这岛上除了他本人,几乎人尽皆知。好在唐忆贫除了潜心研究,已经心无二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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