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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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卧底-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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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珍蓉,女,1981年生,湖南雪峰县天子山镇人,RH阴性血型,因贩毒被判处死刑……

尹海波推着一车货在通往码头的路上与阿文相遇。

“帅哥,送货啊,要帮忙吗?”阿文仍像过去一样用奇异的眼神看着尹海波。

“这货挺沉,还真要人出一把力气。”尹海波发出邀请。

阿文很高兴,因为尹海波对他从来就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态度,他感到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跑过去帮着尹海波推起了小车。

尹海波回过头冲着阿文一笑,这一笑几乎把阿文的魂都勾走了。

“你笑起来就露出一口整齐雪白的牙齿,真好看!帅哥交个朋友可以吗?”

“我们早就是朋友了啊。”尹海波大大咧咧地说。

“我是说那个方面的朋友。”阿文直勾勾地望着尹海波。

“哪个方面的朋友?”尹海波明知故问。

“就是上床的那一种……”阿文用双眼放电。

“我……做不来……”尹海波感到恶心,但还是忍住了。

“没关系,我教你。不瞒你说,有好多不是我们这种人的帅哥都被我拉下水了。帅哥,我们玩玩好吗?我真的好喜欢你呵。”

“这个……不好吧……”

“你看,你都动心了嘛,其实人群中双性恋者的比例是很大的,你可以玩双性恋啊,多一种体验等于多一种人生境界。”阿文继续引诱。

“这样……可以吗?”尹海波四下张望,“可是没有地方啊。”

“有地方,有地方!”阿文喜出望外,“船上很安全,那里没有监控,走,我们快点去!”

阿文用劲帮尹海波推着车,小推车一下子就到了船上。

尹海波卸货的时候,阿文已找好了地方,走过来向他挤眉弄眼。尹海波发现船上人很少,就随着阿文走进一间小杂物仓。此刻,阿文早已迫不及待,掩好门就扑向尹海波——结果他没有扑着尹海波,却趴在了地上……他正要起身,只感到背上压着一座泰山一样沉重,尹海波此刻已换了一副凶煞面孔怒视着他。

“你小子好大的色胆,连我的豆腐也敢吃!”尹海波怒目圆睁。

“帅……帅哥,你、你想怎样啊?”阿文吓坏了。

“说,昨晚上你们干了什么坏事?!”尹海波拎鸡似的把阿文提起来。

“我?没有啊,昨晚我在床上睡觉。”

“好,你不肯讲实话,我先把你弄死在这里!”尹海波把一只手伸向了阿文的脖子。

“我……我说……昨晚上萧助理把你们包装组的帅哥都麻翻了,要我们杂勤组的人玩他们的后面……帅哥、帅哥,你千万别说出去,这可是丢脑袋的事。”

“我可以不要你的命,但你要告诉我,你们除了昨晚上,以前还干了什么坏事,说!”尹海波目露寒光。

“我没有,我才来这里不久,听我们杂勤的老工人说,凡是来到这岛上的帅哥都要被杂勤组的人玩过。”阿文说到此处眼睛定定地盯着尹海波。

“你这样看我干什么?”

“你也一样被他们玩过——杂勤组的人都是同性恋。因为你们是异性恋,所以同性恋玩你们的时候事前都要麻醉。”阿文说。

尹海波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此刻亲耳听阿文说,还是感到无限的恐惧……

“你还知道些什么?”

“还有……你保证不传到外面去我才敢说。”

“我保证不说出去,只我一个人知道。”尹海波起誓道。

“我们杂勤组的人都是艾滋病病毒携带者,编制经常保持一百人不变。每当有人发作由病毒携带者转化为艾滋病人,就要补充新的同性恋病毒携带者进来——我也是这样被补充进来的。听我们组的老工人说,夏院长他们在从事一项什么研究,这个所谓的制药厂包装部其实就是一个试验场地。”

“这种极不人道的试验难道你也支持?”尹海波质问道。

“在这里我也是没办法,敢不从吗?我的病毒是在两年前感染的,我在网上倾诉苦恼的时候被这个黑社会集团瞄上了——还有我的爱人唐唐,他其实没有感染,因为爱我也跟着过来,结果他……”阿文轻声哭了起来。

“这一次他们使用药剂,你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吗?”

“萧有劲向我们解释是一种性药,后来我又听说其实是一种即将批量生产的防艾滋病的药,先让我们使用,接下来就要在包装六组的女工们身上试验。”

“试验包装六组还是你们出马?”

“我们不喜欢女人,”阿文说到这里又望着尹海波,“听说是要你们搬运组的老工人出马——这回轮到你也走桃花运了。”

第十二章 异乡奇遇

上午九点半至十点原来是天堂制药厂包装部的工间操时间,后来改为了休息。

自从进入包装六组,每天这个时候都成了义珍蓉的精神寄托——她能以会同乡为借口去五组女厕与尹海波接头。

义珍蓉与尹海波的接头方式都是尹海波利用去五组车间送货的机会,把事前写好的纸条塞进一个不显眼的墙缝里。义珍蓉趁休息时去到那里把纸条取出,同时再把自己写好的塞进去。

这些天义珍蓉本没有什么新发现,但是,由于太压抑自己,有一句话憋在心里,她觉得如果不说出来,她会崩溃。为了给自己减压,她把这句话写在了纸条上,并想着尽快送出去。

义珍蓉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在上午九点四十分来到了包装五组,她与万红娟说了一阵闲话,就不约而同进入到洗手间。

义珍蓉熟练地从墙缝抠出纸条,再把自己的塞进去。——这一天,尹海波写的内容很多,而且都至关重要:谜底已揭开,该团伙利用活人从事艾滋病传染的研究……近日他们将在包装六组女工身上进行试验……

读完后,义珍蓉虽早有所料,但还是打了一个寒颤……

“你们的工作也太拖拉了吧!”

坐在老板椅上的黄元霸取下墨镜,以不满的口气对着萧有劲发火。

“唐经理的脾气黄叔是知道的,”萧有劲解释说,“其实我也催过了,不好老是催。”

“他有什么理由吗?”黄元霸不耐烦地问。

“他没有解释,只简单说第二项实验该做的时候他一定会做。”→文·冇·人·冇·书·冇·屋←

“书呆子!”黄元霸叹了口气,然后望着萧有劲,“你知道,老搬运组用了这一次就再无用途了,多在这里呆一天就多一天开销,一百人一天的开销是多少你算过吗?这话当然不能对唐忆贫说,但你可以直接跟他的助手讲。”

“我跟他的助手朱卫刚讲过,朱卫刚回答我说三年都养了,不靠这几天。我还说,他们的心早就飞回家了,时间久了恐怕夜长梦多,他这才答应我去跟唐忆贫商量。”

“对,你后面这句话说得好。”黄元霸点了点头,“另外那几个卧底警察最近有什么动静?”

“大的动静没有,有一个现象比较奇怪——那个义珍蓉几乎天天都去五车间。”

“他去五车间干啥?”黄元霸皱起了眉头。

“没干啥,说是去找老乡——找老乡也用不着天天去嘛,真是莫名其妙!”

“不要看这是件小事,往往小事变成大事。她在那里都干了些什么?去了哪些地方?说了些什么话?这些都要搞清楚。她跟尹海波既是一路的就不可能没有小动作。”黄元霸提醒说。

“义珍蓉到了五车间每次都要去洗手间,莫非洗手间里有猫腻?”萧有劲若有所思。

唐忆贫正在认真工作,他的助手朱卫刚从另一间实验室走来站在他的身后,轻声喊了一声:“唐老师。”

唐忆贫嘴里含混不清地“唔”了一句,仍然忙于手头的事情,直至够一个段落才抬起头问道:“有事吗?”

“今天是‘防艾剂’运用在男男关系上的第一个实验周日,我下午已经追踪检查了。实验证明,防艾剂确实有一定的防卸作用,一百例试验人员中,无一人出现皮疹、淋巴结肿大、发热、咽痛等艾滋病急性感染期症状。三年前,尹海波那个组接受‘男男关系’实验的时候,在第一周100人中就有五例出现急性感染期症状。”

“这也是我们预计到的,如果第一周就出现有人感染,那说明我们的‘防艾剂’距离完善还有一段遥远的路程。好吧,继续追踪,如果八周过后仍无感染者出现,那么离成功就只有一小步了。这样吧,你把档案资料放在这里,有空我会认真核对的。”唐忆贫说完,见朱卫刚仍站着不动,就问,“还有事吗?”

“是这样的,”朱卫刚像是费了好大劲才说出来,“萧有劲这两天问我,‘男女关系’的实验项目什么时候做。”

“这事他跟我也说过。”唐忆贫有点不以为然,“学术方面的事,他们不懂。”

“可是他在我面前说的特难听,黄叔也为这事生气了,还说一百个人多留一天多一天开销。”

“人家付出的代价是生命,他多花几个钱就心痛了,这就是商人!”唐忆贫说到此处叹了一口气,“哎,用活生生的人做这项实验,我感到罪过。”

“唐老师已经做了这么多的实验,今天怎么突然有了这种念头?”朱卫刚问道。

“我看他们一点也不坦荡,做事装神装鬼似的,我觉得他们提供的这些‘实验品’是死囚的真实性很值得怀疑。”

“这个……我也存在怀疑。”朱卫刚想了想,说,“要不我们偷偷找一个人来问一问,这事就能得到证实。”

“我也这么想,”唐忆贫点点头,“这里有个名叫义珍蓉的死囚,她正好是我的同乡,你想个办法帮我把她叫来,我要和她面谈。”

“这个不太好办,”朱卫刚说,“他们盯得很紧,不经允许,根本不能把人单独带回来。”

“这就有鬼!”唐忆贫较起劲来了,“小朱,你一定要想法安排义珍蓉与我单独见面,我非要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朱卫刚想了想,说:“办法到是有一个——但要马上进行第二项实验。”

萧有劲把监控系统链接到“包装五组”车间,宽大的屏幕上便出现了第五车间的画面……当画面滚动到洗手间,萧有劲立即点击定格,画面便定在了那里……

黄元霸紧盯着屏幕轻轻地叹了口气,萧有劲指着画面说:“黄叔你看,男厕和女厕的画面是一样的,猫腻应该就在这里。黄叔你看着屏幕,我去五车间厕所,我到那里用对讲机与您联系。”

萧有劲离开数分钟后,他就在黄元霸眼前的屏幕上出现了。

“黄叔,我是萧有劲,我在男厕内,你看到我了吗?”萧有劲打开对讲机喊叫道。

黄元霸:“我看到你了,很清楚。”

“很好,我马上过那边去……黄叔,我在女厕内,你看到我了吗?”

屏幕上除了没有萧有劲,一切还是原来的画面,黄元霸说:“没看到,你再回到男厕来!”

屏幕上又出现了萧有劲。

“黄叔,看到我了吗?”萧有劲在屏幕里挥手致意。

“看到了,你在招手。”黄元霸说。

萧有劲:“原因找到了,他们在监控系统的线路上做了手脚——女厕的监控装置接在了男厕的线路上——也就是说,女厕根本不在监控范围内!”

“他妈的!”黄元霸来了一句粗口,“真是狡猾的狐狸!”

尹海波像往日一样用小推车把零散的药品送到包装五组车间,卸完货后他的手已经很脏,必须去洗手间一趟。

尹海波走进洗手间,他发现女厕有人,就打开水笼头开关在外面洗手,直到女厕内的人离开,他才关了水阀,径直走进女厕最后一个厕位,随即把门关上。他蹲下,从墙缝抠出纸条,展开后,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海波:我们六组暂无动静,有情报一定及时相告。另有一事矛盾了很久,觉得还是说出来为好——我爱你,我不是一时冲动,是多年前就有了这个念头……

尹海波看后脸上发烫,他抑制住激动从口袋里掏出了纸和笔……

此刻,黄元霸、萧有劲正守在监控室里,屏幕上,尹海波趴在狭窄的女厕内,正用一管圆珠笔在纸上书写着……他写好后,折叠成小块塞进了墙缝……

黄元霸一直看到尹海波从画面上消失,才看了看腕表,说:“现在是九点,还有半小时就是休息时间,要抓紧一点,不要让义珍蓉撞上你。”

萧有劲离开监控室不到五分钟,他就出现在黄元霸的眼前,他从墙缝抠出尹海波刚刚塞进去的纸条,然后打开对讲机与黄元霸通话。

“黄叔,东西取到了,要不要带回原件?”

“什么内容?”黄元霸问道。

屏幕上的萧有劲打开纸条,说:“是一封情书——啊呀黄叔,这小子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秘密!”

“用数码相机翻拍一份马上回来!”黄元霸指示道。

又是五分钟过去,萧有劲回到了监控室,黄元霸接过翻拍的纸条——

珍蓉,谢谢你对我的真情表白,我知道,向别人示爱,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需要多大的勇气。其实我心中也有一个秘密——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了你,那时我就在心里发誓,等到完成任务,一定要亲口向你求婚……也许上苍非要为难天下有情人,过去,我不能向你表白爱,是受纪律的约束;现在当你主动向我表白,我却不能接受……珍蓉,我爱你,正因为爱你,我必须对你负责,我已经被这伙强盗感染了艾滋病病毒,三年了,我的身体已经开始出现症状。对我来说,生命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和你并肩作战,完成使命,让这伙强盗受到应有的惩罚……

黄元霸看完文字内容,目光仍呆呆地看着纸片,直到萧有劲问他才有反应。

“他知道了我们的秘密,黄叔你说怎么办?”

“是啊,他知道了我们的秘密,你说怎么办呢?”黄元霸的目光与萧有劲的目光碰在了一起。

室内出现了短暂的沉默,随即被电话铃声打破。

“黄叔,来电话了。”萧有劲提醒说。

“知道。电话打到这里,找的人不会是我。”黄元霸说道。

萧有劲这才抓起话筒:“喂,哪位?……你好,你好……唔唔,好的,好的!”

“谁啊,一路的‘好’?”黄元霸像是随意问问萧有劲。

“是朱卫刚打来的,他说唐忆贫同意今晚做第二项实验。”萧有劲显得有点喜形于色。

“唔,他终于同意做第二项实验了,他怎么一下子就想通了呢?”黄元霸望着萧有劲。

夜晚。老搬运组宿舍,这里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热闹,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静。萧有劲许诺的事,至今还没有兑现,“包装部”还一拖再拖地留着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咣噹”一声,宿舍惟一的铁门打开了,大家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了过去,出现在门口的正是他们盼望已久的萧有劲。

萧有劲一改往常的随便,很严肃地说:“各位工友,现在我代表天堂制药厂包装部正式宣布——明天一早你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哗——”宿舍里炸开了锅,刹时笑声四起。

“静一静,静一静!同时要宣布的,还有一条好消息。”萧有劲等到宿舍鸦雀无声时,才说,“在宣布这条好消息之前,我想问一问,你们现在除了想回家,最需要的是什么?”

“女人——”有人大声回答道。

“很好,为了感谢你们这三年来所作的贡献,厂方特地为你们准备了一百名美媚!”

“什么时候?美媚在哪里?”有人迫不及待。

“就在今晚上,大家先把身子洗干净一点,为了能让你们尽情释放这几年的压抑,厂方想得很周到,等一会有人送来印度神油给你们用。好吧,祝你们度过一个销魂的夜晚!”萧有劲说完就走了。

义珍蓉和阿花冲完凉结伴回到宿舍,两人本想说一阵话再睡,阿花突然打了一个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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