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转生(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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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转生(绿痕)-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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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我有一事相求。」在孔雀又为另一坛酒开封时,乐天走至他的面前朝他跪F。
  「说。」心情看似很好的孔雀朝她勾勾指。
  「这回我想随您一块到西域。」
  对于她从来不曾有过的请求,孔雀虽有怀疑,但还是爽快地应允。
  「由妳。」
  「谢主子。」满面忐忑的乐天,这才总算松了口气。
  当园中再次奏起靡靡之音,男扮女装的纺月又被叫至孔雀的跟前,不情不愿地起舞时,在园子另一头打成一团的破浪与石中玉,不约而同地停下手边的动作,互看了对方一眼。
  盛阳下,面貌清俊不知迷惑京中多少女人芳心的孔雀,此刻正开怀地笑着,自夜色离京后,他们已经很久没看过孔雀那么开心过了,又或者该说,原本完全变了一个人的孔雀,像是又变回了他们原来的那个孔雀,只是,看着这抹得来不易的笑容,某种叫酸楚的情绪,却随着孔雀的一举一动泛满了他们的心头。
  「你不去盯着海皇?」一手勒着破浪颈间的石中玉,拉近了他在耳边问。
  破浪掐着他的脖子不动,「你不也没去代夜色盯着天孙?」
  他俩互看对方一眼,再瞧了瞧远处那个让他们从头到脚都觉得不对劲的孔雀,最后生性任劳任怨的石中玉,边叹息地放开他边蹲在一旁的地上。
  「这样吧,你留在京里,我跟在他的屁股后头去西域。」既然大家都放心不下,那他就苦命点再跑跑腿就是。
  「你在担心什么?」破浪低首直视着这个迟钝归迟钝,但某方面又敏感得很的同僚。
  总觉得有朵黑云缠绕在心头的石中玉,两手撑在身后的草皮上,仰首望向北方的天宫,在刺眼的阳光映入他的眼底时,他疲惫地叹了口长气。
  「就和你所担心的一样。」
  但愿,这只是他们的多心才好……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回家去!」
  「不回去!」
  在地藏境外的迷陀域里,满林的栖鸟停站在树梢上,张大了一双双局外鸟的眼,低头看着在下方林子里拉拉扯扯、要走不走的某对男女。
  「咱们都已经快到地藏了……」满头大汗的廉贞,气岔地指着在这节骨眼同他要性子的女人,「妳究竟在闹什么别扭?」
  满脸不情愿的天都,不合作地撇过脸蛋。
  「我自卑感作祟行不行?」她都几年没回去过地藏了?当年她可是在众人失望的目光下,像只夹着尾巴逃走的败犬逃进迷陀域里的,现下要她回去?
  「我都说过,那个嚣张的雨师若是再找妳麻烦,我会出手替妳摆平她不是吗?」深怕好不容易有了消息的封诰又跑了,不想再与她耗时间的廉贞再次一手环上她的腰际,决定用拖的也要把她给拖进地藏。
  「你又没法摆平整个地藏的人!」遭人强行挟持的她,七手八脚地在他脸上乱打一通。
  「妳管他们是如何看妳的?妳干啥这么计较这点小事?」满面都是巴掌印的他,简直想敲开她那颗顽固的脑袋瓜。
  她涨红了俏脸,「我就是在乎得不得了不行吗?」
  「我受够了……」在她又开始挣扎再挣扎时,廉贞一手戳向她的鼻尖,冷冷地对她警告,「告诉妳,我在发春,妳若再吵,我就拖妳再去生一个儿子。」
  她皱眉地咕哝,「愈来愈不要脸……」连嫁不嫁他这句老套都省略了?
  「我是不要脸,反正我百年前就该死了。」他振振有辞地把话轰上她的面。「妳呢?妳的时限就快到了,妳想死吗?」
  想起以往那些人,在察觉她永远都达不成他们期望时的脸孔,心境备感黯然的她,有些负气地低喃。
  「反正又不会有人觉得惋惜。」
  「妳把我当死人吗?」肝火速速被她撩上来的廉贞,索性握住她的双臂将她提起,再狠狠地摇她一顿。
  她被摇得头昏脑胀满头乱飞的小鸟,「你说过……你只是怕……怕内疚……」
  气吼吼的廉贞将两眉一拧,更用力地把她摇得如风中秋叶般。
  「我错了行不行?」为免全身会被他给摇散,她赶紧七手八脚地抱紧他,省得他再施虐。
  在她两手捧着脑袋止晕时,廉贞用力吁口气,将她摆在地上坐妥后,他也端端正正地坐在她的对面,准备跟她来次内有详情的恳谈。
  他首先清了清嗓子,「咳,儿子的娘——」
  随手脱下的绣花鞋,说时迟,那时快地就贴至他的脸上。
  「段天都姑娘。」已经很习惯鞋印的他只好改口。
  「请说。」这还差不多。
  他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拉下脸皮对她叹了口大大的气。
  「我百来年没发过春了。」
  「噗——」差点爆笑出声的她,连忙一手掩着唇,她瞄瞄他,有些不明白他干嘛突然在这时跟她承认这个,「这么惨?」
  他边摇头边欷吁不已,「最惨的是我还栽在同一张脸上两回……」
  天都用力哼了口气,「我和你上一段诡异的夫妻关系才没关系!」这么勉强,那大家都不必将就了。
  「就是没关系所以这才严重。」他沮丧地把她给拖回原处坐下,然后努力地摆出正经的神色与她商量,「妳听着,既然妳不想留在地藏,待封诰解决了妳的事后,咱们就回迷陀域。」
  心跳漏跳一两拍的天都,呆然地对着他微微泛红的面皮眨着眼。
  「咱们?」她有些不太置信地确定人数。
  「咱们。」他轻声低应,抬起她的小脚,动作熟稔地帮她穿上鞋子。
  「你真的因我而很烦恼是不是?」天都一手抚上他的额,神情相当严肃地问。
  他的两眉几乎皱成一条线,「那还用说……」她不知道光是像这般窝在她的身边,就需要很大的勇气?
  暖洋洋的感觉,像朵涟漪在她的心湖荡漾开来,她眉开眼笑地伸出两手捧住那张苦恼的脸庞。
  「我喜欢看你人模人样的发春。」
  「想不想嫁我?」他扁着嘴,习惯成自然地再问她一回。
  盈盈的笑意出现在她唇边,差点让看呆眼的他当场再发春一回。
  「嫁了会让你更烦恼吗?」搞不好以后真能见他哭也说不定。
  「……肯定会。」他的白发可能会烦到变成黑发。
  总是对他摇头的天都,这一回并没有再摇首,一径强忍住笑意的她,只是正经八百地抚着下颔。
  「我再考虑看看。」
  当忍不住凑上前的廉贞,侧着脸将目标集中在那张嫣红的红唇上,准备一亲芳泽时,偏偏凑热闹的男音,很不是时候地在他们身后的林子里响起。
  「虽然我很不想打扰你们,不过她的时间所剩不多了,你们究竟要拖拖拉拉到什么时候?」都不怕死吗?
  心神柔成一池春水,完全没留心到四下的廉贞,慢吞吞地回首将两目瞪向那个搬家大王。
  封诰皱着眉,「老头子,我不是告诉过你别接近她吗?」
  「是她找上我的。」他没好气地解释。
  「你的人头又不值钱。」封诰不客气地瞄瞄他,语气里充满唾弃。
  他额上青筋直跳地握紧了拳,「这话你自己去问搅局的阿尔泰。」他哪知道阿尔泰这回吃饱了没事干又是为了啥?
  「阿尔泰?」封诰意外地顿了顿,半晌,他有些明白地搔着发,「那小子是同情你。」现下想想,与阿尔泰相比,他还算是比较没良心的那一个。
  「同情?」
  不打算急着告诉他的封诰,将头一转,双目瞬也不瞬地瞧着站在一旁看他们叙旧的天都,在天都觉得他对她愈笑愈诡异,忙着躲到廉贞的身后去时,他兴致很好地走上前一把牵住她的小手。
  「走吧,就先解决妳的问题再说。」
  「别动手动脚的。」看不惯的廉贞,想也不想地就先拉开他那只造次的狼爪再说。
  封诰一扁担地把他敲到一边去,阻止他老兄来打扰他品尝甜头。
  「你不想解咒吗?」搞不清楚谁才是大爷,让他沾点福利是会少层皮掉块肉吗?
  廉贞不情不愿地瞪着跩得二五八万的他,就这么亲昵地挽着天都的手在他的面前招摇。
  「我等妳很久了,我有很多的话想对妳说。」也不管身后的男人还在瞪他,封诰心情很好地拉着天都走向他刚盖好的新居。
  天都一手指着他挽得紧紧的手臂,「这是做什么?」非亲非故的,有必要这么亲热吗?
  「培养感情。」他玻ё叛郏质切Φ每男牡摹�
  遭个男人这般纠缠着,天都不但不觉得反感,相反的,她还觉得他俩这姿势还挺自然的,登时心中升起某种不妙预感的她,两眼直盯着他那张与廉贞看起来有一点点相似的脸。
  「别告诉我,你跟廉贞一样都和我的前世有关系……」不会有这么凑巧的事吧?
  封诰轻轻颔首,「咱们的关系可大了。」
  她小心翼翼地屏住了气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的表情愈看愈邪恶?
  「祖孙。」
  当被响雷打到的天都一头往后栽倒,而后头的廉贞见状连忙上前七手八脚地去捞时,封诰满足地扬高了薄唇。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她这辈子所接受过的打击,零零总总全加起来,恐怕都没认识廉贞之后的来得多。
  话说那日一头昏过去的天都,再次醒来之时,已身处在封诰新砌的宅子里,并在忙着动手解咒的封诰作法下,整整睡了三日有余,然而在醒来后,她很快即自一脸惊魂未定,逐渐演变成万般哀戚,内心写照凄凄复凄凄。
  毕竟,很少有人能像她一般,在二十芳华时,就有个年近三十的孙子辈。
  「当年,妳的儿子流落在战火中,管家善尽抚孤之责将他扶养长大,而后他的后代便在迷陀域里开枝散叶。」坐在她床畔的封诰,打她一醒来后,就开始洋洋洒洒地对她讲古。
  突然觉得自己迅速添了一大截岁数的她,听得直掩面摇首。
  「你们就一定要说成是我生的吗?」往后她要是嫁不出去,绝对是这两个男人害的。
  「妳的儿子是我的先祖,换言之,我是妳的子孙。」忙着认祖归宗的他,也不管她的模样惨淡不惨淡,还边说边对她再点了个头。
  她颓然地垂下两肩,「我能肯定你真的有廉贞的血统……」都一样擅长制造青天霹雳和听不懂人话。
  「妳不想认我?」兴匆匆的他顿了顿,颇为她满面忧愁的样子感到好笑。
  「我一定要接受这种打击吗?」天都幽幽叹了口长气,过了一会后,她怀疑地睨向他,「廉贞早就知道这事了?」怎么那个更擅长吓人的老头子从没对她说过这事?
  封诰两手一摊,「我从没告诉过他,我怕那个老头子会想太多。」廉贞找儿子都找多少年了?在他已放弃希望多年后,再突然跳至心底全是愧疚的廉贞面前告诉他这事?嗯,还是先做朋友较妥当些。
  她抬首看着门窗紧闭的屋内,就是没见着那个男人的身影。
  「他人呢?」她原以为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会是他呢,没想到竟是这只吓死人不偿命的笑面虎。
  他抬手指指身后的门扇,「还紧张兮兮地守在外头。」早就说过她不会有事了,偏偏认为快赶不上时限的廉贞就是要等在外面当看门狗。
  连续睡了几日后,天都只觉得浑身筋骨有些酸痛,身子并没有任何不适,也没有起任何异状,算算时间,廉贞口中所说的百日时限似乎已快过了,可她并未亲身体验过所谓的神咒生效,自然也不知道这个看起来不太可靠的男人,到底是解了神咒了没。
  「我会死吗?」
  「不会,因这世有我。」封诰甚有把握地朝她睐睐眼,「放心吧,一两个神咒还难不倒我。」
  她正色地问:「你是女娲?」能够解咒的人,除了女娲外,她实在是想不出别人,且他给她的感觉,也与当初认出廉贞就是女娲时完全相同。
  「只是其中一个。」他虽在她的面前承认,但仍是不想多说的一语带过。
  那双炯亮的眼眸,在近看之下,还真与廉贞有些相似,近坐在他身边的天都,在终于有机会能坐下来细看这个自称与她是祖孙的封诰时,却不经意地回想起廉贞口中所说过的那个女娲,与出云当年方生下就必须与她分离的孩子。
  当年出云之所以会死,起因是奉女娲之命进攻的地藏神子,廉贞之所以不老不死,起因也是一手创造了地藏的女娲,可在百年后……当初害了她的人,却在这世来救她。
  或许,所有恩怨的起点,其实同样也是终点。
  「你能解廉贞身上的神咒吗?」一想到还有个深受当年杀神之罪所苦的廉贞,她便深感不忍,她不知道生命没有终点的他,还要亲尝这苦果到什么时候。
  「能。」封诰漫不经心地应着。
  天都顿时一怔,浑身僵硬地将两眼瞥向吓人不打招呼的他。
  她霍然拉大了嗓,「你说什么?」
  他不耐地搔搔发,「我才不想继续让他长命百岁,那老头麻烦死了。」也不想想自己多大岁数了,还每年都要闹上一回,每次都要拖累他和阿尔泰。
  「等等……」她激动地两手扯住他的衣领,难以置信地瞪着还有心情说风凉话的他,「你能解咒?那你干嘛不早点帮他还让他活这么久?」能解不早解?这是什么朋友兼子孙?
  封诰一脸理直气壮地叉着腰,振振有辞地向她抗议。
  「姑娘,他杀过我耶,我就不能记恨一下吗?」当年他可是被廉贞那一刀给捅得肚破肠流,在死前还被廉贞给一刀砍下了脑袋,要不是因他不小心投错了胎成了廉贞的后代,不然他老早就玩阴魂不散或是挟怨报复那两套了。
  「……」
  「有没有很崇拜妳生的转世女娲?」在她哑口无言地瞪着他时,自认神力无穷的他,还笑吟吟地问。
  透过他的肩头,在他身后瞧到了一双火龙眼的天都,在他还得意洋洋之时,动作轻缓地转过他的脑袋。
  「你先想法子摆平他再说吧。」他要认的祖先可不只她一个。
  「这简单。」封诰瞥了瞥站在身后的廉贞,无畏无惧地站起身拍拍她的头,「妳歇着,我去处理一下那个人模人样的老头。」
  喜怒交集的廉贞,在他一同站到门外合上了门扇时,不确定此刻自己究竟是想捏死他,还是请这个相交多年的朋友开口叫声爷爷……从朋友变成爷爷?他怎一下子老了这么多?
  他咬牙切齿地问:「你怎从不告诉我?」枉他找了那么多年,也拚命叫自己别再想起那个无缘的儿子,没想到他儿子的后代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封诰速速把责任推到另一人身上,「因阿尔泰觉得没这必要。」
  「这关阿尔泰何事?」
  他懒懒再砸下一颗大石,「因他也是你的子孙,我与他是表亲。」坏事只有一个人哪做得起来?当然要有帮凶。
  登时觉得头昏眼花的廉贞,一手按着门扇,一手抚着额,发现自己突然很能体会天都那时震惊的心境。
  封诰不屑地瞄着他的打击样,总觉得他还是一样愚不可及。
  「不然你以为我们俩为何会找上你?是你这老头子太没慧根,所以才猜不出来。」就因为是他,所以他们才会插手管他的闲事,换作是他人,他以为他们会有那么多的良心吗?
  他早该知道这两个小子会找上他,绝对是有着目的……心跳有点乏力的他,边摇着头边回想这些年来他们俩骗得他有多惨。
  「当年,是你让我获得了解脱。托你的福,当个人比当个神有趣多了。」封诰拍拍他的两颊,先是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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