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云哥儿决定不管不顾,蒙头就往自己的营地跑。
“五十七步,五十八步,五十九步,咳咳,又转南了。”
母亲大人声音急促,带了声咳嗽,还带了点调侃的说道。
云哥儿怎么跑都被母亲大人叫出来,所以他决定不跑了,乖乖的回去。
陈锋久还在纳闷玉常的母亲究竟在叫些什么,可当他看到云哥儿一脸垂头丧气的走回来时,不由有些惊讶的看着母亲大人。
这似乎是用耳朵听到的,这么远,居然也能听出准确的步数和方向,这耳力未免太好了。
可是,有这么好的耳力,为什么之前两次,面对面的交谈,她都听不到我在说什么,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远听耳”,只能听到远处的声音,听不到近处的。
陈锋久心里既惊讶,又吐槽于母亲大人的耳力。
漱玉常见到云哥儿回来了,立马递上一根木棍,似乎她一点都不惊讶于云哥儿会主动回来,甚至还做好了练字的准备。
“这对母女现在看来有些神秘,不过这些都不关我的事,我只要练好字,然后,再想办法去学剑法就好了。”
陈锋久边练字边想着接下来怎么做,而旁边则是漱玉常一直在训斥着云哥儿。
“你怎么那么笨啊,这么简单的一个‘淑’字你都写不好。”
在早上见识了陈锋久学字的速度,漱玉常不由的对云哥儿的顽劣愚笨感到十分不理解。
云哥儿痛苦的哀嚎着,“所以我才讨厌练字啊”。
第十章 世道多艰()
天色渐晚,云哥儿还没去拿晚饭,陈锋久和漱玉常约好明天继续练字,云哥儿表示不想再练,可是漱玉常却说,这是母亲大人的嘱咐,所以如果云哥儿不来练字,她就去找云哥儿,拉也要把云哥儿拉来练字。
回到营地后,陈锋久惊讶的发现,晚饭居然已经到了,于是他问道:“这晚饭是谁送的?”
阿牛答道:“是一个中年大汉送的,他说云哥儿以后都不用去取饭了,这是最后一顿。”
陈锋久讶异的看了看云哥儿,问道:“最后一顿晚饭?云哥儿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云哥儿倒不讶异这最后一顿晚饭,只是说道:“明天,你们就知道了。”
陈锋久心想,不会明天就散伙了吧,不过云哥儿不像是这种半途而废的人啊。
今夜的晚饭比以往都要丰富,不仅有馒头,小菜,兔肉,还有半只狍子,但是以往吃饭时的那种氛围却全然没有了,一个个只顾着闷头吃饭,也不说话,饭也吃的少了些滋味。
到了晚上,陈锋久看见朱十四悄悄的溜出了营地,紧接着小七也溜出去了,陈锋久本想叫住他们,问问他们出去做什么。可是,问了,又能改变些什么呢?
还是眼不见心不烦,进入练习剑法才是正道。
里还是一副老样子,秀云姐百无聊赖的坐着,然后等到陈锋久进来时,突然很严肃的问道:
“小弟,你知道下午所看的那把宝剑是什么吗?”
陈锋久有些摸不着头脑,“那不就是一把宝剑吗?”
秀云姐一声嗤笑,问了一个问题,“你知道世上的武器分为几个等级吗?”
秀云姐不等陈锋久回答,直接说道:“一共六个等级,凡器,普通人所用的兵器;利器,入流的武者基本都会想办法弄一把利器;宝器,非名匠不能锻造;然后是名器,名器是宝器在随主人经历大大小小的战斗后,与兵器的主人人器合一,开始灌注世上的法理和主人的意志所形成的;灵器,那就是兵器自生灵性,已经产生意识了;而最后的,就是神兵了,神兵的强大已经无法单纯的用言语来形容了,而你下午所见的那把宝剑,可以说已经接近神兵,甚至称他为半神兵也不为过!”
陈锋久若有所思,“如此说来,那把剑一定是人人都想到得到的喽?”
秀云姐斩钉截铁的说道:“当然。”
陈锋久向秀云姐问道:“那秀云姐,你知道那把宝剑叫什么吗?”
秀云姐翻了个白眼,“我要是知道,我就不会用‘那把宝剑’来指那把宝剑了,直接叫名字不是更好吗。”
陈锋久喃喃自语道:“或许,那把剑就叫呢。”
秀云姐听到陈锋久的话后,眼神幽幽的说道:“或许吧,谁知道呢?”
在的一个晚上又是在不断练习中度过的。
陈锋久早上起来后,下意识的朝着朱十四和小七的位置看了看,发现这两人早就回来了,只是他们两个人有些鼻青脸肿的,相互大眼瞪小眼,就这么坐在那里,似乎有些置气。
陈锋久有些纳闷,才一个晚上,你们就把自己弄成这样了,于是他问道:“你们晚上干什么去了,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小七一声冷哼,说道:“你问他!”
陈锋久转头看向朱十四,而朱十四并不答话,只是用一种恨恨的眼神盯着小七。
陈锋久有些无奈,“好歹,我也是“丐帮”的二当家,你们给我点面子,回个话啊。”
陈锋久只好去找云哥儿,或许云哥儿说句话比我管用。
按照常理,云哥儿现在应该在外面练拳,陈锋久走出去一看,不由笑出声了。
云哥儿拿了根木棍居然在练字。
云哥儿听到陈锋久的笑声,恶狠狠的问道:“笑什么?”
陈锋久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纳闷你怎么不练拳,反而在练字。”
云哥儿嘀咕道:“练练字,回去就不会被他们嘲笑了。”
陈锋久有些皱眉,“回去?你回去了,我们这个‘丐帮’怎么办?”
云哥儿低着头说道:“反正,他们只想着加入野狼帮,也没想过在‘丐帮’呆多久。”
陈锋久有些生气,“那些不想呆在‘丐帮’的就请让他们走,就凭我们两个一样可以让‘丐帮’成为靖州城第一的帮派。”
陈锋久心里还有句话没说,更何况,丐帮解散了,他的长期饭票就没有了。
云哥儿仿佛又振奋了精神,扔掉木棍,又开始练拳了。
陈锋久经过和云哥儿的一番对话后,心里大致清楚了朱十四和小七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便回去问道:
“究竟是谁不想呆在‘丐帮’了?”
朱十四眼神躲躲闪闪,不去答话,而小七则冷笑一声,“还能有谁?”
陈锋久心中了然,“哦,那你们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朱十四和小七对视一眼都没答话,而在这时,胡阿牛从外面回来,一样鼻青脸肿的说道:“都是那帮野狼帮的孙子的打的。”
陈锋久看着胡阿牛脸上的伤,不由惊奇道:“你也是被野狼帮打的?”
胡阿牛大大咧咧的说道:“是啊,那帮孙子竟然说我们丐帮是个垃圾帮派,给他们野狼帮提鞋都不配,我当然就上去跟他们干了。”
陈锋久心里又糊涂了,于是向阿牛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阿牛说道:“昨晚上,我见十四跟小七一起出去,心里好奇,于是也跟着出去,看看他们到底做些什么。
可谁知到,十四竟想要加入野狼帮,还把这几天存下的食物交给他们,小七听到十四要加入野狼帮后,大骂他是丐帮的叛徒,于是就跟十四打了起来。
那些野狼帮的人原本说好要让十四加入野狼帮的,可当他们听到十四是丐帮的人后,大声嘲笑我们丐帮就是一群没爹没娘的小乞丐,连给他们野狼帮提鞋都不配,于是就又不让十四加入野狼帮了。
十四听到他们骂他是个没爹没娘的小乞丐后,就气疯了,上去就咬了他们两口,于是就打起来了。我看着他们打起来了,当然不能在后面看戏,就冲过去猛揍他们。”
陈锋久看着他们身上的伤,对阿牛说的“猛揍野狼帮”表示怀疑,继续说道:“当时怎么不去叫云哥儿?叫上云哥儿你们就不会被打的这么惨了。”
阿牛有些尴尬的说道:“那么丢人的事怎么能让云哥儿知道。”
他最后不还是知道了吗,陈锋久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道:“那你们也该把我叫上啊。”
小七则翻了个白眼,“你晚上睡的那么沉,阿牛那么大的呼噜声你都毫无反应,我们怎么叫的动你。”
陈锋久只好装作没听到,心里却委屈道:我那不是睡的沉,我是晚上在练武啊。
“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野狼帮,有机会的话,这梁子总是要再结回去的,但现在大家就都安安心心的呆在丐帮就好了,你说呢?”
陈锋久盯着一直没有说话的朱十四,朱十四看着陈锋久的目光缓缓地点了点头,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会呆在丐帮的。”
时间渐渐到了中午,云哥儿没有去取饭,而粥棚今天也没开。一群人渐渐包围了城门,想要找士兵要个说法。
一个行商向守城的士兵问道:“军爷,今天的粥怎么没有了,没粥,给个白面馍馍也行啊。”
士兵笑了,“还想要白面馍馍,先看看你兜里有没有钱,有钱你自己去买吧。”
行商眼睛一亮,凑近了道:“那我想要买白面馍馍,也要军爷给开城门啊。”
士兵看了周围人一眼,大声说道:“今天,巡抚孟大人到了,特许开城门。”
“感谢孟大人”,“让我先”,“别挤”。
士兵的话一出,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走出来,瞪了刚刚说话的士兵一眼,大声呵斥道:“都给我静静,排队进城,谁敢扰乱秩序,老子打死他。”
云哥儿是不是早知道今天要开城门了,陈锋久有些沉思。
胡阿牛不管那么多,拉着几个人就去抢位置排队。
几个人进了城后,才发现靖州城的繁华。
作为靖州的府城,酒楼、妓院、赌场样样不缺,就连市场都有两个——东市和西市。
虽然在战争时期,可街上却没见到紧张的氛围,大家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正在这时,一家店铺中传来了争吵声。
“还不上钱,就得把铺子交出来,这你都不知道?”
几个流氓地痞把这家店的老板从店铺中轰了出来,然后又笑嘻嘻的对着旁边的一个商人模样的说道:“简爷,这以后就是您的店铺了,以后兄弟们吃香喝辣可就全靠简爷您了。”
简爷笑呵呵的从袖子中掏出几张银票,对着几人说道:“好说,好说。这些银子就当是几位兄弟的劳务费,以后每月,都会有好吃好喝的供着几位兄弟。”
“唉,这野狼帮太嚣张了,米家做这家店已经有三十年了,居然被他们给赶出来了。”
“那姓简的也不是什么好人。刚从城外逃回来,就勾结着野狼帮作威作福。”
旁边一个路人问道:“怎么,府城不管这些吗?”
“可不是,野狼帮这么嚣张不正是府城惯着吗,现在只能指望崔式武馆的崔馆长来主持公道了。”
“老米,走走,我们去找崔馆长。”
米家店铺旁的几家店铺一阵品头论道。
陈锋久算是听出来了,这野狼帮不仅在城外“招兵买马”,在城内也几乎是一手遮天啊。
陈锋久想到还未吃午饭,不由向云哥儿问道:“云哥儿,我们进城之后,怎么安排啊?”
云哥儿似乎早有安排,说道:“先去城隍庙将就一晚上。”
陈锋久暗自吐槽,不是山神庙就是城隍庙,看来我们这“丐帮”与寺庙有不解之缘啊。
城隍庙似乎比以往更加有人气,很多人都在庙里上香,想要求神佛保佑自己在外的家人。
庙祝见到几个小乞丐进庙后,不仅没有驱赶,反而还笑嘻嘻的问道:“几位小施主来此处有何事啊?”
云哥儿十分霸气的说了句,“来这儿将就一晚。”
陈锋久有些惊呆了,这么说真的好吗?云哥儿你也不怕被人赶出去啊。
庙祝的脾气远比陈锋久想的要好,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仍旧笑呵呵的说道:“几位小施主还未用饭吧,这里有些斋饭,大家一起食用,可好?”
陈锋久不停地道谢,庙祝真是个大好人,不仅脾气好,还送斋饭,真是天底下也没见几个这样的好人。
云哥儿却不领情,说道:“斋饭怎么能吃的饱,快把我之前差人送到这里的肉食拿出来。”
庙祝用一种遗憾的眼神望了望云哥儿,说道:“好吧,那些东西就在后面西边的厢房中,你们自己去取吧。”
陈锋久心想,看样子,云哥儿和这庙祝是认识的啊,只是认识的话,有必要语气这么差吗?
到了西厢房后,云哥儿闭上门窗,对着几人严肃的说道:“千万不要在这里拿任何东西,不论是吃的喝的用的,都不要拿!”
陈锋久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云哥儿用一种前事不可追的悔恨语气说道:“因为这里的庙祝是个死奸商,吃一顿饭,竟然要一百两银子。我当年就是在这里吃过大亏,所以吃一堑长一智,发誓再也不在这里吃东西了。”
原来云哥儿还有这种黑历史啊。
“不过,今晚之后,我们怎么办?”
陈锋久有些担忧未来的行程。
“今晚之后,我们就要丐帮就要成为真正的靖州第一的帮派。”云哥儿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
陈锋久却听出了云哥儿的言外之意。
“也就是说,我们丐帮以后就真的是丐帮了,我们就得像乞丐一样讨吃的喽?”
云哥儿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说道:“当然,不然怎么叫‘丐帮’。”
陈锋久长叹一声,早知道,当初为什么要取名叫“丐帮”啊,取个“斗地主帮”都比“丐帮”好。
第十一章 人心多险()
朱十四不愧是队伍中的包打听,只用了半天时间,就把靖州城的情况摸得七七八八了。
野狼帮原本是外来的帮派,是几年前一个叫拓跋飞的外族人建立的。建立没几年的时间,就因为与府城相互勾结而发展壮大起来。
靖州城本地还有一个崔氏武馆,崔氏武馆在靖州城已经经营三代了,跟本地的乡绅相互来往好多年。
野狼帮崛起之后,气焰嚣张,不可避免的与本地乡绅之间发生了矛盾,已经有不少人都被野狼帮赶出了自己经营的老店。
野狼帮把这些店铺交给外面来的商人经营,就是要跟本土势力相抗衡,进一步压缩本土乡绅的生存空间。
现在很多失了店铺的商人都聚集在崔氏武馆,出钱出力,就是要以崔氏武馆这杆大旗与野狼帮相抗衡,直至彻底消灭野狼帮。
陈锋久心里有些疑惑,“现在是战争时期,靖州城里的势力这样内斗,府君也不管吗?”
朱十四似乎早就料到陈锋久会这么问,于是道:“据说,府君刚上任的时候,被本地乡绅联合起来架空,府君心中当然有怨言,于是就找了野狼帮作为自己的打手,与本地乡绅打擂台喽。更何况,这里可是靖州城,齐国再厉害,也不可能打到靖州城。”
陈锋久有些无语,私人恩怨也可以携带到官场上来,不顾大局,一味搞内斗,这府君怎么这么让人觉得不靠谱。
陈锋久继续问道:“那这野狼帮帮主拓跋飞与崔氏武馆的馆长,是什么修为?”
朱十四有些迟疑道:“据说,他们二人都是二流武者,不过也没人能证实。”
陈锋久听到这儿,决定不再继续问下去了,二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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