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看来俩位是要多管闲事了。”杨鑫说。在他看来马背上的那个白袍青年,一定不会太厉害。于是,他就想着,先向白袍青年出手,也许,这样胜算会更大一些。
因此,他朝采花盗闵忠摆了一下头,递了一个眼色,闵忠会意,手一抬,一支飞镖嗖地就朝马背上的白袍青年,掷了过去。
莫四江靠得近,知道他要偷袭那个青年人,便惊叫了一声:
“好汉小心!”
不料,白袍青年不以为意,也仅仅是,将手在空中随意一抄,便将闵忠投来的飞镖接在手里;并且,他还煞有介事地端详着飞镖上的嵌字,只见上面嵌着一个闵字。于是,他笑一笑说:
“原来,采花盗闵忠的飞镖也不过如此嘛!”
这一刻,五个人都大惊失色,现在他们才知道,马背上的这个青年人,并不像他的外表那样斯斯文文,也许,还正好相反哩!
因此,杨鑫将莫四江朝那紫袍汉子一推,发一声喊说:
“兄弟们,上!”
顿时,五个人五门兵器,朝紫衣大汉迎面扑来,那迅猛的攻势何止翻云覆雨,简直铺天盖地,以至于,紫袍大汉都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
可是,那紫袍大汉的鬼头刀法,却神出鬼没,匪夷所思,只见他像作法的巫师一样,将鬼头刀在空中大寛转地挥舞着,左一摇,右一摆,上一撩,下一档,也就几个转身,竟将邙山五岳全数,震得东倒西歪扑倒在地;很显然,他并没有,要杀死他们的意思,否则,现在他们躺在地上,也都会是五具死尸了。
五人面色惨白,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瞠目结舌,无言以对了。
“怎忙样,现在还要再打吗?”紫袍大汉哈哈大笑着,问地上的邙山五岳。
“不用再打了!”杨鑫灰溜溜地说,“我们今天,败在俩位大侠的手上,也算是见了世面了,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哟!你们五个倒是挺英勇,”紫袍大汉说,“可惜,却太残忍了些!”
这时,莫四江拾起地上的铁枪,与紫袍大汉和那马上的白袍青年,抱一抱拳说:
“多谢两位大侠的救命之恩!”
那紫袍大汉收起手中鬼头刀,向对方还礼说:
“不必客气,江湖救急,谁在外面都会遇上困难的时候,我们也是举手之劳而已。刚才那粒花生米的事,你可得好好谢一谢我的庄主了!”说着,他指向马背上的白袍青年。
因此,直到此刻,众人才知道,那个马背上的白袍青年别有来头。也直到此刻,马车里的徐紫萱才算惊魂甫定,她听了外面的对话,禁不住揭开窗帘,向外窥视。因此她便看见了,骑在马背上的那个风度翩翩的白袍青年;他那英俊的面容,如秋水一般恬静;多情的眼神仿佛能够识透每一个人,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他的白袍洁净而高贵,穿在他的身上,尺寸适度,风采斐然。尤其是他面上淡淡的微笑,仿佛是一缕春风,让人温暖而陶醉。这一刻,徐紫萱的心情千思万绪,百感交集;也不知为何,她那小小心肝竟会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并且脸颊也不由得绯红起来,似乎她的心思又多了一窍耐人寻味的情感了!
就在这时,徐紫萱看见马背上的那位白袍青年,对那五个恶人,轻喝一声说;
“我一向都习惯救人,从来不想无缘无故去杀人,不过,有一个条件……”
“大侠请讲!”杨鑫胆颤着说。
“要是,今后你们依然在这条道上抢劫杀人,我就会毫不手软为民除害!”
“明白!大侠放心,我们今后再也不会在这里抢劫杀人了!”五个人为了活命,什么事情也都不在话下了。
“那好!那你们走吧!”说着,白袍青年将手一挥,白光一闪,咄的一声!那柄飞镖,不偏不倚钉在了闵忠的扁担头上,吓得大家,面色苍白如死,也都脱口哀求: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啊!”
“还不快走!”紫袍大汉催赶着他们。
于是,邙山五岳抱头鼠窜,一溜烟跑不见了踪影。
“感谢庄主救命之恩!”莫四江再次抱拳施礼,朝白袍青年恭敬地说,“在下,当朝徐太师府上,骑都尉莫四江,敢问恩公尊姓大名?”
“莫将军有礼了,”那马上的白袍青年拱手还礼说,“我们都是一介布衣,不劳下问,这也是举手之劳而已!”说着他又与紫袍大汉说:“佘大哥,我们走吧!”
于是,紫袍大汉也朝莫四江拱一拱手,随即转身提刀上马,俩人正准备策马前行,忽然听到有一个老夫人的声音高呼:
“俩位恩公请留步!”
随即,太师夫人和小姐,以及众丫鬟婆子,都走下马车来,他们走到俩位汉子的马前,莫四江赶忙向俩位好汉介绍。
“俩位恩公!这位是太师夫人,这位是夫人的三小姐!”
“夫人、小姐有礼了!”两位汉子在马上,朝太师夫人和小姐施礼。
这一刻,徐紫萱却含情脉脉地看着,那白袍青年嫣然一笑说:
“谢谢两位大侠的救命之恩!”并且她那清澈的眼眸中带着,风花难解的密语,仿佛就是鲜花向蜜蜂的体己话。
这时,太师夫人说:
“俩位壮士,既然不愿留下姓名,那就请务必要收下我们的一点心意!”说着,叫人将着五百两金子,用一个小箱笼抬了过来。
“谢谢夫人和小姐的芹意,盘缠我们也还有一些,只是这沉重的礼物,恐怕我们带在路上也不方便,要不这样,暂且寄存府上,待我们需要,再上门来讨扰!”
见对方说到这份上,老夫人也无话可说,于是她最后说:
“那就请俩位大侠,日后有空,务必去我们府上走一走!”
“一定!”俩人与大家拱一拱手,说,“就此别过,告辞了!”
于是,他们便目送俩位侠士远去后,也随即启程向洛阳都城进发。(。)
第五章:选对朋友走对路()
洛阳都城,有一家名气很大的客栈,它的老板在洛阳都城也是一个名气很大的人,这个人,很多人只知道他叫崔三爷,却不知道,他的真名原来就叫——崔州平。他面白须长,身长体健,一脸和气,很有老先生的优雅风采;但是,他在都城的威望,绝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就像很多作恶多端的慈善家一样,并不是靠着广施善行,才成为天下瞩目的人物!
崔州平就是这样,时至今日,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绝命双环”有多厉害,有多可怕!但是,如今对他而言,就算最具影响力的武器湮没红尘默默无闻,对他在都城的威望来说也毫不影响;因为,现在他在京城的实力,早已经根深蒂固,就算他现在,把那对曾经叱咤风云的银环,送给邻家的小孩子推铁环,人家也会对他敬慕有加!
同样,在都城洛阳开客栈,也是他展示给公众的另一副面孔——一副生意人的面孔;不过,像他这样具有多重社会关系的人,经营的客栈,往往会比一般的经营者,生意要好得多。因为,他在多重的社会层次中,有很多朋友。因此,上他们家客栈来消费的客人,也就几乎涵盖了当时社会阶层三教九流的人物。
这样的客栈,这样的老板,他的会客厅当然会不同凡响!
客栈老板的会客厅,不是一般的豪气大方,里面的红木雕花坐具、屏风、隔扇、窗棂等一些陈设,无不精雕细琢,栩栩如生;各种器皿,也都是精挑细选的玉中至尊,石中瑰宝,似乎也都是价值连城。
现在,这间大客厅的主人,正在和一位来客喝茶,并且,二人还聊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这位客人,是大家都熟悉一位客人。他的头发花白,面色也像崔三爷一样,白净恬淡,颇有斯斯文文的气质;只是,他的浓眉细眼,让人觉得阴险莫测,就像毒蛇的眼睛那样泛着绿光。然而,今天他作为羁旅者的身份,出现在崔三爷的大客厅内,多少显得有些潦倒落魄之感!更何况,他的左手掌上还缠着白布条,这说明,几天前王百万用机簧刺透了他的手掌,还没有完全痊愈。
喔!说到这里,我也知道他是谁了。没错,他就是曾经的呼延城主,现在的延虎。
他怎么会,安然无恙地坐在崔三爷的大客厅内呢?
事实证明,延虎是一个福星高照的人,他的这一生,充满传奇,往往都是在看似山穷水尽的时候,却又绝路逢生。这要得益于他的选择——英明的选择。
所以说,英明的选择,才是人们通往成功的重要因素;或者说,是终将成就人生的重要因素。
为什么每次在危难的时候,他都能够逢凶化吉,有惊无险呢?因为,他选对了一个朋友。
二十年前,也就是在嵩山庄园吴大海一家人,被害的前十天,现在的都城员外郎胡为,那时候还是落雁城的知县,他掌管着一城生杀予夺的权力。那一天,他忽然收到了一个自称姓花的青年人,送来的一大箱龙的金银珠宝;当时,那一大箱的财富,是胡为为官三年,成天夜以继日地大势敛财搜刮,都无法达到的数目。可是,就一分钟的时间,竟有人将这怦然心动的巨大财富,摆到了他的面前!于是,他很有风度地笑笑,并且煞有介事地推让了一番,最后,他认为好意难却,因此就全数笑纳了!
也就是,从那一天起,胡为和延虎成为了好朋友,并且,他当即就把他推荐了给自己在朝中做官的拜把兄弟,当时他还是护城大将军的甘子铜;于是,甘子铜又收到了,比胡为还要多两倍的金银珠宝。
就那样,在这些手握大权的人的帮助下,延虎华丽转型,成了呼延无疆,成了太原城最有威望的一位城主。并且,在胡为收受了延虎的贵重礼物的三天之后,同县官吏,专门负责城市安防的赵县尉,被突然安排了一次公休。于是,紧接着,嵩山庄园被乌鸦帮袭击的时候,我们还记得王彪的父亲,当时落雁城的县令王植,接到王百万关于“乌鸦帮”在中秋节之夜,要洗劫嵩山庄园的飞鸽传书时,才会那样孤立无援,求告无门!
但是,这一次,延虎不必再送任何礼物,甘尚书和胡员外也都会,下死力拯救他,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现在已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所以,这一次,他们也才要煞费苦心,设计陷害王植父子于囹圄之中,否则,他们就都要被王植父子整死不可!
崔三爷此刻正优雅地端起了翡翠茶杯,在送入口中的过程中,他忽然问了延虎一句话:
“你现在还想去嵩山庄园,找那小子出气吗?”
“是的!”延虎的话中,似乎带着不行此事,决不罢休的意味。
于是,崔州平浅呷一口热茶后,将茶杯放回面前的楠木茶几上时说:
“哼!绝对不可以。”他的语气中带着,轻轻的愠怒,以至于延虎,陡然一惊,这一刻他也似乎预感到了,自己现在的地位与之前,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不再具有任性发挥的权力了;他偷偷地抬了抬眼皮,看了看崔州平此刻的脸色,他是那样严肃,不容侵犯!
因此,他也就只好,不发一言,低头喝茶了!
就在这时,他们透过窗户的雕花格子,忽然,同时瞥见了,院子里大门口的一幕很有意思的图景。
只见,一个面目俊朗的青年汉子,手中倒提着一把没有刀鞘的单刀,张了张院子里的动静,随即又抬头看了看了,他们这边阁楼上的情况,见窗框打开着,也许他是以此推断,里面有人的缘故吧!于是,向院墙外,大树下招了招手,立即就有四个汉子走了过来。
看他们的举动,鬼鬼祟祟,简直就是一伙偷偷摸摸的贼;可是,他们走进院子里来的神情又大大方方,毫不怪异。再看,走在他身后的四个人,一个腰间插着一把阔叶大屠刀,并且还是一把砍骨刀,这人昂首阔步,神情中牛逼得紧;一个背上斜背着一副骨朵,就像一个琴师背着他的古琴一样鼓鼓囊囊,行走起来也显得十分忧郁,仿佛时刻都在打量沿途一带,那个地方躲鬼,那个地方藏娇;一个单手提着一副铁锏,就像小孩子提着两根稻草一样,轻轻松松,不以为意,甚至高兴的时候,他还愿意吹两声口哨;一个两手空空,摇头晃脑,东看西瞟,偶尔有个丫鬟,正从他们身边走过时,人家都视而不见,而他却眼珠子都要黏了上去,一直看到大姑娘走出屋角不见了踪影,才肯恋恋不舍地回转头来。可是,他的脚步还一直跟着人群走,于是,咋一回头时,经撞在了一个迎面走来的伙计身上。这时,他不但不赔礼,反而理直气壮地骂骂咧咧说人家。
当然,至于骂了什么,楼上的崔三爷和延虎是听不清楚的,但是,他们却看见那人,朝客栈伙计扬起了拳头,做出了要揍人家一顿的架势。于是,客栈伙计撒腿就跑。
不一会儿,这些人便在窗格子的最边界,消失看不见了。
于是,崔州平直起身子来,脸上竟然张挂着非同寻常的笑容,并且,嘴里还欣喜激动地说出了这样的话:
“很好,他们果然如期到来!”
因此,延虎在心里想:这些人必定又都是一些,在当地很了不起的人物了!(。)
第六章:蛇鼠一窝()
“这些都是什么人?三哥这样重视?”延虎与他再次回到茶座间问。
落座时,崔州平笑笑说:
“这几个人,算不上什么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可是他们的能力和本事,却比一般所谓的大人物,还要厉害得多!尤其是在这八百里都城地面上,他们可以办很多事,并且,还不容易引起人们的注意。”
“哦!也就是说,我们的宏图伟业,也需要这样的人!”延虎说。
“没错!做大事,什么样的人都要有。”
“往往,大事面前,小人物挑大梁的现象,自古以来,屡见不鲜。”
“你的确很聪明老弟,”崔州平终于露出了一脸的笑容说,“眼下,我们谁都应该,抛下个人的私心杂念,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到,我们的宏图伟业上来。”
当然,延虎是明白人,他能够从对方的话中听出,敲砖震壁之音,于是,他也趁机郑重地向对方表示了一番,承诺的话:
“三哥尽管放心,能有命再次见到三哥,那是我的福气,今后的一切行动,小弟遵命行事,请三哥放心!”
“你呀!都是这么知心的兄弟了,还说出这些酸牙根子的话来!”崔州平笑一笑指着他说。
不过,话虽如此,但是延虎却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了欣慰的意思。
忽然,传来了敲门声,崔州平警觉地立起身来,并朝他低声而郑重地说:
“待会儿,你什么都不要说,只竖起耳朵听就成了!”
延虎点点头,表示,遵命行事。于是,崔州平便又坐回他的桃花心木大靠椅上,并提高嗓音说:
“进来!”
随即,一个娇嫩欲滴的女婢,推开了房门,并立在门口,轻声禀告:
“三爷,上次来的段正义,带了四个人来,说找您……”
“叫他们都进来吧!”不等她说完,他已经发话了,脸上的不快神情,也一扫而光。
于是,五个人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
很显然,这样窗明几净,却又宽敞典雅的大客厅,对于这些人来说,见得并不多,因此,他们的表情和动作,也才会显得畏畏缩缩,小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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