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兄弟,去咱家喝两盅,拜个把子!”
段正义,却停下说:
“大哥,可就是江湖人称‘杨鑫砍骨应声而断’的杨鑫大哥么?”
“没错!就是鄙人。”杨鑫拍拍胸脯子,问,“兄弟可有什么响亮的名号?”
“什么名号,”段正义摇摇头说,“惭愧死人了,混号而已,小弟就是人称‘单刀剖蚊子’段正义的便是!”
“哎呀呀!”杨鑫听了越发敬重,“如雷贯耳呀兄弟!”
“不瞒大哥,”段正义说,“我还有两个兄弟!”
“在哪儿?”
“你看,那不是他们来了么!”段正义指着街口迎面走来的俩个,一般年纪的汉子。
其中,走在右首面的那个身材魁梧的红脸汉子,手上提着一柄四棱生铁锏,晃晃悠悠,吊儿郎当,就像拿着一根烧火棍似的满不在意!另一个汉子,面色蜡黄,衣衫不整,流里流气的,并且两手空空,只是行走时,好像很不安分,东张西望,时刻都在对比沿街一带,那个女子的****大、屁股圆、脸蛋儿俏!
杨鑫笑笑说:
“段老弟,先不要说,让我猜猜这俩位兄弟的来头!”
“大哥请猜!”
“拿四棱生铁锏的想必是,‘花豹子’霍进谷了!”
“没错!大哥果真有眼力。”
“那么这个,两手空空的黄脸兄弟,就一定会是‘采花盗’闵忠了!”
段正义抚掌大笑,说:
“大哥果真是,生意通四海,人情达天下,了得,了得!”
于是,当闵忠俩人走过来时,段正义故意指着杨鑫问他们俩个:
“俩位兄弟,可认得这位大哥么?”
“看这眼前的行当,莫不是人称‘砍骨应声断’的杨鑫,杨大哥么?”
“正是哩!”
“俩位兄弟,久仰大名!”杨鑫拱手与二人见礼,说,“刚才,段兄弟还没有说起,我便也猜着俩位兄弟的来头了!”
“哟哟哟!那真是天赐其便,这是要让我们兄弟聚合呀!”霍进谷俩人说,“我们此来,也正要找大哥商量一件大事哩!”
“好!”杨鑫拍手惊叫说,“我这里也还有一个,本事了得的好兄弟,这样,我们先去我家坐等一会儿,我让人去把他也叫来,这样我们五个兄弟,”他伸出一只手来,比划着说:“这叫五子登科,都齐了!”
“大哥你也先别说,这位兄弟,我想,我也猜到了他的来头了!”段正义激昂地说。
“好!兄弟猜来!”
“这位兄弟,一定就会是,江湖人称‘轻而易举送人上灵山’的施举山兄弟了!”
“没错,就是他!”杨鑫兴高采烈,拍手囔着,“真是痛快,和几个兄弟在一起,喝酒划拳,那才叫痛快死了!”
“可不是么,大哥!”段正义说,“兄弟们此来,也正有一件要紧事,与大哥一起商量哩!”
“好!咱们回家去,边喝酒,边吃肉,边聊天!”(。)
第十章:临时受命()
自古以来,屠夫屠富,屠夫家的生活都很富裕!杨鑫的家室也非同一般,三房两妾,前庭后院,阔阔绰绰,是当地的一户望族。当日,大厅上满满的摆了一桌,丰盛的席面,好酒对坛开,好肉大块切,的确十分豪情。
杨鑫被大家推举,坐了主位,其余兄弟围绕着他依次而坐,五个人也都到齐了,酒过三巡,杨鑫发话。
“各位兄弟,我们都是邙山的好汉,今天,天赐其便,使我们兄弟五人得以聚会,何不趁此良辰美景,义结金兰,做它一生一世的好兄弟呢!”
“大哥,我们三兄弟这次来,也正有此意啊!”段正义说。
于是,大家排班序齿,依次是杨鑫老大,段正义老二,闵忠老三、霍进谷老四、施举山老五;并且,都烧了香,拜了皇天后土,也磕了头,立了誓。从此,他们便自号“邙山五岳”。
结拜过后,大家又继续传杯走斝,开怀畅饮。席间,段正义忽然又说:
“大哥,可认识崔三爷么?”
“这个名字响震京城,只是无缘得见!”杨鑫说,“怎样,莫非三位兄弟也认识他么?”
见此,段正义与另外俩个兄弟,互看了一眼,心中窃喜,说:
“可不是么!大哥。这年头,有本事不如运气好,好运气,不如跟好人,我们三个兄弟本事平平,却都得崔三爷看得起,里里外外还都受到些尊敬!”
“我知道,崔三爷是何等人物!”杨鑫慨然说,“要是能靠了他的窑,在这京城地面上过日子,还怕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可不是么!”段正义又与一起来的俩个兄弟互望了一望,点点头说,“如果,大哥也有心结识结识,这位名满天下的崔三爷,小弟定当力荐!”
“怎么不想!”杨鑫激动地说,“早就想,追随崔三爷,闯一闯这京城的八百里地面了!”
“好!”段正义拍手叫着,“既然,大哥这么有意,小弟也不妨让您看样东西!”
“什么东西?”
段正义连忙,自怀里贴身的衣兜里,取出一面金光闪闪的,小长方形一块令牌来;见他那样庄重,杨鑫也十分小心地接过手里来端详。
只见上面,镂着五个大字“钦敕都护令”。
杨鑫不明其意,但又隐隐感到,这可能就是官府公人的令牌了;因此,他笑笑问。
“三位贤弟,这块小令牌,莫不是官爷的令牌么?”
段正义拍手笑着,说:
“可不是么!这就是官爷的令牌!”
“啊呀!原来兄弟们,还都是朝中做官的人!”杨鑫大惊失色,“失敬,失敬!”连忙作揖打拱。
段正义三人相互看了看,继而笑着说。
“大哥,也想当官么?”
杨鑫一愣,见话中有话,便笑一笑问:
“兄弟们有什么好处,尽管说来!”
“好!等的就是大哥这句话。”段正义说,“实在不瞒大哥,我们这令牌也都是,托了崔三爷的福,才得来!崔三爷如今和朝庭里的甘尚书,以及胡员外都是结拜兄弟。眼下,他们正有一件大事要干……”
“什么大事?”
段正义看了看四周,不见有其他陌生人,于是轻声细语地与他说:
“眼下,他们正和朝廷里的九王爷一起,准备在今年的腊八节举事,推翻当朝昏君,立九王爷为新君;因此,我们这些参与举事的兄弟,但事成之后,论功行赏;这不,眼下我的职位就是四品带刀都护之职!”
杨鑫听着,激动不已,两眼大放异彩,拍着膝盖说:
“真不赖,这年头,乱世闯英雄,成了就当官发财,败了就落草为寇,我怕个鸟!”
“好耶!”大家都拍手称赞说,“既然大哥有兴趣,往后弟兄们也都跟着大哥您闯天下了!”
“可眼下我们该怎么办!”杨鑫说,“怎样才能见到崔三爷?”
“这个事不需大哥操心!”段正义慨然说,“小弟这里已经有令牌在此了!”
杨鑫喜出望外。
只见,他又去贴身衣兜里,取出另外面令牌来,依旧小心翼翼地递到杨鑫的手上,说。
“不满大哥!兄弟三个今日此来,也正是受了崔三爷的口谕而来,并且,特意将崔三爷早已准备好的这面品从令牌,带来奉上大哥!”
杨鑫接过一看,只见上面镌刻着“钦敕都统令”五个金字。
杨鑫欣喜若狂,激动得无法形容,却又不解地问。
“三位兄弟,这都统又是啥官衔呀?”
霍进谷笑一笑说。
“大哥,官品大着哩!”
段正义则补充说:
“这么跟你说吧,大哥!咱们现在开封府尹的官职,也就是个副都统品从,所以说,往后咱们大哥就是,边庭上的大统帅了!你说,这个官职够大的了吧!”
杨鑫听了心花怒放,拍手击掌,哈哈大笑说。
“这都是崔三爷的抬举,好,就这么定了!弟兄们,大干它一场!”
大家也都欢欣鼓舞,一起举杯,齐声说。
“恭喜大哥,心想事成,官运亨通!”
之后,段正义忽又说,眼下,崔三爷也已经赋予了我们兄弟,一个光荣的任务。
“讲!”杨鑫忽然已变得很有派头了,俨然就是一个威风八面的边庭大统帅。
于是,段正义煞有介事地自袖兜里,取出一方有字的锦帕,打开来宣读敕令:
“据可靠情报,当朝太师徐良的家眷,于近日,从西安老家回京,路径北邙山,为此,朝廷特命一等都统杨鑫率部,将其截留,不得伤其主要家眷的性命,其余随从自行裁处,事成之后,论功行赏,此令!”
杨鑫听后,击了一个响掌,自信满满地,高声宣布。
“众位兄弟听令!”
大家一听,也都迅疾立起身来,并且,都像个恭顺的部下,摆出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子,等候杨鑫发号施令。
杨鑫昂然宣布:
“从即日起,老三老四轮流巡逻,一旦发现徐良的家眷车从,迅速报来!”
闵忠和霍进谷也都齐声说:
“得令!”
“老二、老五听令!”
“有!”段正义和施举山也同声应答。
“俩位随我一道,做好劫车准备!”
“得令!”俩人也都齐声回答。
分派已定,五人继续喝酒,畅谈抱负,一个个豪情满怀,志满踌躇。
因此,连日来,他们在北邙山下,林子里的大道上,密排布哨,随时作好劫车准备。(。)
第一章:回京路上()
邙山以北,山丘绵延,千里不绝;值此秋冬交替之际,衰草苍苍,远接天涯。在哪辽阔的荒漠中,山丘起伏如波似浪,如潮似涌;一声苍鹰嗥叫,响彻天南地北,回荡在碧海似的苍穹,让人更加深切地体悟到,苍天之高旷,大地之宏阔!
然而,在这跌宕起伏,绵延千里的山丘之间,始终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像长龙也似的浅褐色古道。它的形状随着山丘的起伏而跌宕,时而贴着山丘柔美的曲线,向前延伸,时而,巧妙地隐伏在山丘交叠的波浪之中,那忽隐忽现的样子,具有苍古奇绝的水濹画那种,神奇而突兀的美韵!
旷野的风,在秋冬交替之际,已经显露了它凛冽的锋芒,刮着山丘的圆顶,从遥远的地方吹来,使浸染在风霜之中泛黄的衰草,发出了呼啸的怒吼。同时,苍凉的秋风中也可以嗅到一股,来自塞外干涩的空气。那干冷的空气中,似乎还夹杂着淡淡的游牧民族羊圈的腥膻味道。
就在这时,猎猎的秋风中,隐隐传来了三两声辚辚的车马声,紧接着,在远远的山峦间,看到了几面迎风招展的旌旗。不一会儿,它又像海面上游弋的鱼鳍,一霎时便没入了翻腾的浪涛;可是,当你再次发现它的时候,它却沿着古道突然就跃然在你的眼前了。
再一看,原来他们是浩浩荡荡的一队军马,其中走在最前面开路的,是一个少年将军,他率领着十对雄壮的骑兵,他们手执旗幡,头戴金盔,身穿亮甲,脚蹬长靴,腰悬利刀,气势威武,阵势雄壮。
紧跟其后,是六辆垂着流苏的华丽马车,在马车的两侧,有随行的丫鬟婆子,和十几个持矛悬刀的步卒。行进在最先头的马车里,乘坐的是太师夫人,紧随其后的是他们最小的女儿,再后面的四辆马车里,乘坐的都是太师夫人和小姐的贴身丫鬟,与最尊贵的女仆。
在最后一辆马车的身后,是一队气势雄壮的步军,他们头戴红缨盔,身披甲胄,腰悬利刀,雄赳赳气昂昂走来,那威风凛凛的样子,气势莫挡,让山川大地为之悚然!
这支护送太师府宝眷的队伍,前前后后,也纵有三两百人,他们的旌旗上,绣着黑底描金的一个猩红大徐字,在清丽的阳光下,在猎猎的秋风中迎风飘舞,光彩夺目!
这正是当朝太师徐良的家眷,他们于四月初夏之际,回老家西都省亲,现在带着乡愁别绪又回来了!
行进在骑兵后面的第一辆马车里的太师夫人,她是一个雍容华贵的老妇人,身后的那辆马车里,坐着她最小的女儿徐紫萱,这是她在四十高龄的时候,意外而又惊险的收获,这个女儿,也是她七个孩子中最疼爱的一个,是她和太师掌心里的宝!而她自己,却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她的手中一天到晚都拿着,一串做工精细的星月菩提佛珠,只有在进餐的时候,才会停止她那优雅的捻转佛珠的动作。就连坐在晃晃荡荡的马车里,她也是那样虔诚礼佛,阖目养神,似乎,窗外沿途的美丽风景,也引不起她丝毫的兴趣。
而乘坐在她身后那辆马车里的女儿,则绝然相反,她就像一只好奇的画眉鸟,时而附在左面的窗户下,看一看远处连绵不绝的山丘,和那一片一片萧瑟的秋草,以及那苍凉的远山;时而,她又侧过头,去右面的窗口,望一望高旷的天幕,和那飞旋翱翔的苍鹰的雄姿;时而她又惊叫着,指向远处那形只影单的野鹿或是野兔。
对于十六岁的她而言,这一趟旅途,实在太新鲜、太迷人、太刺激了!她所见到的一切,也都是以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所以,她的一惊一乍也就会格外地讨人喜爱了!
十六岁,对于每一个少女来说,正值花季,也是情窦初开的时候,是好奇心正盛的阶段。她从小在富丽堂皇的太师府长大,良好的生活条件,养成了她养尊处优的闲散风雅,铸就了她天生高贵的骄纵性格;好在,她在母亲虔诚礼佛的过程中,多多少少收获了一些温良恭俭的良好习惯,又在父亲深沉睿智的气度中,形成了她聪颖和机智处世的习惯。因此,也可以这样去诠释她的性格:骄傲率性,却不任性偏激,机灵跳脱,但绝非桀骜不驯。
而她的美丽之处,竟似出水芙蓉一般清新娇艳!她的肌肤细腻而粉嫩,十指纤细优美,脸蛋俏丽动人,神情淡雅中透着清纯;不笑时如闭月羞花,唇启处如桃花迎春,盈盈带笑,张口时似清风带荷,幽幽生香。袅袅娜娜似杨柳,安安静静如娇花;真个似,美丽无暇,阆苑仙葩!
这也是她十六年来,第一次回乡,家乡人的热情,是那样浓烈,迎接的队伍排成了长龙,欢天喜地的锣鼓,敲打着家乡人民的深情厚谊;热情如火的盛赞,表达着每一位乡人的真挚情感,这一切,无不让她激动、让她兴奋、让她骄傲!而沿途美不胜收的山川风貌,风土人情,也使她惊奇激动,赞叹不已!
一路行来,平安无事,快快乐乐,开开心心!
然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有这群可爱的军士一路随行,一路守护!
行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一个少年将军,他的金盔耀日,银甲闪烁,他手中铁枪横挑,左边腰里悬一柄杀阵刀,右边腰里挂一壶雕翎箭,鞍桥插雕弓,上阵如猛虎;他就是太师府上赫赫有名的少年将军,骑都尉莫四江。据说,他的雕翎箭百发百中,就连飞翔在天空的大雁也应弦而落;他的枪法神出鬼没,曾经在百万军中如入无人之境,他的名气在京城家喻户晓。
看看前面将到一处深林,莫四江将铁枪一横,随即大声喝令:
“军马暂歇,原地休息!”
于是,他又交代两侧副指挥使,约束人马,不得嬉笑打闹,不得散漫卸甲。交代好这些事项后,他勒转马头,来到第一辆太师夫人的马车旁,下马隔窗启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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