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待会儿,我们从那一道门,攻进去最合适呢?”
不等对方回话,农妙生又补充了一句。
“想必,今天他们庄上也会有所防备吧!”
“没错,他们的确有防备,”唐彪说,“据我了解,他们不但有防备,而是,防备森严,全民皆兵!”
“哦!”农妙生笑笑说,“那我也不担心他们能挡住我的这柄‘长生刀’!”农妙生信心十足,举起了手中的“长生刀”,看着寒光四射的钢刀,他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眼睛里迸发着挥刀斩杀的迫切欲望。
此刻,就连唐彪,见了这把形状奇异的钢刀,也不禁在心里暗暗发怵,他脱口惊呼。
“长生刀!”
“对,长生刀!”农妙生说,“一刀人长生!”
“原来,洛阳城的农先生就是您!”
“没错,就是我!”农妙生自豪地抬起了头颅,脸上泛着骄傲的神采。
“有农先生这把‘长生刀’在此,的确,从哪一道门攻进去,都不在话下,”唐彪说,“不过,从我这两天的观察来看,到有一个地方,更适合我们的行动!我也相信,只要我们从那个地方攻进去,也会事半功倍,更加容易、省事!”
“哦!那个地方,又在哪里呢?”
“就在嵩山庄园的西门,向左走一百五十步的地方,”唐彪说,“那里正对嵩山庄园里面的养马场,我相信,只要我们从那个地方,偷袭进去,一定不容易被发现!”
“既然,唐兄这么有把握,那我们就从那里进!”
俩人商量已定,只看杏黄旗行动了!
太阳出来了,街上的行人如潮似涌,前来看热闹的人们,已经把嵩山庄园,围城了马戏团,他们翘首期盼着,老虎和狮子的撕咬!
就在这时,从落雁城的西门,有两个手持铁剑的人,夹在凑挤的人流中,涌进了落雁城;他们的剑很奇特,构造简单,剑身用黑布缠裹着,捏在手中,就像握着一根烧火棍一样随意。他们一路上,听着人们谈论着有关于嵩山庄园的事情,并从谈话中了解到,这些也正是,要去嵩山庄园看热闹的人;于是,这两个剑客根本无需打听路由,只要随着他们走就能到达嵩山庄园。
这两个剑客,一个年约六旬,一个三十出头。老者留短发,须眉花白,但精神矍铄,目光炯炯;虽然脸颊瘦长,却一副和和气气的模样,褐色的面皮上,残留着阳光照射的鲜明瘢痕,让人一看便知,此人来自关外。而另外一个青年人,他身穿一袭蓝袍,肚腹翩翩,模样闲散,天生一副身宽体胖的样子;俩人仿佛是父子,又像是朋友,又仿佛是师徒,他们的步子清闲散漫,却又不比任何人走得慢。
俩人一路上说着一些事情。
“那待会儿,我们怎么能确认,蒙面刀客的样子呢?”那个后生剑客问。
“他的来信中说,今天少林寺的人也会来,”老剑客说,“相信,他们会有办法辨别!”
“但是,那名刀客的身形和说话的声音,我们到是完全可以看出来!”
“绝对可以!”
“并且,他那细长的眼睛,也不难辨别!”
“是啊!”
“但愿这一次,能够揭开他罪恶的面纱,还清白于我们!”
“但愿如此。”
第四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看到庄上所有的人,都与他反目成仇,吴双此时的心情痛苦万分,可是,他的脸上依然挂着笑容!遭遇这种境况,尚能保持微笑的人,世界上不会超过两种。一种是内心非常强大的人,这种人,他能够在极度冷酷的环境面前,依然保持清醒和镇静;一种是精神崩溃的人,世上发生的任何事情,于他而言都已毫不相干,他的笑容,甚至表达的不是内心的喜悦,而是,曾经经受过这种锻炼的动物的本能反应。
显然,从吴双如此意味深长的笑容,可以肯定,他现在的表现是前一种状态。
他不解地问三位总管。
“我把三位,当兄长对待,待遇薪资也比王百万付出的高出了三倍,可你们为什么还要做出,这样无情无义的事情?”
“不错,你确实对我们很好、很尊重,也给了我们很高的待遇。”杜辉雄沉静地说,“但是,如果谁对我们好,我们就为谁服务,这和青楼里的妓女有什么区别吗?”
吴双竟然没有驳斥,他竟点点头,并且怀着赞许的语气说:
“这么看来,三位大哥此举,义薄云天,我吴双还能说什么!但是,现在你们,又将怎样对付我呢?”
“很简单,”杜辉雄说,“今天,我们也同样给你三个选择。”
“哪三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请你自己离开嵩山庄园,并向我们的王百万庄主,说声对不起,我错了!第二个选择:拿起你的剑,从自己的脖子上,割下去,以此,向我们的王庄主谢罪!第三个选择:我们允许你负隅顽抗,但是,我们保证。你会看不见明天早上,升起的太阳!”
吴双洒然长笑说:
“这不是半月前,我送给,王百万的三个条件吗?”
这期间。呼延无疆一直不发一言,他除了冷笑,便是在膝头上惬意地敲着,他的马蹄指;那种神情,仿佛在隔岸观火。又像是在,伺机推波助澜。
而“铁鞭啸河北”邓天元,他的心情似乎极不平静,他时而愁眉紧锁,时而忧心忡忡地看一眼座上的吴双,时而又默然叹息;但,也有时,他会怨愤之极地瞥一眼,对面的呼延无疆。就像,看见苍蝇在面前飞舞、歌唱那样。恨不得一唾沫过去,扑死它!
此刻,王彪的神情也很严肃,他的左拳攥得紧紧的,却一下一下,轻轻地在自己的腿股上敲打着;仿佛,他是在以这种方式,锤炼出一个可以解决问题的好办发!
而裘得开,始终立在王百万身后,煞有介事的细致地看着举在自己手中的离别钩子;那副神气。似乎,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只要王百万一挥手,他就会。将那人的耳朵,毫不犹豫地割下来。
他身后的“一剑穿心李有才”和“一笔勾销独孤雪”,以及“双锤震关东白雄”,完全听任寨主的吩咐,他们此刻谈不上谁是敌人,谁是朋友;他们也都像裘寨主一样。开始欣赏自己手中的兵器,仿佛,一副衙役快手的样子,老爷叫他们处置谁,谁就只好自认倒霉了!
此刻的三位总管,也神情各异;佘刚绷着脸,就像是吴双拖欠了他的薪水一般,怒气冲天!张威却耷拉着眼皮,好像不忍心,看这凄惨的现实,尤其,他始终没有正眼看吴双一下,仿佛他内心面对吴双,会有太多的内疚;是啊!我们都没有忘记,吴双刚来的第二天,他从孙大雷的铁拳下挽救了张威一命!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张威才会感到面对他,无比愧疚!
其中,杜辉雄是最坦然的一个,他也一向表现得城府很深,吴双来了,他好像也没有完全敞开心扉地接纳过他,他始终认为,这个人出现得蹊跷古怪,也始终认为王百万才是他的庄主;所以,他才会带头,策划这次集体反叛,并且,不惜冒险盗取玉佩,这于他来说,是对嵩山庄园和他正真的主人的一种无私的忠诚!他现在,面对吴双,不但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感,相反,他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快慰,和胜利的欢心!并且,如果待会儿,要向吴双发起攻击,他保证自己会第一个,义无反顾地出手!
然而,此刻,只有曹凤关注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她像是在看稀有动物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呼延无疆的一举一动,并且怒火中烧;又像是,要从双胞胎弟弟身上,寻找与他同胞哥哥身上存在的不同之处那样专注。
忽然,呼延无疆的眼角余光,感觉到了,这种赤裸裸的逼视!于是,他情不自禁地回头一瞥,便刚好看见了曹凤怒不可遏的满脸神情;他猝然一惊,仿佛被蛇咬了一下似的,竦身一摇,猛然发现,这个阴恻恻、怪兮兮的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原来竟是曹凤!
于是,他的心里,好像陡然起了变化,简直,这间宽敞的大客厅里,已没有了他赖以生存的空气了!他局蹐不安,神情忽然显得非常焦虑,就像大姑娘,被老色鬼肆无忌惮地围绕着周身观看一样,惴惴不安;这一刻,他欢快的马蹄指再也敲不起来了,他的冷眼旁观的笑容,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于是,他拿眼睛看着王百万,希望他会是他永远放心的好伙伴!果然,此刻的王百万,只关心他与吴双之间的仇恨!
“没错,”王百万接过话头,哑然失笑,说,“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吴庄主,不管今天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邓天元突然站起来高声说,“我都相信,你才是嵩山庄园的主人!”
在众叛亲离的困境中,依然有一个像邓天元这样,执着信赖的朋友,的确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此时的吴双,内心充满温暖和感激。他的脸上又洋溢着,温馨自信的笑容,人们从他的笑容里,不但看到了自信,更感受到了强大的力量。
“感谢邓老前辈的厚爱,”他无比欣慰地说,“能交上您这样情深谊厚的朋友,的确是我吴双的福气!”
“吴庄主,现在人已到齐了,”呼延无疆突然说,“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将验证玉佩宝图的事情了结了吧!”他显得非常焦急。
“现在已没有必要,做这项毫无意义的事情了!”王百万又恢复了,昔日嵩山庄园主人,那不可一世的神气,嚷道,“玉佩宝图就在我手上,我才是嵩山庄园的庄主,这已是不争的事实了!”王百万将玉佩宝图,高举在手中,呼延无疆见了眉开眼笑。
吴双却愤然说:
“原来真的是,被你偷去了!”(。)
第五章:揭开魔鬼的面纱()
眼看着玉佩宝图,落到了王百万手中,吴双非常焦急,他此时的心情,仿佛有无数根针在轮番扎刺!尽管如此,他的神情异常镇静。他看着三位总管说:
“能够将我的玉佩宝图拿到手,王百万当然做不到,看来,三位总管功不可没!”
三位总管低下了头。
呼延无疆听了且很高兴,他忽然哈哈大笑,说: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王百万,将玉佩拿过来。”他以命令的口吻看着王百万说。
王百万初始有些紧张,继而镇静下来,他笑一笑说:
“呼延大侠恕我不恭了,这件宝物,你我筹划了二十年之久,我们当然都想得到它。但是,现在我不能听你的话了!”
“为什么?”呼延无疆问。
“因为,这次,在我去太原之前,我已经先去了东岭十里坡,”王百万不慌不忙地说,“并且,很荣幸成为了裘寨主的朋友!不仅如此,我们还达成了一个协议……”
“什么协议?”呼延无疆厉声喝问,他越来越焦躁了!
“谁帮我保住了嵩山庄园,”王百万说,“我就将嵩山庄园的财富,与他共享!”
“也就是说,现在你和这群强盗们结盟了?”呼延无疆冷冷的说,“并且,你现在找他们来为你撑腰了!”
“我们是强盗,那你就是活阎王。”忽然,“暴雨梅花针”曹凤慨然说。她的愤怒似乎埋藏得太久了,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客厅里仿佛发生了地震,以致于,周围的瓷器器皿都震裂了。这也难怪,当年她和“无敌鹰爪丁坤”与延虎可都是同路人,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她们的一坛毒酒,毒死了帮中所有的弟兄。却单单剩了帮主延虎一个。
呼延无疆听闻此言,不禁吃了一惊,但随即他又镇静下来,并且。极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
“你这个疯婆子,朝我叽哩哇啦说些什么呢?我怎么一句都没有听懂!”
于是,大家都惊愕地看向他们俩个,尤其是吴双,那一刻。他的神情十分专注,就像是等待着魔术师,揭开谜底一样!
“延虎,你少在这里装糊涂了!”曹凤恨得咬牙切齿,说,“你以为,你改变一个名字,就可以掩盖你肮脏的嘴脸吗?你也未免太天真了……”
“什么延虎,乱七八糟的,我听不懂你说的话!”呼延无疆厉声打断她的话。
大家的神情再次惊愕。也都面面相觑,而,吴双却忽然冷哼一声,看着呼延无疆,一字一句地问。
“呼延大侠,你的过去,好像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啊?”
呼延无疆惊愕回眸,他细长的眼眶,此刻竟瞪得比牛眼还大,还惊慌。他落魄的笑了笑说。
“你一个,马上就要被嵩山庄园,扫地出门的人,有什么资格问我的话!”
“就是!”王百万突然接过话茬。大声说,“这句话,应该让我来说!”
呼延无疆就像受了惊吓的兔子,闻声猛然回头,他面上阴晴不定地看着王百万,几乎十分柔和地问。
“王庄主。难道你这个好朋友,也有什么疑问吗?”他看着王百万,带着恩威并施的表情。
这时,王百万忽然笑了,他的语气显得模凌两可,他说。
“放心吧!呼延城主,关键时刻,我怎么能忘了你呢!”
呼延无疆,终于如释重负,他哈哈大笑,说。
“我就说嘛!凭我们兄弟俩的感情,谁也别想从中作梗!”这是,王百万与他交往多年,听到的最感动的一句话,他竟将他与兄弟相称了!看来真是危难之中见真情啊!
“哼!延虎,我的好帮主!”曹凤怒容满脸,走向他说,“今天,不管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要装疯卖傻抵赖,我都不会放过你!”
呼延无疆听了哑然失笑,仿佛他对曹凤刚才的这种称呼很满意,他说:
“很好,看来你今天是活得有些不耐烦了!好吧,既然你把我当作活阎王,那我今天就,替阎王当一回差,先把你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老东西,一笔勾销了再说。”
“好大的口气,”曹凤说,“今天可不是二十年前,我身边这群兄弟,可都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曹凤说着,已走近他面前三尺许的位置停下来,这时,裘得开和另外几个同伴也都相继走了过去;他们此举,大有义无反顾之势!
见此情形,吴双不免为曹凤和山寨里的其他几个寨主,感到担忧!因为,那天晚上,在凤鸣客栈的酒楼里,他见识过呼延无疆刀法的厉害;想必大家也都想起来了,裘得开砍断花开春手腕的那个晚上,从窗口突然出现的蒙面剑客,正是吴双!现在,他见山寨里的头领们,都向呼延无疆走去,于是,脱口叫着:
“曹老前辈,小心!”
“放心吧!吴庄主!”曹凤依然盯着呼延无疆的脸,愤然地说,“今天,我们几个兄弟们,定要把这条老狗,收拾了!”
听她这么说,呼延无疆不但不害怕,反而恣肆大笑,就好像曹凤是个丑角,在他面前所有的一举一动,除了逗他开怀大笑以外,似乎别无用处。他又说:
“你这个可怜虫,还有一个呢?难道他已经见阎王了么?”
“哼!你这个恶魔。”曹凤咬牙切齿,地说,“落雁湖,乌篷船上的事情,你难道就忘了吗?”
呼延无疆的神情,又是一惊,他迅速朝大家惊慌地瞥了一眼,回头与曹凤阴恻恻地说。
“少啰嗦!要死就快点,放马过来!”
场上气氛十分紧张,似乎一触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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