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原本对嵩山庄园的觊觎之心全都化成了感恩之心。
因此,当早晨的太阳,才照到嵩山庄园南大门的石柱上,裘得开就已经来到了门外了!
“喂!你那汉子,站住!”当时的韩笑就是那样一脸无笑地,毫不客气叫住人家的,“你找谁?”
我们知道,当过大官的人,都不喜欢被一个小兵卒子一本正经地喝住问长问短,似乎这样对他的身份是一种莫大的亵渎和羞辱。
裘得开当时的心情,应该也不出意外会有一点这样的感觉,毕竟人家也是一方霸主——也是六七百人的大寨主啊!
可是,那天早上他丝毫没有恼怒,相反他带着钦敬的面容,微笑地看着韩笑说。(还别说,这个不苟言笑的大寨主笑起来还真有点迷人!)
“早上好兄弟,我找你们庄主吴双!”
“那你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裘得开。”
“好的,你稍候!”
吴双很快走出来了,他的步子是那样匆促,那样迅捷,那样愉快,俩人见面后热情地拱手施礼,这让韩笑见了十分激动。但是,你要是从他脸上当然看不出这一点的,因为他的脸上除了严肃从来不会有第二种表情;因此,你要从他不断移动的脚步和无所适从的双手去发现,因为那是他内心激动的特殊表现。
所以,世上每一个人的身体外部,都留着一扇透视心灵的窗口,关键是你能否寻找得到!
因此,一个庄主和一个寨主,坐到了一张茶几上喝茶。
“怎么样,兄弟的伤势没有大碍吧?”吴双问。
“药到病除!”
“那就好!”吴双诚恳地说,“还有什么事情,我能为您效劳的吗?”
“不敢当!”裘得开说,“我是想来告诉你一声,如果用得着我们的地方说一声,我们会不遗余力!”
“还真别说!”吴双语重心长地站起来说,“当前我正有一样事情,想去做却又不便于做……”
不等他把活说完对方就说。
“那就交给我们来做吧!”
“你不问什么事情,就愿意去做吗?”
“为吴双去做任何事情,我们已经不需要原因了!”
吴双很感动,但是,他也只能是笑笑。
他说:“昨天一天,落雁城失踪了十几名妙龄少女,她们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以及所有的亲人此刻正处在万分悲痛之中……”
“让我们去把失踪的女子找回来?”
吴双点点头。
“这样的事情,就算你不告诉我们,我们知道了也会去做的!”
“那是因为,你们一直都在替天行道!”
第二章:为队友搭一把手()
“是的。”吴双说,“因为我们庄上人的面孔,在落雁城太过显眼,要是我们去寻找,恐怕打草惊蛇,不利于把人找到,反而会引起坏人的警觉,而使他们的行踪更加隐蔽……”
“我也认为,这件事让我们来做,最合适不过了!”裘得开说,“但是,我们九个人之中,能够吸引那些坏人故技重施的,可能也就只有一个人……”
“阮玲儿!”
“是的。”
“我听说她即将成为寨主夫人!”吴双说,“你要让她去引蛇出洞?”
裘得开点点头说。
“切确地说,阮玲儿快要成为我的压寨夫人!并且我和她配合起来也更得心应手,称心如意!”
“这一点的确不容置疑,”吴双说,“只是未免太冒险!”
“这有什么!”裘得开说,“像我们这些人,那一天不是在刀尖上找乐趣!”
吴双深深地从胸中叹出了一口气,默默地点了点头说。
“很可惜,我不能和你们一起战斗!我还能为你们做点什么吗?”
裘得开带着深思的神情说。
“如果能找到一位和阮玲儿很相衬的姑娘,那就更好了,毕竟这样一对迷人的姐妹花,走在落雁城的大街上,相信更能引起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的关注了!”
“没问题,我可以给你找到!”吴双立即说。
“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可以行动了!”
“好!”吴双说,“我还能帮到什么吗?”
“其它的都不需要了!”裘得开最后说,“你就等待好消息吧!”
“好!”吴双说,“那你先去,我两个时辰后,把你们要的那个女子送来。”
“她不在庄上?”
吴双点点头说。
“她住在落雁城外,用快马去接,最少也得两个时辰!”
“那她是你是什么人?”
“拙荆!”吴双说,“不过……像你们一样,也尚未过门!”
“嫂夫人会功夫吗?”
吴双摇摇头,说。
“但她很机灵!”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裘得开说。
“我们对你们有信心!”吴双郑重地说。
“可是……”裘得开迟疑着,他本来想说,“这样的事情本来危机四伏,而一个没有功夫的女子在场,只会让人更担忧!”然而,当他看见吴双当时那种绝对信赖的神情时,他又好像感到没有丝毫理由再回绝了。
于是,他最后只能是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一定不会让对方失望!
此刻,阮玲儿和石青青早已投入了战斗!
穿绿衣叫灵灵的姑娘也正是阮玲儿,如厕只是她灵机一动摆脱胡公子的一个计谋而已;当那俩个黑衣人将她带到船舱如厕的一个小旮旯里,并且放开了她的双手;于是,她忽然神采飞扬地与那两个黑衣人说。
“俩位大哥哥,那就麻烦你们在外面等一下哦!”她正要推门进去,忽又若有所思地止步转身,并从袖兜里取出俩个锦缎香囊来,递给他们说。
“两位大哥哥,这是百花之蕾调制的两个香囊,送给你们做个纪念吧!”通常情况下,妙龄女子送的物什,都会使大男人如获至宝,这两个黑衣人又岂能例外呢!
于是,他们欣然接在手中,并且眉开眼笑,淫思遐想。
就在阮玲儿尚未推开如厕的门,身后的俩个黑衣人,就已经带着联翩的浮想,依次瘫软倒地了;因为,他们都迫不及待地,将有毒的香囊拿去鼻子下深深地嗅了嗅。所以,他们的深呼吸,无形中也加速了他们中毒的过程。
于是,阮玲儿也转过身来了,并且她已从俩个黑衣人的手中,取回了自己的香囊,依然把它放回了袖兜里;同时,她还诙谐地骂了一句。
“俩个可爱的傻角!”
她又偷偷地来到了,那两间关押着一群姑娘的房间里。她松开了绑在每个人手脚上的绳子,并告诉他们,不要惊慌不要吵闹,并且依旧原地待着不要乱动,稍候便会有人来营救。
就在这时,甲板上传来了惊心动魄的打斗声。
胡公子见冲上去的黑衣打手们,又都狼狈地退了回来,便与俩个帮手说。
“看来,来者不善!”
“很好!我也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铁牛耕栏”祝雄说着一跃而起,他跳到身后的舷壁下,将一个拦腰粗的大钢圈一携,抄在手里;接着他三两步便跨到了楼道左侧的挡板后面,等待着上面的人下来送死!
与此同时,“神臂挡车”任冲也扭了扭手腕,摇了摇脖颈的关节,像是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并且快速走到了楼梯口的右侧,与祝雄相对,等待着上面的人下来决一死战。
而胡公子却依然坐在椅子上,只是他手里此时已多了一把锋利的唐刀;也依然在喝茶,只是眼神之中忽然有了一股怒火,仿佛是藏獒盯着进犯的饿狼那种神情,并紧紧盯着楼梯口的一举一动。
而此刻的红衣姑娘石青青的心情,是既害怕又紧张,又不安的了!因为她没有经历过这样生死决斗的场面,同时她又知道上面即将,从楼梯口走下来的是自己人;而现在楼里口下面虎视眈眈的情形,怎么不让人既害怕又担心又紧张呢!因此,她手中倒茶的壶子也不免有些颤抖了!
她为了尽量干扰对方的注意力,便有意大声说话。
“胡公子上面是怎么啦?好像有好多老鼠打架呀?”
对方没有回答。
于是,她又高声地朝那俩人说。
“两位大侠,你们藏在楼梯口两边做什么?过来喝茶呀!”
“闭嘴!”胡公子忽然暴喝一声。
于是,石青青有意装作吓一跳的样子,故意将一壶热茶打在他面前的茶座上,并且溅了他一脸一身的茶水。
于是,他立刻暴跳如雷,大声囔囔着。
“走!滚!快到里面去!”
因此,石青青立刻慌慌张张地跑到,屏风隔扇后面的一张大柜子下面藏起来。忽然,一只手从身后将她的肩膀轻轻一拍,顿时将她吓得魂飞魄散,幸好她随即听到了阮玲儿的声音。
“不要怕!是我。”
于是,她回过神来,惊慌不安地低声问她。
“怎么办,那俩个恶人就守在楼梯口,恐怕要对我们的人不利了!”
“要不,等我们的人从上面下来时,我们俩就大声叫唤,一来分散下面那俩个人的精力,二来也让我们的人知道下面有危险!”
“嗯!这样好是好,但我们俩不也暴露了么?”石青青说。
“那该怎么办呢?”
“啊!有了。”石青青忽然看向旁边的两个空木桶说,“待会儿,等我们的人从上面走下来,我们俩就将这两只大木桶用力推过去;你想,忽然轰隆轰隆地滚来两个大木桶,他们立在楼梯间里的人一定会吓一跳,这样的话我们从上面下来的人,也就一定会有机会避开他们的伏击了!”
“好,那我们现在就做好准备!”
第三章:归途如虹()
突然,船舱内有两个大木桶,轰隆轰隆滚来,楼梯口的祝雄和任冲,也的确如俩位姑娘所料,那一刻,都不由自主地朝木桶惊悸一瞥;但也就在这一刹那,楼梯上面有个人走了下来,虽然速度谈不上快捷,但也丝毫不慢。
因此,祝雄的乾坤圈立即朝来人横腰扫去,来人似乎不堪一击,扑地倒了下去;事实,他吃了一惊!因为,他没有料到那扑倒的人,竟是一具黑衣人的尸首,而在尸首扑倒的瞬间,有一个人,带着一柄明晃晃的离别钩子,从黑衣尸体后面纵身穿了出来。当他的乾坤圈反应过来的时候,裘得开已经站到了船舱的底板上,并且朝他击出了离别钩。
顿时,铁圈与离别钩,兵兵乓乓你来我往,展开了生与死的博弈;立时,胡公子也纵身一跃,他的唐刀,急如骤雨般,从裘得开身后,加入了战斗;那当儿,更兼任冲一双神出鬼没的螳螂拳,又从斜刺里不时地打来。
那一刻,裘得开似乎感到应接不暇,眼前这场战斗的激烈与凶险,似乎前所未有!不仅如此,剩下的七八个黑衣打手们,拿着唐刀,也不时地朝裘得开见缝插针地砍去。虽然,他们的唐刀并不像那三人的兵器一样可怕,但也像蚊子和苍蝇一样令人厌烦透顶!
因为,他们驱之不去,转瞬即来,搞得人心烦意乱!所幸,裘得开并没有急躁,他沉着冷静,谨慎应对,不到十分把握绝不贸然攻击。
要面对如此成分复杂的攻击,站在空旷的位置,显然不利;因此,裘得开且战且走,不时地更换着战斗姿势和战斗位置。这在期间,黑衣打手们已经相继倒下三个了,然而剩下的五个黑衣打手,虽然心惊胆战,但他们不敢后退,更不敢突然停下或逃走;因为,他们畏惧胡公子的威势,他们明知道与这样的高手打斗,自己明明就是送死,但也无可奈何身不由己,只得硬着头皮朝前冲!
忽然,任冲发现,楼梯上又有一个人,正想趁机赶下来;于是,他便撇下裘得开,守在楼梯口,专等来人。
见此情形,丁坤也只好投石问路了,他顺手抓起脚下的一些乱棍子和刚才铁球打破门板时,落在地上的木屑子,一股脑儿地,朝楼梯口抛掷下去;不料,对方的螳螂手还真名不虚传,将飞来物全数击落在地。
看看对方,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抛掷下来的了;于是,任冲自以为了得,便嘲笑他。
“喂!老乞丐,东西抛完了,该轮到你自己了!”
丁坤在上面笑一笑说。
“不急,还有哩!多的是。”紧接着,几件破衣服、破褥子也被他丢了下来。
任冲一时气得哇哇直叫。
“你这算什么英雄好汉,缩头乌龟还差不多!”
可就在这时,又有一件破衣服,飞空而来,任冲想都没想,就气愤地用螳螂手一拨一档;登时,痛得他浑身发麻,两手打颤。他怎会想到,那老乞丐竟将一个黑乎乎的铁球包在破衣服里面,尽管他的螳螂手所向披靡,但是又怎么能跟坚硬无比的铁球抗衡哩!
之后,丁坤便大大方方地出现在楼梯口上方,他笑嘻嘻问对方。
“怎么样螳螂先生!这滋味还是很合你的胃口吧!”
任冲火冒三丈,但是他的姿势依然没有变,还像一只巨大的螳螂一样,探着身子,曲着两只螳螂臂,严阵以待。
然而,事实上,他此刻摆出的架势,也只是虚应其事而已;或者说,是为了顾全自己的面子!因为,他的双手此刻已经被废了!并且还火炙火燎地疼痛。
丁坤当然看出来了,他更清楚:一只前爪失去功能的螳螂,其实和一只死螳螂的区别,只是在于,站着和躺着了!
所以,现在丁坤笑吟吟地,一步一步走下楼梯。此刻,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任冲的心里早已想溜之大吉了!但是他又感觉到这样有失体统,很掉脸!
最后,丁坤走到他面前,突然出手,一双鹰爪手,将对方被铁球打得紫黑颤抖的螳螂手,狠狠地捏在手中,立时痛得他杀猪般嚎叫。
见此,祝雄撇下裘得开,翻身用铁圈击打丁坤的上肢,这使裘得开有了一个喘息的机会,于是他将心思都集中到胡公子的唐刀上和他身后,几个黑衣人的身上去了;一时间,胡公子的唐刀,和裘得开的离别钩一来二往,惊心动魄。
“胡公子喝茶!”忽然,胡公子听到身后有人叫唤,禁不住回头一瞥,登时飞来一个茶壶迎面打在了他的脑门上,呱啦一声!碎了!
只见石青青站在茶几处,笑得前俯后仰说。
“哎呀!不好意思,打到你的头了!”
“你这个贱女人,我会杀了你的!”胡公子无可奈何地大叫着,因为对方的离别钩子正如影随形粘着他不放。
那当儿,见乾坤圈再次扫来,丁坤将身子一蹲,抓着任冲的双手望空中一举,顿时咔哧一声!乾坤圈将螳螂双臂打折,立时痛得任冲啊呀惨叫!
可是,他也没有放过丁坤,就在他负痛扑倒的时候,他的牙齿咬住了丁坤脚踝以上五寸的皮肉;登时,疼得丁坤哎呦直叫,并且反唇相讥地说。
“乖乖,你是螳螂还是蛇?怎么咬起人来了!”
就在这时,他正要拔腿离去,可是对方打死都不松口;然而,祝雄的乾坤圈,又迎面震山撼岳地打来了;看那形势,迫在眉睫,想是在劫难逃了!于是他就只好弃车保帅,举起左臂,朝对方击打而来的乾坤圈挡去,同时右手成爪,从钢圈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过去,在祝雄的左边面颊上狠烈地一抓。
立时,双方都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惨叫声中,祝雄的左面皮被丁坤的右爪撕开了;而丁坤的左臂也被对方的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