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昨晚从梦里笑醒了。”
“什么好梦这么高兴?”
“你猜猜看!”
“一定是你老子要帮你讨媳妇了。”
“不是。”那人笑着说,“我昨晚梦见咱们套上野猪了!”
“停!你看套什么了。”走在前面那个身穿灰布衣裳的中年猎人,惊奇地指着吊在树梢上的青年人说。
“咦!怎么会套上一个人。”走在中年人身后的那个穿褐色衣服的,少年猎人惊奇地看着吊在树梢上的那个人讶异地说。
“哼,卑鄙的小人,你们满意了吧!”吊在树上的青年人愤愤地朝那俩个猎户大骂。
“你那汉子,我知道你吊得痛苦,”那年长的猎人一边走过来,去树下寻找索头,一面说,“我们也不是故意的,你说,在这荒郊野地里,谁不在这里捕猎;可是,谁又会想到你也会逛到这样的地方来哩!”俩位猎人已找到了索头,于是他们合力将那人小心翼翼地放下来。
“吊多久了,小兄弟?”年长的汉子关切地问。并且他们埋头准备帮他解开脚上的套索。
就在这时,剑光一闪,还没等那年长的汉子伸过手去,套索就被白衣青年手中的利剑挥断;也同时,吓了俩个猎户一跳。
就在他们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陡然一柄犀利的剑锋已经抵近了中年人的喉咙,顿时将他吓得目瞪口呆。
“少侠,饶命。少侠,饶命!”中年猎户说,“我们不是有意的!”
他身后的那个少年猎户也早已吓得瑟瑟发抖。
“不是有意的,那有这么巧的事!”白衣青年人厉喝一声说,“快说,吴双那个混蛋呢,他在哪里?”
“什么五双?”中年猎户脸色惨白,他感到莫名其妙,“我们真不知道什么五双啊,少侠,饶命啊!我们就是普通的猎户,猎户,打猎的人,绝对没有五双!”
“不要为难他们,我在这里!”突然树林里传来了吴双铿锵饱满的声音。
他们回头一看,只见又一个穿白袍,持黑剑的青年人正从林子外面庄严地走了进来。xh:。126。81。50
第九章:拯救一个剑法一流的敌人有多难()
那个青年人看见吴双淡定地走进林子,于是他用嘴角不屑地朝对方做了一个冷笑的表情;之后,他又看了看面前那俩个惊恐万状的猎人,并向他们指着吴双说:“就是他让你们在这里搞的鬼把戏吗?”
“那个他?”年长的猎人愕然地问,于是他又顺着对方的手指,看了吴双一眼,之后连忙摇头说,“不是,不是,我们俩昨天晚上就在这里下好了套子的,我们真的是猎户!”
“这个地方,本来就是落雁城百姓的一个狩猎场!”吴双微笑地看着那人说,“他们说的都是实话。”
青年人斜睨了吴双一眼,继而也自嘲地笑了笑,那神情仿佛在说:“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呀!哼,我是有意要问他们两句,以此挽回一点我的面子而已。”
“滚!”见对方确实与吴双不相干,青年人便只好气愤地收起了剑,并厉声呵斥了一句,以此排解他心中倒霉的愤懑。
俩个猎户听了,惊喜望外,抱头鼠窜而去。
白衣青年人很优雅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捋了捋略显凌乱的帽巾,但是他脸上始终倒挂着倒霉透顶的怨气。
于是,吴双便这样跟他说。
“你现在的状态并不是很好,要不咱们改日再战?”
“哼!不必了,对付你这样的强盗我有的是精力!”那人反唇相讥的说,仿佛他终于找到一个宣泄怨愤的出气筒了,精神也为之陡然一振,并且冷笑之中带着无限的蔑视,看向吴双。
可是,吴双依然镇静自若,他默默地点点头,就像是承认了对方说的很有道理。
之后,他忽然说:“我是强盗,那你呢!你又是什么?”
“我是专杀强盗的人!”
“也就是说,你是一个具有正义之心的人?”吴双冷冷地问。
“可以这么说。”那人傲慢地说,“但是,像你这样的人,是永远不会明白正义的正是含义的!”
吴双又点了点头,但是他这一会明显不是因为对方这句话而点头;那神情告诉人们,他是因为自己心中有个疑问突然释然开来而点头首肯。
“我相信你有这份正义和远大志向!”吴双忽然从遐想中回过神来说,“可是你辨别是非的能力明显很差!”
“哦!你莫非又要为你的强盗行为,做一番漂亮的诡辩吗?”那人依然不屑地说。
“善就是善,恶就是恶,一切企图掩饰罪恶的伪善,只会让罪恶本身变本加厉的丑恶。”吴双说,“反之,一切愚昧的善良,也只会比明目张胆的罪恶更丑陋。”
“你既然知道这个道理,那你不该明知故犯!”
“正因为我没有做亏心事,所以我也就不会畏惧任何威胁与压迫!”
“空口无凭!”那人冷冷地说,但是,他的神情之中又似乎有些犹疑了。
“这个世界上巨大的正义在接受世人的认同之前,都要经历一段漫长得暗无天日的曲解和毁谤,”吴双淡淡地说,“但是,时间最终会洗清耻辱!”
对方哈哈大笑,他说:“说了半天,都是废话,你根本就没有办法为你的野蛮行为,做一个合理的解释和有效的证明,你根本就是在让费时间!”
“当一个人在做他自己该做的事情的时候,并且他做的这件事情是绝对正义和公道的时候,”吴双微笑着说,“这时有一帮无事生非的人,偏要跑来干扰他,并且逼迫他拿出所谓的证据来证明他的所作所为是清白正义之事,这就叫强盗的正义,也正是在对正义的侵犯和对公道的侮辱!”
“少废话,不要再让费口舌了!”那青年人愤然说,“拔剑吧!”
吴双微笑地看着他,却并未照他说的做,他说:“你本来是一个值得称赞的正人君子,但是,你要是再执迷不悟,就将会是一个十分丑恶的伪君子了!”
“少废话!”对方已经面有嗔怒之色。
噌楞一声!白衣少年的剑已出鞘,他纵身一跃,朝吴双直扑而去,并且手中利剑以极其轻灵、巧妙和刁钻的方式,朝吴双连续刺出了十数剑。
他这十数剑的威力非比寻常,仿佛是苍龙出海时卷起的滔天巨浪,向吴双吞噬而来;又像是泰山崩于前,扬起的铺天盖地的滚滚尘烟,将吴双湮没殆尽。
可是,这千钩一发之际,命悬一线之间,吴双竟然还不拔剑;当然,人们也会这样认为,当他面对这全所未有猛烈的攻势和这平生第一次遭遇的最快的剑法,也许他不是不想拔尖,而是根本没有机会给他拔剑!
结果真是这样吗?
事实是,他连续后退了十八步,右手握着尚未分离的剑,用鞘和柄,乒乒乓乓一连串急雨也似的格挡,那一瞬间至少阻挡了对方十八剑之多;尽管,关键部位没有大碍,可是,他持剑的小臂上赫然留下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此刻正有一股鲜血汨汨地流出来。
见此,对方也被迫停止了攻击。
“你还真是一个硬汉!”那人喃喃地说。
“不错,你的剑的确很锋利,也很轻快!”吴双说,“但是有点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这么凌厉的剑法,却落到了痴人的手中。”
“你在侮辱我!”
“我在教训你!”
青年人忽然狂笑起来,之后他大声喊着说:“你这叫大言不惭!”
“就当它是吧!”吴双说,“我还有几句话要告诉你!”
“有屁快放!”
“你师承于名剑,扬名于神剑之巅,事母至孝,酷爱花卉,平生仗剑拈花,行侠锄奸……”
不等他说完,青年人便打断他的话说:“够了!别以为,你说出了我的来历,我就会手下留情,实话告诉你,门都没有!”
吴双也忽然大笑了,他用手中剑直指着对方冷笑说:“亏你还是名剑之后,真是丧门辱师”
而这一次对方似乎有所触动,他冷笑一声说。
“我到要听听你有何话可说!”
他接着又说:“这么说,你去过神剑之巅?”
“当然,”吴双说,“要是没有去过神剑之巅,我又怎么会知道闻名天下的护花使者——南平,就是剑宗名剑的徒弟呢?”
“那你见过我的师父?”
“是的。”吴双说,“看得出来,他很以你为豪!”
这时,南平好像在迟疑,好像有一些东西开始在左右着他的艰难抉择。
“那这么说,你的剑法也不是浪得虚名了!”南平呐呐地说。
忽然,他的脸上又拂过一道阴翳,继而冷冷地说:“不管怎样,今天我们之间也只有一个人能够走出这片林子!”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你都不会告诉我,你今天要杀我的真实原因?”吴双问。
“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对方说,“只要你吧嵩山庄园还给王百万,我就可以既往不咎!”
“但是,你绝对不是因为王百万而来找我的!”
“我们的话已经说够了!”南平不愿再谈下去了,好像话题越深入,他就会越矛盾。
“你还是要一意孤行?”
南平没有说话,但他点了点头。
“好吧!”吴双似乎很失望地说,“那我们就看看是谁的剑更快了!”xh:。126。81。50
第十章:一片枫叶一片情()
吴双坐着马车走后,嵩山庄园的三个总管聚在了一处,他们对庄主独自一人带剑出门,作出了如下分析;
“庄主什么时候走的?”杜辉雄问韩笑。
“没多久,最多也就半个时辰。”
“并且还带上了他的剑!”张威补充了一句。
“那他一定是遇上了劲敌!”佘刚着急地说,“来嵩山庄园,能让庄主带剑出门的,目前也就只有神剑之巅那趟惊险之行了!”
“这么说,他去对付的一定是一个像神剑之巅一样可怕的敌人了!”杜辉雄喃喃地说。
“那这个可怕敌人又会是谁呢?”张威嘀咕着。
之后他又问韩笑:“兄弟,这两天落雁城都来了些什么样的陌生人?”
“这两天来落雁城的陌生人可就多了,”韩笑说,“光是像住在凤鸣客栈太原城城主呼延无疆那样的江湖大人物,全城至少来了有十个以上,至于那些默默无闻的陌生人少说也有成百上千了!”
“照这么说,那还真无法确定我们庄主他要会的人是谁了!”杜辉雄咕哝着说。
“正午时分,据城外的弟兄们反馈,有一个身穿白衣,手持一柄褐色剑鞘的剑客,他另一只手上还擎着一束白兰花,不急不慢地走进了落雁城。”韩笑说,“但是,这个人既没有走进任何一家客栈,也没有去过任何一家旅馆,所以他的姓名、来历和身份无法查询。并且,据弟兄们观察,他一路上也没有跟任何人说话。”
“他最后去了哪里?”张威问。
“那兄弟说,他从城门口一直走到了凤鸣客栈门前的街对面,那棵大槐树下站立了许久,仿佛是在等待一个人。”韩笑说,“之后,那个跟踪他的弟兄又看见咱们庄主从凤鸣客栈走出来,当他经过那棵树下的时候,他们好像还说了几句话,至于说了些什么,那个弟兄隔得远就没法听清。”
“这个人是不是一个面白无须的青年人?”杜辉雄突然郑重地问韩笑。
“是的。”
“他还长得很漂亮?”
“好像是!”
“并且,他每走几步就要闻一闻手中的花!”
“是这样的。”
“那就严重了!”杜辉雄说着面色惨淡。
见此,大家也都预感到大事不妙。
“究竟怎样?”佘刚抢先问他。
“你们听说过护花使者南平这个人没有?”杜辉雄问大家。
“听说他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剑客!”张威说。
“是的”杜辉雄点点头补充说,“这个人,谁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一套诡异莫测的剑法,迄今为止凡是领教过他的剑法的人就没有一个是还活着的人。这其中也包括,那位雄踞江湖二十年没有敌手的商家堡剑侠商融。”
“可是人称一剑飞仙的商融?”张威问。
“就是他。”杜辉雄又说,“五年前他就是死在了护花使者南平的剑下。”
“那这个人的确太可怕了!”张威神色慌张地说。
“照这样说,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佘刚急切地问他们俩。
“分头行动?”杜辉雄说。
“怎么分头行动?”
“我们每人带一些弟兄,朝庄主前去的地方追踪搜寻,不就很快可以找到他了嘛!”
“这是唯一的办法,也是最好的办法了!”张威最后说。
于是,他们各自带上几十个兄弟,并都带上了武器,朝吴双乘车奔去的方向,一路追寻而来。
出城前,他们每人选择了一个方向一条路,并带着各自的人手分头搜寻。
这时,佘刚带的一伙人很快出了城南大门,也踏上了刚才吴双坐着的那辆马车走过的那条大车路;没走多远,他们便遇见了那俩个丧魂落魄的猎户。
“大叔,你们看见了一个穿白袍,持黑剑的青年人从这里经过吗?”佘刚问。
“何止是看见,”年长的那个猎户咕哝着说,“我还差点被他一剑刺死了呢!”
“那他现在在哪里?”佘刚惊喜望外地抢着问。
“喏!那片枫树林就是,就在那辆马车停着的位置。”猎户遥指着枫树林边上停着的那辆车说。
于是,他们径直朝马车跑去。
那个老车夫正在车上打盹,碰巧佘刚还认识他。
“丁哥儿,你不去载客,跑到这里来睡安稳觉,小心你老婆知道了,今晚进不了家门!”佘刚拍着车子叫。
老车夫吓了一跳,睁开眼睛见是老熟人,便笑嘻嘻的说:“鬼叫鬼叫的莫把我老头子吓死不成!你是不是要坐车呀?”他抬眼看见佘刚身后跟着一大群人,便又想到他一定不会是要坐车,因此他接着说,“我还以为你是要坐我的车的哩!原来是带人出来打架的。”
“你个老东西,你看谁带人打架了!”佘刚逗趣地说,“小心我们把你这副老骨头揍一顿。”
不等对方回话,他便又一脸正经地问他:“你看见我们庄主来这里没有?”
“那个庄主,是新的还是老的?”
“当然是新来的了!”
“我不认识他。”
“你这不是废话嘛!”佘刚说,“那你还问我新的老的。”
“因为老的那个我认识啊!”
“不要啰嗦了,”佘刚急切地说,“新庄主穿一身白袍,拿一柄黑鞘长剑,人长得很帅气……”
“就是那个,一脸笑相的青年人么?”不等他说完对方就说。
“嗯!正确。”
“里面。”老车夫抬头看了看将要落山的太阳,指着林子说,“这会儿,恐怕他已经是死了!”
“你胡说些什么,老鬼!”他没想到佘刚会忽然大发雷霆。
于是,老车夫嗫嚅着说:“他刚才进去的时候就是这样跟我说的。”
“他说什么了?”
“他说如果在太阳落山前,他要是还没出来,就麻烦我进去把他搬出来,并且送回嵩山庄园去!”
“啊呀!你这老鬼,不早说。”佘刚惊慌地说着,手一挥“走,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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