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强寇,将乌鸦帮恶人赶尽杀绝,拯救了命悬一线的嵩山庄园。”王百万说着泪流满面。
这时,王彪二人怀着无限敬慕的神情,再次看向呼延无疆;那一刻,他那恬静安详的神情中,仿佛透着无限强大的力量;仿佛他的周身也笼罩着一层无尚高大的圣人的光环,似乎正在熠熠生辉。
“可我没有想到,”王百万再次愤然的说,“天下人竟会把我王百万看成如此十恶不赦之人!但愿,我九泉之下的妹妹和妹夫,他们的英魂能够洞穿这迷雾般可怕的谣言!”
“嗨!王老板不必难过,公道自在人心,日后真相也自然会大白于天下;那时人们定会因你的侠肝义胆而更加仰慕你!”孙大雷叹息着说。
“那王老板又怎么确定,现在这个吴双就不是你的外甥呢?”王彪问。
“我也不否认他就是我外甥,”王百万渐渐恢复平静的心境说,“但我需要他提供有力的证明!”
“那他要提供什么证明你才敢相信他呢?”
“除非玉佩宝图!”王百万说,“除此没有什么比这更好地证明他就是我那失散二十年的外甥吴双了!”
“玉佩宝图!”王彪俩人茫然地再次互看一眼,并万分惊诧。
“就是刻在一块玉佩上的宝图,”王百万说,“二十年前,我妹夫吴大海的财力已经富可敌国了,他在兴建这所嵩山庄园的同时,也在一个神秘的地方构筑了一处秘密储藏宝藏的地方;并且,他当时已将大部分财富都藏匿在这个秘密的储藏室里,然而这个秘密藏宝的地图,就刻在我那外甥戴在脖子上的一块小小的玉佩上。”
王百万顿了一下又说:“所以,要证明谁才是我的外甥,非这块玉佩不可!”
“那有何难!”孙大雷说,“我们现在就去嵩山庄园,叫吴双那小子拿出玉佩宝图来让你瞧瞧真假,不就一切都解决了吗?”
王彪也点点头,表示这个主意的确不错。
而王百万却冷笑起来,他摇摇头说。
“没那么简单,眼前这个吴双他在江湖上的确有些可怕的影响力,我们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也为了不使奸猾之徒有机可乘;所以,不到关键时刻我当然不会向他提出这一个最重要的铁证。”
“也就是说,王老板你现在担心的是,对方会根据你提出的质问,临时做个假证,以此哄骗过关!”王彪说,“所以,你现在要等到时机非常成熟,并且十分有把握的时候,才当面向他提出来,使他措手不及。那么这个时候,如果他还能随时拿出你所说的那块玉佩宝图,就可以准确无误地说明,他真的就是你的外甥吴双了!”
“没错!”王百万点点头说。
“从谨慎的角度来说,你这样做非常正确。”王彪说。
之后,他又忽然看向呼延无疆问:“前辈,那晚您一定冒了很大危险?”
“维护武林正义与和平本就是我呼延无疆毕生的信念,更何况上门求助的王老板还是我的好朋友,我岂有不尽力而为之理呢!”呼延无疆淡然地说。那种泰然自若的神情,足以显示他一代义侠的崇高。
那一刻,王彪仿佛被他崇高的气度所折服,也不禁默默的点点头赞许着。
“我听说,乌鸦帮帮主延虎的刀法非常可怕,”王彪忽然又问,“呼延大侠在将他劈于刀下时,一定付出了很大的艰辛?”
“的确如此,”呼延无疆依然淡淡地说,“他也是我毕生所遇到的最可怕的劲敌。如果说人世间最可怕的是雷霆,可是每当我想起那一晚他那可怕的刀锋,我就依然觉得他比雷霆更可怕。但是,那晚我始终带着强大的愤怒,我几乎奋不顾身;因此,那一晚我的刀也就比平时的威力更大一些!”
“所以,你最后终于战胜了他!”王彪说,“并且,将这头恶魔,立斩于刀下!”
呼延无疆点点头,表示所言正确。
“所以,延虎一死,乌鸦帮其他的人众也就成了乌合之众;这时,您继续乘胜追剿,剩余的乌鸦帮众也就不堪一击了,”王彪又说,“因此,那一晚也成了乌鸦帮的葬身之夜,所以从那一晚起,乌鸦帮在江湖上也就突然销声匿迹了!”
“就是这样。”
“可是,晚辈还有一事不明!”王彪忽然又说。
“何事不明?”呼延无疆问。
“我听说也就在那一晚,狮驼岭下同样发生了一场伏尸喋血的流血事件?”
“狮驼岭……哪个狮驼岭?”呼延无疆问。
“就是神剑之巅下面的狮驼岭!”王彪双目如炬的盯着对方说。仿佛他在深究对方每一个细微的神情变化。
“喔!神剑之巅,可是我不太清楚,莫非就是江湖上人们传说的‘死亡之谷’漠北的那个神剑之巅?”
“正是。”王彪说。
“那地方,我并不清楚。”呼延无疆说,“王少侠怎么会突然想起神剑之巅的事情?”
“因为,他前几天去……”孙大雷忽然插上来说。可是,不等他说完,王彪就突然将一杯茶水堵到了他的嘴上。
“孙师傅说你前几天去了哪儿了?”呼延无疆微笑着问他。
“哦,也没去哪里!”王彪说,“只不过在家里沏茶时,一起聊到了神剑之巅的事情。”
“喔!沏茶,原来王少侠也有这个雅兴。”呼延无疆微笑着说,
接着他又问:“你们聊到了神剑之巅的什么事情?”
而这时,孙大雷也意识到了王彪和他们之间,好像一定有什么事情不可轻泄。
“不过,江湖传闻也往往都是一些无中生有的事情罢了!”王彪这样回答。
“不妨,你说来听听!”呼延无疆说。
“那晚辈,也就实话实说了!”
“尽管说。”
“我听说,那晚神剑之巅的狮驼岭脚下,也发生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喋血事件;并且,惨死的也都是,当时天下各大门派的宗主……”说到这里王彪顿了一下,继而他还是决定把话说完,“可是,那一晚的血案之下,却有一个人幸免于难!”
“那个人是谁?”
“传闻说,那人就是太原城城主呼延无疆!”王彪静静地看着他说。
这时,在座所有人的神情都感到很尴尬,尤其是孙大雷,他的那种愁眉苦脸的神情仿佛在说:“兄弟,你今晚是怎么回事呀?怎么处处在为难我最崇拜的人呢?”
“笑话,我根本就没去过那个地方!”呼延无疆立即说。
之后,他又补充说:“真是好笑,世上竟会有这等离奇的传闻!”他说着大笑了起来,“幸亏王百万那晚可以作证,要不然我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干净了!”他的神情非常镇静,丝毫不像撒谎的人。
“那天晚上呼延城主的确就在嵩山庄园。”王百万肯定地说。
“那看来,这真是人言可畏了!”王彪平静地端起茶水送到嘴边时喃喃地说。
然而,他们谈话的整个过程中,宋玉仙就像一个谦卑的侍女,始终恭候在他们席座的门后;她似乎是在敬候吩咐,又像是在别有用心地探听着他们的秘密。
席散后,孙大雷和王彪走了,宋玉仙也不在客座里;里面只剩下呼延无疆和王百万俩人。
这时呼延无疆淡淡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这个叫王彪的年轻人很不简单!”
第三章:狐狸跟踪了狮子()
“俩位老板‘赛酒裸奔’可以开始了吗?”忽然呼延无疆和王百万听到宋玉仙操着她那清甜的嗓子自门外走进来说。
“什么酾酒本本?”呼延无疆用并不厌恶的眼神盯着走进来的宋玉仙,嘴里却在问王百万的话。
“不是酾酒本本,你听错了大官人!”宋玉仙咯咯地笑着说。
“哦!瞎胡闹而已。”王百万窘得满脸通红地说。
“怎么能说是瞎胡闹呢!王老板?”宋玉仙扭着纤巧的腰身说。她是这档子生意的“创始老祖”,对待什么样客人的心情,她一望便知;因此,她也从呼延无疆这个新来刚到的人的眼里看到了她那独具艺术魅力——赛酒裸奔的市场。所以,她也才会见机行事地反驳王百万的话。
“这个活动是再高雅有趣不过的了,”她接着说:“这可是任何一个男人都十分热爱的活动呀!”
“那你就先跟我简单地介绍、介绍,这任何男人都热爱的活动吧!”呼延无疆笑淫淫地看着她说。
“好啊!首先我们每个人面前都得摆上一个酒壶,”宋玉仙笑着说,一边热情洋溢地拿过酒壶摆到各人的面前,一边绘声绘色地讲解着她那充满情趣的活动内容。“你看,现在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酒壶了,并且还要再摆上一个酒杯,这样等一下谁输了谁就得自斟自饮一杯酒。”
说着,她又将酒杯摆放到各自的面前:“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那我们首先来赛‘脱衣酒’……”
“什么叫‘脱衣酒’!”呼延无疆饶有兴致地问。
“哦!就是你说一句情趣的话,我们每一个人按从左至右的顺序将它连接起来,如果谁没有连接上,那他就喝一杯酒并且脱一件衣服,而其他的人只需要喝一杯酒就可以了!”
她仍然一面说,一面惟妙惟肖地比划着,看那样子,这个活动也似乎确实很有趣。
呼延无疆早已笑得合不拢嘴,他说:“那要是衣服脱光了怎么办呢?”
“那就到了最精彩的环节‘赛酒裸奔’了!”王百万见对方兴味盎然,便也插进来说。
“哦!”呼延无疆点点头,眼里放着光彩说,“那确实很新奇,很有趣。”
“并且还要围着桌子奔跑哦!”宋玉仙调皮地朝他眨眨眼睛说。样子好不乖巧!
“那怎么好!”
“跑起来后,你就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了!”宋玉仙咯咯地娇笑着,仿佛眼睛里正燃着熊熊的欲火。
“那要是冬天,岂不冻得发抖?”
“所以才要跑起来呀!”王百万又一次忍不住插进来说。
呼延无疆哈哈大笑,仿佛他正感受着这场有趣活动的绝妙快乐。
“这时,如果是我输了你们要是觉得有趣的话,在我跑的时候还可以把酒泼在我身上的……”宋玉仙眉飞色舞地笑着说,“要不要我们现在就开始啊?”
“哎呀!这个活动确实有趣得很,”呼延无疆止住笑容,他忽然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说,“只可惜,我们今天还有事,没有这个空闲玩了!”
“哎哟!我说呼延大官人,有什么事就这么重要呀?现在外面也贪黑了,你就不能多呆一会儿嘛!”宋玉仙又使出她那惯于小情小意的粘人把戏来;见对方这么一说,便又忸怩作态地走过去,妄图说服这只待宰却又想溜走的羔羊,因此她就毫不犹豫地拉着他的胳膊,朝自己的身上拉拉扯扯地说:“不要嘛!陪我玩一伙儿嘛!”并且,她还从盘子里拈起一粒小果子放到呼延无疆的嘴里。
“再闹我就要发火了嗬!”
陡然,王百万听到这声喝叫,俨然遭到雷劈也似的吃了一惊,他的脸色也不由得惨白起来;同时,宋玉仙也从中感到了不可名状的恐惧,顿时她就像一尊僵硬的木雕那样靠在呼延无疆的身旁,竟忘记了遁逃。
“我不是跟你说了嘛!今天没空,下次一定陪你尽兴玩一玩好了!”这算是呼延无疆缓和场面的话了,他说着起身离席时丢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在餐桌上,随后他便朝着门外决然走去。
宋玉仙眼睛一溜,瞥见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立即惊喜得仿佛要跳起来;她又惊又喜,又激动地叫着说:“好的,好的,下次来呀,下次来,下次我一定准备得更周到。”
最后,她追出门外,还不忘送上一句:“两位大官人慢走啊!”
这时,文友基又关上了院门,他又在埋头吸他的旱烟;忽然,宋玉仙去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脚,于是文友基像一只病恹恹的猫似的无精打采地抬起了他那焦黄苍老的脸。
“土狗子,还不快行动!”宋玉仙摆着一副老母狗的威风,朝他摇着手中的银票,盯着他茫然地眼睛,向刚才那俩个客人离去的方向努了努嘴。
“哎呀!龟儿子,不早说。”文友基会意后,两眼顿时放光;就像还魂的僵尸那样,敏捷地丢开烟筒,站起身来,只说了一句话便像一只猫似的灵巧地蹿过了院墙。
“走起!”
当文友基蹿出墙头,呼延无疆和王百万也才刚钻进马车,紧接着那个身穿红衣的壮汉便挥动鞭子,驾着马车朝前奔去。
这期间,车子里的呼延无疆问王百万:“孙大雷家在哪里?”
“城东五仁街,十七号!”
“好!就走城东五仁街,十七号。”
“明白。”车夫再次挥动着鞭子,马车也跑得更快了。
当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但沿街的人们完全可以看到,有一辆豪华马车,两侧悬挂着两顶灯笼,在街上小跑着前行;可是,谁都不曾注意,马车后面大约一百步以内的距离,始终跟着一个身穿黑衣,耷拉着脑袋,像一只走夜路的老猫那样时而缓慢地走着,时而发疯似的飞跑,但他始终紧紧地尾随着前面的那辆车子。
当那人的速度有时比病猫还慢的时候,其实那是因为马车偶尔要停下来避让前面的障碍物;当他的速度忽然又像一只轻灵的狗那样,眨眼间就穿过了一条街道时,那是因为马车夫又挥动了驭马的鞭子。尤其是,在车子拐弯的时候,那人更像一个害怕迷路的孩子似的,狂奔追去;可是,当他追过拐角的时候,他又差一点撞在了那辆豪华马车的车尾上。
就这样,他尾随的那辆豪华马车走过了十几条胡同和五六条街道,穿过了落雁城最大的菜市场,越过了在落雁城的桥之中人流量最大的那座百乐桥,并且在五仁街十七号的那座孙家武馆门前稍作停留后,便一直飞也似的,折回百乐桥,并向右转弯,一朝着嵩山庄园和凤鸣客栈的方向——也就是落雁城城南大街飞奔而去。
最后,那人看见马车径直驶进了凤鸣客栈的大院子。
第四章:强盗们下山了()
大约酉时前后,有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他的背后仿佛背了一个大包袱,拱得高高的。他从落雁城菜市场西门口冒出来;并且沿着那条人迹清冷却又无限寂寥的街道,一直往前走,他不时走走望望,一副很谨慎的样子。当他确定,周围没有任何危险,于是他又向自己刚才出来的那个黑咕隆咚的菜市口招了招手;这时,里面又接二连三地走出来六个人。
那是离中秋节还有两天的一个晚上,当时月光已经起山了,并且已渐渐明亮起来,把街心照得白亮白亮。可是,行人只要挨着沿街的商铺门口行走,便可以避开月光的直射,而隐身在阴暗处;这时,即便是街对面有人走过,也很难一眼看清对方的模样。
然而,凭借着街心里明亮月光的朦胧反光,只要集中目力,还是可以隐隐约约辨别出这七个人的不同神态。
我们知道,走在这七个人里面最先头的,就是刚才那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他的背上有个鼓起的大包袱,他的脸在走过一条小巷子的岔口时,忽然不注意被上面直射下来的月光闪电也似地映现了一下。就那一下,也大概可以看出,他宽阔的脸膛上,仿佛还有一些臃肿的赘肉,这说明此人是一个身材魁梧却偏胖的人。
后面六个人,与前面的那人始终保持着将近有二十步的距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