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师羿安问,他这一路上也没看到别人,想来也不会是其他人通风报信。
小叔老大不正经的将胳膊搭在师羿安的肩上玩着手指,心不在焉的说:“我要是说是算出来的,你这种科学的卫道士肯定是不信的,所以你就当我是猜的吧。”
“刚才那团黑雾是什么?”师羿安问。
“我的守护,不过大黑的攻击力较低,所以平时也只是能召唤出来做些跑腿的事情。”小叔说话间又找出了另一个守护,是一个身披金甲魁梧壮硕的怪物,四蹄双头,双目赤红。师羿安站在双头怪的附近,近到可以闻到它嘴中的胃酸和腐食混合而成的味道。他被这种味道呛得的踉跄的退了两步。问到:“学什么才能有这个?”
“每一个可以出师的师家人都可以到祠堂后去寻找自己的守护。”小叔把那个怪物收了回去。
“就是去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守护?”师羿安追问,至少他现在已经有一些兴趣了。
“从本质上讲,应该是守护选择了你,而且不是每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师家人都有守护,你这一代,师羿行就没有。行了,现在还不是讨论守护的时候,虽然你资质很好,但是也不是短时间内就可以出师的。”
两人说话间就已经回到思危居的书房,小叔从思危居的众多藏书中一下子就找到一本书,封面上写着《幼儿画符入门》。
……
“我去,谁家幼儿学这种东西。”
“师家的所有直系旁系都会学习,不过区别在于资质不同,使用的效果就不同。”小叔抽出一叠符纸,继续道:“试试看,不会比你大学的那些有机化学分子更难画的。”
师羿安满脸黑线的挑了一个最简单的来试了试,好像小学生描图一样画了出来。
“镇宅的,不过画的很差。”小叔看了一眼桌上的黄符,伸手就将符纸打入旁边的墙上。
“我要说的第一个忠告,就是,你的水平决定你符纸的能力,如果你强行使用与你的能力不相符的符纸,很有可能被反噬。”
“符纸根据纸色不同蓝,黄,粉,绿,红等颜色,颜色越深所需法术越高。不过除了黄色符纸之外其他几种颜色的符纸现在已经很少见了。至于画符的颜料,有朱砂鸡血等比较常用,使用原则就是,手头有什么,就用什么。”
“……”
“不过相传初代的家主师狅,可以用道术写符纸,不过也只是听说而已,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其他人能够这样做。”
师羿安一边听着小叔说话,一边在照着最后的一张非常复杂的符纸描绘,只是不知道那一笔画错了,突然整张符纸都燃了起来,这种火焰和平时的那种完全不一样,燃烧的符纸迅速引燃了桌上的其他东西,而且所有的东西一旦沾上火候就马上燃成灰烬,凶猛的火舌舔向师羿安的衣角,师羿安起身向后退了一步,准备找东西灭火。小叔五指一抓凭空扯出一条蓝色的符纸,大喝一声“灭”。
桌上的火焰就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包裹住了一般,慢慢向着中间收缩,噗的熄灭了,只留下一桌子的灰烬,和烧的只剩下半本的《幼儿画符入门》。
“云墨,麻烦你收拾一下这里再找一本画符的书。”小叔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被烧毁的桌子,对站在门口黑着脸的云墨双手合十,做了一个拜托的动作。
云墨在符纸着火的一瞬间就已经感应到了,这个思危居里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都逃不过他的感觉。这两个败家子儿在书房里烧桌子玩,他自然也发现了。
“对不起,对不起。”师羿安真没想到,画符这玩意儿居然还能引起火灾,看来以后要注意了。
两人一路出了思危居,路过桃花林,路过大伯所住的院子,大伯和一个高个子的粗壮女人正在门口说话,看到两人经过,道了一声上午好。
“一大早说什么呢。”小叔问。
“老三直到现在也没回来,我怕他遇上什么事了,交代文秀去看看。”大伯解释到。
小叔听到之后轻笑一声说:“能出什么事啊,我看以老三那个水平,你就放心吧,不过让文秀去看看,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大伯点点头,就打发那个高壮的女人走了。
“那个文秀是?”
“是大伯的守护。”小叔解释道,然后接着说:“虽然文秀五大三粗但是速度足够快做事也细心。”
“守护还能是人?”
“准确的说,守护不能是人,只是形态像人而已。”的大门,被扑面而来的灰尘呛得练练咳嗽。掩着鼻子说:“咳咳,我去给你找画符的书,你自己看看有什么喜欢的书,咳咳,随便拿吧。”
第4章 尸王()
这里也没有别人,想来应该是叫自己,至于对方是怎么发现自己在门口的,他已经不想追究了,这个地方有太多的事情根本无法用科学来解释了。
小院儿中的槐树下一个青年正惬意的躺在摇椅上玩着ipad,他的余光瞟到师羿安进来,摇了摇椅子坐了起来,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旁边的矮桌上。顺手从桌子上拎起茶壶将两个杯子斟满说:“喝茶。”
矮桌边上是另一把摇椅,两个杯子里的茶水不冷不热刚好,像是专门等他到来。师羿安突然想起来今天早上小叔说的话,问:“你能算命?”
“我只是比比别人知道的略微多一点而已。”师羿行慢慢的抿了两口茶,把茶杯放在那里,两只毫无血色的手交叉放在小腹上。
“大伯说你的身体不太好。”师羿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想起什么说什么。
师羿行听了之后,似是不在意的笑笑说:“泄露天机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说完还示意师羿安伸手。
师羿安将信将疑的将手伸出去,被师羿行的手握住,掌心火热指尖冰凉。那感觉,让师羿安不自觉的打了个颤。
“事业运非常完美,爱情运简直爆棚。不过……”
师羿安语文高考时拿到134分的成绩,各种答题套路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自然是听出来,这个转折之后才是重点。
“你的子孙运几乎没有,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你x无能,另一种就是你是gay。”师羿行接着说道。
“……”这小子tm一定是在开玩笑。
“如果是前一种,我劝你要么去找家不孕不育的医院,早发现早治疗,这种治疗虽然不能逆转你的后继无人的命格,但是好歹能让你享受每个人都有权利享受的快乐。如果是第二种的话,就是你要从现在开始正视你的性向了,毕竟你已经注定断子绝孙了,就不要形婚去欺骗人家姑娘了。”师羿行慢条斯理的说出这一大串的话后,撒开师羿安的手,重新给自己斟茶,一副累坏了的样子。
师羿安瞬间有一种被玩了的感觉,拉着一张长脸说:“师羿行,我猜,你肯定没朋友。”
“彼此彼此。”
于是两个注定没朋友的人以茶代酒,就最近的文化、经济、娱乐等其他共同关心的话题进行了深入的交流,在友好的气氛中,交换意见达成了共识。
师羿行虽然近些年都是在山上住,但是事实上在这些年之前他都是在山下的普通学校上学的,只是他有占卜预知的能力,很多时候,他预料到了,就没有办法袖手旁观。这种泄露天机的事情干的越多,他的寿命就越短,最后小叔没办法只能强制他回到山上来,眼不见心不烦。之后,就连批卦算命之类的事情都不让他做了。
“我大伯母受不了山里的寂寞,和大伯的木讷,生下大哥没多久就离婚了。三伯母因为工作关系常年在国外,至于我,哎,我就是我爸一夜情的产物,我妈当时年龄小,还以为自己是吃胖了,等到发现有我存在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就只能生下我了。”师羿行叹了口气。
师羿安听完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安慰他一下。
原本还安然躺在摇椅上的师羿行猛然坐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有点恍惚,他说:“三伯出事了。”
师羿安和师羿行两个人跌跌撞撞向着师府的大门口跑去,两人刚刚到达就看到,文秀背着三叔一路走进来。大伯一如既往的称作,就连一向不着调的小叔也一脸的严肃。
三叔的全身是血,看起来狼狈不堪。文秀把他放在正厅旁边的榻上,退到了一边。大伯把药箱放在了矮桌上,坐在榻边先是按了按三叔的胸口,又是看了三叔的脸色。三叔脸色铁青,还不时的咳嗽,星星点点的血从他的嘴里喷出来,洒在大伯青色的长袍上,血点漫开,就像是一朵朵的梅花。
“三叔可能是伤到气管或是肺了,送医院吧。”师羿安有些慌,他怕这些人只相信封建迷信让三叔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
“救护车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三叔这是尸毒入侵,要是不能先把尸毒去了,就算到了医院也活不了。”师羿行将师羿安拉开,远离了三叔,给大伯和小叔留下了足够的抢救空间。
小叔抽出一张符纸贴在三叔的胸口,不知道默念了些什么,符纸上的字就开始闪光,符纸也慢慢融入三叔的胸口。
“尸毒很厉害。”小叔摸了一把头上的汗说。
“我知道,三弟已经吃过应急的祛尸毒的药丸了,还有这么大的反应,看来他是遇上厉害的老家伙了。”大伯用手扶着三叔的肩膀,将他整个人翻了过来,扯开衣服。
三叔后背上是一个巨大儿干枯的掌印,师羿安甚至可以看到爪印上冉冉上升的黑紫色烟气。大伯取了一个白色的袋子,在里面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就盖在了那个掌印上,袋子就开始慢慢变色。
“什么情况。”师羿安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个呆头鹅,别说帮忙,就连他们在做什么都完全不知道。
师羿行咳嗽了两声,脸色刷白的坐在凳子上回答:“我爸用符纸封住了三伯的心脉,防止尸毒入侵心脉,大伯现在是在用糯米为三伯吸毒。”
“那,三叔怎么样了。”
“回来的还算及时,基本上没什么大问题了,不过尸毒不可能一成排尽。以三叔的修为,能把他打成这样的僵尸,一定不简单,也只有爷爷能够与之抗衡了。”师羿行说话间又咳嗽了两声。
师羿安看到三叔的脸色已经开始好转,一颗心也就稍稍放下了一点。
不多时,救护车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几个医护人员冲进来将三叔抬上了救护车,大伯跟车离开,留下小叔守家。
“他们难道没觉得这里不正常?”师羿安看着救护车警笛高鸣的离开,满脸的不可思议。
小叔现在同平时的那种吊儿郎当完全不同,盯着门口的几棵树眼神犀利,在听到师羿安的问话后轻笑一声说:“障眼法而已,你先回思危居,今天晚上,不论外面有什么事情你都不许出来,听到没有。”
“哦。”
“你要和我保证,绝对不出来。”
看着三叔的表情也不像是开玩笑,只能伸出三根手指头说:“我保证。”
临近太阳落山,三叔还又来了思危居一趟,先是确定了师羿安没出门,又再三嘱咐云墨今天晚上要时刻注意。即使是如师羿安这般迟钝的人也明白了,今天晚上要有大事发生。
虽然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还是忍不住有些乱,拿了本画符的书在窗口半看书半发呆的坐到了九点,外面就开始起风了。大风将垃圾从窗口吹入,掉在师羿安身上。
师羿安把身上的东西拿起来,才发现是张符纸,比他画的那些复杂多了,更加奇异的是,那个符纸捏在手里沉甸甸的,上面用朱砂画着的内容居然阴影发亮。
他把符纸折了一下放在口袋里,关上窗子。今天早上起得太早了,他已经有些倦了,师羿安去浴室洗澡,澡才洗了一半,他就听到屋外高频率的铃铛声,铃铛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大。
师羿安顶着一头的泡沫从浴室里冲出来,匆匆套了条裤子就向外跑,两首触到门栓时,才想起自己向三叔保证过绝对不出门。院子里传进来不正常的恶臭,和嗬嗬的低声喘气。把师羿安的好奇心挑到了最高。
师羿安透过窗子看向外面,外面没灯,一片漆黑,只有两个红点。师羿安后退两步,关了屋子的灯,这下外面的东西就显现出一个影来,那个东西四脚着地,但是身形却又有几分像人。好像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束在了院子中央。
那个东西左右挥舞着前爪,铃声就开始渐弱,那怪物一个向前扑的动作,居然向着大门方向扑来。师羿安的心陡然快了起来。
一个人影从对面的倒房一闪而出,和那怪物缠斗在一起,凭借着黑暗中中的微光,细细辨识,竟是云墨。
此时的云墨早就不是先前那种小孩样子,而是一个身长八尺有余的青年。掌中泛起微微蓝光,想来像云墨这等的屋灵对付普通鬼怪该是绰绰有余,但是遇上现在这个魔物,也是极为费力。
云墨几次被对方击飞,明显体力开始不支。
师羿安自知能力有限,心有余而力不,握着门栓的手关节微微泛白。门外的怪物将云墨再一次掀翻之后,向着正房的大门扑来。师羿安感觉到门窗上的玻璃开始剧烈的抖动。情急之下师羿安抱头蹲了下去,不过片刻,门窗玻璃就皆被震碎,碎片从室外被喷入室内,散落一地。
还好师羿安提早就蹲在了木门后面,否则被这些玻璃碎片一喷,估计就要变成磨砂的了。
室内外没了遮拦,恶臭味就更加明显了,那种味道师羿安很熟悉,氨气与硫化氢的混合气体,能够有这两种气体的东西,看来就只能是腐尸了。
原来三叔就是被这个家伙给打伤的。
不过这个家伙胆子也够大的,居然找到师家家宅里来了。师羿安现在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多问三叔一些这方面的东西了,别的不说,至少先吧小命保住。
师羿安的手掌突然触到旁边的口袋里的一块硬物。
之前被风刮进来的符纸?
师羿安把符纸拿出来,捏在手里,脑门上全是亮晶晶的汗珠,他现在想要喘两口气来平复心情,但是尸臭味实在是太恶心了。他屏着气,望向手中的符纸,在黑暗中只能隐约看到符纸上写了个定字。
怪物的力量非常之大,一下子就把门板连带着师羿安一起顶飞了出去。师羿安撞到身后的桌案摔了下去,觉得自己脊椎都要被这种巨大的撞击给撞折了。
嗬嗬。怪物停在了门口,他脸上的皮肤已经都腐烂变质成了棕褐色,一双赤红的眼睛望着师羿安,流露出贪婪和嗜血。师羿安略有些慌乱,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应付的了这样的场景。
怎么办,师羿安现在是急出一头的冷汗,握着符纸的手汗津津的,把原本都软塌塌的符纸更是快要泡成一团了。
云墨从屋外一个跟斗翻了进来,挡在了师羿安面前说:“我挡着,你向外面跑,跑去找三少爷。”
结果怪物根本就不鸟云墨,直接向着云墨身后的师羿安就扑了过来。师羿安情急之下把那张符纸向着怪物的方向扔了过去,那符纸皱巴巴的粘在了怪物的身上。
怪物就以一个将要进攻的姿态被定在了那里。
“定身符?”云墨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反应,拉起师羿安的手就向思危居外跑,不过片刻,那个嗬嗬的低喘,和浓烈的尸臭味就缠了上来。
桃花林中,师羿行和三叔两个人正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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