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兮一边将玉髓收起来,一边问道:“还没有问魏先生的,你找我来是什么事啊?”
魏先生笑着将桌面上长条的首饰盒向前一推说:“打开看看。”
第177章父亲的产业
看到推到面前的首饰盒,落兮好奇地打开,一支造型很是精巧的木簪出现在视线中,落兮凝视着这个木簪,只觉得木簪尾部的花纹很是熟悉,细看,仿佛模仿着上次看到了簪中簪的花纹,不,不是模仿,几乎是一模一样。
难道……不由得开启了“慧眼”,簪中簪几个字再次出现。
怎么,又一个簪中簪?落兮抬眼向魏先生看去,魏先生笑呵呵地问道:“看出什么没有?”
落兮看看魏先生,伸手拿起木簪,沉甸甸的感觉,但是比起上一个的笨重,这一个精巧得多了,忽的心念一动,试试“慧眼”高级功能,心里想着,面前出现了一行字迹:
消耗100点数(是/否)
落兮在“是”上轻点一下,面前字迹隐去,接着,视线竟然穿透了眼前的木簪,就看到木簪的内部,熟悉的那支黑亮的陨铁簪子悄然在内。
那个陨铁簪子被重新做了个外鞘。
在隐秘的机关处轻轻按下,然后,落兮拔出了陨铁簪子,黑亮的簪身在灯光下熠熠生辉,闪着锋利的光芒。
“我就知道瞒不住林小姐,原本的簪子太粗苯了,所以,我特意重新定制了这个桃木簪子,今日才到货,正巧,林小姐就在京城,这次你可不能推迟了。”魏先生带着笑意真诚地说。
再推迟就是矫情了,落兮点点头说道:“多谢魏先生了,这支簪子这样特别,若是在拍卖场上,会值上很多钱的。”
魏先生仿佛松口气般道:“呵呵,能让林小姐喜欢我就开心了,我可没有花什么钱,就是个小玩意。”
落兮凝视着魏先生,等待着魏先生还有什么话,魏先生微笑着说:“林小姐不要多心,以后有了好东西若是出手,不妨来鉴宝阁看看。”
落兮答应下来,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落兮就站起来告辞离开。
这个魏先生真是有心了,看来,自己上次盘给他的齐白石的虾子图让他很有收获,才执意一次次要把这个簪子送给自己,钱真的不会值太多,但是,这是一个精巧的东西,必要时还是防身的利器,从小海不在店里就可以看出来,他这是有意支开了小海。
嗯,再看到好东西就拿给他,落兮打定了主意,就把簪子的事放下,时间接近中午,出去简单吃了午餐,就再回到潘家园,想着再淘一件好东西,好还了魏先生的人情,可这就是所谓的“有心栽花”吧,一个下午,落兮丢下的鉴别不下几百,竟然没有看到一件真正的古玩,看来,自己前几次真是不一般的好运。
只好先回到酒店,付仰芷和张大夫还没有回来,落兮在房间里舒舒服服地洗个澡,躺在床上,心里琢磨着自己的新技能。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来,落兮等了一秒,才爬起来,看到是父亲的来电。
“落兮,回京城也不说一声,今晚回家吃饭吧。”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和自己通话时开始出现了温和?
不过,父亲是怎么知道自己回京城的呢?落兮犹豫了一下说:“我还有两个同事在这里,吃饭就不必了。”
“也好,”林学寅知道落兮对王雅芝的成见很深,也不愿意自己的妻子受委屈,没有就勉强,直接说:“那晚上有空过来坐坐,或是明天到我公司里来。”
这还是要让我回公司的意思了,落兮想想说:“那好,明天我给你去电话。”
放下电话,却是再也没有心思躺下去,不由想到了母亲的四合院,抓起包,走出酒店。
四合院大门依旧,院内的石榴依然葱葱郁郁,上面结着指甲大小的石榴果实,可是,枝繁叶茂的下边,那个大大的花盆早就消失不见了。
随之消失的,还有那个珍藏过母亲遗物的密库,留下的,是青石台阶上掩饰不住的裂痕,和心上无法弥补的创伤。
站在这小院内,看着这株粗壮的石榴树,依稀,母亲就在身旁,和自己一起望着石榴的绿叶,听着它风中飒飒的声音。
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落兮的视线久久地凝视着苍穹的树根,这株石榴,母亲曾欣赏过的石榴,能否度过即将来到的严冬?
良久,直到夜色渐渐笼罩小院,也没有听到隔壁董姨的声音,落兮走出四合院的大门,将门依旧锁好,然后看看董姨家的住处,门上一把大锁宣告着主人的不在,落兮看了一会,缓缓地离开了胡同。
这一夜,落兮的内心一直矛盾着,父亲对她突然的关心,让她的心软下来,可是看到四合院的一幕,又给她的心上重新增添了创伤。
落兮一遍遍地问着自己,若是母亲还在,看到这一切,会怎样去做?
这一夜,落兮睡得很不踏实,几次梦到了母亲,母亲拉着自己的手,就站在那株石榴树前,自己抬头看着母亲,却只能看到母亲月白的旗袍,母亲的面容离自己好远,自己拼命仰着头想看看母亲的面庞,努力地踮着脚尖,母亲的面庞却离自己越来越远。
然后,就是那永远忘不掉的鲜红的血迹,还有撕心裂肺的哭声……
多久,没有梦到母亲了,第二日落兮醒来时,天早已大亮了。
对京城康复中心的参观已经告一段落,落兮给付仰芷和张大夫放了两天的假,让她们在京城逛逛,康复中心捐献了一套恢复性器材,这套器材将在三天后由康复中心亲自派人送到落兮福利院,并安装调试。
然后,落兮坐上出租车,父亲公司的地址自己一直都知道,也曾几次远远地望过,多年了,不曾搬走吧。
落兮并不了解一个公司下属都会有什么产业,父亲的公司也不例外,只知道父亲的公司一直在京城繁华的地段,是一幢很高的大厦,小时候,还曾天真地以为整幢大厦都归属于父亲,后来才知道,父亲的“盛世”公司占据的是三层楼——已经是很大的了,宋修文家的公司也在这里,同样是三层楼。
在楼下的保安处登记,然后坐上了电梯,电梯停靠在16层处,落兮走出来。
前台接待处是一位青春漂亮的女孩,颈上是一个翠绿的翡翠胸坠,看到落兮,微笑地询问:“您好,请问您预约了吗?”
落兮也微笑着说:“请跟林总经理说,林落兮到了。”
“啊,是大小姐,总经理正在办公室等您。”
落兮点点头,在前台羡慕的目光中离开。这种目光自己太熟悉了,自己也曾这样羡慕地望着别人,不过,这一切早就结束了。
父亲的办公室很大,和电视里常见的大办公室没有什么两样,也是多了一个套间,大概是休息用的。
看到落兮进来,林学寅在宽大的老板台后点点头,示意落兮坐在近前的椅子上。桌面很快出现了一杯清茶,然后,室内就只有这父女二人。
林学寅打量了一下女儿,只觉得女儿越发地沉静起来,面庞隐隐散发着一种气势,那是上位者才会有的气势,微微点点头:“这次网络上的事情没想到最终是这个结论,有人想要你和你的福利院出名,你知道是什么目的吗?”
落兮摇摇头:“大概只是记者们正常的调查吧。”苗早的事情,是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林学寅不相信地看看落兮,却没有追问,直接换了个话题:“你能到公司来,我很高兴,落兮,你是我的女儿,我的产业早晚有你的一份,还是那句话,回来吧,我的精力有限,你回来帮帮我。”
“我能帮你什么?我只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我既不懂管理,也对珠宝玉石一窍不通,我能帮到你什么?”落兮直言问道,她一直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让自己回来。
“谁也不是生下来就懂这些的,接触多了,自然就懂了。”林学寅叹息一下:“我们林家人丁单薄,公司里,可以托付重任的人太少,我一个人,分身乏术,这几年,越发的力不从心,你弟弟刚刚考上大学,原本,我想让他再玩几年,现在看来,也不得不提前让他熟悉家里的产业了。”
落兮默然,父亲说的有一定道理,家族的产业没有意外的话,总要传给子女的。
“好吧。”落兮答应下来:“但是,我想知道,我是以什么样的身份介入您的产业。”
林学寅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我暂时给你一个总经理助理的身份,你先熟悉一下公司内部,不但是人事,还有采购、加工、销售,熟悉以后,我们再来看看,你适合在哪一个领域上发展。”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提议,一个产业的兴旺,离不开这几个部门的发展,但是落兮也注意到了,刚刚的几个环节中,没有涉及到财务这个字样。
落兮微微一笑,然后,又缓缓地收起了笑容,盯着林学寅的眼睛问道:“父亲,有一点我一直奇怪着,您说林家人丁单薄,我也没有叔叔姑姑,也没有见过爷爷,那么,父亲,这么一大片产业,您是怎么挣下的呢?”
第178章盛世珠宝公司
听到落兮开口询问家产的来源,林学寅一愣,面上忽然出现一丝恼怒:“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好奇,奇怪而已,怎么,这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落兮一步不退,她就是想知道,父亲还能否记得,他手里所谓的家族产业是母亲的,原本都是属于自己的,和那个女人,还有他的儿子没有半点关系。
林学寅的面色有些发红,久已遗忘的往事倏地浮现在脑海里,看着目不转睛注视着自己的女儿,心底忽然有些发冷,她,都知道了什么?她的母亲到底给她留下了什么?
父女二人的目光对视着,谁也没有退缩的意思,半天,林学寅才沉着脸反问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落兮轻轻地说:“从我记事起,就没有人和我说起母亲,父亲,我的母亲是什么人,为什么从没有人告诉我?”
林学寅的目光有些躲闪。
“父亲,在您的家里,我看不到一点母亲的东西,难道,母亲什么都没有留下?”落兮继续追问着,但显然,追问的重点不在这里。
“只有一张照片,母亲留下的,就是这一张照片吗?父亲,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林学寅皱起眉头,这么多年来,自己几乎忘记了那个女人,不,是自己一直在试图忘记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存在过的一切痕迹,在自己的默许下,都消失了,只剩下眼前的女儿。
林学寅叹口气道:“你知道,我又娶了现在的妻子,这么多年来,我若是保存着你母亲的东西,念念不忘,是会伤了她的心的。”
“你是说,给你的女儿保留着她亲生母亲的遗物,会伤了你现任妻子的心,是吧。”落兮冷冷地说,却没有伤心,她觉得自己已经不会伤心了。
“那么,由你来给你的女儿讲讲她的母亲,该不会让你为难,也不会伤了你的妻子的心吧。”落兮步步紧逼道。
林学寅点点头,叹息道:“我是该给你讲讲你的母亲。”看着落兮的眼神难得出现了一丝温柔,他的视线落在落兮的面庞上,细细地端详着,良久,才接着说:“你长得越来越像你的母亲了,和她年轻的时候一样,那时候……”
林学寅的手抚上额头,那时候,自己就是一个刚刚进入到公司的大学生,若不是结识了她……记忆忽然潮水似的涌上来,那是自己一直想忘却的记忆,不愿意回想的记忆,那段记忆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自己,自己原本一无所有。
林学寅疲惫地挥挥手,他不愿意回想这些,他想要赶走脑海中盘恒着不肯离去的记忆,可是,这记忆太深刻了,总也忘记不了:“以后再说吧,我累了。”
落兮冷冷地看着林学寅,眼里渐渐现出怜悯,心里却是一片坚定,母亲的手稿再次浮现在脑海里,那一行行娟秀的小篆,字里行间透露的对面前这个男人的爱恋,让落兮的心重新硬起来,既然你不肯给我,那么,就由我来拿好了。
落兮轻轻地说:“既然您累了,就休息吧。”
林学寅抬起头:“我让陈助理先领着你熟悉一下公司。”
陈助理是一个近四十岁的中年人,他同那个前台一样称呼落兮为大小姐,领着落兮从这一楼层的人事部门开始介绍,从部门经理,这个部门的主要工作,到部门的人员安排,介绍的不可谓不详细。
若是普通人听到这些详细冗长的介绍,怕是脑海里早就一片浆糊了,什么也记不住,但是落兮现在是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记忆力超群,陈助理的介绍一点不差地都记住了——不就是相貌与人名,部门与部门职能嘛。
一圈下来,足有一个小时,然后,陈助理礼貌地问道:“大小姐,要不要到办公室休息一会?”
落兮奇怪地问道:“谁的办公室?”
“您的啊,总经理吩咐过了,为您准备的办公室。”陈助理回答说。
落兮点点头,落兮的办公室和林学寅在同一楼层,中间隔着一个屋子。办公室有总经理室的一半大小,但对于落兮来说也不小了,里面物品一应俱全。
在办公室看看,落兮对陈助理说:“我们公司还应该有下属的一些厂房车间吧?”
陈助理点头道:“是的,公司主要经营玉石珠宝,自然要有玉石切割、加工厂,但是这些都不在市区,大小姐休息一会,也可以先看看资料,下午,我领大小姐去。”
说着陈助理退出去,落兮慢慢地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皮椅子上,心里琢磨着,自己这就算作正式进驻了父亲的公司?想起陈助理刚刚的介绍,冷笑一下,这就是自己,若是旁人,呵呵,介绍得真是详细。
门口响起敲门声,落兮应声道:“请进。”
进来的是陈助理,怀里抱着厚厚的一摞资料,后边跟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落兮记得她是采购部的,姓赵,也抱着一摞资料。
二人把资料放在落兮的办公桌上,陈助理说:“大小姐,这是总经理吩咐的,这些资料您先看看。”
落兮答应一声,看着二人离开,并带上门。
这些资料能有十几本,落兮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翻开,第一页就是一张精美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块大石头,形状很不规则,下面是一行介绍,落兮慢慢地看着,原来这一本介绍的是各种原石,盛世珠宝公司多年来采购的原石,赌石的成就。
落兮翻看的速度很快,很快,这一本看完,落兮的心里有些异动。
原石,翡翠原石,原来那些漂亮的翡翠是藏在普通的石头里的,落兮一瞬间想到了自己“慧眼”高级技能,这个技能不就是为赌石量身定制的吗?
一米内,一平方米的范围,1000点数的消耗,自己财富的积累,落兮的心不再平静了,冥冥中,好人系统在领着自己走上了一条极为特殊的生财之路。
先让自己的身体强壮,记忆力高超,掌握逆天的学习速度,然后送给自己琴棋书画的生存本领,接下来是获取财富的能力,从文物的鉴别,到现在的透视,系统,在一点点地把自己推向赚取财富的高峰,这些财富很快又会换成点数,还给系统。
有了丰厚的财富,自己必然要兑换各种技能,最终,系统会让自己成为一个类似于全能的人物,它的目的何在?
落兮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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