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是一位三十左右岁的美国籍男子,听到落兮的问话满脸诧异:“林女士,这是你的物品,你具有绝对的支配权力,为什么不能带到飞机上去。”
落兮将早晨发生的一切讲述了一遍,接着委婉地表示了自己的看法:“先生,我看到贵国的警察在我的房间里翻找着什么,我的衣柜,抽屉他们都翻看了,而那个闯入我房间的人却早早地被警察带走了,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落兮大张的眼睛里带着一丝不安:“我担心我们不能将这两件宝贝如愿地带到飞机上,我恳请你们拍卖行对我们进行护送,费用我们可以承担。”
工作人员被落兮的讲述惊呆了,在这个号称最民主最自由的国度,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真让人不敢相信。可是,面对的是这样一位富有的客人,她的双眼微微红肿了,一看就是受到了惊吓,她那样谦谦有礼又担心地请求自己的帮助,而他的男友满脸自责地站在一旁,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懊恼着。
就在落兮向拍卖行寻求帮助的时候,杰恩正在向警察局施加压力,在二人的房间一无所获,但是通过对镜头的分析,杰恩发现。钱小宝搂着落兮的手出现了不自然地动作,正常亲吻的二人的手上不该有那样的动作。
他一定取出了什么,东西一定在两个人的身上,一定要在二人离开前把人留住,不论采取什么方式。
从窃听器里,他听到了落兮对拍卖行的请求,该死的警察局,真应该一早就强制二人到警局留下笔录,现在,若是情报局出面。以间谍的名义留下二人……杰恩思忖着,这么做的把握。
即便是美国的情报局,在做事情前也要考虑一定的后果。这两个人的身份虽然普通,但是现在他们在寻求拍卖行的帮助,若是强行带离他们,杰恩的眉头皱着。
当听到落兮和小宝因为早晨的耽搁还没有吃早餐,工作人员立刻为二人取来了牛奶和点心——在大公司里。都会准备这样的点心,让员工在休息的时间里享用的。
这是自己的国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让充满正义感的工作人员深表不安,他请落兮和小宝稍安勿躁,立刻联系了他的上级。
等候的时间稍微长了些。大概半个小时后,那位工作人员回来了,拍卖行已经派出了保安。由这位工作人员亲自护送二人到机场。
落兮心里的不安还是没有放下,她已经用慧眼察看了行李,果然,在二人的行李箱上和手提袋里,都有着先前一样的窃听装置。
他们没有放弃。落兮看看时间,11点了。下午1点的飞机,还有两个小时。
辟邪水丞装在精美的包装盒里,落兮蹲下来要把它装在自己的行李箱里,忽然,落兮的手停下来,仿佛在自言自语地说着:“奇怪啊,行李箱里什么时候有个这样的小疙瘩?这是什么?”
落兮的手上是一个黑色的小小的圆型的东西,她举在眼前说:“这是什么?”
工作人员的脸色变了,见多识广的他们早就进行过培训,他们经手的东西动则百万千万,一场拍卖会下来就是几十个亿,若是在拍卖前细节的商议上被人做了手脚,哪怕是他们和客户之间的谈话被泄露了出去,拍卖行的信誉就全都没有了。
工作人员做了个手势,示意落兮不要出声,然后,轻轻地打开房门。
杰恩恼怒地一把拽掉耳机扔到地上,这个林落兮,她知不知道她究竟做了什么?接着他满面怒火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属下,窃听器怎么会被发现?
杰恩阴沉着脸,只能这样了,他沉吟了一会,警局是靠不住了,还要自己的人出面。
拍卖行的行长带着保安亲自赶过来,征得了落兮和小宝的意见后,对二人的行李箱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在小宝的行李里也找出了一个,待保安将窃听器取走以后,他郑重地对两人说:“我只能说,很遗憾,很抱歉。”
落兮的脸上带着不安,她惴惴地看了小宝一眼,小宝正皱着眉头说道:“斯密斯先生,我们相信贵行会帮助我们的,和贵行的合作让我们很愉快,但是,在贵国的领土上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为我们的人身安全感到担忧。”
斯密斯先生轻轻地叹口气说道:“我刚刚通过……询问了你们住宿的酒店,可是,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窃听器又是谁放在你们的行李中的?他们要窃听你们什么?”
落兮和小宝面面相觑,落兮的脸色苍白,她犹豫着说:“斯密斯先生,你们这里以前发生过这样的事吗?很抱歉,我非常害怕。”
斯密斯并没有不高兴,他仔细地打量着落兮,半天摇摇头。这件事情不大对劲,窃听器这样的东西,不会无缘无故安放在他们的行李中的,也不是普普通通的人就会拥有窃听器的,但是林落兮的样子却是是被吓到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如果是警方,自己还是不要插手了,斯密斯打定了注意,自己有责任有义务把自己的客户护送到机场,但是,如果他们真是警方的目标,警察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的,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
室内静了一会,有人敲门,车子安排好了。
这是一辆商务用车,连落兮和小宝在内共五人,落兮担忧地看着窗外,他们,能这样轻易地善罢甘休吗?
车子驶向高速,落兮的心里才稳下来,她回忆一遍事情发生的经过,没有发现什么破绽,也许,他们也放弃了。落兮将身体靠在后背上,在心里轻轻地舒口气。
车子的速度在加快,再有十几分钟,就该到机场了。忽然,落兮的心里出现了一丝警觉,她听到了不同寻常并熟悉的声音。
只要在国内的路面上行驶过的人都会熟悉这样的声音,这是一个大货车想要超车而加速的声音,国外的大货车也会如此肆无忌惮?
落兮看到司机皱皱眉,但是商务车还是四平八稳地继续行驶着,各有各的车道,不发生任何关系。
大货车一点点地加速,逐渐,车头与商务车并排,落兮侧头望过去,就看到司机也正偏头望过来,四目正好相对,落兮的心里一警,司机的眼神那样锋利。
一瞬间,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可是,身体还在保险带的束缚下,方向盘也不在自己的手里,落兮只看到大货的司机面无表情地一打方向盘,大货车就如一座山一样向商务车挤来。
他们没有放弃!
落兮的心沉到了谷底,自己和小宝也会像前两名特工一样,失踪在这里吗?电光火石间,落兮的心里又涌起了希望,不会的,这一次他们是明目张胆的,他们只是不确定,想要留下自己二人,不然,只要大货车使劲一打轮,这台商务车就是车毁人亡的惨剧。
“吱——”刺耳的刹车声传来,终于,大货车将商务车逼停,商务车的车门被挤瘪了,车头也出现了损毁,车内的人被挤在狭小的空间里,动弹不得。
就是这样吗?落兮的大脑在飞速地思考着,他们刻意没有对这辆车做什么伤害,就是说,他们只是想找到一个借口留下自己,对,是这样,自己和小宝受伤了,必须要到医院去检查,所有的行李、衣物、甚至随身的东西都会在治疗的借口下被搜查,那样,他们才会放心。
他们不会搜到任何东西的,落兮表现出被吓傻了的样子,一动不动地坐在座位上,她听到电话的声音,车内的保安在报警,甚至,他们拿出了枪支。
警笛声呼啸而至,随之而来的是救护车,来得真快。
大货车驶离了,商务车的车门被拆下来,医用的担架床被推来了,带着口罩的医生们试图把落兮抬到担架上。
落兮伸手推开面前的手,她回头看眼小宝,小宝沉稳地注视着落兮,注视着落兮慢慢转过头,慢慢地自己走下车,站在车子的边缘,等待着自己。
她永远那么镇静,虽然她的面色苍白,但是她的眼神依然那样沉静,小宝跟着慢慢地走出来,握住落兮的手,只要和她在一起,不论前方是刀山火海,都让我们一步步地走过去吧。
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即便是车内所有的人一再声明自己并没有受伤,即便是落兮和小宝回国的飞机就要起飞。
落兮和小宝手握着手坐在救护车上,车上的护士忙着在给二人量血压,做着简单的检查,一切都无能为力,在检查的借口下。
333 大结局
当落兮和小宝坐上返回国内的飞机上的时候,落兮才恍然明白,自己把现实带入到小说电影里太过了。
在医院里检查的过程没有想象中的可怕,没有催眠,没有什么吐真剂。
大概是随身的衣物和行李被彻底地检查了吧,还有自己的身体,落兮不知道具体的检查项目都叫做什么,但是x光是绝对照了,自己从头发丝到脚后跟,到身体的内部,都没有藏有任何一点的东西。
当然,在做x光检查的时候,落兮没有带任何装饰品,包括从来不离开头发上的那个发簪。
没有查到任何东西,没有人会想到落兮的大脑里能记下那么复杂的东西,在确定了二人不可能藏有任何情报后,对外的说法,就是二人的身体没有受到任何的损伤,落兮和小宝终于坐上了傍晚的飞机。
终于放下了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感觉到一丝的安全,从来没有的后怕蓦地袭上心头,自己怎么那样的大胆,那是一个临时起意的计划,只要有一点点的差错,一点点,自己和小宝就再也无法回到自己国家的土地上了。
落兮还没有自大到以为自己可以瞒天过海地离开美国,除非系统给自己隐身的能力,但落兮相信,系统不可能有这么逆天的能力。
飞机上的十个小时是如此的漫长,漫长到落兮和小宝只是眼睁睁地看着窗外的黑暗,他们什么也不敢说,即便是低语。这样坐卧不宁、度日如年的心情。头一次在落兮的心头出现。
小宝轻轻地伸出臂膀。让落兮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他没有问落兮在电脑上读到的是什么,也没有责怪落兮瞒着自己还在为苗早工作,落兮有她的选择,既然自己选择了和落兮在一起,就要尊重她的选择。
他在心底也一遍遍地问着自己,若是这一次落兮失手,那么。二人将要会迎接的是什么命运?那时自己还会像这样平静吗?在落兮的头靠在自己肩上的一刻,小宝的肩上一沉,他知道自己会坦然接受的,不论前途是平坦的大道,还是惊涛拍岸,自己都会毫不犹豫。
没有什么伟大的心思,只是,落兮把一切都在与自己分享,难道,自己就只能分享她的快乐。只能与她共富贵么?
不,只要她快乐。小宝慢慢闭上眼睛,倾听着落兮均匀而轻微的呼吸,脑海里是今天清晨的一幕,她专注地凝视着电脑的屏幕,把一切都置之度外。
她专注的时候好美。
飞机在结束了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后,终于落在了京城的机场。
一走出机场的大门,落兮就看到了苗早的车子,苗早就站在车旁,沉稳,仿佛知道他们肯定会回来的。落兮和小宝没有犹豫地走过去,回家了,就安全了,脑海里的那些东西,值得用生命来付出。
“知道你们被强制留些,我就知道你得手了。”苗早坐在司机的位置上,转过脸,看着落兮和小宝道。
落兮点点头说:“是的,东西到手了。”
车子缓缓启动,驶入车流。
“你们在美国发生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苗早开着车子说:“医院里有我们的人,若是他们真的要留下你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没有等落兮答复,苗早接着说:“落兮,接下来还要麻烦你,这些资料对我们很重要,这一段时间,你还不能回家。”
落兮点点头,在看到资料的时候她就知道了这份资料的重要性。
把脑海里那么多的内容复制出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落兮住在了安全局里,除了吃饭睡觉,所有的时间全用在复制资料上。
51区,美国的51区的秘密,一点点揭开了神秘的面纱。
十月的金秋,香山的红叶火一样在随风飒飒作响,落兮和小宝悠闲地坐在山的最高处,终于可以自由地活动了。
“真像是一场梦。”落兮凝视着周围的红叶,慢慢地说道。
“是啊,一想到去年,仿佛很遥远,很遥远。”小宝感叹道。
落兮沉默了一会,轻轻地说:“有时候,我在想,人这一生,是不是命中注定呢?”
“怎么会呢,人这一生,是自己奋斗得来的一生。”
是奋斗吗?落兮想起了弟弟,不论怎样,他总是自己的弟弟。
一年没有见到,弟弟成熟了,他原本就是一个不错的孩子,他不知道上一辈之间的龌龊,他一直在靠着自己的努力。
“姐,爸爸临走的时候都和我说了,他说,他对不起你。”
还是那个陌生的弟弟,落兮很难在心里对这个弟弟产生亲情。弟弟还是很出色的,他独自在大学里,忍受着失去了所有亲人的痛苦,并没有挥霍掉父亲留给他的钱财,也没有颓废,他沉默地接受了命运带给他的一切。
从外表上,他就是一个成熟的大学生。
他总是叫过自己姐姐,包括现在。
“落兮,以后你怎么打算?”小宝的提问打断了落兮的回忆。
落兮沉吟了一会,慢慢地说:“我想休息一阵,过一段悠闲的生活,然后,也许去探宝,也许像前一阵那样,带回些情报。你呢?”
“我?”小宝轻轻地笑着:“自从遇见了你,我就再也没有什么其它的想法了,我只想陪着你,你若是愿意冒险,我就跟着你冒险,你若是愿意过悠闲的日子,我也想跟着你做一个纨绔,若是你要做个特工,我还得先接受些训练,你就是业余的了,我怎么也得专业些吧。不过落兮,和你在一起的生活总是有那么多的惊喜,我觉得我喜欢这样的生活,我也习惯了。”
两个人慢慢地站起来,落兮在心里轻轻地说,我也习惯了,我习惯身后有你的身影,习惯有你默默的支持。
两个人相视着,笑容慢慢地挂在脸上,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向着漫山的红叶走去。
他们的身影慢慢消失在红叶间,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后,一个温文尔雅的身影正悄悄地注视着他们。
宋修文的眼神很是复杂,前边,那个自己一直喜欢的女孩终于真真正正地离开了自己,那个自己从小就喜欢的女孩。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在一年半之前,自己与她终于开始了交往,可是只持续了半年,只半年。
就在自己的眼前,她一点点地改变,从那样一个单纯的女孩,像妹妹一样的沉稳的女孩,到现在,自己几乎看不透她了,她,真的渐行渐远了。
落兮真的渐行渐远了,在京城,很少能看到她的身影,她和小宝一样,每年都会神秘地消失两次,每一次他们回到京城后,在世界顶级的拍卖会上,就会出现一些罕见的精品,大多是十七八世纪的东西,那些东西一直只记载在历史中。
而中国流失在国外的文物,也一件件地被不知名的买家购回。
可是,很快,在国外的市场上又出现了很多名家的书画,这些书画几乎以假乱真,除非对纸张进行年代鉴定,就无法分辨出真假,一时,让收藏了这些作品的人人人自危,不知道自己的画作到底是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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