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宝自以为他从没有送给落兮什么礼物,他忘记了他曾在落兮福利院最困难的时候,二十万、五十万地一共匿名捐赠了近二百万的资金,他以为落兮并不知道,也没有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清晨,天还没有完全大亮,落兮就醒了。闭着眼睛回想了一下昨日,嘴角慢慢地噙上微笑。
小宝真像个孩子,在他看到那个观音挂坠的时候,兴奋得大呼小叫的,喜滋滋地盯着落兮,眼巴巴地看着落兮为挂坠打磨,抛光,落兮在地下室里工作了一个下午,他就安安静静地坐了一个下午。
那是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的挂坠,没有光线的时候。它黑黝黝的,可是只要有一丝微弱的光线,菩萨的身影里就带着幽幽的绿意。这样一个挂坠一经雕磨打制结束,小宝立刻就喜滋滋地带在身上,这是落兮送给他的第一个礼物。
落兮在床上伸个懒腰,爬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小宝在自己的身边,就能安心一些,她打开窗帘,想着小宝苦着脸睡在地板上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今天还真要先把客房布置好。总让小宝睡在地下也是不大好的。
从卫生间出来,落兮蹑手蹑脚地到钱小宝的房门前,小宝有没有醒来?落兮淘气的心思上来。若是用“慧眼”,透过房门总还有一米的距离吧。
一千的点数而已,落兮悄悄地看过去,透过实木房门,眼前就是空无一人的空气。这还是落兮第一次穿透房门去看另一面,视野内空荡荡的。视线的尽头说不好是什么,雾蒙蒙的,反正就是怎么也看不到东西,看不出边界的样子。
睁大眼睛使劲地看着,忽然,雾蒙蒙地那一边出现半个身子,脖子连着身体还有上肢,其他的都隐没着,落兮吓了一跳,随即明白这是因为自己的“慧眼”只有一平方米的范围,是小宝迎面走来,看着那个奇怪的身子越来越近,落兮急忙后退一步,关闭“慧眼”。
小宝打开门,看到落兮就在门边,怔了一下,然后就笑起来:“这么早啊,我还以为我够早了呢,准备到你那里吓吓你呢。”
落兮心里说我早就被你吓了一跳,白了一眼小宝,气哼哼地打量了一下他上下,果然上下连着看才顺眼些,刚刚的那个样子,只是中间的一段身子简直就是闹鬼嘛。
小宝莫名其妙地挠挠头:“怎么啦,我哪里得罪你了?”
“谁让你走路没有声音的,吓我一跳。”落兮蛮不讲理地说。
小宝笑了:“哈,真不容易,你也有被吓着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说笑了几句,小宝去洗漱,落兮就下了楼,微波炉里刚热好了牛奶,小宝也跟着下了楼。
小宝是习惯晨练的了,落兮却是可有可无,她的身体自从完成了系统的洗髓易经后,就是出奇的强壮,不再锻炼,柔韧性和耐力也没有减过,没有小宝在身边,落兮几乎是早就忘记了她还晨练过。
喝了一杯牛奶,两个人从了门,二环这样地皮紧张的地方,晨练时伸伸胳膊踢踢腿还是有条件,但是可供长跑的操场花园附近却没有,好在时间还早,才5点,还没有到车流量增大,空气污染的时候,两个人活动了一下关节,就沿着马路边跑起来。
小宝是知道落兮变态的体质的,因此按照平日锻炼时的速度,不断地加快着速度,落兮与小宝并肩跑着,大气都没有,还能和小宝不时说着几句话,两个人跑了半个多小时后,才渐渐放慢速度,看着落兮只是面颊微微潮红,而自己的喘息是不太均匀,小宝摇着头说:“你也是太变态了,我看你跑马拉松都没有问题吧。”
落兮轻松地笑着,调皮地说:“那是自然,我若跑马拉松,第一是非我莫属的,可惜马拉松只有最好成绩而没有世界纪录,不然,我就能打破一项世界纪录呢。”
小宝听了却是认真地点点头:“一定能,真不知道你的极限,还有什么是你不能的,不会的。”
“我不能的可多着呢。”说完这句,落兮立刻就补充说:“当然我会的也很多。”
“那,你都会些什么?方不方便告诉我?”钱小宝伸展着双臂,他的呼吸还没有完全平息下来。
“啊,我会的可多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一点你信不?”落兮瞧着小宝,满脸都是得意,这些东西她一直藏在心里,头一次坦坦荡荡地说出来。
“琴嘛,我倒是相信,我听到你吹埙了,没想到你吹得那样好听,唉,那个陶埙真不应该卖掉。”提起陶埙,小宝还是有些惋惜的样子。
“可不是不该卖掉,你不知道呢,那个陶埙可不是清代乾隆御用,它可是战国时期的古董呢,你赔死了。”落兮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战国的?不可能吧,那么久远的东西,会保存到现在?”小宝疑惑地问道,因为这个消息过于让他吃惊,本来已经平复些的呼吸又急促起来。
“哈哈,你后悔了吧,我是谁啊,现在我可以说是古董鉴定专家呢,区区一个战国时的陶埙,哪里能瞒得了我,那个宋修文可是捡个便宜呢。”好久没有看到宋修文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养了,还是守着沈城的咖啡厅吗?
钱小宝耸耸肩,看着落兮道:“好吧,琴棋书画你样样精通,还有古董鉴别专家,还有马拉松最好成绩的缔造者,百发百中的神枪手,擒拿术专家,还有什么?”
落兮被小宝一大串的名词逗笑了,不过可不是如此吗,从系统兑换来的技能绝对是一流的,小宝说的,实际上放到落兮身上并不夸张。
“还有呢,我还精通英语和法语。”这一条已经有好多人知道了,比如法语,在沈城的酒会上自己的表现,参加那个酒会的人全都知道呢。
“哇,这我可不知道,还有没有啊?”小宝这个时候是真心的羡慕了。
“当然有啊,你好笨啊,我还会看翡翠,雕刻翡翠呢。”提到看翡翠,落兮的神情不自觉地黯淡了一下,她想起了揭阳之行,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她就恢复了平静,已经决定忘记那段日子了,就彻底地忘掉吧。
“是啊,我怎么忘记了这一点。”小宝懊恼地拍拍头,他发现在落兮的面前他好像笨了许多。
“哎,我记得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没有这么厉害啊。”说着两个人就到了小区的门口。
“当然,不过那时候我就在一步步变强,只是你不知道罢了。”落兮得意地笑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钱小宝自己的奇遇。
看到小区内的健身器材上,小宝不客气地跳到单杠上,前后悠了几圈,又翻转着玩了几个花样,接着跳下来,眼里也带着些得意:“这个,你就没有我厉害吧。”
落兮迟疑了一下,禁不住小宝的得意,到单杠底下看了看,纵身一跳,双手拽住了单杠,挪动了一下,找个舒服的姿势,前后荡了几下,却终是不敢翻转,悻悻地跳下来。
钱小宝哈哈笑起来:“落兮,你也不错了,能上去荡几下呢,哈哈,我也终于有一项强过你的了。”
落兮也笑了,嘴里却不肯服输:“我就是担心摔倒嘛,若是下边放着垫子,或者你在旁边扶着我,我也敢。”
活动了一个早晨,两个人都出了不少汗,回到房间里,洗了澡,出外面吃了早点,做饭这种事还是偶尔为之吧,要是一天三顿地自己做下来,就不用想着做其他的事情了。
第237章猜想
宋修文孤独地坐在他的咖啡馆里,在禁烟的区域里抽起了烟。两个多月的时间,他仿佛成熟了许多。
虽然没有跟随着落兮回到京城,也没有跟着落兮到揭阳,但是,落兮的事情他都知道,落兮的变化他都清楚。
没有谁比他更了解落兮,那个表面淡然柔弱,骨子里坚强倔强的女孩,如今,竟然真的让他看不透了。
她真的得到了盛世珠宝。
宋修文没有喜悦,也没有难过,甚至没有惊讶,他看到了网络上的新闻时,竟然是有些释然的心情,落兮,她想做到的事终于做到了。
他还是喜欢那个女孩,喜欢她淡淡的表情,喜欢她偶尔的一皱眉,喜欢她总是静静地倾听的样子,也喜欢她眉宇间偶尔出现的杀伐果断。
但是,他终于明白,那个他一直心仪的女孩,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原本,宋修文的父亲还催促着宋修文尽快回到京城,但是,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们不约而同不再提及这个话题,宋家对权力对金钱没有更高的欲望,落兮让他们害怕了。
他们只看到了事情的发展与结局,并不曾了解背后还隐藏着什么,他们不知道落兮经历的一次次的危险,只知道一夜之间落兮得到了盛世珠宝,他的父亲被迫一无所有的离开京城,而她的继母也莫名入狱。
林落兮的所作所为与杀父弑母又有什么区别,震惊的不仅是宋家,还有所有京城的商人,不论是珠宝界还是其它商界,若非落兮的盛世珠宝拿出的翡翠美得无以伦比,他们甚至生了暗暗抵制的心思。
连从小就在追求落兮的宋修文都无法理解,别人又怎么了解隐藏在背后的一切呢?
宋修文越来越多的时间就是独自坐在自己的咖啡厅里。可是他越逃避自己不去见林落兮,越是思念她,思念她的一切。
宋修文也变了,变得沉默而深沉起来,他不再去找各种女人,他开始认真地正视自己,正视自己对落兮的感情,正视自己的未来。
如同钱小宝的一夕成长,宋修文的变化是缓慢的,是不知不觉的。无数次的迟疑,无数次的犹豫,终于。宋修文决定下来,他要好好地和自己的父母谈一谈。
就在钱小宝来到京城的那一天,宋修文也回到了京城,只是稍晚的一趟航班,错过了与落兮的相遇。
他直接打车回到家里。知道儿子要回家,方小筱亲自下厨,整治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宋修文一回到家里,迎接他的就是扑鼻而来的饭菜的香味。
“儿子,你总算是回来了。这次回来不走了吧。”方小筱招呼着儿子坐下来。
宋家三口人吃饭时向来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一项都是连吃带聊天的,这次也不例外。话题很快就聊到了落兮的身上。
“没有看出来,林家的那个丫头会出息到这个程度。”宋宪鹤摇摇头,叹息着说。
“就是啊,那孩子看起来秀秀气气,柔柔软软的样子。没有想到竟然有那么大的魄力。”方小筱赞同地说着。
宋修文没有吱声。
宋宪鹤看看儿子不做声的样子,不满地问道:“怎么。你还惦记着那个丫头啊。我可跟你说啊,那丫头现在看可不是你的良配,那丫头的主意太正。”
方小筱也附和着:“就是啊,修文,跟你说啊,你可得好好想明白,落兮那孩子可不是一般的人了,你也知道你林叔,以你林叔在京城的人脉,竟然败得那样惨,尤其啊。”
她把修文爱吃的菜换到他的面前接着说:“尤其她现在的男朋友,那个钱小宝,听说军区有人,直系,不是钱小宝的大爷就是叔叔,要不然,林学寅也不会倒得那么快,那么彻底,连他的老婆都保不住。”
宋修文默然,落兮一个女孩子,若非有着钱家的支持,自己一个人是扳不倒她的父亲的,而钱家,若非有着军区直系,又怎么能这样彻底地而迅速地把林学寅整得这样惨。
而落兮和钱小宝……宋修文想着落兮清秀的面庞,忽然平静的心就起了波澜,落兮一直是那样不争的性格,忽然间却这样强势起来,
“爸,我觉得这里好像有些疑点。”宋修文难得在父母面前一本正经的说话。
“什么疑点?”宋宪鹤问道:“哪里看出来的?”方小筱也是一脸兴趣地看着修文。
宋修文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慢慢悠悠地说:“爸,妈,落兮是你们从小就看着的,我和她也是从小在一起长大,她的性子我若是不了解可就没人了解了,你们想想,从小她就是什么都不争的性格,放着那么大的家产她都没有要,一个人躲在四合院里。
“上了大学,她能不回家就不回家,就连被那个郝锐欺负,都没有一点报复的念头,五一回家的时候你们也都看到了,她那个性子,根本就没有去婚礼上闹一闹的想法。”
“就是啊,换做是其他的女孩子,怎么也得去闹一闹,最起码也要出口气的。”方小筱特别赞同这句话。
“你的所作所为落兮不知道吗?”宋宪鹤考虑的就全面一些。
“没有啊,落兮还是在以后听说的呢,她不知道。”宋修文回答说。
“那,你说的疑点我就明白了,”宋宪鹤点点头说:“你是说,以落兮的性子,她不可能做出这种忤逆的事情,赶走父亲,把继母送进监狱,把家产霸为己有。”
“是的。”宋修文接着说:“尤其在我听到钱小宝还有直系的家人在军方的时候,我不能不怀疑,我怀疑落兮是被人怂恿的,或是说,有人在打着落兮的旗号做这些事情。”
室内静了一下,方小筱看看父子两个,皱着眉说:“那个钱小宝,我们虽然没有见过,可是也侧面打听过了,好像以前是一个吊儿郎当的人,从大学毕业后就离开家里,没见他做过什么正式的工作,也是在前两个月吧,忽然就回到家里,开始从事房地产。至于钱家,他们现在还有个煤矿,也是老有钱的主。”
“还有,妈,前一段时间盛传落兮有赌石的秘籍,而且落兮在赌石上确实有着异乎寻常的表现,按理说,落兮赌石的天分对林家那就是锦上添花,就算是林叔不大喜欢落兮,但就冲着落兮赌石的本事也会对落兮高看一眼吧。”宋修文说道。
“可是,就在落兮刚刚展现她赌石的天分几天的时间,林叔就忽然垮了,而且垮得还那么彻底,这,明明就是冲着落兮赌石的本事来的吧。”
“你的意思是说,钱家看上了落兮赌石的本事,只要把落兮控制在手里,以后就会……”宋宪鹤话没有说完,方小筱就接上一句:“就会有数不尽的财富?”
“是的,要想在军区站稳脚,背后也要有一定的财力支持,不,是大批的财力支持,落兮赌石的本事无异于就是聚宝盆。”宋修文斩钉截铁地说。
三口人互相看看,宋宪鹤摇摇头说:“修文,我和你妈都知道你的心思,不过,这一次,我们两个商议了,军方我们惹不起,你林叔就是前车之鉴。”
宋修文苦笑着说:“我倒是想,可是落兮的心里,至始至终都没有我啊。”
方小筱不以为然地嘟囔一句:“我就不明白,那个钱小宝哪里有你好,怎么落兮偏偏看上了那小子。”
宋宪鹤瞪方小筱一眼:“孩子还不是你惯的。”
“咦,怎么是我惯的?他那个花花的心思是谁教的啊。”方小筱白了宋宪鹤一眼对宋修文说:“儿子啊,你若不是太招蜂引蝶的,落兮就不会跟着那个钱小宝了。”
宋修文苦笑一下,每次都是这个样子,一说些严肃的事情,最后就会拐到自己身上。
“唉,要说落兮吧,也真是命苦,五岁的时候就没有了亲妈,这大了,找的人家又心怀叵测,若是再对她不好,她连个娘家人都没有了。”方小筱叹息一声,毕竟是儿子一直喜欢的女孩,爱屋及乌,她也一直希望落兮做自己的儿媳。
“唉,”宋宪鹤也叹口气:“小筱啊,你说一个女孩子要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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