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起身托住了河伯的双臂道:“河伯折煞漱玉了!不知您唤我来所为何事?”
随着仆人端着茶水进来,这两人礼让之姿也暂止,落座的河伯也并没有矫揉造作之姿,也并没有自恃身份之意。
“漱玉姑娘,你对我家少主的情义老夫也看在眼里,我家少主平日里也是时常挂念,原本老夫之意是将事情挑明来说,行父母之命,谈媒妁之言。没想到本末倒置。
请姑娘来别无他意,老夫虽是这韩府管家,却也算的上韩家的老人了。
姑娘若是有意,老夫便请人说媒,将这亲事说成。少主虽执掌绿林道,所属遍布五洲六省,但终究是个可怜的人,自小丧母,虽然是老主人带大的,可这性情是自小就是这般。
这冷落于你也并非他所愿,我绿林道虽算不得什么名门正派,却是武林之中势力最广的,这次的事情来的突然,绿林道甚多事情都要他来打理,又加上婵儿的离开。”河伯说着。字字句句尽是肺腑之言。
纵然他是韩府的管家,可就像是南宫漱玉说的那样,河伯算的上韩亦冷的半个父亲。这婚姻大事他自然有这个资格,以长者的身份出面。
因此此时不论是以礼还是以理河伯所说都没有半点错。但他却错在直接当着南宫漱玉的面上问。这便是为什么冰儿要出言无礼的原因。
可河伯此时只为韩亦冷着想,换句话说“谁家的孩子谁心疼。”便是这个道理了。
“河伯伯,你给我说说婵儿的事吧!或许我能帮到冷哥!”南宫漱玉脸色有点微红,但凡是正经人家的女儿家也会如此,何况南宫漱玉是武道宫四大家族之一的南宫家的未来家主。
听着南宫漱玉的话,河伯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说不来的表情,但此时他又不能不跟南宫漱玉说道。
“婵儿可以说是少主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两人青梅竹马长大,婵儿为了少主练了一身阴毒的功夫,因为那姑娘知道,少主迟早会独当一面,而她也不能让少主一人面对。”河伯说着,尽然莫名鼻酸了起来。似乎此时关于婵儿的所有记忆都涌现了出来。
即便是他如此善于隐忍的人此刻也热泪盈眶。
看着面前的南宫漱玉河伯又讲了起来。
“也许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她在我和铁面和鬼魅眼里都是像少主一般,即便是老主人也待她如己出。
还记得那一年少主才十五岁吧!晨时去学堂上学,午时回府时随少主去的书童被揍的鼻青脸肿。
少主身上的银钱被抢劫一空,自那以后婵儿便做了少主的书童,而那两个书童被婵儿教训了一番。
那孩子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我想若不是为了报仇,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脱的了身。
少主只是自责他将自己的亲妹妹送入了虎口!也或许是近几日绿林道变故太过突然,出人意料他心力交悴,这才冷落了姑娘!”
河伯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下,或许是因为他不愿意过多的让婵儿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婵儿于他何尝不是如韩亦冷一般,即便是铁面修罗也是如此。
这时候听的出神的南宫漱玉心里想的不知是些什么,但听见河伯说出‘亲妹妹’这两个字的时候,那醋意便没有那么强烈,甚至对婵儿多了几分敬佩。
“漱玉告辞了,我想去婵儿姐姐幕前祭奠一番。”南宫漱玉说着道。
此时河伯也没有多加阻拦,只是他明白婚约之事也许他无力再促成了。
就在送走了南宫漱玉之后的河伯身心俱疲的坐在了厅里。
双手揉着太阳穴,不觉的那眼眶中原本强忍的泪水此时也如江水决堤一般。
纵然是再那般,他的心也是肉长的,而铁面修罗也是非要在婵儿入土为安之后才离开南杭城。
至于此时离去的南宫漱玉竟然和铁面修罗的妻子末忆。
欠身行礼的南宫漱玉此时也是大家闺秀的风范道:“拜见末忆姨娘!”
此时素未谋面的两个人竟然似是似曾相识一般的。
“你莫不是冷儿常挂在嘴边的漱玉姑娘?”末忆说着,此时能看的出这女人赶路而来的疲乏,可尽管如此,那张没有了往日容颜的脸颊上仍旧还是有几分姿色。
“正是!我也常听冷哥提起你!一身墨色,棋艺一绝的末忆姨娘。”南宫漱玉连忙夸赞着。
这两人聊的欢愉,而南宫漱玉便先行告辞了。
一路上行着便来到了南杭城外的山上,婵儿入土为安的仪式时她是女儿身不便出现,但也是隔着老远祭拜了。此时她自然知道路径。
一路上山路纵然难走可南宫漱玉却走的一点也不吃力,她那一流高手也不是妄名,若是她对上河伯亦或是铁面修罗这等已经一只脚踏进宗师境界的人也不会吃亏。因为她修习的是南宫家的《寒冰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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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哥,你要有事业心,不能承诺酒色,人家漱玉小姐姐家里有矿。你娶不起的!”狄仇一副看热闹的样子说着道。
“去你的吧!你个小屁孩。大人的事不许瞎掺和!”
第74章 韩亦冷的另一面()
这话一出,彷佛在南宫漱玉的心里倒了一碗蜜一般。
“当真!”南宫漱玉问着道。
韩亦冷哈哈大笑了起来道:“男子汉大丈夫立足于天地间,言出必践!”
这话脱口而出,南宫漱玉还是温柔了下来看着韩亦冷道:“我等你!”
这一等也不知道是多少年,但南宫漱玉心里却下定了决心。
言罢。
南宫漱玉便说出了自己来这里的缘由道:“我是来祭奠婵儿姐姐的。”
说着将贡品香烛都放在了婵儿的墓碑之前。
此时韩亦冷只是看着南宫漱玉忙活着。
“婵儿她同我一起长大,青梅竹马,除却了我自己我最能信的过的就是他了。每当这偌大的绿林道让我觉得无力的时候,只要婵儿在我身边我便觉得一切还好。”
此时南宫漱玉听着韩亦冷这么说着,似乎是在向她哭诉一般。
跪在冢前的南宫漱玉祭拜罢了之后这才对着那墓碑道:“婵儿姐姐,漱玉一定会帮你照顾好冷哥哥的。一定。”
说着连磕了三下这才起身扶着韩亦冷道:“冷哥哥,我们回家!”
不论是韩亦冷酒醒还是没醒此时他直接瘫坐在了地上,看着眼前的两座坟墓道:“对我最好的两个人都在这里了。那是我姑姑的墓,我以前经常受了委屈会来这里,这两年我很少来了,但当我再来的时候,是因为又一个对我最好的人离开了我。
旁人还有家!我哪里还有家!这偌大的绿林道我韩亦冷无处安身,爷爷花了一生心血的基业带走了属于韩家的一切。
爹爹同二叔内斗已经将这百年基业弄的一塌糊涂,可如今又要叫我重整。
漱玉,若是我生来不是韩家人该多好啊!”
南宫漱玉此时泪眼婆娑,她眼里那个处变不惊,任何时候都胜券在握的韩亦冷此时竟然脆弱的似乎一句话就能击垮。
“冷哥哥,漱玉陪着你呢!漱玉答应你。”南宫漱玉牵起了韩亦冷的手。纵然两人是第一次有这种亲密的接触。
可南宫漱玉发现韩亦冷的手竟然是冰凉的。
此时韩亦冷已经睡着了。
那脑袋顺势就倒在了南宫漱玉的肩膀上。
他真的醉了。
不论在人前的韩亦冷怎样的惊为天人,处变不惊,他如今也不过是个二十一岁的孩子。
比起他生命里缺失的,南宫漱玉要比韩亦冷幸福的多。
看着睡着了的韩亦冷再也叫不醒了。南宫漱玉也是一动不动就任由韩亦冷在她的肩膀上靠着。
“冷哥哥!你要坚强啊!否则南宫家怎么会同意我跟你在一起啊!
若是我这次离开,不晓得什么时候我才能再见到你呀!”南宫漱玉自言自语的说着。
此时两人就这样坐在这里。
韩亦冷这一觉睡的是份外踏实,直到日落西山红霞映在那山巅之上,恍若把那本就清秀的山裱在那画框之中,久久定格了起来。
醒转过来的韩亦冷此时只觉得的有些失态,可眼前就只是一拳之隔的这个女子看着他的眼神却无比的坚定。
“冷哥哥!天要黑了,我们回家吧!”南宫漱玉说着。
韩亦冷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牵起了南宫漱玉的手绕过了这两座坟墓之后便走进了一处暗道之中。
“不用担心,这是从总舵之中修建出来的一条暗道,原本是爷爷留着逃命用的,如今却成了我来看姑姑和婵儿的近道。”韩亦冷左手手中举着火折子,右手牵着南宫漱玉,比起韩亦冷,此时漆黑之中的南宫漱玉那吹弹可破的脸颊之上却染上了一层红霞。
“嗯!怪不得你要比我先到呢!”南宫漱玉说着道。
弯弯绕绕的走着,南宫漱玉似乎是像发现了一个新的世界一般,此时她才明白真正的绿林道总舵根本不是韩家的宅院,而是在这地下。
回到了韩家之后,那铁面修罗的娘子末忆已经等候多事了。那亲自下厨给韩亦冷做的饭菜都凉了。
出了地道来了这客厅之中的两人此时被末忆抓了个正着。
当即南宫漱玉便挣开了韩亦冷牵着她的手。
“姨娘!你来了啊!”韩亦冷说着往前几步行大礼跪拜道。
这是韩亦冷在铁面修罗离开的时候两人商议决定的,如今的绿林道在韩魁丧命的消息下一切都会变的不同,那些早就心怀不轨的人肯定会选择跳出来。
而绿林道总舵便是唯一安全的地方,毕竟只有这里还有河伯压阵,而且还有韩亦冷这个对外不会武功的人。
“冷儿快些起来!姨娘怎么能受得你这般大礼。”这位夫人扶着韩亦冷起身以后,像是完全忘记了这屋子里还有南宫漱玉的存在一般。
“来,快让姨娘看看,两年不见你,光听消息就够姨娘担心的,看见你安然无恙姨娘这心里总算是放心了。你邓叔竟然一直瞒着我,也不让我来看你!”末忆说着道,捧着韩亦冷的脸庞眼噙泪花说着,那眼神之中的宠溺似乎就是在看自己的儿子一样。
“姨娘!不担心!冷儿有邓叔在身边护佑自然安然无恙。何况姨娘还日夜担心着冷儿更不能有事了。”韩亦冷说着。
这才介绍着南宫漱玉道:“姨娘,这位是冷儿的朋友!漱玉这是我末忆姨娘!”
此时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相视一笑道:“我们已经见过了!”
韩亦冷也没有什么惊讶的。只听见末忆吩咐着道:“把饭菜热一下。去将河伯唤来!”
守在门外的丫鬟应声便离开了。
入了座的末忆自然是坐在了首座,而随后赶来的河伯自然和韩亦冷对面坐着。
“哎,冷儿你邓叔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娶了姨娘了,你都二十一了这家室的事可要抓紧些了。当年你姨娘嫁给你邓叔的时候才十六岁。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末忆说着。
一旁的河伯此时也不再拘谨着道:“末忆,你休要什么都扯上我家少主!”
“河伯,瞧你说的这话,我给冷儿说一门亲事你还拦着!你当真要冷儿守着这偌大的绿林道孤独终老么?”末忆说着,那眼神娇嗔的瞪着河伯。
原本河伯想说什么,被上菜的丫鬟给打断了,便默不作声了起来。
第75章 羞辱韩亦冷()
当即河伯已然像是舍弃了自己的胳膊一般腰间一柄软剑出鞘,这时就连这个老人也躲开了河伯这凌厉一剑。
“辱我少主者!便是与我绿林道为敌!众位还等什么!”河伯此时宁死也不会让韩亦冷受半点委屈。
可韩亦冷此时似是妥协了一般对胳膊和已经冲进了屋子里的众人道:“住手!我韩亦冷确实不配做南宫家的女婿。”
这时河伯同那些人都怔住了。即便是这南宫家的老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道:“看来你小子还算有几分韩愈的才智!”
可下一秒韩亦冷的话却让他彻底的失望了。
“河伯,众位兄弟!我韩亦冷的终生大事算不得绿林道的事,今日你们且退下!
我韩亦冷纵然不配做南宫家的女婿,却配的上南宫漱玉!”韩亦冷此时手中铁笔俨然变成了一柄短枪,最后的那句话却是他盯着这个强大无匹的人说的。
“前辈!今日我韩亦冷死在您的手下也不算憋屈!但恳求前辈放过我绿林道众位英雄豪杰,他们与此时毫无干系!”韩亦冷此时短枪枪尖插在地上,双膝落地,对着这老人三拜之后,短枪握在手中,已然是一副拼命的姿势。
“哈哈~好今日便让你死的明白!我也答应你南宫家不会对你韩家的绿林道下手。除此之外,江湖之中任谁也不行!”这老人手中,身子已经如同一道影子一般冲着韩亦冷而来。
“住手!爷爷!”南宫漱玉的声音几乎同韩亦冷面前的手掌一同停下。
而韩亦冷手中的短枪已经刺进了这老人的胸前。却并没有刺入身体,毕竟是武者之境的武者。那肉眼可见的护体罡气阻挡住了韩亦冷这致命一枪。
韩亦冷同这老人同时看向了门口的方向,这正堂门口来人便是给冰儿通了风报了信赶来的南宫漱玉。
若是方才她晚出声毫厘,可能此时韩亦冷已经变成了一具死尸。
“玉儿!”
韩亦冷同这老人同时唤道。
南宫漱玉则径直几步便来到了韩亦冷身边将韩亦冷护在了自己身后。
当即便哭出了声抽泣道:“爷爷,玉儿跟你回去!这一切都是玉儿的错,跟冷哥哥无关,是玉儿没有听爷爷的话。”
此时这南宫漱玉哭的着实令人心疼,韩亦冷当即便将南宫漱玉脸上的泪水拭去,竭尽温柔的说着道:“你没有错,玉儿,是冷哥哥错了!”
那老人此时看着南宫淑玉眼里终于有了温柔之色,面色也慈祥了起来。
“玉儿,爷爷也知道这么做对你太过残忍了些,可你是未来要继承爷爷家主之位的,这小子只会毁了你。他无力让你让南宫家在武林之中长存久远。”这老人说着。此时河伯的脸色已经不止是难堪了,从话音之中不止河伯就连韩亦冷都听出来了这老人是南宫世家的家主——南宫问天。
那么,南宫漱玉便是南宫家下一任家主。
这时韩亦冷一切的坚持和冲动都冰凉了下来。他明白南宫家家主之位意味着什么,这也是为什么堂堂武林巨擘之一的南宫问天不顾身份要杀了他。
此时任凭韩亦冷心中有无限自信,也在现实面前无能为力了起来。
这事是他无法左右的事。
看着韩亦冷那面如死灰的脸色同黯淡无光的眼神南宫漱玉心里同样无奈。
可身为女子他希望此时韩亦冷为她而坚持,就像她早在芳心暗许的时候做出的那决定一样。
“玉儿,你走吧!”韩亦冷说着。
这话出口愣是韩亦冷这般心若磐石的人也潸然泪下。
“冷哥哥~你还是不要玉儿了么?”南宫漱玉终于还是崩溃了,委屈像是淹过了嗓子眼一般。
此时韩亦冷哪里还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伤心便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悲伤,也不顾南宫问天在自己身边将南宫漱玉拥入了怀中。
“玉儿,冷哥哥答应你等你坐上家主之位时我就来向南宫家提亲。到那时即便是是粉身碎骨冷哥哥也要娶你为妻。”韩亦冷温柔的在南宫漱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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