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尊- 第7部分

水若凡不远数千米飞到传送阵这里来，为的就是迷惑小妖的感知，让它误以为自己已经通过传送离开了，即使小妖的灵觉真的能感知到数千米之外。潜意识里，水若凡竟已将小妖当作同阶的强者来看待，灵觉准确定位到数千米之外，那绝对是妖宗以上的强者才能够办到的。水若凡这样做，就是为了让小妖感知到他已经离开，解除对自己的注意力，从而使它在石意面前表现出其真是本性。而自己，则在暗中默默观察，争取获得更多小妖的资料。

水若凡的小心不是多余的，小妖确实一直将感知紧紧黏在他的身上，直到他踏入传送阵，白光闪起，感知不见，又反复搜索一翻，才收回感知，大眼睛咕噜咕噜转，静静地趴在石意头上。

从传送阵走去来的水若凡，心里再次感觉很是怪异，只是这次却不是因为小妖，而是因为他自己，准确地说，是因为使用“无光”之后的自己。

这已经不是水若凡第一次使用“无光”了，但每次使用，都让他感觉有些不自在，怪别扭的。原因很简单，动用“无光”之后，不单他人无法察觉水若凡的存在，就连他自己也无法看见最近的身体，甚至于在自己的感知中，自己也是不存在的。

这种感觉非常诡异，感觉就好像自己没有身体，只依靠灵魂飘荡在世上，而且还是无形无影、无色无味的灵魂，这又和世人意识中的灵魂不相同。在各大典籍的记载中，灵魂应该是本身没有规则形态，类似云雾，却又能够自行凝聚成型的一种能量。

水若凡不然，他现在的情况简单得很，在他人的眼中和感知里，就是完完全全的不存在，比空气还通透得彻底，最起码组成空气的各种气体和稀有物质，虽然摸不着却还是能够被感知的。水若凡呢，看不见却摸得见，闻不到却踹得到，当然，前提是水若凡有够倒霉。

极速飞行着，水若凡微微苦笑，不由对自己的爷爷又是一阵无语，这都第几次了？

世上可以同时隐匿身形、气息而不被圣尊以下强者发现的异宝虽然稀少，但还不至于成为无价之宝。事实上，一些大型拍卖会都有出售，而且其价格就算是水若凡自己的私人财产都足以眼都不眨地爽快支付。而且更重要的是，那些拥有隐匿功效的异宝，无一例外，都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隐匿身形且不动的时候，圣尊以下武者无法察觉其存在，但自己可以清晰的看见、感知到自己。

当然，这只是一般的高级隐匿异宝，还有一些真正天价乃至无价异宝，却是足以隐匿一名后天武者，使之不被初中阶的圣尊强者察觉。但无论哪种，不变的规则是，使用的人都能看见自己的身体。

这让水若凡很是纳闷，自己的爷爷居然搞出这么一个玩意儿给自己。

别人不知道，水若凡却是清楚得很，自己的爷爷不仅仅是一位强大的玄灵圣尊，更是一名当今世上最为顶尖的炼器圣手。要说自己的爷爷打造不出与“无光”同等功效切能看见使用者身形的异宝，水若凡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实际上，水华东也明确告诉水若凡，“无光”的设计，是他刻意为之，但却没有向水若凡说明原因，只道时候到了他自然会明白其用意，且会另有收获。仅此而已。

水若凡并没有多加追问，只因觉得没有必要，他无比的信任水华东，既然对方不愿意说，那自然是有道理的，或许自己实力还尚且不够。等到那一天，时机若到了，便由自己亲自揭露谜底，这样岂不更有意思？水若凡心里想着，却是迅速降低速度。因为，这里已经逐渐靠近石意和小妖了，他不想气流的异常变化引起小妖的注意，导致不必要的麻烦。

放慢飞行速度也之后，水若凡继续悄然潜行。

“无光”的属性虽然有些令人纳闷，但不可否认的是其他方面却十分出色。就那隐匿的效果而言，就几乎超过当世任何同类异宝。按照水华东自己的说法，使用者，即使是普通的后天武者，只要静止不动，普通圣尊强者也绝对无法察觉。至于移动的时候，你就难说了。

当然，使用者实力越强，隐匿的效果也越好，就水若凡目前的实力来说，使用“无光”之后，除非遇到的至少是罪渊之森左右圣王那个级别的绝顶强者，否则同样静止不动的话，也是绝对不会被发现的。

罪渊之森左右圣王的实力如何，水若凡不清楚，但水华东的实力他却知道，那是人类武者中的前五强之一，甚至于是前三名的存在。但是就在半年前，水华东有所新感悟，进入闭关之前曾向水若凡坦言：“妖皇自非人力可抗衡，而其左右圣王亦深不可测，若此番不得突破，吾终生恐难以与之比肩。”

能够得到水华东如此高的评价，可见左右圣王之强大。水若凡可不相信小妖的灵觉能够比左右圣王还敏锐，所以也很自信像现在这样缓慢地隐匿潜行，是决计不会被对方发现的，如果这都被察觉，水若凡就不得不怀疑自己手上的“无光”是否赝品了。

此时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石意和小妖却在这片古老的森林中小心穿行着，准确的说，是石意，小妖只是惬意地趴在石意的头上而已。

黑夜的森林，对于绝大多数人类而言，都是比较痛苦的和危险的。因为妖族，皆能夜视，己在明，敌在暗，通常挂得比较快，死得比较冤。

石意之所以白天不行动，而要等到晚上才动身，一来是之前学习兽语学得太畅快，不舍得停下来；再者，于石意看来，这外围地带，再危险也不会可怕到哪里去；当然还有一点，也是最主要的，是处于对小妖的好奇。

既然小妖对自己没有恶心，反倒有种亲切的感觉，而且它还教自己学兽语。说不定在这夜里，小妖还能给自己带来些许惊喜，比如避开那些过于强大的凶兽，万一真的不幸遇上的话，又或者寻找实力相当的对手等等。石意心里如此想着，脚下并没有停歇。

水若凡则依然静静的跟在后方，不曾发出丝毫声响，只是仔细地观察着前方的一人一兽。

“‘无光’的确实没让我失望，小家伙没有发现我的存在。说来也是，若它还真能发现我，那真见鬼了，就这么一头小玄兽。。。。。。”水若凡暗自想着，“既然如此，是不是要再靠近点，方便观察。”

水若凡虽然称小妖只是一头“小玄兽”，但潜意识里却已经将它当作同等级的强者了，否则的话也不会特地跑到武者基地装模作样地假装传送，实则隐匿起来再偷偷跑去跟踪人家，更不会在这黑夜里连感知都不敢用，却是用肉眼近距离观察。

要知道，很多时候，尖端武者的精神感知，往往要比肉眼来得精准和实用。因为无论是人还是妖，面容体貌皆可换，而灵魂波动是近乎无法更改的，哪怕千年前的那些众多至尊强者也基本不例外。当然，有极个别特殊情况存在，但那极个别的特殊强者，却又早已强大到不屑于更改自己的灵魂波动了，除非确实是万不得已的形势所逼。

由此可见武者感知的重要性，那是辨别他人身份的最佳手段，比DNA检测还要来的精准，而水若凡此时却偏偏不能使用这种力量，只能凭借肉眼来观察。虽然作为一名玄宗而非灵宗，水若凡的感知并不算强大，甚至于相对而言很弱小，但几百米范围还是有的。可哪怕仅仅只是几百米的距离，也要远比用眼睛观察来的方便。

“幸好，虽然感知不能使用，但是我却有夜视能力，倒也挺管用。”水若凡得意地抿嘴笑笑，双眼看似平淡无奇，却又感觉仿佛可望穿虚妄，直通本源。

这是水若凡的一项特殊能力——破妄之瞳。

第十二章　破妄之瞳

　破妄之瞳，顾名思义，是可望穿虚妄，看透本源之眼。

原本这般强悍的能力应该属于大湮灭之前某些绝顶强者修炼的极致而延伸出来的绝技，其威能可看穿作战对方的出手轨迹、虚招或是顶尖杀手们哪怕最最高明的隐匿之术等等，甚至于能洞穿世间一切虚幻之人事物，真可谓一大逆天绝技。

若是在大湮灭之前，以水若凡此时的修为，无论如何是无法掌控着这样一项逆天绝技的。但大湮灭之后，大陆上，乃至于各大行星上的情况都大不相同，甚至可以说是迥然不同，但是自从大湮灭之后，许许多多的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

近五千年前，也就是大湮灭之前，整片大陆上虽然拥有众多惊才绝艳的修炼天才和巅峰强者，那是真正的至尊巅峰强者，远非如今的那些圣尊所能比拟。但那个时候的强者们，绝大多数却又是以隐士的身份存在于那个社会之中。

而且那个时候，社会处于极度严重的重文轻武局面，科学技术永远是第一生产力。这就导致了整个社会都在极力地发展科学技术，大家都拼了命地在学习科学技术，全身心地投入其中，志在利用科技进步推动整个社会的全面发展，以至于少有人修炼武学。

当然，这其中，那些传承千万年的隐世家族除外。那些隐世家族，就包括五行世家，当时的五行世家还是一个整体，却是真正的站在武学世家的巅峰位置，远非如今似已衰落的五行世家所能比肩。然而发展到如今，这里面，有太多的前因后果。

五千年前，百族大混战，世纪大湮灭，格局大洗牌，一切变得陌生，也令人们的观念骤然转变，从而武风大盛，科学并进。人们也终于明白一件，有的事情，是科学解释不了，也解决不了的，必须由武学来解决和镇压，尤其是面对诡异的未知百族生物。

于是乎，自从大湮灭之后，就连原本的许多隐世家族都从隐世状态变成现世状态，致力与传播武学，甚至于干脆成了一方经济霸主，以便更好的发展自身和保全自身。毕竟任何家族、集体、国家等等，永远都离不开经济支撑。

经济，说是一切发展的基本也不为过。

各大隐世家族现世大陆之后，在各大领域引起的变化也是巨大的。这其中最大的变化莫过于政治与经济，经济上，世界顶级财团势力范围面目全非，完全地重新洗牌了，近乎全部落到武学世家的手中。至于政治上，虽说依然由新晋大能学者们掌控着，但却对武者极其重视，其重视程度就好比封建社会时期皇族对贵族的重视程度。

而实际上，数千年来，大凡进阶先天的武者，也确实享有着贵族一般的特权，因为这一类人，无论对家族，对国家乃至于对整个人类社会而言，都非常重要。

当然，无规矩不成方圆，武者也有着武者们的守则，自然不可能像封建贵族那般蛮横无理的放纵行事，否则必将受到武者联盟的严厉制裁。

除了这两个世人一看就知道的巨大变化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事实上才是各大武学世家最最重视的异常变化，或者说是不可思议的变化，甚至说是变异。

那就是，大湮灭过后，新纪元开始，数千年来，不知道具体由于什么原因，在人类之中，竟然出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家伙，虽然数量极少。这些人，从出生不久之后，最迟到十来岁的少年期，就会自行领悟一种源自远古时期的逆天绝技，且每个人的天赋皆为上上资质，无一例外。他们，被称之为先天古脉者，领悟的逆天绝技称之为本命古技，比如水若凡。

当然，领悟是一回事，掌控和发挥其真正的巨大威能又是另一回事。凭借少年时期领悟一项绝技，就登临巅顶，横扫天涯，这是明显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每个先天古脉者，自领悟属于自己的绝技开始，到完全彻底地掌控该绝技，都需要一段相当漫长的时间，有的是十几年，又的是几十年，甚至有些人需要花费上百年才能使得该绝技完完整整地属于自己。

理论上，所有的先天古脉者，都能够完全掌控一项本命古技，只是时间长短罢了。前提是，能够活到那个时候而不夭折，准确地说，是不被杀死。因为按照先天古脉者的平均天赋和当今的医学水平，只要修炼到圣尊，活个千八百岁完全不是问题。如果前来年的时间，还无法将其彻底掌握，那这人也就不是先天古脉者了，或者，应该称之为是盗脉者。

所谓的盗脉者组织，是自从先天古脉者诞生并为世人所知以后，新产生的一个强大而神秘的地下组织中的成员。极少有人知道该组织的总部和具体成员，只知道盗脉者组织在拥有强大武力的同时，还拥有着许多极为出色的科研人员。

而盗脉者，顾名思义，就是窃取先天古脉者的本命古技，连同他们的本命命脉。至于如何窃取，除了盗脉者组织，鲜有人无人知晓。只是这个组织，自从建立一来就收到众多势力的排斥，这是毋庸置疑的，只因他们的许多行径实在叫人无法理解和难以接受。

然而，偏偏该组织自出现的那一刻，总体实力就极为强横，而且其中不少元老和他们的长辈在大湮灭时期都做出过重大贡献，大陆上各大势力的大佬们念旧情也不想大动干戈。再说，这事也不是想大动干戈就动得了的，毕竟一来对方实力强横那就算了，最重要的是，百族威胁仍然未除，且盗脉者组织在大局上的根本立场非常明确，那就是站在同为人类的自己人这边。

就冲这一点，大陆上各大势力就基本不可能与盗脉者组织发生正面的大规模战役。当然，小打小闹也是不可避免的，甚至于剿灭对方一两个势力据点也不是没发生过，但从未将战火蔓延到各自的总部中去。

这或许也算是大陆上又一约定俗成的规矩吧。当然的，大前提是百族林立，各大势力的元老脉系不变。

说起来，水若凡也算是很幸运的了，不仅是一位天赋极佳的先天古脉者，而且还生在一个好家族之后，否则，在盗脉者组织的窃取下，能否保住自己的本命古技还是个未知数。

事实上，虽然水华东千叮万嘱水若凡在踏足玄圣，且完全掌控破妄之瞳之前，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不准在外人面前施展破妄之瞳。但是毕竟纸包不住火，水若凡先天古脉者的身份还是泄露外出，自然而然也传到盗脉者组织的耳中去。

得到这个消息盗脉者组织，对于是否窃取水若凡的破妄之瞳这个问题，其组织内部也出现了两种声音，支持与反对。

支持者的理由很简单，破妄之瞳威能巨大，而且自远古时代至今，仅仅出现过区区五次。第一次，是距离现在六千多年前的一位无敌至尊强者，祁真所拥有，破妄之瞳之名，也是那位至尊强者所命名。第四次，是近两千多年前一位女性至尊强者，麦璇所掌握。而至今，破妄之瞳已有近千年未曾出现，因为麦璇至尊，在千年前的绝世浩劫之后便随同众多至尊、神尊强者消失不见，生死未明。

现在破妄之瞳重现人间，而且还是以先天古脉者的身份出现，怎么能不引起盗脉者组织的强烈欲望？

而反对者的理由也是简单明了，只因水若凡是当今一代巅峰强者玄灵圣尊水华东的独孙，而且还是如此出色的一位先天古脉者。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人亦同理，尤其是拥有真正实力的强者更甚。水若凡、水若涵，毫无以为都是水华东的逆鳞。所以盗脉者组织中的一些人并不主张触怒这头处于人类巅峰状态的巨龙，提出了与前者相反的意见。

出现两种声音，只有按照老规矩，少数服从多数，以决定行动与否。

最终组织元老院的投票结果，支持窃取破妄之瞳的元老略占优势，于是着手实行捕获水若凡的计划，为了确保行动的顺利进行，盗脉者组织甚至派出了两名圣尊级别和六名玄宗、灵宗级别的强者去对付当时仅仅玄师修为的水若凡，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