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不暖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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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不暖月- 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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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矮子也是的,他的本钱虽然很雄厚,但毕竟是刚刚过户,能够动用的流动资金还不多。

    而面对面的这个女人,要填满她又岂是易事,只看她的云中君密密麻麻多达五百之数就知道了。

    狂轰滥炸之老矮子就像一条被掏空了的死蛇。

    完事之后,原本小小猪圈楼上,又显得非常宽大,因为他们都蔫得太多了。

    他们僵尸一样地躺着,一动不动。

    那盒终于还上被老矮子安全带到的高级月饼,被四条蹆蹬得远远地。

    如果说是瓣与死蛇还太文艺,那么以尿桶的眼光看来,他们就是两团被揉变形了的面粉,堆在那里,等等着再髮酵再膨胀。

    宛如被掏空空了的,还不止他们两人。

    在被扔下楼又爬起来看完现场直播的尿桶身边,默默地站立着一个如同梦游般的女人。

    她没有错过这一场激烈的龙争虎斗,直到他们两败俱伤。

    对于她来说,他们不是以猪圈楼为牀,也不是以杏草原为战场,而是在她的心版上操刀弄枪。

    黎杏的每张瓣都是锋利的刀片,把她那个还是肉长的心房割得稀王巴烂。

    老矮子的每一枪都将她的心动扎出一个窟窿眼。

    她的血已淌尽,连眼泪都压不上来。

    心空了,还有什么是实在的?

    她还能站着没有倒下,就是个了不起的奇迹。

    她绝望,彻底绝望。

    她以为经过她大哭大闹大喊大叫又寻死觅活之后,老矮子会改正一点点,哪想得到他们是如此地变本加厉。

    这不比三手湾那一次,那次还好一点,是她的男人送上门却的。

    但这一次,却是在她的家左近,就在她的眼皮底下,已经不止是偷鸡摸狗了,他们放肆得只差安一个高音喇叭向全村播放了。

    人们都说狗胆包天,他们比狗胆还大,狗还爬(这个字,在忧乐沟读ba,更贴切)不上楼。

    她情愿这一幕也是一个梦,是白天她女儿被青竹标毒蛇钻进口腔那个恶梦的延续。

    一个接一个的恶梦轮番轰击着矮大娘,有现实的梦有醒不来的梦,使她感知麻木灵魂不在,只剩下一副躯壳。

    她木然漠视着老矮子和杏嫂,既不知愤怒也不知悲伤。

    她茫然不知所措,两个桃大眼空空洞洞。

    如果她够坚强够彪悍,此时冲上去,抽起猪圈上的响粑砣冲着两个不着寸缕的畜牧一顿乱打,她还有可能出出气又嬴回来一些场次。

    但是,她没有那么坚强,她更没有那么强。

    只看那俩人刚刚比榨油还要生猛的劲头,她就知道挨不起他们的一个指头。

    哀莫大于心死,心死不如心空。

    心空,有心空的想砝。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现实为什么是这样?

    是谁书写出来的?

    这样的世间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

    不如去了,去了算了,一了百了。

    成鬼也好成精也好成仙也吧,只要不再是这个现实中人!

    这样的现实叫她怎能适应怎么适应?

    矮大娘站在那里,严竣的现实和严酷的恶梦仿佛两只巨大的魔手播弄下,变成了一具特殊质地的‘木乃伊’。

    这是水不暖月中的魔,木乃伊既然到了,由魔鬼编导的戏剧就要继续开演。

    时已子时三刻,明月当顶略偏西。

    月光如明月的泪瀑畅畅泻,明月它无声地哭啊!

    自古月夜多泪滴,可除了谁解沉舟,还有谁看出明月才是哭得最多的?

    明月哭得再痛也大睁着眼睛。

    明月的泪光,从竹林从树林从猪圈屋顶那些瓦眼子里流下来,到处都是斑驳陆离的月光泪。

    矮大娘站上那丛血皇竹之前,身上的月光泪特别密集特别细碎。

    月光筛下的竹影如同数百枚漆黑的利剑,在夜风摆布下不停地在她的身上切割。

    是时月白风清,本是个很难得的良宵,但这些躲在暗处的黑影却在大肆破坏着这种气氛。

    犹其以黑噵大鳄汪二爷为甚。

    就是这时,纵情过度的黎杏耳中,再次响起了合伙人的腚向密语:“看住老矮子,我要行动了!”

    清风太多情,清风也忍不住在轻轻叹息。

    清风慈祥地拂拭着矮大娘身上的斑斑点点,拂开又来拂去又有,清风不解拂拭苦,拂拭不休拂拭不休,无限的温柔不懈的追求,止不住月光泪不住地流。

    是不是只有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才是月光泪的唯一解药?

    矮大娘陶李芬就陷落在心底那无边的黑暗之中。她还是矮大娘吗?

    还有可能维系令她蒙羞的一纸婚约吗?

    真想不通当时为什么会看上这样一个男人。

    矮大娘并不矮,也有一米六七,就算从身高上,也配得上老矮子了,何况她是在他最贫寒的时候过门的。

    这些年她辛辛苦苦耙田插秧种水稻,打出大米煮白米干饭,乌云细雨半边天,喂出来的汉子却被不相干的女人占据了一半。

    真是长亭短景无人画,这样的苦处找谁家?

    这就是养起膘了不还债。(。)

第0275章 圈里诡异猪变人() 
既然已经露了馅,这个时候,老老矮子的态度就非常关键。

    不错都错了,不做都做了,哪怕不认错,不悔改。只了温言一二,有个态度,矮大娘的心也还不会立即就死。

    但老矮子的态度就是没有态度!他对自己的老婆不理不睬!

    矮大娘来了,粗心不改的老矮子居然不知道。

    他已经成就了暴龙眼,视力比鹰犬还好,连还是凡眼的矮大娘都看到了他,他为什么看不到自己的老婆已经看了大半场?

    原因很简单,他被蒙在股里!

    矮大娘还有很多远时,黎杏就得到了腚向密语的提醒,她那扑搠搠的双股就巧妙地蒙蔽着老矮子的视线。

    这种细节上的精致处理,老矮子相差天远。

    他不知道矮大娘来了,但矮大娘不知道他不知道!

    要蒙蔽老矮子的眼,当然不止那两股。胸是前股,两臂权作股,双丘岭两股,秀髪辫两股。前后上下都是股,老矮子深埋其中,不知道老婆大人已至。

    被老矮子摔在地上疼痛未消的尿桶,看完了楼台上的精彩表演后,干脆倒在地上养神。

    他知道还有大戏好看,今晚注定是好戏连场,下一场的女主角还是他引来的哩。所以他倒在地上养精蓄锐,以利再看。

    还别说,这个人真够有眼福的,就是躺在地上,也有美女送到他眼前来。

    尿桶躺在泥巴地上,就像一座低矮的坟茔。

    他就像鬼眨眼一样眨巴着眼睛,饱览着陶李芬的后身。

    她双蹆修长蹆线笔挺,她腰如束素腰似水蛇,她的翘臀形如两轮新月镶嵌得浑然一体,她的背又直溜又柔和,她削肩粉项,她那浓密的秀髮如同黑色的悲哀戴满头顶。

    在忧乐沟许许多多的传说里,有这样一则:说女人们原本比男人聪明百倍,男人们的一切招在女人们面前都如同儿戏。男子只有被管的份,没有哪一个能斗得过女人的心。

    就是男性的神明的计谋在她们面前都不太好使了,这才引起了男神们的大恐怖,他们于是乎联合制作了两把半球状的大锁,将女人原本玲玲剔透的心胸紧锁起来。

    他们还不放心,又在锁外面套罩,罩外加外套,外套上又系上围腰。

    装备之外,还加上神咒,让她们整天价只晓得围着锅灶团团转。

    神明们在她们身上留下一个锁孔,却把解锁的钥匙配置给了男的,只有将那些臭男人侍候好了,才有解开她们封锁的可能,才有机会出去走走散散心。

    但她们必须早出晚归,不能在别处过夜。

    原本是一把钥匙开一把锁的,但日久天长,人道大能在成长,又有妖魔鬼怪来插手,把这个一锁一匙的关系弄乱了套。

    变成了只要是锁都能开,这把钥匙不想开,找把别的钥匙也是一样的开,能开你的,也就能开她的。

    更加荒唐的的是,还出现了锁跟锁相磕也能开,钥匙跟钥匙打架也想有开锁的效果。

    世界就是这样,越来越复杂,越来越难解。

    世界不会因一个人的心死而不运转,也不会因为谁悲伤过度就停一停。

    陶李芬的心还没有完全浸泡在她应该呆滞的氛围中,就听到她的猪圈里嗤嗤嗤地如同点燃了镭管的引线,响了令人想不到的异动。

    难道是有人想炸了这个罪恶的建筑?

    尿桶翻身而起,往后急退三丈。尿桶的心思是真灵动,就算做个样子,也做得十足,谁还怀疑他知道内情?

    正在回精的老矮子也想翻身而逃,却被黎杏紧紧地抱住了,在他耳边吹气如兰:“没事的,相信我。”

    枕边风,比杏草原上的人来风还管用,他果然就信了。

    知道内情的都不会害怕,包括尿桶,他就晓得这是汪二爷在放气,这些废气,还是他尿桶吹起那个猪形胶袋中的。

    陶李芬站的位置,是最方便看猪圈楼上的,猪圈中传来异响,她又岂会不多看几眼。

    不管再气,她费了两年多心血饲养的大肥猪,她还是不得不关心的。

    她一转眼,角度正好,让她看个正着。

    因为月光泪流进圈里的很少,猪圈里的情形她也看不太清,加上心神无砝集中,她就只看到个大概,她大眼朦胧地看到了惊变的全过程。

    虽然已听过三遍那种神秘的传音,心中有点谱,但她还是没有真的相信,也没有完全不信,不然她也不会过来看了。

    要是长生居还有邻居,她也会请位女子相伴前来,可惜没有,她才孤身一人来了。

    就算是亲眼看到了,她还是无砝相信,难以接受。

    她竟然亲眼看到自己从小养到大的这头生猪,活生生地变成了人形!

    在嗤嗤声中,那条肥大的长白猪身体急剧地瘪下去,大猪越变越薄,嗤嗤声越来越弱,她来不及惊诧,来不及莫名,来不及悲伤,诡变它是一直在变,不给人接受的时间。

    她好不容易才喂到五百斤的大肥猪啊,变得薄薄的,瘦瘦的,皱巴巴的了,眼睁睁看着它身上好不容易才养出来的膘,就少了一停,少了两停,少了三停,还在少!

    难道它在褪皮吗?

    是真的,过不多久,就看出是一张皮囊搭在一具长条形的隆起物上。

    哎——一声叹息,那物理学缓缓是人立而起。它立起的过程非常怪异,就像一根长柱头,又像多人合力栽装电线杆子,它全身僵直,似被拴住一头拉起来的。这是汪二爷用出了他过人的铁板凳硬功,只用脚跟着地,腰不弯膝不屈,全身绷得笔直,就那样缓缓的挺立而起。

    比旱地拔葱,鲤鱼打挺这样的传统起身招式难度大多了。

    他站直了,全身放松,果然是个人身!

    矮大娘心里立即的格噔一下,还真是人形,难道就是朱雀仙!是真的?!

    那人人立而起立即全身放松,他将那张皱巴巴的‘猪皮’团在手里,用力一握,就消失不见!感觉到他面色一端,虽然看不清,却能感受得到。

    一股清风罩体,他身上的猪气尽去,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微微地散髮出来。(。)

第0276章 天庭之蛇鹤八部() 
母亲的溺爱能令孩子成龙,但并不一定成才。

    即使成才,也不一定成君子。

    在这个世界上混,只会在豆腐堰中游泳,显然不是够了。

    老矮子不仅在豆腐堰里不是汪二爷的对手,在这个世道上游他更是拍马难及。即使他完全龙化了,也会被汪二爷这样的人整成一条虫。

    当妻子受难时,丈夫的作用是最重要的。

    这个时候,她丈夫的反应竟然是没有反应。

    而对于假扮仙人的汪二爷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要把出场的样子搞得似模似样。

    由于事先做了手脚,他就做得很成功。

    他是个白胡子老头,不胖不瘦,他并不是宽袍大袖,衣着一如尘世中人。

    一看到他身上的外套,刚刚爬起来接着看戏的尿桶被雷得差点又倒下地去。

    这个汪二爷行事太匪夷所思了,他,他竟然将尿桶那件被黎杏扔到流滩上,肯定会沾满猪干和猪稀的上衣套在了身上!

    汪二爷现在善于控制马水,他可能是用马水洗过,又用五明火烘干再穿的吧。

    圈中虽不明亮,尿桶对自己的衣服还是认得的,他已经感觉不到脏。

    檀香弥合中,白胡子老头身上云遮雾罩,有烟鹤淡淡绕体,脑后一道奇彩弧光,背后隐现双青光翅。

    即使在猪圈这种不洁净的地方,也从困台的石板地上,平地生云,腾起两朵小小青云,如一对莲,盛开在他面前。

    他袜底生尘,将他托高三寸,他平向一移,就移到青云之上。

    他足踩青云步,施施然,无视还有圈墙阻拦在前,对直向陶李芬走来。

    猪圈的前檐墙是在猪槽上压了一块三寸三厚的长石板当骑槽石,还有根一米六的石柱,其上又是一根四把大、中对中长一丈二的杂树干、压住骑槽石和用竖槽来装定骑槽石的那根石柱。

    三重防护做成的前檐墙,再大再猛的生猪也休想能够跑出来。

    这位平步上青云的他,却视这壁檐墙如无物。

    果然,他左脚三右脚二从容迈了几下步子,就抵达墙壁。不见他动用招式,也不闻他口诵诀音。

    仿若自然而然,水到渠成。他一临近,这壁墙就自动往两边一分,主动给他让道,檐墙像自动门一样分开。

    分开之际左边冒出一个道字符,右边也冒出一个道字符,而且,两边的石板像合页一样分为了九层,层层相击,以石质之坚硬,竟然像蕉叶一样,拍出了鼓掌的啪啪响。

    这是——夹道欢迎仪式?

    自然就有仪式为其开道,不是仙人,何以至此?

    更加古怪的是,这人走过之后,前檐墙又自动合拢,就跟没有动过一样!

    这是魔法还是幻术?汪二爷是怎样做到这一些的,恐怖只有他自己才能解答。

    这些做派演完,陶李芬纵然是带着八分怀疑而来,此时也减少到只有五分。

    来到陶李芬身前三尺,他鞠了一躬,稽首为礼,悠然开口了:“万年修仙弹指间,被贬千载回家园。托身牲道修从前,遗忘角落逢故人。一饮一啄皆前定,两年之恩报来生。白蛇仙娘,你好啊!”

    陶李芬哪里会应答?就算在最佳状态下,她也不知道这种礼节呀。她嗫嚅着:“这”

    陶李芬一开口,知道是老婆来了。黎杏的沟股之间,再也蒙不住老矮子。

    他的力量是何等强大,一撑而起,像香蕉皮一样蒙蔽着他的黎杏,又像香蕉皮一样被剥开,显出光东东的老矮子来:“你怎么来了?”

    原来他还没有完全忘记自己的身份,他还是认识自己老婆的。

    但是陶李芬却不想再认他了:“你谁呀?我不认识你!”

    被他一打岔,反而加速了事态往汪二爷设计的更好方向变化,陶李芬一把拉住他:“我们走!”老矮子只说完上面五个字,就哑口无言了。

    被陶李芬牵了他手,汪二爷当然是乐得脚板底下的流油,巴不得快点溜。

    就连尿桶都羡慕得流口水,这么容易?

    他哪知道汪二爷已经撞过了陶李芬的桃运,与这个女人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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