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双让我著迷的手,常让我看著看著,看到忘我。我最喜欢他手指游移
在我身体上,向魔咒般让我全身著火。
我躺在床上静静看著他穿衣,他美丽的手指优雅的扣扣子,宛如一幅画,美
的让我不想出声打扰他。
起身,弹簧床突起,凹陷虽然消失,我却满腔惆怅。最後忍不住开口:要上
课了吗?
我懒散的问,用慵懒的音调想勾引他回到床。我猜他会走过来,给我一个吻。
他果真走了过来,弯身给我一个吻,然後温柔的说:再见。
我笑著看他,这就是我的情人有时认真处世,有时轻浮疯狂。我伸手抱住他
的脖子跟他深吻,吻到口水都流出来了才肯放开他。
都流出来了。我笑说,拿棉被替他擦掉我的或是他的口水,他也笑著看我,
伸出他优美的手指,盖上我的手要我别闹了。恶作剧的用另一只手拿起他的手,
吸允他的手指,从食指到小指,最後是大拇指,满意听到他到抽口气的声音,在
心里偷笑,放开他的手指,笑著说:你快迟到了。
该死!
低骂一声後,冲出门外,留我笑得天翻地覆。
我看著天花板,左手抚上唇,他的唇有牙膏的味道,嘴里还有手指的触感,
他现在一定很难耐吧!我开始幻想晚上他会如何惩罚我。
呵!
我笑了,我宛如欲求不满的寡妇,幻想著他手指的温度。
停止!我告诉我自己,不要再如此色欲薰心,我起身梳洗,准备出门,去找
我另一个情人。
(跟fingers 是同个故事,跟山姆与恩完全无关喔~ )
我第二个情人是个歌手,因为太有名了,所以他只好住在郊区,以防歌迷或
记者来打扰。
他有很多的情人,只不过我是他唯一的男人,而且是最久的一个。可能是我
完全不介意他脚踏多条船吧!
我开车到他家,打手机给他,要他下来接我,不久就看到他不耐的身影了。
你明明有钥匙,还要我开门。他抱怨道。
我想快一点见到你嘛!我用怪恶心的声音说。
他站在门口,要我把车开到车库去,我给他一个军礼,然後把车开到车库去。
我不喜欢拿钥匙来开他家的门,那会让我有很唐突的感觉,像小偷一样。
下次拜托你自己开门进来。他说。
一定一定。我嘻笑著。
一个礼拜里我只找他两次,每次找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Zuo爱Zuo爱跟Zuo爱。
他算是我寂寞难耐的炮友,我们一起进入他家,锁上门後,我转身用力的跟
他拥吻。
他双手搁在我腰间,直到我觉得快昏倒了才放开他。并在他唇上轻轻一点,
诱惑他说:来做吧!
平常他会边笑边把我的衣服脱掉,可是今天他有点反常,他一脸不悦的走到
沙发一屁股坐下,打开电视漫无目的的转频道,看来是一点也不想Zuo爱的样子。
我慢慢走近他,站在他面前问:怎麽了?
他白了我一眼,简单的开口:不爽。
轻笑,坐到他旁边,再问:为什麽?
他关掉电视,以十分认真的眼神看著我:我到底算什麽?你来就是为了Zuo爱,
没其他目的了吗?
被他这麽一说,我认真想了起来。结论是的确没有其他目的了。可是我们之
间不就是那种关系吗?
我还能有什麽目的?我问。
我喜欢你,小阳,我喜欢你。他说。
我也很喜欢你。我说。
不一样,我不想再忍受你还有我以外的其他人!我要你只属於我!他说。说
的我胆战心惊,一直以来的平衡杆,好像在崩溃边缘。
你知道我也爱著他们。一直以来不都维持的好好的吗?我说。用意是要他不
要改变原状。
我要你的全部。我可以放弃我的森林。他仍坚持执著。
不可能。我起身,要离开。
不理会他在身後吼叫著:你走了以後就别再回来了。
我在门口迟疑一会,最後还是开门离去。
心好痛。眨眼,才发现我哭了。明明都是乱七八糟的两个人,为什麽又对彼
此执著?看来我不知不觉也对他动心了,我叹口气,喃喃著:得不偿失,得不偿
失啊!
发动车,去找我最後一个情人。
我脸上还有哭过的痕迹,但我不在意这些,我走进他公司的专属电梯,按下
30的按钮。
电梯开门後直径走入他的办公室。
开门的时候他抬头看我一眼,然後又埋入文件中,我不以为意的坐在沙发上,
然後静静的哭,跟那个人分手的悲痛超乎我想像,终於找到可以让我放肆大哭的
地方。可惜放肆大哭不符合我的个性,所以我只是静静的流泪。
不知道是我的抽泣声惊动他,还是他注意到,他走到我身边坐下,手里还拿
著卫生纸。
「怎麽了?」他问。
我看他一脸担心,反而什麽都说不出口了。我三个情人中,就属他最温柔,
刘义是个工作狂;蓝珏武风流。只不过蓝珏武已经跟我分手了。
摇头,我说不出口,我抱著他想找安全感,他的体型十分瘦小,每次都有太
用力就会被我用坏的感觉,对我来说他真的很特别,他是唯一“我上他下”的人,
虽然我比较喜欢在下面,可是他就是很特别。
「小阳,是不能跟我说的事吗?」他问。我还是摇头,做了几个深呼吸,才
说:「珏武跟我一刀两断。」甫开口,眼泪就控制不住留下。
「珏武?!」
没错就是他,不是被蒙在鼓里的刘义,而是比我还风流,女人一堆的珏武。
「怎麽会这样?」他问,惊讶的看我。
「我今天可能要睡你家了,我不敢让刘义看到我这样。」我说。刘义若问起,
我还真不知道怎样回答他。
「要我请假吗?」他问。没等我回答他,自己先收始公文准备离开。
「黔,不用了。我可以等你下班。」我说。
「看到你这样,我也没心情工作了。」他温和的道。
「黔……」我还有点迟疑。
「不用说了,我们走吧。」
我在黔家过了很糟的一晚,我累倒之前,一直在哭,不是放声大哭,而是无
声的抽泣,隔天我的眼睛,如我所料肿了起来,这让我更加不敢回家。
黔倒杯咖啡给我,没有说话坐在我身边。
「对不起。」我说,我打扰他一个晚上,想必他也筋疲力尽了吧!让他看这
麽糗的我,真不是我想的。
「小阳,要是我跟你分手,你也会这样难过吗?」他问,很认真的问。
深呼吸,吐气:「会。」
「那换作刘义呢?」又问。
我摇头,惶恐的说:「我根本不敢想像没有你们。」如今我已经失去珏武了,
想著想著又忍不住鼻酸。
「为什麽你可以同时爱著我们?」黔的样子有点怪怪的,「小阳,其实我很
贪心,有时候我真的很希望你只看著我,只爱我一个。像珏武逼你在我们之间做
选择,有时候我也想这麽做。」他哭了。
手足无措,我从没想过这问题,我还以为他们都可以接受。恐怕就是我的以
为,才会让珏武跟我分手。
「对不起。」我伸手去安抚他的肩,「我不想失去你们。」
「我知道。」他点点头,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小声。
「所以别哭了,好吗?」我抱住他,他真的好小好脆弱,我爱他,就如我也
爱那两个人。「已经8点了,你上班会迟到。」情况跟昨天早上相反,我诱惑刘
义翘班,结果失败,今天我却劝黔上班。
「没差,反正我是CEO。」一种我就老大,我才不在乎上不上班。
我笑了。
「我还回去好了。我怕刘义会担心。」我知道这有点残忍,但是我还是想回
去,每一次跟一个人在一起,都会有分离的时机。
「是吗,」他勉强的笑说,「那就再见了。」样子有点落寞。
我拍拍他的肩,不说什麽,像来的时候一样,不带任何东西离开。最後还是
受不了他落寞的神情,回头转身,狠狠吻过他之後,才离去。
「路上小心。」在我背後不急不徐,不大不小的响起。
大约过了一个月,我的生活不再有蓝珏武这个人,就在我以为珏武成为我人
生的过客时,他又如火如荼的发烧起来。
算上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伴著他专辑的推出,几乎电视一打开,就是他
的新歌,依照惯例他还是不参加任何娱乐节目,专一的只当他的音乐人。他大概
不知道,他的专辑已经轰动全亚洲了吧。
他的专辑我已经卖了,和往常一样全都是自己的作品,唯一不同的是,那专
辑里三十秒的独白,要让人心惊动破。
“亲爱的,我不要就这样失去你。我会等你来开门,即使你不曾用过那把钥
匙。
小阳,不要分开好吗?“
他磁性的嗓音诱惑著我去找他,只是我想我真的开不了那扇门吧!要再这样
下去吗?
我好想找他。
珏武……
“不要分开好吗?”
“小阳,不要分开好吗?”
“亲爱的,”
“我不要就这样失去你。”
全世界都在猜“小阳”是谁,而我独自在房间里伤悲。
唉……我想再见他一面。
就一面。
***万般煎熬才敢来到他家门口,却没了敲门的勇气,奇怪的是我的心情
变的好平静,好像这早就是会发生的事情。原来我的浅意识早知道我会来到这里。
站了快一小时,才发现自己像白痴一样,总觉得没有敲门的必要了。
我拿出一把钥匙,唯一打了四年,却不曾用过的钥匙,被我提起,插入门的
门孔,轻轻一转就开了。让我震惊的不是他在家,而是空无一物的房间。什麽也
没有,就像他不曾居住过,连一张椅子也没有,只是一个空屋。而我站在空屋前
将近一小时。
「哈哈哈哈哈哈……」我像个白痴。笑著笑著泪就流下了。哽咽,抽泣,我
又哭了。
蓝珏武,算你狠。
“孔雀东南飞”不知为何,我想起了刘义说过的一首诗,我们这样就算结束
了吧?
「结束了吗?」我哭著问著空屋。
空屋的空气似乎在回答著我: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吗?
我以极慢的速度将门关上,把那只用过一次的钥匙,往地上一放。
“是该结束了。”
我将对你所有的爱恋和眷恋,全都放下了,就如这把钥匙般,放下了。
我走到楼下去接收一件包裹,是快递送来的,不知道是谁寄来的。
「谁寄的?」刘义边看新闻,边问我。
「不知道。」我将包裹拿到餐桌,坐下来拆它。这是一个小小的纸箱,我将
纸箱打开,里面还有一个包装品,包装品上还有一封信,浅蓝色的信封,和淡淡
的香水味。
我拿起信封拆开。没有署名,只有一段短短的话:我等你。
信纸的底端写了一串地址。
我想我知道是谁寄来的了。
对包装品失去拆封的心情,即使我这麽想,我还是将它打开了。
是钥匙。一把钥匙钳在海绵中央,我将钥匙取出,钥匙还连著一条细长的银
练。想也没想,用力丢出去。钥匙打破前方的玻璃柜子,玻璃碎成一片片,如洪
水般崩落。
我才不要这东西。
「怎麽了?」刘义见我发出那麽大的声响,赶到我身边。他抬起我的手,不
知道在做什麽,当我回神,我的手已缠满纱布了。
「你到底在做什麽?」刘义坐到我身旁,不解地看著我,有打沙锅问到底的
架势。
「没什麽。」看著自己的手,应该是玻璃碎片喷到我身上,才受伤的吧!
他捧起我的脸,认真的检查,不知道他想看出什麽。
「谁寄的?」他问,严肃的神情像是在教训学生般,实际上我也曾是他的学
生。
「不知道。」装傻。
「不知道,你会这麽生气?」他摇晃我的肩膀,“你最好从实招来”的样子
最让我还怕。
突然我肩膀的力量消失了,他在我脸上擦了一下,「你哭了。」
原来我又哭了。
难怪视线模糊了起来,他放开我,转身去看我的包裹,还有那封信。
後来他沉静很久,然後开始收使残局,将玻璃碎片扫乾净,捡起钥匙放在桌
上,我默默的看他做完这一切,最後他又到我面前,我深吸口气。
我知道他要问了。
我和珏武之间,是一段长长的故事,在和刘义之前,我就已经认识他了。
我们曾经同班6年,国中同班,高中同班,像是甩不掉的孽缘般。
其实那时我跟他一点都不合,他是学校里的偶像,我是班上的一株草。他被
校花追求时,我在图书馆读著“赤川次郎”的侦探小说。我们是天壤之别,平时
完全不会讲到话的同学。
为什麽我会跟他在一起呢?
让我好好的想一下,这要唤醒我尘封已久的记忆。
我记得没错的话,那天是秋天,好像是台风来的前一天吧,我记得那天的风
很大,大到眼睛几乎看不到前方。
我照惯例看完一本侦探小说後,离开图书馆,若我没记错的话,那是一本
“江户川乱步”的小说,杀人凶手是一个古怪的中年人,在故事到二分之一时,
我就猜出凶手是谁了,一切都在我预料中。准时在七点离开图书馆,然後走出校
门大约五分钟,然後搭七点十分的公车回家。
我已经计画好了,也照著计划进行著,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计画永远赶不上
变化。
风大得我睁不开双眼,就在我以为我会被风吹走时,我被一个不知道从哪个
方向出现的庞然大物撞飞。所幸我用力稳住自己,当我要看到底是什麽时,我又
被撞飞了。而且这次我真的飞了。
我从图书馆一楼掉到地下一楼的小草原,重点是我并没有掉在草原上,我掉
在围住草原的围栏,压倒了一排的围栏。
那真是我这辈子最莫名其妙的一天。
然後我就被一群好心人,当然也包括肇事者,将我抬进保健室。我堂堂六尺
男儿被人抬进保健室,说有多丢脸就有多丢脸。
保健室一直到九点才关,所以我昏迷了将近两个小时,才被人叫醒。保健室
的老师衣衫不整,将我叫醒,脸上还带著情事後的羞红,当时珏武就坐在老师身
後的椅子,空气中全是那个的味道。
我立刻猜到他们在我醒来之前做了什麽,多麽放荡的两个人。
当我接触到珏武耻笑的眼光时,我还不思索的直视他,直到他露出有趣的笑
容,我才收回视线。
这就是我跟他的开始,那年我十七岁。
我一直知道他这个人,可是却不曾认识他,虽然在同班,但我们之间却不曾
对谈过,我们之间本来是这样,却在那个台风天改变了。
之後他有空就来烦我,找我的麻烦。连我在图书馆的安定日子,也被他破坏
了,他将他的情人带到图书馆,故意在我附近调情,甚至Zuo爱,我知道他的性生
活很乱,这在学校已经不是秘密了,只是我真的快被他逼疯了。
不久我跟他摊牌,我问他,他究竟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