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来月色--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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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来月色--坑-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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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有皇上的机密要务要处理。不同我们一块儿走。”文官拉着郗璇的手,快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郗璇被她哥哥硬塞进马车,没头没脑的又问了一句:
  “那他也放心我们?一个文弱书生,一个女流之辈,孤男寡女的行走江湖?”
  “郗璇!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这些乱七八糟的词,你都是从哪儿学来的?你最好不要让爹知道!还有你在长安干的那些破事!如果你不想提前给爹送终!!”
  文官坐进马车,对外面打扮成小厮模样的大内一等侍卫说道:
  “此地不可久留,快走!”
  “喏,大人。”侍卫一扬马鞭,马车飞快的离开了洛阳。
  文官和郗璇刚走,王彪之摇了摇头,满眼笑意的也想提步离开时,看见了蹲在树林里,玩老虎的范长生。王彪之俯视着他,看他一副未断奶的模样,想想刚才自己和文官说的那些话,刚想开口。范长生站了起来,绿眼睛含羞的看向王彪之,怯怯的说道:
  “哥哥,你放心,我不会说的,带我来的人也是晋人。”
  范长生额头上都冒冷汗了,紧紧地抱着怀里的老虎,故意装出羞涩的模样,低头不敢看王彪之。王彪之大意了,看他水灵灵的,年纪又小,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的男宠,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树林里又闪出一人,一脸抑郁的快步走着。范长生刚想上去叫他,王羲之紧接着从树丛后跳了出来。
  “枫,你等等我!呃……?二哥??”
  …… ……
  于是,五天的洛阳赏花会,对于卫枫他们来说,提前结束了。
  王彪之看见卫枫时,跟他说,卫铄很担心他,叫他跟自己回去。
  卫枫点点头,眼神已无聚焦。王羲之虽然很怕王彪之骂他,但他更担心卫枫,日夜不离的守着他,生怕他一个想不开,就那个什么了……
  王彪之并没有带着他们直接南下,而是绕了一个大圈,再一次回到了长安,在长安停留了三天,而且每晚都彻夜不归。
  王羲之走之前,想起郗璇怎么不见了?问长生,告之曰:其兄带走了。
  之后,范长生也不见了。王羲之忙着照顾卫枫,并未注意。
  王彪之到长安后,曾把王羲之叫到房内,避开卫枫大肆责骂了一通,其情如下:
  “你该收敛些了!你知不知道,这次大哥攻打云南失败了。皇上正在火头上呢。我不但不能帮他,还要分心来找你!”
  “成汗帝国吗?他们的国师……!!!”王羲之这才发现范长生已经好几天没看见人影了。
  “国师怎么了?这次我们就是得到密报,说他们国师不在,才去打的!没想到呀没想到,他们那个司马军师还真是厉害!”王彪之摸摸胡子,皱眉。
  “那个军师是司马邺……”王羲之脸色铁青,感觉自己上了一个天大的当,而骗自己的,就是那个最好的朋友——卫枫!
  “啊?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王彪之还没反应过来,王羲之已经怒气冲冲的跑出了房间,大力的踢开自己的房间,躲进去,生闷气!
  也是这天,孤独的卫枫在长安城里随意徘徊,想最后看一眼这个令自己伤心的古老名城。明天,他将永远离开这里,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他一路走,一路看,神情淡漠。不知不觉中,他又走到了刘曜的赵王府北苑外,又是上次和王羲之喝醉酒之后,来到的地方,还是那堵红墙。只是现在,他知道里面住的是什么人了……
  卫枫笑笑,趴在墙上,耳朵贴着墙,想试试可不可以听到里面的声音。今天,萧月痕应该也回来了。他在干什么,睡觉吗?还是在和刘曜下棋?
  卫枫呆在墙边足足十多分钟,可他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卫枫失望的摇摇头,笑自己太傻气,刚想转身离开,一个犹豫的声音叫住了他。
  “是卫公子吧?”
  卫枫恍惚,回过头去,一看……是流星。
  …… ……
  当夜,王彪之又不在。卫枫回到房间,点上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屋内,卫枫吓了好大一跳,忽又松了一口气,坐下倒茶。
  “你进来怎么也不点灯?”卫枫递给王羲之一杯茶水,这才给自己倒。
  “你都知道?司马邺的事……”王羲之喃喃道,“你为什么骗我?”
  “我没有骗你。上次挖墓的时候,你亲耳听见我问范长生的。”
  “一般人谁会想到这个司马邺就是……就是……”王羲之说到一半,一锤桌子说不下去了。忽又问道:
  “范长生呢?”
  “你以为我放他走的?他自己没长腿?”卫枫并不想为自己辩解。
  “卫枫!我当你是朋友,你这是什么态度?!”王羲之气得站起来,一敲桌子,背对着卫枫,不再看他。
  “是朋友你就不会来问我。我从来没有隐瞒你什么。我早说过叫你不要来。外面不比在家,世人险恶。”
  “你现在还说这些话??卫枫,我算是错认得你了!!”王羲之丢下一句话,气愤地离开了卫枫的房间。
  第二天早晨,当王彪之决定启程离开长安之时,下人却找不到卫枫了。王羲之震惊,后悔莫及的冲进卫枫的房间,看到被褥整整齐齐的叠放在床头,显然昨夜卫枫并未入睡。
  “逸少,快点,我们要走了,事不宜迟。”
  王彪之随后走进了卫枫的房间,摆手对两个打扮成下人模样的军人说道:
  “把他带走!”
  “诺。”
  军人领命,走至满脸失神与懊悔的王羲之面前,抱拳一揖,齐声道:
  “少爷,对不起了。”
  说完,不容王羲之抗拒的架起他往外走。
  王羲之大声喊叫,拼命挣扎,撕心裂肺的对王彪之喊道:
  “二哥——!!二哥!!我们得找他!我昨天说错话了!!卫枫他会出事的!!二哥!”
  “站住!”王彪之看见王羲之大喊大叫,眼看就要走出客栈,着实不好。于是出声,叫架着王羲之的军人停下。
  “二哥!”王羲之眼露希望的看向哥哥。
  谁知王彪之走过来,抱歉的看了王羲之一眼,对他说道:
  “逸少,对不起。”说完,对着王羲之后颈一记刀手,将他打晕了。
  下人将昏迷的王羲之放进马车,王彪之骑上马,对下人们低声说:
  “立即出城,不得有误!”
  “诺!”军人们领命,快速离开了长安。
  …… ……
  王羲之的马车刚刚离开,官道边的树林里,走出了一青一白,两个人影。
  “这样好吗?他会误会你的。”范长生左手牵着老虎,右手抱着一个大大的蛋,抬头看向微微笑着的卫枫。
  “怎么?后悔了?是你不欢迎我去,还是司马邺不想见我?”卫枫低头,风轻云淡的笑笑。
  “怎么会。”
  范长生被他看得很不好意思,低下红彤彤的脸庞,牵过卫枫有些冰凉的手,喃喃道:
  “那我们走吧。去云南,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呢。”
  “嗯,是呀。好长……好长……”
  …… ……
  王羲之回家后,整日郁郁寡欢。对于卫枫的离开非常自责,甚至不敢再去卫铄家里学习书法。可他写出来的字,却莫名有了神采,宛如述说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久后的某日,下朝后的太尉郗鉴和丞相王导,一路有说有笑的离开了皇宫。郗鉴不好意思地说笑道:
  “茂弘啊,我与你情谊深厚,又同朝为官。听说你家子弟甚多,个个都才貌俱佳。小女年长二八,生得也不差,尚未婚配。茂弘,你是知道我极疼这个闺女的。如今她也不小了,我想去你家选女婿,你同意否?”
  “好哇。”王导立刻点头,也笑道,“我家里子弟很多,就由您到家里任意挑选吧,凡你相中的,不管是谁,我都同意。”
  于是,郗鉴就命心腹管家,带上重礼到了王丞相家。王府子弟听说郗太尉派人觅婿,都仔细打扮一番出来相见。寻来觅去,一数少了一人。王府管家便领着郗府管家来到东跨院的书房里,只见靠东墙的床上,一个袒腹仰卧的青年人,对太尉觅婿一事,无动于衷。
  这人便是王羲之。他正在为卫枫的离开而难过呢。根本不想见什么太尉管家。
  郗府管家回到府中,对郗太尉说:
  “王府的年轻公子二十余人,听说郗府觅婿,都争先恐后,唯有东床上有位公子,袒腹躺着若无其事。”
  郗鉴笑着点点头,说道:
  “我要选的,就是这样的人。走,快领我去看!”
  谁知这事先让郗璇知道了。她听到消息时,正穿着东晋小姐的传统服饰,在自己房里画画。闻此,泼辣性子又上来了。冲进她爹郗鉴的书房,也不问夫君是谁,一甩毛笔,扔下一句:
  “不嫁!我要逃婚!”
  提起裙摆就跑出了太尉府。
  王家这边,王羲之闲来无事,散步到秦淮河畔,恰巧看到郗璇提着裙摆,使劲在前面跑。身后跟着一群下人和一位瘦瘦的老头。
  王羲之刚想喊她,郗璇也正好看到了王羲之,冲过来,拉着王羲之的手臂,朝他眨眨眼睛,然后对着赶过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郗鉴说道:
  “爹!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才不嫁给那些只会夸夸其谈的公子哥!”
  “璇璇啊……”太尉郗鉴刚说一句话,又呼不上气,扶着管家猛喘。
  王羲之看到郗璇猛朝自己抛‘媚眼’,终于明白过来,很man的挡在郗璇身前,装腔作势的帮忙道:
  “呃……是呀!我们是真心相爱的!谁也拆不散我们!”
  管家看得一脸笑意,小声对郗鉴说:
  “老爷,你要看的人,就是他,他就是王羲之。”
  郗鉴见此人既豁达又文雅,又早就听闻他才貌双全,当场就非常满意。即日就去王府下了聘礼,择为快婿。
  这便是“东床快婿”的由来。
  关于王羲之的成语还有很多,例如:入木三分、千里送鹅毛等等。在此就不详说了。
  总而言之,王羲之和郗璇,这两个幸福的傻瓜,就这样阴差阳错的结为连理,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之后,他们一共生了七个儿子。其中的:
  王凝之,娶了谢家才女谢道韫。
  第七子王献之继承了他父亲的书法。王家的书法,在他手上发扬到了鼎盛。
  还有一个,就是大名鼎鼎的第三子——王徽之。
  据说他和王献之有着很深厚的感情。王献之早夭。临死之前,王徽之甚至拜托一位巫师,情愿自己一死,用自己的命换弟弟的命。
  巫师摇头苦笑,你自己也命不长久,还顾得了别人?王献之很快病死,徽之奔丧,却一滴眼泪也不流,只是在灵前弹琴以慰弟弟在天之灵,谁知哀伤得老是弹不出调子,一怒之下他把琴摔得粉碎。
  不久,他自己因悲伤过度,呕血身亡。
  -_-||| 关于这段历史,我怎么看都觉得……哪有兄弟之情这么简单!!
  至于是不是遗传了他爹王羲之一部分隐性基因,我们都不得而知了。总之,历史就这样尘封下来,回归平静。
  说到这里,还有一个问题没有交代,那就是……
  正如各位所想,王羲之上辈子,是惧内的老好人——陈飞阳;
  而郗璇就是那个遇人不熟,惨遭杀害的美艳少妇——殷怀柔!
  一个一生惧内,过得窝囊的好人;一个美丽却得不到爱情的惨妇,最终在阎王和月老的努力下,在这一世,幸福的结合在一起。
  吾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好人有好报!
  至于有人问我说:
  他们两人明明先出阎王殿,为什么年纪比胡诌他们小?
  这个问题嘛……嘿嘿,其实很简单。
  好人和坏人是分开排队,分开投胎的。只有这样,方才能让坏人尝到因果报应的滋味,而不波及好人。
  在这个世界上,毕竟还是好人比较多。所以即使这两个好人先出阎王殿,他们还是排在了好人队末尾。等到了他们投胎时,坏人的投胎事项早已经结束,而胡诌三人也已经出生了。
  而小安因为站错了边,和胡诌他们一起去的。所以这辈子,他究竟是幸还是不幸,恐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如果上辈子是坏人,这一世改过自新的呢?公正的阎王又会不会放过他们,让他们也幸福?
  而他们缠绕在一起,纠缠错乱的红线,月老又要如何是好呢?
  且听下回分解。

  零八章 洗净尘埃

  从卫枫出现的那一天开始,刘曜便开始和萧月痕单方面冷战。萧月痕没再见过刘曜,他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行走,一个人安歇。甚至到了回长安的那一天,刘曜也没有出现,只是间接吩咐流星带他上了车,跟在随行队伍中间。
  回到长安后,朝廷有许多搁置的政务要处理。刘曜索性搬到了宫里去住,整日整夜的用工作麻痹自己,逃避现实不回家。
  赵王府再一次陷入了低气压。萧月痕居住的北苑竹园,日常生活依旧如常,却不再热闹,甚至很冷清。萧月痕如一个被主人遗忘的宠物,每天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躲在北苑门边,一次次的迎来失望,却再也没有看到刘曜的身影。
  “席管家,王爷今天回来吗?”
  ……
  “席管家,王爷这个月还回来吗?”
  ……
  “席管家,王爷什么时候回来?”
  …… ……
  ……
  很快,两个月就这样漫长的过去了。这天夜里,萧月痕穿着睡衣,斜靠在窗棂边上,听着竹林沙沙的风之歌唱,出神的仰望挂在天空中的那轮圆月。
  流星无声的走进来,看到萧月痕,欲言又止,站在门边呆了好一会儿,还是拿起一件衣服走了过去。
  “月月,睡吧,很晚了。”
  “流星,王爷是不是永远不回来了?”萧月痕低着头,咬着下嘴唇,忍住眼睛里的水分。
  “王爷有很多事要处理,等他忙完了,自然会回来的。”流星给萧月痕披上衣服,牵他走到床边,扶他躺下。
  谁知萧月痕刚躺下,忽又坐了起来,紧抓流星的手,惊慌失措的说道:
  “王爷会不会不要我了?如果他真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说完,非常没有安全感的颤抖起来。
  流星闻言,抱着萧月痕的头,靠在自己胸口上,摸着他的长发,眼神温柔的望着天空皎洁的明月,喃喃说道:
  “你是月亮,我是星星,即使他不要你了,我还是会永远陪伴在你身边的……”
  “真的?你不要骗我……呜呜……”
  萧月痕害怕的抱紧流星,像是要将自己与他揉捏成一体,方才能安心一点。他哭呀哭,终于流着眼泪,歪在刘曜肩膀上睡着了。
  流星轻轻拍着萧月痕的背,一直等到他睡熟了,才将他放回床上,盖好被子。回头一看,肩上的衣服已经全被萧月痕的泪水打湿了。
  流星起身,走至屏风后换衣服。等他重新换好衣服走出来时,看到满眼憔悴,面露疲态的刘曜正坐在萧月痕的床边,静静的看他哭泣的睡颜。
  “你何必呢?每天这样,不累吗?”流星走到刘曜身后,平静的说。
  “……”刘曜并无答话,径自看了萧月痕一会儿,帮他掖了掖被角,捋了捋两鬓的碎发。
  “王爷……”萧月痕喊出的一句梦话。刘曜摸他的手瞬间一颤,收了回去。又看了一眼萧月痕,离开了竹雨望月阁。
  之后,刘曜依然没有回家。准确来说,是萧月痕从来不知道,他每天都回来过,又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离开了。
  这天中午,刘曜差人回家拿换洗衣服。下人前脚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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