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痕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靠在了门边上,紧张地对卫枫说,“我……我不想住一间房了。你刚刚干嘛不答应老板要两间!?”
“没钱了,要省着点用,这不是你说的吗?”卫枫有点不耐烦了,看了一眼不听话的萧月痕,又一次使出了‘杀手锏’!
卫枫拿过刚才吃饭时从萧月痕那抢过来的医药箱,打开第三层的小抽屉,拿出一包五石散,然后抬起眼睛偷瞄了一眼门边的萧月痕,作势就要打开来吃。萧月痕看到他打开医药箱的一瞬间,脸色就已经变了,这下看到他要吃,急得又一次‘上当’的冲到了床边一把抢过卫枫手里的纸包,冲着他吼:
“不许吃!!你怎么还戒不掉?!嗯……嗯嗯……”
萧月痕话还没有说完,卫枫就忽然起身,一把将他扑倒在床上,掐过他的下巴,一个吻就落了下来……
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萧月痕被卫枫吻得晕晕乎乎的,抓在手里的五石散早就松开落在了枕头边上。卫枫见他已然情动,便半睁着凤眼将枕头边的那包‘功臣’拿在手上,动手脱起萧月痕的衣服,等把萧月痕身上的‘叶子’剥得一点不剩了,这才离开萧月痕美好的红唇,在他上方回味的舔着上嘴唇,眯着眼睛将那包五石散举到萧月痕迷离的眼睛前,吹着热气对他说:
“我可是已经按你的要求让你在上面了。你自己选,让我吃药还是吃你?否则每次事情过后你总说是我‘强’了你。”
萧月痕苦大仇深的盯着那包毒药,想来想去……一咬牙,还是决定不违背对师傅发的誓言。他小小声的对卫枫说:
“你别吃药……其它……你要怎样都行……”
卫枫一听,知道自己的奸计又得逞了,迅速的将手上的那包药熟练的扔进了医药箱。然后像只哈巴狗一样流着口水对萧月痕说:
“呐~~我已经听话了~~你也要听话才行~~”
“嗯……你说吧……”萧月痕的脸红得像喝了五斤白干,声音细得跟蚊子叫差不多。
“我要你主动~~今晚我要在下面~~免得你总说是我强迫你~~”卫枫说完,一个翻身将萧月痕抱在了身上,自己背靠床躺下,伸出两条修长的美腿像蛇一样夹紧了萧月痕的细腰。
“嗯……快点嘛~~亲我~~”
“我……我不会……”
“我教你~~你先把舌头伸进来~~”
…… ……
过了一会儿……
“好舒服……月月……啊……我要你摸我……啊……快一点……对……就这样……啊哈……那里……啊……我还要……啊……你好棒……哈……啊……!”
“嗯……嗯……啊……唔……枫……我没有力气了……嗯……啊……”
…… ……
十一月的洛阳城,一家萧条的客栈房间,窗外寒风阵阵呼啸而过,而房内温暖如三月早春。
卫枫激|情之中,无意间将放在床头的医药箱打落到床下,医药箱最底下的夹层脱落下来,里面掉出了一个小小的黄金锁……
三五章 畸恋
同样是这天夜里,远在一百里之外的长安皇宫里,此时却是灯火通明。
光极殿内寂静无声。一位身长八尺有余的年轻帝王神情憔悴的面壁站着,目光凄凉的看着墙壁上挂着的西晋国土版图,手中对地撑着一柄宝剑,支撑着已经五六天都没有合眼的疲惫身躯。
大殿中央还五体投地的跪着三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各个也都是神情黯然,愁容满面。
这一夜,全长安城的人民恐怕都睡不着觉。城里的贵族早在战争到来之前就已经纷纷举家南迁,带走了大量财富,也掏空了西晋的国力。剩下的劳苦人民,大部分青年男子都牺牲在了这场长安保卫战中。现如今长安城中剩下的就只是一些老弱妇孺和仅能维持不到半天的粮食。
“诸位爱卿别跪了,寡人已经决定了。”司马邺抬起乌发有些零乱的头,为了不使眼中溢满的泪水滑落。
“皇上——!!呜呜呜……”左仆射鞠允闻言,泣不成声,跪在地上用头不停的敲击着光极殿的木地板,直到把头发磕到发簪掉落,额头也磕出了血。
“皇上请三思啊……皇上!!”跪在中间的禁军统领梁芬也痛苦的起身抱拳对着司马邺的背影大声喊道,眼泪顺着他满是伤痕的脸无声留了下来。
“呜呜呜呜……”而一直跪在右边的尚书郎辛宾则是哭得山河失色。
司马邺听到身后诸位的哭声,忽觉豁然了。他苦笑了一下,像是对自己说又好像是对身后的三位大臣说道:
“想当年,我父王在世时,诸位爱卿就一直教导寡人要成为怎样一位有理想,有抱负的明君。我自从懂事起,每天都在学习如何做一位好皇帝。驱除匈奴、还我河山、富国强兵、减免杂税……这几乎成为我生命中唯一的事业和任务,从未想过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即使如此,寡人这个皇帝做的还是不称职啊……我的启蒙恩师卫索琳死了……琅牙王司马睿,我最信赖的叔叔,拒绝发兵……这果然是天意吗?寡人远征匈奴的计划失败了,还把豺狼虎豹般的强盗惹怒,引至家门口,连累长安数百万百姓整整一个月都生活在战火的恐惧之中,城中死伤达数十万之多……我不配做一个帝王……”
司马邺说到此,眼泪终于止不住沿着俊美的脸庞滚滚滑落。他怕身后大臣们听到自己的哭声,赶紧伸出一只手使劲捂住嘴巴,同时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想要将这一夜烙进心里般直咬到嘴角流下一道猩红。
“皇上,您不能把别人的过错都归咎到自己身上啊……”尚书郎辛宾闻言,再也忍不住抬起泪流满面的脸,双手颤抖的说道:
“卫索琳先生身体一直不适,这不是皇上能回天的事啊……皇上还三番两次的派御医替他诊治……皇上对恩师之心可感日月!卫索琳在天有灵,也定会觉得有愧于陛下啊……!!”
辛宾说到一半,哽咽出声,喘了一口气后,眼神愤然的怒斥着:
“司马睿那狗贼!居然临阵叛变,投敌叛国,老天在上,此人定不得好死!!要不是因为他手握20万大军却按兵不动,皇上圣明的远征计划此时已见成效。刘曜一个山野匹夫又如何能畅通无阻,一路直奔长安!!呜呜……皇上!!臣等无能!!臣等无能啊!!呜呜呜……”说完,趴在地板上失声痛哭,其伤心程度绝不亚于司马邺。
司马邺听到尚书郎辛宾发自肺腑的哭声,忽然觉得很温暖,他扔掉手中的长剑跑到三位他父亲吴王司马晏的托孤大臣面前,终于只是像个普通害怕的孩子般抱头痛哭:
“寡人知足了……呜呜……寡人并不是昏君,也不是暴君……我没有失道寡助……你们一直在寡人身边……呜呜呜……老天爷啊!!你为何要亡我大晋啊——!!”
三位重臣见此无不落泪,互相环抱着这个刚刚满十七岁的少年,像是要给他温暖和勇气,同时也是给自己勇气与坚定的信念。
此时的光极殿内,再也没有什么皇帝和大臣,有的只是一个无助的少年和三个无力的叔叔。大殿两侧灯台上的蜡烛也像是感受到了这年冬天悲凉的气氛,纷纷滴落着火红的泪珠。
皇宫夜半无人睡,全是孤苦落泪人……
司马邺的书桌上忽然滑落下一卷锦帛,最左边的地方赫然用朱砂写着“劝降诏书”四个残酷的大字……
城外,刘曜率领的20万匈奴汉军连续一个月来将长安围了个水泄不通,上到蓝天上的飞鹰,下到地下的老鼠,只要是不经过刘曜同意而想穿越他的军队进入长安城的,等待他们的就只有一个字——死!
连续一个月的攻城对峙,长安城内缺兵少粮,而刘曜的大军却有坐守平阳的刘聪源源不断的后方补给,还有国舅石勒的兵力支持。这场战争从开始时就已经决定了司马邺这位年轻帝王的失败……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着,城外匈奴汉军的总帅营帐里走出一位全身黑衣,精装铠甲的弱冠青年。常年的军旅生涯使他看起来更成熟了,也更加具有男人的阳刚魅力。一双浩瀚如宇宙的蔚蓝眼睛此刻正向漆黑的星空望去,也只有在这时,才可以微微从他一向冷冽如冰山的眼神里读出人性深处的悲哀。可这些却只有宇宙知道,天空知道,他自己知道……
起风了,风之舞娘顺着营帐飘了过来,跳跃着依次拂动汉军的帐篷,也在经过刘曜的身边时,惊异于他新生胡茬的英俊脸庞而轻轻抚摸了一下他右耳垂处的蓝宝石耳环,然后爱怜的呼啸而去。
“王爷,已经二更天了……”一个多年跟随刘曜的老副将看见他从帐篷里走出来,赶紧走到他身边,恭敬的跟着这位几乎无话的冷面王爷。
刘曜听到声音,收回仰望星空的眼睛,低头看向身边副将时,眼神已恢复冰冷,淡淡说道:
“你进来。”
“诺……”
副将听命,跟着刘曜走进了帐篷。刘曜直径走到帐篷里的书桌前,从堆放满卷轴和地图的书桌上拿起一个手掌宽的精美礼盒递给了副将。
“明天你回洛阳,把这个礼盒交给厥氏。”刘曜面无表情的说,眼神却微露深情的看着那个礼盒,好像看见了多年不见的石一诺。
“王爷,这是……”副将不明所以然。
“后天是厥氏的二十岁生日。大哥问起来,就说是我给大嫂的一点心意。请他和大嫂一起来长安玩。”刘曜讲到‘大嫂’二字的时候,虽然事实已成多年,但他还是忍不住心里一阵抽痛。
心爱的女人嫁作人妇,新郎不是他……要是新郎是别人,刘曜大可以按照匈奴人的习俗打赢新郎,抢过来便是。偏偏这个新郎却是自己一生最尊敬、最信赖的大哥刘聪。刘曜只好把这份没有结果的暗恋埋藏在心底最深处,却总在寂寞时忆起石一诺的一颦一笑。刘曜再也受不了每天进宫面圣时,看到自己的大哥大嫂甜蜜幸福的样子。于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请命出来打仗,一打就是四年,再也没回去过……
副将一听,大惊,出言劝阻道:
“王爷,这么做不妥当吧……长安那边虽然已经送劝降诏书过去了,但不能保证愍帝后天之前就会投降吧?若是大单于到来之时,长安那边还没有动静,王爷岂不落个欺君之罪?”
“……”刘曜冷眼看着劝阻他的副将,什么话也不说。
“微臣明白……”副将对刘曜抱拳一揖,退了出去。
副将不敢抗命,第二天天没亮,他就带着礼盒,骑上马向后方的平阳城飞奔而去……
清晨的平阳行宫内,单于刘聪正端坐在书桌前认真的批改着奏折。一个宫女托着一个放着婉的盘子款款走进来。刘聪身边的大太监五福忙轻轻跑到门口,伸手接过宫女手中盘子上的碗,挥挥手让宫女退了下去,这才又轻轻走到刘聪身旁,等着刘聪写完最后一个字,才出声恭敬的对他说道:
“大单于,该吃药了。”
“我来吧。”
刘聪闻声刚抬起头,一个悠扬婉转的女声在宫殿门内响起。五福和刘聪都闻声看去,只见一个双十年华的美丽少妇,头戴玛瑙头饰,身穿匈奴王族华服,挺着大肚子,由一个宫女扶着手慢慢走过来。
“厥氏吉祥。”五福回头一看,是皇后娘娘来了,赶紧行礼,将药碗恭敬的端给她,退开了一点。
“一诺怎么来了?”刘聪很高兴看到石一诺,赶紧站起来,跑过来接过石一诺手中的药碗,扶着大腹便便的她坐下,“慢一点……”说话时,抓过自己靠背的软垫给石一诺垫着后腰。
“我没事,御医说要多走走,对孩子有好处。”石一诺看着重新坐在他身边的刘聪,对他说,“快喝药吧。你这病都这样了,你也不多休息,昨夜又没睡吧?”说完,朝身边的大太监五福瞪了一眼。五福立刻低下了头。
“呵呵,没事。”刘聪握着石一诺的手,另一手端起药碗一饮而净,然后伸手递给身旁的五福。五福马上躬身过来接住,退了两步转身递给一个宫女并让她下去了。
刘聪握着石一诺的手,深情的看着她,微笑着说:
“这两天孩子有没有踢你?晚上睡得还好吗?你看我最近忙于朝政,都没时间过去看你。”
“没有,他这两天很乖。”石一诺摸着自己的大肚子,慈爱的看着肚子笑笑。
“哦,看来他已经懂得心疼额娘了嘛。”刘聪开玩笑的说,也伸手轻轻的抚摸石一诺的腹部,忽然感到一点脉动。他很惊奇又很兴奋的说道:
“哎哎哎~~一诺,刚才你有感觉吗?我好像摸到他动了一下。”
“嗯,小家伙又不老实了,看来他也想见阿玛了。”石一诺也高兴的说道。
刘聪闻言紧了紧石一诺的手,抱歉的对她说:
“一诺,这两天冷落你了……”
“没什么,我又不是那种小气的女人。”石一诺温柔笑笑,也紧了紧刘聪握着自己的手。
刘聪看着石一诺理解的眼神,感动地对她说道:
“你再忍忍,马上我就可以实现诺言,带你回家乡!你将不仅仅是我们大匈奴最美丽的国母,而且是全天下百姓心中完美的昆仑女神。”
石一诺依旧笑得风轻云淡,眼神皎洁的对刘聪说:
“说得这么好听,明天是什么日子你还记得吗?不会忘了吧?”
刘聪故意装出一脸诧异的样子,摸摸胡子做冥思苦想状:
“嗯?明天是什么日子?我当真记不起来了呢~~要不……爱妃给寡人提个醒?”说完,像个孩子般凑到石一诺面前。
“去!”石一诺生气了,嘟着嘴转了个身不看刘聪。
刘聪笑笑,搂着石一诺的后肩,轻哄着她说道:
“爱妃~~”
“哼!”石一诺牛脾气也上来了,扭了扭身子甩开刘聪扶着自己肩膀的手。
“唉……寡人身为一国之君,居然娶了个刁蛮公主?”
“你说谁呢?!”石一诺回头瞪着刘聪,愤愤地说道,“你连明天是我生日都不记得,还说你爱我……哇哇哇……”说完,拿起手绢大哭起来。
“呀呀呀~~别哭了,我逗你玩呢~~”刘聪一看到石一诺哭了,急得团团转,“哎呀,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
“哼!借口借口!!你根本是忘记了!你骗我!!”
石一诺忽然站起来,大走两步,结果一不小心差点滑了一跤,刘聪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周围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石一诺还在生气,站直后指着自己的肚子说道:
“儿子,你爹连为娘的生日都不记得!过两年做惯了中原的皇帝,估计我们两母子就可以出去要饭了!反正到时候大把美女替他生好的!”说完,眼睛一点也不害怕的瞪向刘聪。
刘聪无奈,翻了个白眼,对身后的太监一挥手,太监会意的下去了。不一会就带着一个厨师打扮的奴才来到门边候着。刘聪看到后,这才对石一诺说:
“哎呀,好了,我怕了你了。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我看要是我现在不把礼物拿出来,你肯定会在我耳朵边念一辈子的经。”
石一诺闻言奇怪的转回头来。刘聪对门口的太监说:
“把人带进来。”
“诺。”太监应道,带着厨师进来了。
“奴才拜见大单于、厥氏。”下人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抬起。
“他是谁?”石一诺歪着头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只好转头看向刘聪。
“你自己问呀。”刘聪闻言,高深莫测的看着石一诺,一脸的溺爱。
“你是谁呀?”石一诺问地上的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