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真是毒药。”庄松颂看着已经关合的门挑眉自语,几秒后,他的心情变得豁然开朗,他又高兴地说:“哈,总算不枉布局那么久,总算还是争取了三小时的区域开放权。”
楼上传来拍手声,孙桐从楼上缓缓下来:“总算这句附加补充语还是卖了个好价钱。”
庄松颂提嘴角得意地笑:“所有东西都是有价格的,所有人都是有弱点的,很好。”
159、张兵诚(1)()
s城的梧桐大道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变得格外冷清,人们奔走逃散,以期避开雨水的攻击。路上的车子也开得格外飞速,好像生怕水会渗入车内,脏了座椅。
走在清冷的雨里,博克明突然感觉眼一前一糊,脑子嗡得一声响,一阵大风吹过,手一松,伞落到地上。他甩甩头,捡起地上的伞,眨眨眼,一切又清晰了,想必是刚才风大,正好吹了什么脏东西入眼。
博克明继续冒雨前行,穿过几条街道,拐入一幢老式民居内,在300号门口停下。
此刻,范篱在屋檐下等了有一会,见到博克明他微微皱眉问道:“你脸色不太好?昨天喝多了?”
“喝酒影响不了我。”博克明收起伞看一眼楼道:“确定是这里?”
“确定,看着他进去的。”范篱肯定地点头:“这里是他一个老同事儿子的房,借给他住了有几个月了。”
“上去看看。”博克明带头,走上楼梯。
一路上到六楼,范篱指指602室的门,示意就是这里了。
博克明敲门,不消片刻,门吱呀一声打开,门里走出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见到博克明和范篱愣了一下。
“你们找谁?”老人问。
“张兵诚先生吗?我们从36区来。”范篱客气地说。
“不知是36区哪一位首领有指示?”张兵诚显然深谙36区的套路,知道隐瞒自己的身份意义已经不大,他知道从36区来的这两个人绝不简单。
范篱客气地说:“张老先生,我们可以进去谈吗?”
“请进,请进!”张兵诚客气地将两人请入屋内。
这是一间一室户的房子,有二十个平方,整体感觉非常简朴、干净。房间里没有沙发,只有窗台下有一张四方的桌子,两边摆着椅子。张兵诚请两人坐下,又殷勤地倒了两杯水,然后自己靠着不远处的床沿坐下,等待着对方报出来意。
范篱直入主题问:“张老先生今天打扰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您曾经对章薯说的一句话‘破碎的反悔,粘合的假象’这句而来。不知道此话该作何理解?”
张兵诚有些意外,原先他以为这两个人是为珠宝鉴定而来,却未曾料到竟是为当初无意说的一句话而来。他看一眼范篱,小心地问:“你们的首领是”
范篱回答:“冯藤卓先生。”
“原来是他呀。”张兵诚松一口,笑着摇头:“他终于知道了。”
“知道什么?”博克明皱眉问。
“他拿到的前行之杖是不完美的,有残缺。”张兵诚从床边五斗柜最下层的抽立体取出一只牛皮纸袋,摆到桌子上:“看看这个样图,你们就知道了。”
博克明接过袋子,从里面抽出两张张纸。
“你们仔细看看,这和你们看到的前行之杖有什么区别?”张兵诚笑道。
这两张纸上画着同一柄前行之杖,一张是线稿解析图,一张是彩色示意图。两张图上的前行之杖和冯藤卓手上的实物几乎一致只是到了手杖最下方,图上明显比冯藤卓拥有的前行之杖长了一截。
“‘破碎的反悔,粘合的假象。’指的就是这一截缺损的地方,它在哪里?”博克明直截了当地问。
范篱依旧客气地说:“我们今天正是为缺损的这一段手杖而来,希望老先生能明示。”
张兵诚笑着点点头,思索良久才开口:“既然现在冯藤卓拥有了这柄前行之杖,我自当将其完整交接给他。
两人洗耳恭听。
于是,张兵诚开始娓娓道来:“三十年前,有人拿这柄手杖工艺品来我工作的珠宝商店进行修复。当时,手杖断成成三截,上面的珠宝也已经完全脱落,可以说是一件坏掉的作品。通过研究,我发现这种带有明显暗示色彩的工艺品每一个关卡都与一句秘语相互关联,最后我们通过一本叫做工艺古录的旧书,利用‘金红美目源罗杯’的顺序,将这柄手杖工艺品修复。你们拿在手里的图纸就是当时修复用于对照的图谱。”
“您还记得当时找您修复手杖的人长什么模样吗?“范篱问。
张兵诚摇头:“他戴帽蒙面我并未纠结于他的长相。何况他并非来贩卖手杖,只是修复,我们没有理由不接。”
“后来呢?”博克明问,他知道这柄手杖绝对不是修复完就算完结那么简单。
张兵诚回忆道:“手杖的主体我们运用了一种古老的粘合技术,从中间那截缺损的残存部分的两头分别挖两个孔,从中取出残片,磨成粉。将手杖原料粉末、糯米粉、与特殊配料调和,然后烘烤,再次研磨成粉末,沾特质胶水后,可形成黏性极强的连接剂。”
范篱听明白了:“这种从原料里取粘合成分的方式不会影响外观,也不容易发现,而且取材自手柄自身,它的粘附性会比其它粘合剂来的更贴切。”
“是的。所以,第一截和第二截很快就粘合完成了。但是,这个最下方的底部分,却无论如何也黏不上。”张兵诚说到这里,有点无奈地摇头:“第三截的手柄无论如何粘附,始终很松动,不牢固。
“现在手杖的底部非常粗糙,按理说为了粘合,你们会想办法让底部变得平滑以便粘合。你们对手杖底部做了什么处理,才避免了磨损?”博克明突然说。
“你观察得很仔细,之所以底部会如此粗糙,是为了增加两截残存部分的摩擦力和配合度,以便更好契合。”张兵诚说:“当时为了使这一段特殊的部分粘合,也为了加固,最后,我们选择在其中隐藏了三根极细的双头钉,以保证手杖既能牢固粘合,又不影响整体美观。”
“有多牢固?”博克明问。
“除非是硬生生掰下来,或者狠狠砸在地上,否则,很难分开。”张兵诚说。
“有人故意藏起了手杖的底部。”博克明看着张兵诚:“你觉得会是谁?”
张兵诚无奈说:“修复完毕手杖,那个蒙面人就取走了它,从此没有再碰过面。我也是前些日子听章薯提起,才想起这件事。他提到了很多人在争夺手杖的事,我不想参与其中,所以才躲到了s城朋友家。这不,还是被你们找到了。”
博克明说:“按你说法,只是三十年前与手杖有过一面之缘,今天如果想找这最后一截手杖,岂不难上加难。”
张兵诚想了会才说:“你们可以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它仅仅是一件艺术品,有思想的艺术品,今天的样子对他而言会有何感想。”
博克明和范篱沉默下来,思考着对方的话。
不一会,范篱嘴角提起笑意:“艺术品也好,艺术家也好,自然是希望一件作品是完整无残缺的。现在手杖少了的那一截,无论是收藏的、制作的、艺术品本身都会去寻求那部分残存。”
张兵诚点点头:“所以,不用怀疑它会不会出现,它的出现在‘金红美目源罗杯’的时候就已经在那里了。”
博克明似乎也明白了,冷冷直接问:“你是说只要找到与之关联的东西,就能顺藤摸瓜找到残存的手杖。那三根双头钉有什么名目?”
“呵呵,”张兵诚尴尬一笑,有点未料到博克明的领悟力,他指指他们手里的图纸:“这三根极细的双头钉叫做‘指明针’,来自于一位叫陈向风的工艺大师之手。”
“指有明确目的的针。”范篱默默地说。
160、张兵诚(2)()
张兵诚说:“不错,顾名思义,‘指明针’就是一种将目的完全固定住的器具,它极细,如同骑马钉,在钉身上密布锐勾,所以能将器物牢牢锁住。这是一种非常古繁复的手艺,如今也只保留在这位陈向风师傅手中。”
“哪里可以找到这位陈向风师傅?”范篱追问。
“为什么要找陈向风?”博克明反问。
张兵诚看一眼博克明,细细道来:“因为当时,陈向风在三根针上分别雕刻了三个字,因为有这三个字的存在,才将手杖残缺的部分牢牢的连接起来。说穿了,这根针即是链接的重要桥梁,也是能够道破今天残存部分下落的密语。”
“你是说,三十年前陈向风就已经知道手杖有一天还会再失落?”博克明追问。
“非也。”张兵诚摇摇头解释说:“他只是出于一种习惯,‘指明针’与‘手杖’联系的这份缘分加一个保险。”
范篱豁然开朗:“为了说明,这三根针是专门为前行之杖制作的,就像钥匙与锁的联系,都是一无二的。”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张兵诚兴奋地说:“所以,找到针,也就能获得遗落手杖的下落,他们之间的联系在三十年前就已经产生了。”
“该去哪里找这位陈向风大师?”范篱问。
“三十年前陈向风二十八岁。”张兵诚的话让两人很惊讶,没有想到,陈向风二十八岁的时候已经是大师级的人物了。
范篱算了算说:“现在也近六十岁了。”
张兵诚说:“差不多。三十年他是36区秋叶街91号左氏珠宝店首席珠宝顾问,现在他究竟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作为同行难道你们没有惺惺相惜?”博克明问。
张兵诚笑笑:“陈向风是个有点小清高的大师,我们只见过一面。他来看手杖,然后量了尺寸,取了一点点粉末样品就走了。过了大概三天,他带来三根如铁丝一般细的针,亲自将手杖连接。但是连接过程是他独自在密室里完成的,没有任何人在场。”
“原来如此。”范篱点点头,心想,接下来是该找这位陈向风大师了。
了解到了关键的信息,接着,两人又和张兵诚详细问了一些关于陈向风的问题,但是资料有限,张兵诚也不能提供更多资料了。下午三点左右,两人起身告辞离开。
接近傍晚的时候博克明和范篱回到据点。此时,只有冯清清和郭娉正在忙晚饭,其他人都还没有回来。
“首领还没回?”范篱洗了手,去厨房帮忙。
“首领说今天不回来吃饭,其他人应该快到了。”郭娉将菜盛入盘子里,递给范篱。她看博克明从门口走过去,微微皱眉,跟了出去,叫了一声:“博克明。”
“什么事?”博克明奇怪地看着她。
“你你没事?”郭娉看着博克明的脸色嘴硬道:“我不是关心你,只是奇怪,你别有什么不舒服影响到团队。”
“没有。”博克明拉开门走了出去。
“我也觉得他有点怪,我去看看。”冯清清脱下围裙跟了出去。其实冯清清也不想那么惹人讨厌去跟着博克明,只是因为冯藤卓叮嘱过自己多留意留意博克明,受人之托她自当尽力,才要去看个究竟。
跑出寓所,冯清清见博克明正坐进车里,她赶紧也拉开车门,一屁股坐了了进去。
“干什么?”博克明抬眼看后视镜里的冯清清:“下去。”
“你去哪?”冯清清直视后视镜里博克明的眼睛,突然说:“你脸色好差。”
“下车。”博克明冷冷说。
冯清清抱着双臂摇头:“冯藤卓说你到哪让我跟着点,看着点,这是他的命令。”
“关我屁事。”博克明下车,拉开冯清清身边的车门:“下来。”
冯清清抬头,看清了博克明整个状态,心理突然莫名一阵抽搐。博克明的气色较之从前更为颓废,而更重要的是,有股更为强劲的戾气在他眼底散发。他的若线为何会无故加重?“今天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
“你到底有完没完?”博克明不耐烦地关上车门,拔下车钥匙,向外面走去。
冯清清推开车门,追了上去,面色严肃地说:“我不是要绕着你不放,我只是有一种强烈得感觉,你的若线又加重了,比以前更重。”她加快步子,拉住还在往前走的博克明:“你现在就算去找镇醒剂,也未必压得住。”
“会如何?”博克明不以为然地看着她。
“更具有威胁性和攻击性,更难控制自己的情绪。”冯清清说:“也许会伤到你团队里的人。”
“既然如此就离我远一点,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博克明抽出自己的手臂,继续往前走。
冯清清定定地站在原地,望着博克明的背影,无言以对。他的无奈和隐忍还是刺痛了冯清清的心,她很想帮一帮这个男人,但却如此无能为力。冯清清心里悲伤地问:你真的那么爱李若融吗?她如此让你不能释怀,不能解脱,不能离开?
没有答案。
自从办完贾摄府的案子,李若融原打算暂离36区,未曾想大雨滂沱了一个星期,她的胳臂就疼了一个星期。没辙,只好再请医生来检查,好在结果尚可,恢复中,没有加重。于是,医生又开了药,让她少运动,继续敷。
看着医生和护士离开,李若融重重吐出一口气,心里怎么都感觉不痛快。房子里又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在。而她偏偏最讨厌一个人待在偌大的房子里,她想要离开,念头越来越重。
一早就是急雨,从灰蒙蒙下到全明。
外头雨下的紧,哗啦啦得扰人心神。李若融原来想让司机送自己走,偏偏司机又回家探亲了,这个地方没有出租车敢进入,想要出去,只有指望墨智机的手下,而他的手下李若融只和潘折熟。
抱着电话机犹豫了半个多小时,李若融愣是没把电话打出去。因为她始终觉得,如果向潘折求助,就等于向墨智机求助,她不愿意。
窗外大雨倾盆,时钟才过九点半,李若融浑浑噩噩地跑到客厅,把自己藏入张沙和靠垫间,拿着遥控器胡乱地挑频道。在轮了三圈以后,终于决定看一部老式黑白片。
那是一部欧洲古装宫廷剧,情节无非是些王侯公爵之类的题材,李若融看了十几分钟眼皮子就黏到了一起,糊里糊涂又睡着了。
等她再次迷迷糊糊醒来,耳朵里灌着一个打电话的声音。那人说了一些关于区域开放、就在今天、会盯紧之类乱七八糟的词语,然后就挂掉了电话。等李若融睁开眼睛,才看清潘折正在另一张单人沙发里看手机,自己的身上则盖了一条厚毯子。
“李小姐醒了?”潘折收起手机,脸上挂着笑。
李若融尴尬地问:“你一个人?”
潘折笑笑,他自然知道李若融想说什么,自觉回答:“首领有事,还在公司里。”
“哦。”李若融撇撇嘴,没再多说。
“李小姐,您是否有答案了?”潘折再次问出这个问题。
答案?这个问题上一次潘折也问过,李若融没能给出明确的回答,再次被问及,她依旧内心一团迷茫。“你觉得,是现在?”李若融抬头,看着潘折。
“你们冷战都已经半个月了,还打算继续冷下去吗?”潘折依旧是发问,给不出明确答案。
李若融气恼地说:“他要跟我不高兴,我没办法。”
潘折笑着安慰道:“你不见的那几天他真的急疯了,他从来没有为了谁这样过,他对你的情感太明显了,我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