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减掉一大半的可疑对象!”费感慨道:“工作量陡然变少啦!”
冯藤卓笑笑继续道:“接着还可以排除8户住户。它们有三栋的位置靠近入口,有5栋位于主干道上。对于这场凭空消失的游戏,这些摄像头密布区的地理位置都不合适。”
“还有17户。”郭源说:“还有一户也可以排除。就是这里。哈哈。”
“你的笑话好冷。”费吐舌头说:“还有16户。”
“再去掉3户正在装修的用户。装修反而会使人员数徒增,人多眼杂,也无法居住,所以可以排除。然后把靠近这户周围的两户去掉。同理,人多眼杂。这样剩余11户。”冯藤卓看着名单说。
博克明冷道:“靠近会所附近的3栋住户也一并排除。会所虽然人不多,但是门口一直有安保和服务出入,四周摄像头也多,如有陌生人走动,很容易被关注,不适宜林超出现。”
“现在剩余8户可疑住户。”冯藤卓看一眼窗外的天色,黑漆漆,没有一丝月光:“今天天色相当不错,就请大家探探这8户人家吧。”
当下,费、阿克鲁、博克明、郭源、范篱五人稍作商议,各自出发,向8间目标别墅进发,一探究竟。
夜色正浓。
这次探险不知道会消耗多少时间。于是郭娉燃起一支提神的柠檬薄荷味熏香,让气味在客厅里弥散。接着,她泡来两杯浓咖啡,摆在茶几上。
“为什么不让我也去一探究竟?”郭娉往咖啡杯里放了两颗糖,用勺子轻搅着。
“熬夜的工作不适合女孩子。”冯藤卓拿起一杯咖啡,香味在鼻下散开。
“如果找到林超,您想问问闻壁什么呢?”郭娉喝一口咖啡,浓重的苦味非她喜爱,她放下杯子,不想再碰。
“等找到林超再说吧,我还没有想好。”冯藤卓笑笑,避开话题。
“是关于若线吗?或者,关于潜隐?”郭娉却不依不饶。
“具体我还没有想好。”冯藤卓依旧保持着微笑。
“您真是很偏心。”郭娉心里却有了具体的答案,不等冯藤卓辩解直接说:“最后还是要为了那个臭小子去接那些吃力不讨好的契约。”
“你们任何人有事我都将竭力相助。”冯藤卓说。
郭娉赌气说:“你就是偏心,您别否认。”
冯藤卓无奈笑着点头说:“呵呵,好吧,我是偏心,我是偏心。”
探索的活对于他们而言是再轻松简单不过的任务。避开几个监控设备,各自就位,各干各活。
翻入一幢新装修的屋子,黑暗里避开各种监控,对于郭源来说,并不擅长的探测工作依旧只能算是小菜一碟。从后门踏入的一刻,一股刺鼻的油漆味扑面而来,这里显然装修不久,而且很久未进行通风工作。
郭源四下里查看,这里装修已经完毕,但是布置摆设显然还未开始,除了大量未拆封的家具,角落里还堆了几件家电。
在一楼没有说或,郭源悄悄上到二楼和三楼,这两层皆已完工,但还未有家具入内,空荡荡的房间,一无所获。
“根本没人入住。”郭源自言自语道。复又回到一楼,摸到地下室的门,走了下去。
地下室漆黑一片,他拿手电照着小心往下走。很快他发现,这里和楼上一样,硬装完毕,软装还有待主人慢慢处理。他大胆开了地下室的灯,仔细搜索一遍。确认的确无甚可疑,才放心关灯,离开别墅。
此时,阿克鲁的情况和郭源差不多,也入了一间暂时未入住的屋子。唯一和郭源的区别在于,这一户不但硬装完毕,软装也已到位。可能嫌装修味道还比较浓,所以主人暂时还未有入住的打算。
搜索花了十来分钟就完成了,阿克鲁还特别多待了一会。因为桌子上有张新出的游戏碟他还未玩过。所以,既来之则玩之。干脆开游戏机玩几局再回去交差。他还特意消息了费,可惜,费的搜索工作正在进行中,所以,只好作罢。
费需要勘察的两家在主干道后面的密林里。避开监控设施,他很快就从阳台翻入三楼书房。
房间里黑洞洞的,借着外头的路灯光线,费随手拿起桌子上的心形红色贝克相框看了一眼,照片上一家三口笑的很灿烂,幸福满意。
费探索一番,看到电脑未关,于是坐进转椅里翻起电脑里的文件夹。这台电脑只有三个分区,c盘、e盘、d盘。c盘装系统,e盘装软件,d盘全是工作文件。费翻了几个工作文件,全是看不懂的数据和报表,于是关了文件夹,离开书桌。
他悄悄推门出去,楼道里开着几盏小路灯。楼下传来电视机的声音,费探头往下看,原来男主人正在楼下沙发里看碟。费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的光景,这位兴致还挺高的。电视机开得那么响,连三楼的能听见,难道不担心会吵到家人?
费正寻思着是不是这户今天就男主人一人在家,突然听见卧房传来脚步声,他迅速闪身回书房,贴着门听外面的动静。
“老孙,轻点,隔音门也隔不住你这么大的动静,干脆去影音室看,开多大也没人管你。”一个女人的声音。楼下的音量立刻转小。接着女人的脚步声回到卧房,关门,不再有动静。
17、沈家花园(5)()
原来住着人呢,费挑眉,走出书房。他想,卧房是不用去看了,那个女人一定还没有睡咧。于是转去二楼一探究竟。
二楼的墙面上贴着很多可爱的卡通图案,应该是小朋友的房间。费没有进去,因为里面传来悠扬的摇篮曲,他不想打扰小朋友一场好觉。
一楼也不用去了,有人坐镇呢。现在就剩地下室了。费回到三楼书房,翻出窗户,直接下到下沉式花园,从花园里的地下室一层玻璃门入内。
一层装修简单,四周布满了书架。角落有一张书桌,上面也堆满了书。费随手拿起一本,没有灰,这书应该正在翻阅中。
在地下室翻了一圈,未有任何发现。这里除了海量的藏书,再无其它。那些晦涩难懂的机械类书籍除了专业人士外,估计没有几个人会有兴趣翻阅。费悄然退出别墅,前往不远处另一间屋子。
这两间别墅虽处于同一片密林之内,距离却算的恰到好处。两间别墅大概间隔有三百米的距离,中间还隔着一条小小的人工河。
费还未入内,就被一阵花香熏得有些迷糊。他并不懂花,只觉得半夜里这花香闻得叫人有些迷乱。像一双奇特的手,撩拨着你的感官,让你忍不住去回忆一些已经忘记的情感。
“靠,提炼香水呢,搞得这么香。”费捏着鼻子穿过花园,墙边隐隐绰绰摆着很多花盆。费寻思着,花香定然是从那里飘过来的。真的很香,他好想打喷嚏。
费绕到后面的下沉式花园,昏暗的灯光里,一张长餐桌上,摆着一只透明的花瓶。瓶子里插着几只未开的花苞。费越走进越觉得花香扑鼻,赶忙拿出纸巾塞住鼻子,绕过桌子,轻松入到房子里。
这里是一层地下室,中间放置着一张偌大的粉色皮沙发,地上铺着天鹅绒的紫色毯子,茶几上摆着一些茶具,杯内还有未喝完的红茶。正对沙发挂着一台投影仪,此刻正放着一个女人的写真ppt,一页页得翻,似乎怎么放也放不完。一个姑娘的屋子?费心想,还是个很自恋的姑娘的屋子。
费一边想着,一边就拐到第二层地下室。一股水汽铺面而来,还有外面那股浓重的花香。接着眼前就看见一片明亮的光,原来门口不远处,点了一盏半人高的蜡烛,然后一路由高到底成波纹状点到最里面,一路把地下室照的如同白昼。
费心里正奇怪,哪来那么大的水汽?耳朵忽然听见有哗哗水声,心想,可千万别有什么香艳镜头,看了万一张针眼可不好。于是闪到一边,竖起耳朵仔细听。那水声哗哗,明显是龙头放水入浴缸的声音。水流了足足有十来分钟才停下来,费心想,这得多大的一张浴缸呀?正盘算着离开,突然听见咚咚两声,想是有人入水了。最后,就是零星的哗哗声,那是开始泡澡了。从呼吸判断,这里只有一个泡澡的人。此人呼吸匀称轻柔,应该是个年轻女子。
费耸肩膀,打算离开去楼上继续勘察。上楼的时候,看见墙壁上挂着一张一人高的镜框,里面摆着一支红色干花。这只花虽然已脱水,却保持者先前的艳丽姿态。费觉得好奇,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继续他的探索之旅。
一楼客厅和厨房装修的依旧特别女孩子气。厨房里kitty猫的各色厨具更印证了这里住着一个年轻、爱美的女孩子。一楼没有一个人,却把灯开得灯火通明。一盏水晶吊灯闪闪发光,搞得像要举办一场舞会。2间厨房的灯也是开得闪亮,但未见一个人的影子。费最后在保姆房门口看见一点点昏暗的灯光,以及疲惫的呼噜声。以此证明这里,并不是一个人的独居。
上到二楼,依旧是灯火通明不见人影。这是一间衣帽间,衣服鞋子帽子各就各位,摆的整齐华丽像是进了某家服饰专卖店。费被这里的光线刺得眼睛干涩疼痛,赶紧退出来,上到三楼去。
三楼是卧房,灯光明显柔和很多。只是顶部那盏水晶吊灯实在过于华丽,闪闪的光把栏杆的部分点缀的如梦如幻。
费在墙壁上看见很多女人的写真。果然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充满了青春与活力。他在卧房门口稍作停留,听见里面的确没有人迹,才推门入内。
一张欧式大床首先印入眼帘,还有曼妙的轻纱,柔软的床和靠垫,以及那些轻柔的灯光,把这里营造得温暖而温馨。费随便看了一眼,他肯定这一家可以排除了,想着赶紧离开吧,这里的花香味更浓重,他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正打算离开,眼角瞥见化妆台上的粉色贝壳相框,如此熟悉,不正是刚才在三口之家里看见的款式嘛。
费拿起相框,女孩子的单人照片笑得灿烂如花。他感觉这相框和刚才的材质一样,重量一样,只是颜色稍有区别,摆放的照片各自不同而已。
这个巧合有意思,贝壳相框很特别吗?费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有空也去搞一个。好了,现在收工,交差去。费放下相框,出了房子,原路返回。
范篱的搜索范围在靠近篱笆的附近。当他搜索第一家的时候,在房子很远处就能听见这家开patty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果然,到了门口,就看见张灯结彩的装饰,满院子的人和酒食。院门口已经有几个东倒西歪的醉汉坐地不起,房子里更是人影绰绰,欢叫不断。
这种混乱的场合混迹进去并不难。范篱轻易入内,随手拿杯酒装样子就把楼上楼下搜索了个遍。这里一定经常开派对,地下室里储满了酒、美食、装饰品。客房的床单永远铺不平整。上一次未处理的床单、地毯、垫子等等还堆在地下室等待清理,这一波又将来袭。佣人的表情除了纠结就是无奈,虽然外请了公关公司负责当日的接待工作,不过从这些工作人员疲倦的表情看,估计不是累得一天、两天了。
范篱轻易从侍应的嘴里打听到,这家的少爷一个星期最少要开三场派对,多的时候一个星期开了六场。夜夜笙歌,扰民不断,经常接到周围邻居的投诉。
范篱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这一户,身后依旧是震耳的音乐和鼎沸的人声。他心想,人流出入如此频繁的房子肯定不是他们要找的嫌疑对象。否决,去下一家。
刚才那一家吵得就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开派对,而接下来这一家,安静得让人以为没有人居住。如果不是客厅里电视机闪烁的光,范篱差一点点就打算直接从正门入内了。
客厅里,一家三口端坐于沙发里,电视机上正播放着一部肥皂剧。那电视机的声音轻得让人怀疑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这一家人该有多爱安静?茶几上摆着新鲜的瓜果,仔细切成块,插着三枚水果叉。三杯茶水热气袅袅,衬托着房间的安静。
偶尔沙发里传来几声轻笑,几句讨论,很快,又淹没在安静的氛围里。没有愤世嫉俗的音乐,没有嘶吼和酒醉后的胡诌,在这里,时间仿若停止。一个家,一部剧,一个安静得夜晚。
范篱坐在二楼栏杆上,陪着这一家人把肥皂剧看完。他想象着如果这是他的家,他也坐在那张沙发里会如何?冷清只是表面,那些淡淡的家的温暖却长存着。哪怕它有时候沉闷如无声,也是一个家,既有茶几上的瓜果香,也有沙发上坐落的痕迹。如果他有一个家,他就可以不用去漂泊,不用想方设法把伤口藏起。
18、沈家花园(6)()
直到电视啪一声轻响,黑屏。沙发里的人陆续起身,轻声讨论着剧情。范篱才不舍地将自己拉回现实,不再继续搜索房子或者思绪,黯然离开屋子。
在外面望着它熄灯,持续陷入一片安静。这像是一种告别,与最后残留的记忆做最深刻、清晰的再见。
夜色深沉,正是调查时。博克明快速闪进一间三层小楼。
大厅地板上,从门口开始,散落着一地鞋袜衣裤。从一只高跟鞋开始,接着是一双男式皮鞋、一根女士皮带、一间蓝色风衣、一根领带、一件条纹衬衣、一抹短裙、一副镜框如此一路散落,直到厨房之内。
厨房未关的门被一只白色高跟鞋卡住。一点点光漏了出来,很多急促的响声奔出门缝。
“今天今天别走了。”女人断断续续地声音。
“不行。”男人压低声说:“跟她说是加班,不回去会怀疑的。”
“你怕她什么呀?”女人说。
“不是怕,是习惯。”男人说。
“你总有理由。”女人娇喘道。
“别说了,专心点。”男人说。
接着,里面就只剩撞击声和撞击声了。
原来这里是秘密偷情基地,和林超事件的关联不大。博克明回到客厅,沙发边丢着十几个购物袋,几只名牌包包从里面探出半个身子。这时他才发现,这客厅就是个糟糕的大仓库。各种shopping后的战利品被随意丢弃在地上、沙发边、壁炉旁。很明显,它们其中很多都未来得及拆封,下一批战利品就迫不及待加入堆积的大军。
这里不过是个消遣场所,也许是租下来的临时地点,所以,没有任何精心整理的痕迹。甚至连一张合影或单人照都不曾摆放。
博克明粗粗搜索一番,果然房间里除了shopping战利品还是战利品。在一张杂乱的书桌上,他发现一张别墅租约,时间一年。细细算来,这间别墅大概还有半年不到租约合同。
博克明正想离开,突然发现租约上的签名似乎很熟悉。那是几笔相当潦草的签字,博克明看了半天,终于看出是一个叫麦峰的人。如果这个麦峰是他认识的那个麦峰,这间屋子的怀疑将被立刻取消。
先拍下来再说。博克明掏出手机拍下租屋合约,立刻电邮给阿克鲁。让他查一下这个签名是不是他们所熟悉的那个麦峰。
离开屋子的时候,厨房里已然安静下来。麦峰问女人要了一只烟,然后,再无动静。
此时,夜色里起了浓雾,房子隐没于黑暗和浓雾之中,平添许多诡异的色彩。偶尔有安保巡逻,但也无法打破这夜的安静,夜果然深了。
按照事先安排,博克明进入的这间房子靠近三期工程,位于别墅区较深位置。穿过黑暗中的花园,一桩小楼印入眼帘。从落地玻璃窗望进去,一个年轻男孩正坐在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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