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屉和柜子里都没有。”李若融手里拿着一根拗直的回形针失望道。
28、关联(2)()
冯藤卓手指敲着桌面冷静地想那段书签语:气氛里都是彼此对立的脏话,具象化的世界里金钱是最后精神的偶像。“对立”和“脏话”引起他的注意。彼此对立是一种互相的敌对状态,而脏话在这里并不一定是说了粗口,很有能是互相揭短和争执。“我想也许他是想告诉我们,他和某个人有很很不好的关系,彼此互相争吵不分输赢,也许有很严重的纠纷,最后,通过经济赔偿把事件解决了。”
“可是赔偿了他却并不甘心,否则就不会有后面的话了,又是关心又是冷漠的。”李若融补充:“可惜没办法,已经做了赔偿,再说什么都是多余,难道说他是不甘心一个”
“‘忍’。”冯藤卓嘴角提笑,手指敲下桌面的地方,恰好有一大大的忍字。那是用毛笔写的大字,长宽估摸有二十多厘米,压在整张桌子的大玻璃下面。毛笔字旁边,还压着许多名片和明信片。三人合力把玻璃挪开,移开忍字,下面原来是一方比忍字缩小一圈的凹槽,两指关节的深度,因为台面有半只手的厚度,所以,这个凹槽并不影响结构,就算是拉抽屉也很难发现。冯腾卓从凹槽中拿出一把挂着很多小物件的金钥匙。
“这个人有收集钥匙扣的嗜好?”李若融眨眼睛。
“老鼠、白鹅、骑自行车小模型、山水风景小图、酒壶、麻将牌发财、白板。”范篱一个一个数过来。
“我们先去1901室的保险柜室看看。”冯藤卓笑道:“究竟猜的对不对只有实地勘察了。”
话毕,三人直奔1901室。此刻,墙壁上的挂钟已经过去二十分钟,时间紧迫。
19…01室大门紧闭,他们拧了门把手,确实锁着的。于是,拿了金钥匙开门,竟然顺利进入了。整个房间有一百多平米,全部是银色的保险柜,共有十排,每排10个,每只保险柜皆有两米多高,宽在一米左右。
三人立刻找到1909保险柜。范篱摸着保险柜上一块圆形密码盘说:“这个密码锁和终端电脑互联,如果密码错误的话,会进入自锁状态,除非送到原厂去开,否则,里面的东西就不要指望拿出来了。这种保险柜水火不侵,用炸弹也是炸不开的,而且带有反电脑读数程序,他们这里有99个之多,真有那么多秘密不能让人知道吗?”
冯藤卓笑道:“可能是些公司文件,就是有秘密对我们也没有价值。不过,这个密码箱能试几次?”
“一次。”范篱答,这种箱子从前他在父亲的办公室看到过一个,后来因为父亲弄错密码,还特地送到厂里去解锁,相当得不方便,后来好像从厂里拿回来以后,就没再使用过。
“那企不是一点差错都不能出?”李若融不满意道:“万一失手弄错了怎么办?”
范篱笑:“他们买那么多,自然有上门服务的,送厂的大部分是单个体的。如果一定要他们上门服务,厂方也可以收一定的上门服务费。”
冯藤卓提起钥匙在眼前,这把金钥匙的主人嗜好还真恶趣味。“这把钥匙能把1901室的门打开,说明我们的推测没有错,答案肯定在这间保险箱室内。但是,密码是多少呢?七只钥匙扣,会不会密码就在这些挂件上?”
“老鼠、自行车”李若融喃喃道:“如果每只钥匙扣代表一个数字,也许组合起来,就是开箱子的密码。”
冯腾卓和她想到一块去了,笑道:“我们可以从好猜的入手,大白鹅形态像二,是个2字。麻将牌发财很简单,是8。”
“酒壶钥匙扣是9。”范篱笑说:“另一张麻将牌是白板,等于什么也没哟,看做零。”
李若融继续道:“骑自行车,骑同七读音相近,算作7。这幅山水画,山同三读音近,作3。老鼠呢?”
冯藤卓说:“老鼠钥匙扣,鼠并不和任何读音相近,单纯从数字上推测,似乎也过于牵强。我想,这个老鼠的概念应该是起说明作用,数字从它这里开始算,相当于我们写文章,冒号前的引语。“鼠”同“数”读音接近,所以这串密码写法应该是这样的。鼠:鹅、自行车、山水画、酒瓶、麻将发财、麻将白板。数:273980。”
“他是故意刁难我们,说不定根本不想让我们知道这些内容。”李若融看着钥匙说:“他也许只是让我们来看他如何表演。”
冯藤卓无奈道:“既然已经入局,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们暂且试试这串密码的可行性,如果行就是前进,如果不行也非我们未做努力。”说完让范篱开保险箱。
范篱立刻按照273980的密码开保险箱,心中自是忐忑,但愿没有分析错误。转盘的声音在空空的保险办公室格外清晰,范篱转下最后一个数字,耳朵听到咯的一声,手指感觉蹬的一下,他知道保险箱开了。于是立刻,拉开保险箱的门。
保险箱里只有一只旧黄色公文袋,有三个指节厚,塞得满满当当。冯藤卓把公文袋拿出来,手里感觉异常重。公文袋上写着叶雄,应该是个人名。冯藤卓从公文代理拿出厚厚一摞纸,第一张纸上竟然是那个缝嘴女人的个人档案。三个人凑在一起看,原来这个女人明叫陆艳葵,职业果然是个律师,这张算是她的履历表了。三个人急于看后面的文件,竟未注意一条黑影正从头顶通风管道挂下,等三人发现文件上突然出现一条黑影时,那只黑手已经紧紧抓住一叠公文,往半空里扯了。紧接着寒光一闪,竟兀自在三人中间脖颈处旋转开来,三人本能闪开,那黑影就势抱着一叠文件从通风管道缩入,逃之夭夭。头顶一阵杂乱,很快又安静下来。地上一把短刀还在打圈,明晃晃刺着人眼睛生疼。
“大意了。”冯藤卓淡定地说。看一眼手指纸张一角,只剩下陆艳葵的名字。此刻,墙壁上的钟点在二十九分上,三人立刻离开办公室,奔向前台电话机。
冯藤卓拿起电话,拨过去,他并不知道要讲什么,但是,说些什么或许能让那个被抽到号码牌的女人有些许希望。
电话那头,古利聚的声音似笑非笑:“你把重要的文件弄丢了,就算让你猜到了这个,也对下一个没有作用。”
冯藤卓笑道:“你那么大一瓶硫酸摆在那里,就是什么都不知道,也得硬着头皮上了。”
古利聚冷笑说:“我只要你回答我三个问题,如果你回答正确,你就可以救九十一号女人。”
冯藤卓说:“请问。”
古利聚清了一下喉咙说:“你知道为什么那个女人的嘴巴会被线缝起来?”
“她的名字叫陆艳葵,是个律师。她扯入了一件诉讼纠风,为了达到把官司打赢的目的,她对对方极尽贬低之能事,竭尽能力为她的当事人辩护,最后,惹了今天的麻烦。”
“可惜,你没有看到后面。”古利聚笑:“第二个问题,陆艳葵接替的案件是什么呢?”
“九十一号案。”冯藤卓答。
“具体内容。”古利聚说。
“是第三个问题吗?”冯藤卓问。
“是,但是不能只有几个关键字,要具体回答。”古利聚:“一分钟的时间考虑,你们商量一下。”
对于这个具体问题,三人也是一肚子疑问,现在要回答具体内容,自然无从回答。但是如果什么都不说,那个女人不知会得到什么惩罚,所以也只好硬着头皮回答。三人商量一番,最后由冯藤卓作答:“这个案件和一个叫做叶雄的人有关系,这个叶雄与你自然有莫大关联,这应该是一件赔偿诉讼案。”
29、关联(3)()
“呵呵,你很聪明,尽可能把知道的讲出来了。”古利聚冷笑:“算是保住了九十一号大部分的命,可惜,你的回答我还有不满意的地方。”说完,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撕扯般的惨叫。“漂亮的姑娘,有几分姿色就会不自觉评断别人的容颜。”
“不要太过分了。”冯藤卓说。
“你的口气里都是冷漠的成分,对于别人的哀伤作为36区首领的你会在意吗?”古利聚笑:“冯先生,你的到来让我很吃惊呢,但是欢迎,进入我的世界,在我操控的范围里,尽情玩乐,这个世界,把悲伤发挥到极致是种才华。”
这个人知道自己的名字,冯藤卓皱眉,如此说来,那些并非亲自出席的人,也在古利聚的掌控之中。
“这个派对,该出席的人一个也不会少,至于新加入的成员我都会热情款待。”古利聚笑着说:“听好了,这次抽到的人是绿色号码1号,不过她的标签上写着坐着不要动,礼物,是,哈,一个玩具熊。拿去吧,小妹妹。有趣吗,冯先生,这个百层游戏。”
不是每张牌里都有埋伏,冯藤卓想。
“下一位,红色号码71号,是哪位。”古利聚那头的声音很嘈杂,似乎还伴有哭闹声。“不要紧张,是做题目,请坐到椅子里。冯先生听好了,这位的礼物是一把特制的椅子。椅子前方架设一块活动木板,可做便携桌使用。椅背顶部后脑勺位置也有一块数控板,这块控板由三块木条和三块铁条交织而成,每间隔一分钟往前方拍一次,它的设定拍击的次数是一万次。”
“铁板重多少?”冯藤卓冷静地说。
“1。5公斤,也不是很重。”古利聚似乎对这件刑具情有独钟。
“板子的行径轨迹?”冯藤卓继续问。
“呵呵,三百六十度。”古利聚如是答。
冯藤卓脑子里闪过一些念头,是一些色彩。“铁块和木块,360度的幅度撞击人后脑勺,几下就可能使他致命。他总该有个机会吧?”
“他的面前有一张试卷,大概有一百多题目,也不是很难,加减乘除三角运算总不算难吧?如果他能够在一分钟之内给出正确答案,那么,木板直拍就会向后拖延一分钟。”
“你这次挟持的人质是个男人?”冯藤卓知道,那些加减乘除也是非常容易运算错误的,还有三角函数也非即刻就能解答的。
“对,他说他三十六岁。”古利聚笑:“好了,不要浪费宝贵的时间,记住他手握书签上写的东西:当人们在喧闹里议论它的样子,你只是说那是你心里最热切的挚爱。”说完,古利聚就把电话挂断了。
三个人一头雾水,这觉话实在比前面的画更加抽象,更不知所云。三人楞在原处,竟不知往哪个方向去。
“最热切的挚爱?”李若融皱起眉头:“这句话似乎和最开始三名被害人没有关联,这句独立的话一定有前言和后语组成。答案和那个文件夹必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在向我们表达一种情绪,如果我们能拿捏到这种情绪,或许,就能在这个抽象的巨型王国里找到这个变态的目的。”
“他已经拥有这座企业王国了,他还缺失什么呢?金钱?权利?亲情?爱情?友情?健康?”范篱说:“看古利聚红光满面身形魁梧,身体素质应该也不差,他到底还缺什么?”
冯藤卓平静地说:“既然是最热切的挚爱,必然是发自内心深处的不能自拔。一个事业有成的人,爱情的说服力太小了,就算有所谓初恋或者至死不渝的爱,但是,爱情这种西,会随着时间越长越稀薄。健康方面古利聚也实在是看上去营养过剩了。友情何来挚爱。那么,只有亲情了。”
这个时候,接待台上方一架电视机突然亮了起来,一名年轻人坐在椅子里,头脚固定,手里握着一支感应笔,正在做一份考卷。
“他在催促我们呢。”李若融说:“这个年轻人数学还不错,到现在还没有出现错误。”
“要找出他要我们去完成的任务,就必须清楚他的明确目的,否则,我们会越走越艰难。”冯藤藤卓说:“大家想想,我们有限的线索里只出现过两个名字,律师陆艳葵,和文件袋上的名字叶雄。”
“律师是最容易搅入是非的一类人,既然恨得把她的嘴巴都缝起来,当时在法庭生必然是唇枪舌战,什么缺德的话都说了。”范篱说。
“这两个人,陆艳葵和古利聚的关系必然是水火不容的,但是,叶雄会和古利聚有什么关系呢?”冯藤卓仔细想,他有一个怀疑,但是暂时还不能确定:“我们先撇开他们的关系,想想,这间大厦,我们的可活动范围是1至100层,这里全数是员工办公室,不可能把自己挚爱的东西放在别人那里。古利聚的办公区域在101和102层,但是,他说过,这是百层游戏,说明101层和102层并不在游戏的活动范围以内。所以,我们都想一想能放挚爱的到底在1至100层哪最有可能?”
范篱看着前台的桌子说:“挚爱是个虚词,如果要把它具象化,就必须是实物。通常为纪念某些事物,人们会通过睹物思人的方式加以保存。比如照片、某些纪念品、书信之类的物件。现在所有办公室的电脑都已经不能打开,存储照片或者邮件是不可能的了,而且别人使用的办公区域,并不适合储藏挚爱物品,东西一定不在办公区域。另外宴会厅区域更不可能,经常使用的地方,酒色气都太重,也不像能藏挚爱的地方。”
“那么只有楼下大厅了,宽敞明亮,每日进出都可看见。”李若融说。
此刻,电视屏幕上闪光过划过,71号男人的头被重物打击,左边鼻子留下一条血柱,他开始出差错了。
“快去底楼大厅,71号开始出错了,随着他挨的板子越来越多,越往后他的错误率会越高,神智也会约越来越不清醒。”冯藤卓立刻召集大家赶往电梯。
整幢大楼里的电梯完全处于无人使用的状态,很快,六架电梯的门同时打开,三个人立刻钻入一家电梯,直奔一楼。
“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电梯里冯腾卓说:“古利聚既然还想我们替他完成这个游戏,为什么却又要想尽办法阻止我们了解事件呢?如果我们的线索断了,无法从前一个问题找到下一个问题的线索,这个游戏又如何玩下去?这似乎违背了他的初衷。”
“他想给我们增加游戏难度?”范篱说。
“就算增加难度也不会一点线索也不留,那个抢文件袋的人,是想彻底拿走文件,一张不留。”冯藤卓说:“我怀疑抢我们文件的人不是古利聚派来的。”
李若融说:“不是他派来的,难道这个大厦里还有另一批人?”
“有可能。”冯藤卓点头:“古利聚可以通过监控设备看到每层楼面的情况,不可能没有看到那一拨人。他既不提醒也不提及他应该是被人控制了。”
“对方什么目的,为了那所谓的礼物?”李若融皱眉。
“否则呢,如果想和他一起玩游戏,大可互相合作。”冯藤卓笑,电梯门开了:“既然有人和我们一起找,我们就小心行事吧,现在看看谁的手比较快。”
李若融提嘴角笑:“我会让他们来求我们的。”
30、大厅(1)()
冯腾卓走出电梯,看见大厅的电子银屏上原来是播报每日新闻的,现在完全被71号和那张酷刑椅占据。这张侧面显示,71号的后脑勺已经一片血肉模糊,弹板上也沾满了血。71号鼻子里一直在滴血,试卷上也有大片红色血迹。但是71号很顽强,一直在努力做那一百道数学题目,而且弹板似乎暂时没有动过,可能他已经做对了不少题目。
底层此刻的各个出口依旧有人守候,冯藤卓同李若融、范篱商量过,此刻去守备森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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