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克明想把自己看见的告诉他,但听冯藤卓的口气又似乎什么都知道,于是问:“你看见什么了?”
“小虫吃大虫。”冯藤卓直视他笑,转头又问唐老板:“这个度假村营业有久了?”
“大概三年左右。”唐老板答。
冯藤卓点头,又问养虫人:“你养虫的时间?”
“差不多也有三年了。”养虫人握着自己的木棒答。
“这三年里,有没有什么异动或者特殊情况发生?”冯藤卓又问。
养虫人利索回答:“没有,我只管养虫,吃住都在林子里,外头的事我不清楚。”
冯藤卓笑:“既然如此,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吧。”见众人一脸诧异他不以为然,只继续讲自己的故事:“传说古时候有一种树,浑身红色如玛瑙,只在秋季开花,花期十天,把花采摘下来,埋于树根边,过三年取出,可得如花般美玉。但是这种树不但稀有,而且种植非常困难,还有一定的危险性,所以只有专职的人,在专门开辟的封闭空间里才被允许种植。此树树身会分泌甜美有毒的汁液,这些汁液其实是它的新陈代谢,需要有昆虫替它吸食清理干净,它才能继续生长。只有一种类似蜘蛛的虫子喜欢它的汁液,所以人们就捕捉并培育了许多蜘蛛。这种蜘蛛色透明,嗜血,只有成年的蜘蛛才能够吸食树汁而不被毒死,幼虫则需要鲜血供给才能长大。为了养活这些蜘蛛,人们就用牲畜、活人的血加以养护、培育。据说,食人血的蜘蛛会个头更大,工作能力更强,但凡被蜘蛛吸食的人畜却都是同一个结果,无一能够幸免。等到蜘蛛从幼虫变为成虫以后,将其放置于树身,就能够替树身做清理工作了。这些成年蜘蛛的寿命一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但繁殖力超强,和少量的树木相比,蜘蛛的数量显得太过繁多了,所以,每次人们只挑选个最大最健壮的蜘蛛来替树木做养护工作,而那些个子过小或者无法顺利长大的蜘蛛,则由另一种专食蜘蛛的虫子吃掉,这样就构筑了一条人为的生物链。蜘蛛嗜血长大,再替成长的树木做清洁工作,无法工作的和死后的蜘蛛则被一直聚居在树木各个部位的一种虫子吃掉消化干净,然后,这些吃树叶、花、蜘蛛的虫子排泄出粪便,又成为了树木特有的养料。”
“你说的是红砒血树、玻璃蜘蛛和罪虫的关系吧。”养虫人说:“玻璃蜘蛛帮助红砒血树清理树身使其成长,红砒血树则长出树叶供给罪虫食用。可惜,我没看到过开花,也不知道它会弄出个玉,否则,我就不做虫的生意,直接做玉器了。”
冯藤卓点头笑:“是,你说的没错,但是,它们都不是主角。”他继续道:“本来这条生物链已经完全固定形成,只等红砒血树开花,采花,埋花,出玉了。这个时候,有个人从外头带入另一种昆虫,原是想改善泥土质量的,使土地更肥沃适宜种植,万没想到,竟给红砒血树带来了灭顶之灾。此虫不但将红砒血树吸食精光,还讲土地盐碱化,让其它生物不能生长。后来人们发现大量红砒血树残骸,皆已被吸干精华。后来,在离开种植树木一公里之远的地方,竟然还发现几株幸存的红砒血树,想是树木为了逃避吸食的怪虫,竟然长脚逃跑了。最后,人们通过特质的药水掺入重盐调剂,才把这些怪虫消灭殆尽,但是泥土已经完全盐碱化,无法再种植红砒血树,只能废弃。检验土质的时候,他们从泥土里挖出数条如毛毛虫般色彩鲜艳的幼虫,捣烂后有红色浆液喷出,遇土则变绿,冷却后有玉的质地,甚至比玉更细腻透彻,但是时间很短暂,只有一个时辰的光彩,便化为一滩污水消散了。唯独有一个人,在红砒血树的根部所处位置,挖到一条如血般红色的大虫,足有一米长,有卵袋,其尾部下方有一深坑,已经排满了待孵的卵。放火焚之,一直沉睡的大虫竟然活了过来,发出熬叫,最后加油加火,烧了足三天,才把大虫烧干净销毁。残骸处,留下一块红玉,触感滑腻、清凉,放于眼前观看,竟然是透明的。将之收藏,后失落于民间。”
“难道我们见到的绿壳虫就是你传说里的毛毛虫变的?”唐老板听得晕晕乎乎,一时之间竟然反应不过来。
“我说了,那只是传说的故事,也许是,也不不是,有些地方,自然是加工处理过的。”冯藤卓笑笑,看表,估计还有五分钟就能到大跳螺山了。“其实,度假村不过是把瘴气湿地里的植物和动物搬到这坐山上的人工环境里养殖,最后出了纰漏,害了很多人。本来一条人造的生物链,平白无故又多出一种生物来,打破原有的平衡,成了灭顶之灾。”冯藤卓看一眼角落里的女人,头已经露出一幅,虽然还是披头散发,但是眼神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恐惧了,定定地似乎在听他们讲话。
“可是我养虫三年,这蚀心虫怎么就从来没有出现过?”养虫人不服气道:“它是突然出现的!”
“这是个系列事件,也非一日形成,只是今天是个爆发日而已,让我们赶上了。正式因为受到蚀心虫突然性地大规模攻击,才导致红砒血树急于收拢外延根系和树干拼命逃跑,整个过程中,枝蔓根系无意间破坏了原有的一些电力设施,导致电力设备大部分停止营运。其实,玻璃蜘蛛比红砒血树更早的感应到了蚀心虫的阴谋,所以它们是第一个外逃的,它们之所以往高低逃,很明显,蚀心虫师从山下慢慢包围而上的。紧接着,罪虫为了追逐喜食的玻璃蜘蛛,也一起跟着上了山顶度假村,在整个逃亡和追逐的过程里,这两种虫都四散开来,绵延整个度假村,最后殃及整座度假村的游客。”冯藤卓看一眼披头散发的女人,她眼神里还是写满了恐惧。
“那些人突然不能动了,”披头散发的女人说:“有些人很痛苦,可是我们什么都看不见。后来,我听到了广播,找了很多肥皂涂满全身,一点点爬到山顶。”
32、缆车(2)()
“他们碰到了玻璃蜘蛛。”冯藤卓看她颤抖,安慰道:“别担心,没事了,它们不会追来了。”
女人闭上眼睛,身体又颤抖不停,那是多么恐怖而无法抹杀的记忆,如漫长的噩梦。
“谁是罪魁祸首?”唐老板说。
冯藤卓回答他:“导致这一系列事件的罪魁祸首正是那蚀心虫,可是,养虫人三年都没有发现的虫子,怎么会突然大批量的涌现出来,而且还把整个度假村给毁了呢?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有人杀了母虫,将原本蚀心虫的社会平衡打乱了。没有了母虫控制的蚀心虫立刻分为两股对抗力量互相厮杀,同时攻击它们喜欢的红砒血树,这个列些过程博克明看得很清楚。”
博克明点头,把刚才所见详细阐述了一遍。“好像一种虫被分为两派,互相攻击。”
博克明点头,把刚才所见详细阐述了一遍。“好像一种虫被分为两派,互相攻击。”“好像一种虫被分为两派,互相攻击。”
“对,这就是蚀心虫的社会结构,母系结构。”冯藤卓点头说:“蚀心虫通常个头大小不一,有的只有拇指大小,也有的可以长到二十多厘米。通常蚀心虫个头生长大小,完全和当地自然环境和物种资源有关。这种虫杂食,喜好食植物汁液,物资越丰富,它越是生长得好,但天敌众多。它们大部分分布于山间密林的泥土里,还有阴冷潮湿的山洞之内,昼伏夜出,一次进食之后,可以数月保持冬眠状。”
“按照你这么说,这虫应该不会轻易攻击人类或者动植物,怎么今天就发狂了?而且个头还大的恐怖?”养虫人不解问。
“蚀心虫个头会长的那么大,还不是因为你们破坏这里土质结构,把山上的动植物都毒死了。他们没了天敌,只有吃红砒血树了,难道吃铁丝网?”博克明冷道:“吃那种毒树,不变异才叫怪呢。”
“按照你这么说,这虫应该不会轻易攻击人类或者动植物,怎么今天就发狂了?而且个头还大的恐怖?”养虫人不解问。
“蚀心虫个头会长的那么大,还不是因为你们破坏这里土质结构,把山上的动植物都毒死了。他们没了天敌,只有吃红砒血树了,难道吃铁丝网?”博克明冷道:“吃那种毒树,不变异才叫怪呢。”
养虫人理亏,不吭声了。
“博克明说的没有错,的确是吃多了红砒血树变异了。也说明红砒血树的毒对蚀心虫没有作用,所以才会大到违反自然规律。而它们突然大规模地进攻,那是因为它们的社会结构被破坏,也就是失去了领头母虫。蚀心虫的母虫是这个虫系社会结构种的绝对权威者,由它来决定吃什么,做什么,生多少小虫。如果母虫不控制其它蚀心虫的行动,很有可能导致虫子到处破坏植物和动物,最后使地方资源枯竭,那么它们自身也将面临没有食物没有生长土地的灭顶之灾难。所以,一个好的昆虫社会,会更容易让它们存活的更久。”冯藤卓看一眼外头昏暗的天色,继续说:“母虫会产两种不同的卵,一种是我们见到绿外壳的虫,它们幼虫可能是各种色彩的如毛毛虫般的样子,但是成虫必然是一个色,绿色,硬壳。绿壳虫从幼虫到成虫只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待它们变为成虫以后,它们会自动组成两派,护卫虫和工作虫。护卫虫负责保护家园工作,工作虫则负责觅食和开疆扩土工作。同时,母虫还会产另一中卵——继承卵,通常三年一次,一次一百个,最后大概有十条左右的幼虫可破卵而出。它们由幼虫到成虫,需要三年的时间,幼虫期间完全需要工作虫服侍,因为它们是下一代母虫的继承人。在此期间,幼虫和幼虫之间会互相竞争数以百万次,直到唯一一条幼虫存活下来,再过三年左右时间成为一条合格的母虫,新一代的继承人就会继承上一代母虫的位置,成为新一代母虫。母虫到这个时候就会在新母虫身边不吃不喝,直到生命消散,最后化为泥土养料。”
博克明说:“如果母虫被突然带走或者杀死的话,有着绝对权威的母虫就不可能发号施令,那么那些长期处于工作状态的成虫就会因为没有指挥官,而一片混乱。没有了强制命令的束缚,那些工作虫想怎么样都不会受到管束。在度假村的这片林子里,因为植物都已经被替代品代替,所以红砒血树成了他们的第一攻击目标,等到吃完了能吃的一切食物,它们会为了不再受束缚和劳累工作,而攻击未成年的幼虫,想把幼虫也消失掉,这样他们就彻底自由了。这个时候工作虫就和负责保护的护卫虫发生了激烈的冲突,最后,以互相伤亡惨重,幼虫基本死伤为最后的结果。”
冯藤卓点头道:“说的没有错,就是这样的。据说母虫能释放束缚工作虫和护卫虫的气体,麻痹它们的神经为自己效劳,一旦没有了母虫,也就没有了麻痹神经的气体,自然他们就各按思想行事了。如果按博克明说的,幼虫有一间小别墅那么大的话,估计母虫的个子应该也不会小,它们通常只需躺着就行,现在被逼的从泥土里钻出来,连别墅的地基都顶穿了,工作虫攻击之猛烈,攻击力之强悍可见一斑。人说母虫皮如铠甲,多躲藏于阴冷晦暗之地,又有无数护卫虫保护,能找到它,并将之灭了,可见此动作之大。我们竟然毫无察觉,我想,那必然是一个团队在做活。”
“弄走母虫的,和那个在半山上杀死小鸟的人定然有联系。”博克明冷道:“这样大费周章,难道为了传说蚀心虫身体里的玉?”
“它身体究竟有什么也只有传说,具体就不得而知了。”冯藤卓笑。
“那里的虫如果复活呢?”唐老板不无担心地说。
“你放心,它们死伤得差不多了,再加之在露天的山顶,又没有红砒血树这样的毒物保护,不再度假村控制范围的鸟类、野兽正乐意以它们为食,已经成不了气候了。而且,如果有母虫出现,他们定然会重新组成社会,就更不会危害左右了。”冯藤卓安慰他:“最重要的是,它们也长不了那么大的个头了。红砒血树古有膨胀树之说,说穿了,就是它的汁液里有特殊化学成分,碰到有些虫子食之,会发生各种反应,不如说蚀心虫,会长得比较巨大,现在没了那毒物作为化学填充剂,母虫又毁,已经无法再长到现在的个头了,放心,成不了气候了。”
缆车颠了一下,原来是到钢索尽头了。五个人推开门,跨山平台,只觉得山里雨后空气格外清新自然,心神也为之清新舒适了许多。青山绿水的景色尽收眼底,一片鲜嫩,把先前被红刺得深痛的眼睛也治好了。缆车颠了一下,原来是到钢索尽头了。五个人推开门,跨山平台,只觉得山里雨后空气格外清新自然,心神也为之清新舒适了许多。青山绿水的景色尽收眼底,一片鲜嫩,把先前被红刺得深痛的眼睛也治好了。
也许,城市里也开始下雨了,冯藤卓望着远山想,李小姐,这清丽的雨你感受到了吗?会不会是更大的暴风骤雨的前奏?
33、为敌之前()
一杯咖啡又一杯咖啡,找一点哀伤的感觉,还是只为单纯地打起精神?谁记得谁说过的话?那些过去的,现在的,将来的,都是不可估量的未知。
权利控制以外的范围是哪里?在不在我能解决的范围之内?我没找到,所以,迷惘又迷惘。
刚刚下过一场大暴雨,是更大暴雨的预兆吗?这场雨有多少不快的事让人想起,忧伤总要如影随形吗?李若融站在玻璃窗后向外望,花园里漆黑一片,铁门外面的路也因为大雨而变得越加蒙胧。她心理异常烦乱,她不是没有主见的人,但是,此刻,能够应付自如的人却远在遥远不知名的地点,音讯全无。冯藤卓你是要考验我的办事能力吗?李若融恨恨地想,你人间蒸发,至少也该把你手下的联系方式给我,或者把那个冷冰冰的博克明给我留下打下手,也比让我现在一个人面对整个黑色本子来得好。
李若融打开玻璃门,走到阳台上。“别假装看不见,别假装很同情,不能给予帮助,什么都是多余。”这是黑色本子的首领先前对她说的话,那个男人正在用他的权威对她发起挑战,他要证明同情只是多余的行为。
“如果你听了吉莫极的话,还会不会考虑还她自由?”李若融自言自语地说:“她说‘这个潘浩云太陌生了,为什么他的眼睛里有如此狠毒的杀戮情绪,为什么他周身散发着如此浓重的血腥气味,原来的阳光而快乐的潘浩云到哪里去了?’阳光而快乐的潘浩云?冯藤卓,你我都从来没有看见她口中什么阳光而快乐的潘浩云,不是吗?”
李若融眯起眼睛,望着周围朦胧的世界:“我也想一个人完成旅行?和一双鞋一只背包。”远离这片没有对错的区域,太放肆情绪了,想要控制的时候,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手里的电话闪着灯,是有电话进来了,她调了静音,却还是被一盏小灯打扰了情绪。“干嘛?”李若融口气难听地接电话。
“最新一个消息。”墨智机声音平淡。
李若融心烦得很,此刻只想求得片刻安静:“需要消息的时候我自然而然会得到。”
墨智机仿佛没听到一般继续说:“听说冯藤卓他们到大跳螺山了,他们准备长途旅行吗?或者,他们正向某个目标进发?我很好奇。”
李若融终于听到一点点他们的消息了,心安些许,但依旧是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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