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跟那四位少女有何种关系?”晴美问。
“我想知道哪。”片山说。“咦!门外有声音。”
“有人偷听?好家伙!”石津气汹汹地过去开门。“咦!没有人啊!”
脚畔传来“喵”一声,吓得石津跳起来。
“终于到齐啦。”片山说。
福尔摩斯好像表示“迟到了,对不起”,然后快步跳到晴美膝上。
“好重啊!我的腿麻痹啦!”晴美埋怨。福尔摩斯佯装不知。
“真费人猜疑。”晴美又说。“幽灵俱乐部的成员,为何遭人追杀?”
“我怎知道?”片山说。
“这件事跟失踪的梅原伸子有什么关系?”
“谁晓得。”
“什么都不晓得,你算什么刑警?”晴美不满地说。
“胡说八道。这里是德国,不是日本哪!”
“逃避现实!你说是不是?石津。”
“晴美小姐说的是!”
“你别帮腔好不好?”片山怒视石津。
“对不起!”
“不过,事情起端于哥哥的暴行事件却是事实。”
“不是我干的!冤枉啊!况且,事情本来是梅原重行被车撞死开始的吧!”
“可是死的实际上是楠本政夫。至于梅原重行本人,不知下落如何?恐怕已经死了……”晴美说。
“这个必须问梅原伸子——假设他还活在人间的话。”片山说。
“无论如何,她把丈夫的‘身分’卖给一个叫楠本政夫的人却是事实吧!”
“晤。为何她要躲起来呢?”
“也许遇害了。”
“从那片血海来看……”石津说。“啊!当时片山兄被它吓晕了,也许没有看清楚……”“我看到了。”片山不服气地说。
“喵。”福尔摩斯说。
“怎么啦?”
桌上有水杯。福尔摩斯纵身跳上桌面,弄倒那杯水。
“好坏呀,福尔摩斯……”
水花溅到晴美的裙子,晴美慌忙用手帕去抹。
“福尔摩斯也湿了。”石津说。
福尔摩斯的湿脚印印在地毯上。
“对。就是这样。”片山恍然。
“你说什么?”
“我说梅原伸子。那些血一定不是她的。”
“为什么?”
“那么大量的血呀!假如她被杀了,凶手杷她的尸体从浴室抬出去的话,房间里必然留下血迹才对。”
“哦?福尔摩斯,你是要告诉我们这件事才弄倒那杯水的吗?”
“它不会说话呀!”石津脱口而出,惹来福尔摩斯怒眼一瞪!
“哥哥认为她是自己消失的?”
“这样想比较合理吧!当然不知梅原伸子本身的想法如何。”
“理由呢?她把孩子撇下不管么?”晴美说。
“不错。尤其荣子小妹妹差点溺死了。”
“对。通常的情形,更加不会离开孩子才对。”
“而她竟然失踪了。一定有什么特殊理由。”
“还不知道把荣子抛进水池的歹人是谁哪。”
“那孩子也说不知道是谁。不过,可能是一种针对她母亲的警告。”
“一定有其他理由。”
“那‘四人帮’也是……”
“美知子小姐大概误解哥哥是可靠的人,所以说哥哥是犯人。”
“不是误解!”片山抗议。
“那就对你估价过高了。”
“还不是差不多。总之,那四个人为何来这个酒店,己经是谜。”
“她们的姓跟平田大使等人使用的姓相同……”“问题就在这里。也许中午听大使说了之后可以知道什么。”
“那位餐厅东主为何被杀?”晴美说。
“他认为受到狙击,最害怕的是他。也可能是自杀的。不过,他应该没有持枪。”
“几位小姐也在现场哪!”
“晤。我想不是纯粹巧合。”
“难道是他们干的?不可能吧!发生火灾骚动期间干的话呢?因为那段时间漆黑一片。”
“晤。在黑暗中跑进后面的房间,在东主头上开一枪,让他握住手枪……不是容易的事。”
“不过,太意外了。”晴美摇摇头。“连大使都是幽灵俱乐部的成员……”“有地位的人玩什么都会被人看见。想找一个可以歇息的地方松弛心情也不是不能了解。”
“可是一万一被人知道,多麻烦啊!”
“说的也是。尤其是连大使也……”
“那叫松井的是什么来头?”一直做听众的石津终于插嘴。
“那也是谜。”片山耸耸肩。“从大使和餐厅老板的例子来看,松井是不是原名还不知道。”
“叫他出示护照看看如何?”晴美建议。
“我没有那种权利。”片山摇头。
“你只会说这种话,当然不行了。”晴美说。“假如换作我,我就偷偷跑进松井的房间去。”
“不能胡来。”
“开玩笑罢了。”晴美说。可是眼神没有开玩笑。
“还有一件事耿耿于怀。”片山说。“在小房间的会议里,我是担任衣笠的角色。
意味着本来应该有个衣笠。他是谁呢?为什么没去那里开会呢?“
“假设他已经遇害的话……”
“头痛死了。若是在日本的话还好办一些。”片山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那个小房间多了一张椅子。”
“嗯。不过,也可能是凑巧多摆一张的。”
“不然的话,表示还有一位成员要来……”“我一点也不明白。”石津摇摇头说。
“总之,先听平田您样说吧。”片山站起来说。
“吃过午餐才问话。”石津说。
“问过话才吃午餐。”片山更正。
郁子的侦探小屋
第三章 裸体画模特儿1“第一次到现常我们实在有点怠慢啦。”
晴美说着,在房间里四处张望。
这里是一楼的一零六号房,梅原伸子住的房间。
梅原伸子失踪了,浴室里留下遍地血迹。当然现在谁也没有使用房间。撇下的女儿荣子暂时由格林贞子照顾。
本地的警察前来调查过了。由于找不到尸首,无法判断是不是凶杀案。作为现场的浴室,一直无人清理。
晴美慢慢在房里巡视,边走边说。
“目前的关键是梅原伸子跟‘幽灵俱乐部’有何关连。还有,她的失踪原因何在?
她跟‘幽灵俱乐部’如何连结,必须逐一推理由来。“
其实,她的谈话对手是她自己。房里只有晴美一个人。
简单地说,她在表演独角戏。
自称名侦探的晴美,正在充满谜团的现场排演。
事情尚未饵决。那位平田大使会在中午以前派人来接他们去吃饭。时间还早,晴美单独跑到梅原伸子的房间来“视察”。
晴美的食指贴在唇上,继续思考。
“奇妙的怪事件,特征乃是事件本身不清不楚。”
对。譬如山边美知子的强暴事件就是。晴美记得她出现在庭园里的事。假如那是美知子的演技,只能说是妒火纯青的名演技了。可是,她那皮肤的伤痕,撕裂的裙子却不是假的。想起她恢复意识,嚷着要洗澡的激动表情,怎么想都是真实,并非作假。
美知子被谁强暴了呢?大致上可以肯定不是自己的哥哥片山做的。那么是谁?
在庭园里遇袭之前,也许她和对方二人在散步。因为庭园太大,不可能一个人独自散步,尤其是深夜了……换句话说,美知子大概知道袭击她的人是谁。然而自她硬硬把责任推给片山之后,整个人出奇地镇静下来。也许真正的歹人住在酒店里,或者就在附近,她必须十分谨慎行动。
接着发生梅原荣子事件。荣子被人抛进水池的事,迄今毫无头绪。
荣子表示不认得凶手。然而为何她会单独出现在那里,以及凶手袭击荣子的手段也充满疑惑。
晴美走近房间的窗口。可以眺望庭园,当然看不见喷水池,由于树篱太高,挡住了视野……晴美认为荣子的溺水事件不能看成是意外。因为水池太高,区区一个七岁的小女孩不可能掉下去。
晴美想,有必要再向那个女孩询问一遍。
她的母亲若是失踪,那些血又是什么?她到哪儿去了?
表面看来是凶杀案,可是找不到尸首。
还有,餐厅老板好像是自杀身亡,却又不肯定……这一连串的事件似乎毫无关连,可是有一个共通点,即是不清楚到底是何种事件。
就在这时,门外有开门声。晴美吓一跳,回过身来。
门的旋钮在转动。假如是有事才敲门进来的人,大概不会那样鬼鬼祟祟的开门吧!
雾时间,晴美想藏起来。在她想到之前,身体己经移动了。这点跟片山大不相同。
晴美钻到墙边摆着的沙发背后。这里的家俱全都又旧又大,对于娇小型的晴美十分方便。
晴美屏息等候,有人进来了。传来悄悄关门的声响。完全没有脚步声。多半是被厚身的地毯吸掉声音了。
是谁呢?晴美有点紧张。
这间酒店太古老了,声音不容易传出外边。假如在房里遭人袭击,纵使扬声大喊,走廊上也听不见。
晴美喜欢冒险,可不害欢遇害。万一遇到危殆,她会不顾一切的奋抗到底!
一直屏息静观其变的晴美,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屁股。
“哇!”晴美吓得三魂少了七魂,跳了起来。
“原来是姐姐!”
站在前面的是荣子……
“吓死人啦!”晴美抚着胸口喘息。“荣子!你在干嘛?”
“嘘!”荣子用手贴住唇。“你躲在这儿,我还以为是小猫咪!”
“你以为我是福尔摩斯?”晴美带着复杂的心思回问。“我这姐姐不是比福尔摩斯的身材标致么?”
“可是,我摸到的屁股感觉一模一样呀。”
听了荣子的话,晴美不知该不该高兴。
“恰好。荣子,姐姐有点话跟你说,现在可不可以?”
“我在跟小猫咪捉迷藏哪!”
“是吗?不过没关系,姐姐跟小猫咪感情很好的。”
“你别告诉它,我在这里好不好?”荣子怀疑地注视晴美。
“不告诉它。我答应。”
“真的?”荣子依然半信半疑。“大人都不守信用的。”
这句话使晴美哑口无言。
“等一下。”荣子突然想到什么,走到门边,打开一条缝。“这就可以了。”她回来说。
“为何打开房门?”
“因为即使小猫咪知道我躲在这里,可是它不会开门呀!那就不公平了。所以我替它打开。”
“哦!你真伟大。”
“我不像大人那么狡猾。”
晴美假咳一声。“大人……真的狡猾?”
“嗯。爸爸也是。他一直说‘跟我们很快就会见面’,可是一直没有回来。”
爸爸?这个孩子的爸爸是谁?
“荣子。”晴美尽量显得若无其事。“你爸爸是谁?”
“不行。”荣子瞪大眼睛。“这个不能告诉任何人。”
“可是,可以告诉姐姐吧!我们是朋友呀!”
晴美努力制造“”友善“的微笑。
“不行。”荣子毫不买帐。“必须交往很久才是朋友。”
“你好无情啊!”晴美撅起嘴巴。
“嘘!”荣子瞥一瞥房门。“这么大声说话,走廊外面听见的。”
“对不起。”晴美完全落在下风。
“不然,我们躲进洋服衣柜里谈话好了。”荣子说。
“洋服衣柜?”晴美睁大眼睛。
“对。那个大的。”
一个通到天花板的旧式洋服衣柜,稳如泰山地坐在那儿,像个千斤顶般。
“可是……躲在里面谈话,不是很拘束吗?”
“没有的事。”荣子快步走过去,两手猛力拉开那道看起来很笨重的衣柜门扉。
好象是梅原伸子的衣柜,挂满大衣、套装等,看来似乎可以容纳晴美……“快来嘛。”荣子向她招手。
没法子。为了套出荣子的真心话。晴美唯有钻进衣柜中,屈起双膝坐下来。
“对了。把门关起来吧!”荣子吩咐。
“好好好。”
晴美只有照做,拉起门扉。里面当然漆黑一片。晴美记起小时候躲避父母的调皮经历来。
“荣子,你不怕黑?”晴美压低声音间。
“不怕。我最喜欢黑暗的地方了。”
“噢!”
晴美大感意外。通常小孩子都怕悬才对。现在的孩子真不能用普通办法应付。
“荣子和妈妈为什么来德国?”晴美问。
“坐飞机来的。”
“不,不是的。我是说,你们为了见什么人而来,或是来看什么东西?”
“不知道。你怎不去问妈妈?”
“可是,你妈妈不在了呀。”
“找找看呀!姐姐的丈夫不是警察么?”
“丈夫?啊!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