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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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魂-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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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得下这个脸?”

    村长恍然道:“这倒是真的,孙大麻子虽说不是个东西,脾气还是挺硬的。不是无路可走,他万万不会登我这个门。”

    “那该怎么办?抓鬼?”

    柱子自从见到玄飞帮二狗治鬼压床的事后,就百分之百的信任他,连妖怪都能制服的高人,还能怕鬼怪?

    玄飞瞧见柱子兴致勃勃的模样,就毫不客气的给他倒了盆凉水:“不一定是鬼,今天还是先办十三叔的事。”

    按老的习俗十三叔要在家中摆上七七四十九天才能下葬,但现在各家各户都不宽裕,早就没人真的摆上四十九天了,过了头七就得下土。

    简单的吃上一顿酒,按玄飞定下的时辰,柱子跟村子里的精壮少年,抬着个用门板做的薄皮棺材,阿灏又请来了苦鸣寺的师兄弟,含着往生咒、点着送行香,大半个村的人都出动了,往十三叔给自己准备的墓穴走去。

    村长觉得没人披麻戴孝不像话,就临时找了几家能和十三叔扯上些亲戚关系的,穿上了孝衣洒着纸钱,还再三叮嘱一定要一路哭过去。

    玄飞和凌一宁走在棺材后,阿灏没跟苦鸣寺的师兄弟在一处,就和赵欺夏跟在玄飞的后头。

    走出一段路后,阿灏说:“玄飞,你什么时候带小夏出山呢?”

    玄飞没理他,一直在想孙大麻子家的事。

    要说闹鬼是有可能,但妖出没的地方绝不可能有鬼存在,这是常识。要不是鬼,那是什么东西?

    “喂,玄飞,和你说话呢?”

    有没有可能同样是妖?一想到九泉山这稀薄得可怜的灵气,玄飞就不住摇头。

    “拷,尾巴还翘上天了!”

    阿灏伸手就想去板玄飞的肩膀,谁知手才刚搭上去,玄飞突然身体猛然往前一滑,反手就掐住阿灏的虎口,将他硕大的身子摔得飞了出去。

    阿灏扑通一下摔了个狗吃屎,苦鸣寺的人瞧见了,不单没出手帮他,还紧绷着脸,生怕笑出声来。

    好几个阿灏的同门都在想:好啊,你小子也有吃这种亏的时候。

    阿灏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过来,瞪大了眼瞧着玄飞。好半晌,才挠头道:“不带动手的啊,玄飞,君子只动口。”

    玄飞全是自然反应,没了魂术,纯凭武功都能把七八个阿灏给打得趴地上了。

    “真丢人。”赵欺夏伸出食指在吹弹可破的脸颊上刮了刮。

    阿灏讪讪的走回来说:“小夏,你说玄飞这是使的什么功夫?”

    “师父没教过,我也瞧不出来。”赵欺夏鼓着腮梆子摇头。

    玄飞这家伙全身上下都透着股神秘的气息,在赵欺夏的记忆中,怕是连师父都不曾给过她这种感觉,这让她更笃定玄飞就是她要找的人。

    “前头就到地方了,大家加把劲。”村长喊了声。

    那伙披麻戴孝的哭得更大声了,苦鸣寺的法师们同样加大了念咒的声音,像是在跟他们较劲一样。

    墓穴昨天就挖好了,村长指挥着人把棺材放到墓穴里,再盖上黄土就算是完工了。

    玄飞抱着手等土盖完后,才掏出一张折成了小三角的黄符扔在了地上。

    赵欺夏拿出一把冥香,分成三枝一束,交给村里人点燃,插在坟墓的四周,等着苦鸣寺的法师念完最后一遍往生咒,才算是完结了。

    回到村长家中,孙大麻子在门口站着,先前给十三叔送行的时候,他跟了一段路,后来就没了人影,玄飞心里对他也有些不满。

    “玄飞,你得救救我!”孙大麻子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人不要脸水火不侵啊,这一招还真就惹得村里有些人生了同情。

    “玄飞,我瞧这孙大麻子也不容易,要不你就帮帮他?”

    “是啊,过去的事就过去了,那都七八年前的事了,孙大麻子那小舅子也不是个东西。”

    “就是就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玄飞,你就帮他这回吧。”

    村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倒是弄得村长的脸色都有点难看。

    “别瞎咧咧,该干嘛干嘛去,成天聚在这里扯闲篇,不像话。”

    村长一开口,这还真就散了些人,剩下的都叉着手在瞧热闹。

    “我说你拿些实际的来吧,你知道包子铺的二狗为什么玄飞会帮吗?人家以后吃二狗的包子都不要钱,你能拿些什么出来,我看玄飞还可以考虑一下。”阿灏以己之心去度玄飞之腹,大咧咧的说道。

    凌一宁和赵欺夏同时飞过一双白眼,砸得阿灏头晕。

    “咳,去你家看看吧。”

    这么些眼睛在瞅着,玄飞想想要真是什么妖物,总不能让它害完孙大麻子再去害别人,就还是答应了下来。

    孙大麻子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上前就握着玄飞的手使劲的摇晃。

    “喂,你松手啊,玄飞是有媳妇的人,不好这个。”

    阿灏喝了声,这回直接招来了赵欺夏的飞腿:“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阿灏尴尬的笑了笑,就看到柱子在旁边偷笑,顿时脸一绷说:“你笑什么?”

    “我没笑。”柱子嘴都弯成月牙了,还在否认。

    “哼。”阿灏重重的哼了声,大步跟上带路的孙大麻子,一把就攀在了孙大麻子的肩上:“事完办了,记得按规矩办事。”

    “什么规矩?”孙大麻子吓了一跳。

    他比二狗高不出多少,当年结婚就在村里出过笑话,他跟他媳妇站一块,他媳妇又生得五大三粗的,看着倒像是他媳妇娶的他。

    “你不懂?”阿灏挤眉弄眼的提示。

    “我真不懂。”孙大麻子眉毛跳了下,勉强笑道。

    “这个。”阿灏说着伸出食指和拇指搓了几下,见孙大麻子还没反应,没好气的说,“人民币,懂了吧?”

    “懂了,懂了。”孙大麻子被阿灏拍得肩膀生疼,忙不迭的点头。

    阿灏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

    这靠山村能有多大,不多时就来到了孙大麻子的家外头,村尾那片玄飞很少去,往这一站就奇道:“柱子,你不说孙大麻子才从牢里放出来吗?怎么盖得起小洋楼?”!~!

    ..

第四十四章 王木匠

    从柱子之前的叙述就能得知,这孙大麻子绝不是个正经人,而玄飞来靠山村的这几日都看到孙大麻子成日从村头晃到村尾,绝没下地干活的时候,何况,这自从孙大麻子坐牢后,他媳妇和他离了婚,地都归他媳妇的了。

    宅基地是留下了,但分成了两块,柱子指着旁边的平房说:“这是他原来住的房子。”

    玄飞再看眼前这拔地而起的三盖小洋楼,就算是在山里,也得要小二十万的吧。

    “他哥那头有钱,他放出来后,他哥就给了他二十万,盖了这小洋楼,平常连人都不让进去,还养了头大狼狗。”柱子鄙夷的说。

    正说着,小洋楼里的狼狗就大声叫了几声。

    孙大麻子一脸的别扭,柱子说的都是实情,他哥是在镇上开水泥厂的,是镇里有名的百万富翁,他一出狱就厚着脸皮去找他哥要钱,才算是撑过了这一年多。

    要让他下地干活,真有人愿意租地给他,他这两膀子的力气连锄头都舞不动。

    “进去瞧瞧。”

    玄飞一说,孙大麻子就去开门,门微微一开,就窜出一头德国黑背,呲牙咧嘴的冲着柱子狂吠,把柱子惊了下,定睛一看,才看到那狼狗脖子上栓着铁链子,系在了院里的墙角下。

    “该死的畜生。”

    柱子一拳打在狼狗的脑门上,这看似凶狠无比的大狼狗一下就怂了,摇着尾巴,再不敢乱吵乱跳。

    “哎哟,柱子,你可别打死它了,这可是德国的纯种狗啊,好几千一头呢。”孙大麻子心疼的说。

    “打死活该,谁让它乱叫唤。”

    柱子瞪了他一眼,就把铁门给推开,大步走了进去。

    剩下的村民可没那么大胆,看着玄飞、凌一宁、赵欺夏、阿灏、村长等人往里走,就跟着苦鸣寺的法师们站在门口等着。

    那些苦鸣寺的法师们是被阿灏威胁着不能进去的,他们不走,是要等着吃完斋饭。

    孙大麻子的小洋楼和别的农民的小洋楼并没太大区别,唯一区别在于里头基本上没有任何的装修,四面的墙壁都涂着水泥,连白粉都没刷上。

    一楼共有四个房间,除了客厅里的木头沙发,连电视都没一台。

    “村长,出事的镜子在二楼。”

    孙大麻子一个人住,二楼是睡房,三楼则是放些用不上的杂物的地方,其实就是当年离婚时剩下的一些破旧家具。

    走上二楼,立时看到立在楼梯对面的一面全身镜,正对着楼梯。

    按风水上的说话,把镜子立在正对楼梯的地方,能挡掉煞气,富贵人家要是别墅的话,都会盖一座水池子,住楼房的话,就会立一坐屏风或者鱼缸、花盆一类的东西。

    像孙大麻子这种连墙都舍不得花钱刷的人,自然不会去买这些玩意了。能立一面镜子,至少他还是会一些道道。

    而实际上在村里,特别是靠山村这种相对闭塞的山村,远比城市里的人要懂的门道要多,就算自己不会,老人都会提到许多的事。

    “就是这面镜子。”

    孙大麻子说着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现出惊恐的表情,早上发生的事让他太害怕了。

    “不像有鬼。”

    玄飞皱着眉,看着赵欺夏拿出识魂香,插在地上。

    这栋小洋楼通风效果还算不错,但远不到成为阴宅的地步,凉风习习和阴风阵阵是两种感觉,玄飞缺失了直接查看魂气、阴气的能力,但见识还是极为高明的。

    “没有。”

    赵欺夏注意到识魂香点燃后像一般的盘香一样,烟气袅袅上升,丝毫没有往任何一处飘散凝聚的模样。

    “不是闹鬼那是什么?”村长好奇的问道。

    “是不是孙大麻子眼花了?做了亏心事的人,往往这心啊,虚得很呐。”柱子哼哼唧唧的说。

    柱子和孙大麻子有过节,他是最不愿意让玄飞救孙大麻子的人了。

    “要不再看看别的?”

    孙大麻子还没开口,阿灏不肯死心,他还惦记着事成后,孙大麻子的票子。

    “你再试试别的,我和一宁四周看一看。”

    玄飞带着凌一宁往楼上走去,赵欺夏掏出别的特制香,琢磨着该挑哪一个来点。

    这栋小洋楼每一层之间的楼梯都是用水泥铺成的,大概是因为孙大麻子的亲哥开水泥厂的缘故,平常农村盖的小洋楼,有的为了省钱,每一层都是架的木头梯子。

    走上三楼,玄飞看到整个三楼没有分隔开房间,是一个整体的空间,所有的东西,一目了然,全都是些破烂不堪的物件。

    “有没有感到不对劲的地方?”

    凌一宁摇了摇头,她对尸气的感应极为灵敏,这和她常年跟父亲赶尸有关系。但其它的,凌一宁就感应不到了。

    玄飞皱眉打量着三楼的物件,他原以为里头会藏着个殍尸什么的,现在看来也不是。

    两人正疑惑不解的当口,突然听到下面一声尖叫,接着就是阿灏吼了声,同时是玻璃碎裂的声音,两人交换了个眼色,快步往楼下走去。

    一下楼就看到孙大麻子一副受惊过度的表情,全身不停的打着抖,柱子一双眼睛瞪得圆鼓鼓的瞧着前面,村长脸色有点发白,嘴唇微微的打颤,赵欺夏一脸的疑惑,那块镜子被阿灏一拳打得碎成了十好几片,跌在地上碎得更多,而阿灏的指节上还在流着血。

    “怎么了?”

    玄飞着急的问道,原想着在三楼拿不出端倪来,回头再来瞧瞧这面镜子,谁想就被阿灏一拳给打碎了。

    凌一宁找出随身带的伤药给阿灏涂上,就听柱子嗓子干涩的说:“孙,孙大麻子说的是真,那个,那个东西就在镜子里。”

    玄飞看向镜子,这破碎的立身镜里印着在场的几个人的影子,又哪有那孙大麻子说的东西,正想在问,赵欺夏就肯定的说:“柱子说的是真的,就在你们上楼的时候,镜子里出现了个满头披发,手里拿着把菜刀,浑身是血,坐楼梯上的影子出现,非常清晰。”

    玄飞沉吟不语,既不是妖,又不是鬼,这到处是怎么一回事。

    阿灏的指节涂了药,舒服了些就说:“玄飞,我在打碎镜子的时候,感觉到好像打在一个人的身上,会不会是人弄出来的东西?”

    “人弄出来的?”玄飞重复了一句,突然喊道:“孙大麻子,你家里有锤子吗?”

    孙大麻子整个人就傻住了,哪里还能说话,嘴巴张了几下,硬是没发出一个声来。

    “我家里有,我回家去拿。”村长说完,不等玄飞答应,转身就往楼下走。

    他是早就后怕了,瞧见那景象,怕是三天三夜都睡不着觉吧,可偏偏又是一村之长,只能硬挺着,下了二楼,这腿就软了,定了定神才喊住一个在外头张头探脑的闲汉,支使他去拿锤子。

    “你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凌一宁欣喜的道。

    “差不离吧。”玄飞注视着镜子后的墙壁,说道。

    赵欺夏摸了摸鼻子说:“是人干的吧?我看肯定是孙大麻子的仇家。”

    柱子缓过神来,往还在打抖的孙大麻子肩头上一拍,吓得孙大麻子打了个激灵。

    “你得没得罪什么人?”

    孙大麻子苦笑道:“我就算得罪了人,那也是一般人,哪里会这些门道。”

    这倒是实话,别瞧着靠山村的人自来见怪不怪了,可真会些风水邪术的还一个都没有。

    “外村人呢?你不是常去你哥那边吗?”柱子追问道。

    他说话的口气不算太好,好端端的被吓了一大跳,口气能好才怪了。

    “我哥那里我都是去打个转,拿钱花,厂里的人说话都说得少,”孙大麻子说着一拍手,“肯定是王木匠!”

    “王木匠是谁?”玄飞问道。

    “帮我盖楼的一个同村。”孙大麻子提起王木匠脸就黑了起来,“这兔崽子当初我瞧他就不是个东西。”

    柱子在一旁解释给玄飞听:“去年孙大麻子盖楼的时候,村里人不愿帮他,他就去找上水村的同村过来帮忙,算是义务。客厅里的那张沙发是王木匠帮他做的,但当初说好是要收工钱的,可到后头孙大麻子赖账,王木匠当时就撂下狠话,说是孙大麻子别想活过一年。”

    这人品可真够一流的,打老婆,杀小舅子,连个工钱都不舍得给。

    阿灏哼了声,满脸不屑的望着孙大麻子:“你这回要是不给钱,还想活一年?一天都是多了的。”

    孙大麻子脸上堆着笑说:“给,一定给。”

    玄飞不理会阿灏敲竹杠的事,反正孙大麻子这种人总是要给个教训才行,就继续问道:“这王木匠会些歪门道?”

    “他妈原来是上水村的神婆,打小就看着这些东西长大,能不会吗?”柱子说道。

    孙大麻子连连点头。

    这会儿村长上来送锤子,大家就都停止了交谈。

    玄飞摸着全身镜的墙壁,找了会儿,对准可能的地方一敲,发现里头果然是空的,就交给柱子,让他下力去敲开。

    不多久的工夫,就砸开了个拳头大的洞,玄飞用锤头扒拉了一下,伸手在里面找到了一张卡片。!~!

    ..

第四十五章 敲竹杠

    卡片正面写着一长串的古文,别说孙大麻子这大字不识半个的,就是有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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