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黄雨希同样的蹲下身子问道，虽然这个瘸腿乞丐身上的味道并不怎么好闻。
瘸腿乞丐又摇了摇头。
“你别摇头啊，你知不知道师父在哪？知不知道凰岭镇的镇民们怎么又会变成这样？”
毛一凡情绪激动的摇了摇那个瘸腿乞丐，却被黄雨希给制止了。
“一凡，你先别冲动，这件事有蹊跷。”
黄雨希的话让毛一凡微微一愣，转过头来目光压抑的看着她：“你是说……”
“不错，我想他应该跟我们在龙脉树那里碰到的小岚女鬼一样，失去了记忆。”
黄雨希的话让毛一凡身体一顿，不过随即点了点头地说道：“本来还以为这一次找到了幸存者，知道这个凰岭镇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看来，还是白费心血了。”
毛一凡垂头丧气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眼中充满了失望。
“那倒未必。”
黄雨希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把右手食指和中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点在那个瘸腿乞丐的身上，紧接着那个瘸腿乞丐就宛如中了定身法一般，一动不动。
“你要干嘛？”
毛一凡自然知道黄雨希不会对这个瘸腿乞丐动手，不过你对他施展定身法是想干什么？
不过黄雨希并没有跟毛一凡解释什么，只是将自己先前施展定身法的两根葱白的手指，也不嫌脏的按在那个瘸腿乞丐的喉结处。
“好残忍”
黄雨希愤愤地说了一声，眼中也是阴晴不定。
“怎么了？”
毛一凡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他的声带被人摘除了”
黄雨希的声音不大，却让毛一凡全身剧震，同时骤然站起身来，近乎怒吼出声：“这到底是谁干的”
一个原本好好地人，被人打成瘸子也就算了，变成乞丐也可以认命了，可是何人如此心狠手辣，还要摘除人家的声带
一想到自己这个师兄被人打瘸了，变成了一个乞丐哑巴，毛一凡的心里就非常的不好受，他能隐隐地感觉到自己内心的那种绞痛，而且在他看这个乞丐的第一眼，就有一种特别亲切的感觉。
“你先不要着急，愤怒只会让你失去冷静。”
黄雨希仔细观察着眼前这个乞丐，然后说道：“有时候，越是不幸，越是能告诉人背后的东西。”
听着黄雨希的话语，毛一凡眼神微微一凝，问道：“此话怎讲？”
“你想想，他的声带被人摘除了，是不是就意味着其他人不想他透露一些他知道的东西？”
黄雨希的话，让毛一凡眼中的亮光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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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蓬莱秘法：如若（）
毛一凡眼带精光地看着黄雨希那漂亮的脸蛋问道：quot；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让他恢复记忆？quot；
面对毛一凡那充满希冀的眼神，黄雨希有些遗憾地说道：quot；人的大脑是最复杂的地方，不同的方式造成的失忆，恢复的方法也不一样，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失忆，自然不能帮他恢复记忆。 w w w 。 。 c o mquot；
毛一凡有些黯然的说道：quot；那我们怎么办，现在凰岭镇唯一的幸存者就是他了，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唉。。。。。。quot；
感觉到毛一凡心中的那股失望，黄雨希倒是有些轻松地说道：quot；何必唉声叹气，虽然我不能帮他恢复记忆，但是我却可以知道他在失忆之前做过些什么。quot；
黄雨希的这句话让毛一凡微微一愣，继而狂喜地说道：quot；你的意思是，可以从他那里得知他失忆之前的事情？quot；
quot；不错。quot；
黄雨希点了点头，确定了毛一凡的想法。
quot；可是，他这个样子，说话都是个问题，我们能从他那里知道些什么？quot；
毛一凡还是摇了摇头说道，现在的毛成器就是一个瘸子加上一个哑巴，你能从一个哑巴的身上得知什么东西？
真是可恶
毛一凡在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句，究竟是谁这么残忍？如果让我知道了，一定要让他不得好死。
黄雨希摇了摇头，说道：quot；我们蓬莱虽然没有你们玄门道法那么玄奥，但是我们也有我们的独特之处，对于失忆者失忆前的画面我们是可以感知的，不过。。。。。。quot；
说道这里，黄雨希的声音很明显的压低了下去。
quot；不过什么？quot；
毛一凡紧接着问道，如果可以，他也希望黄雨希对自己用出这么一个法术，然后知道自己失忆前发生了什么。
黄雨希咬了咬牙：quot；不过他今后会变成白痴quot；
quot；白痴。。。。。。quot；
毛一凡的瞳孔一下子缩紧了，虽然师兄瘸了，哑了，可是他还有自己的思想啊，如果非要让他变成一个白痴才能知道凰岭镇的事情真相的话，毛一凡宁可不要知道。
quot；当然，这也并非绝对。quot；
黄雨希感觉到了毛一凡心中的极度震惊，缓和了一下气氛说道：quot；我所说的能让我们知道他失忆前经历的事情的法术，是我们蓬莱的一个秘术，名字唤做'如若'，在这个法术刚发明的那段时间，很著名，可是我们后来发现这种秘术有着超高的失败率，所谓的失败率就是施法过后的施法对象，会变成一个智商低下的低能儿，负面印象巨大，所以被我们蓬莱列为禁术，我这也是在古籍上面看到的，当然也有一些是例外的，经过几代蓬莱人的努力，才知道这样的秘术，适用于那些精神力十分强大，或者精神力十分凝聚的人，就会有很小的副作用。所以。。。。。。quot；
黄雨希没有接着说下去，但是话语中的意思，毛一凡已经完全知道了。
quot；不行，绝对不能对他施展这样的法术，虽然他现在落魄至此，可是现在的他，依旧是我师兄，是我毛家道堂的人。quot；
毛一凡的声音不大，但是语气十分的坚决，这种不容置疑的态度让黄雨希也是忍不住的摇了摇头。
虽然她是一位修真者，可是修道者与他们或多或少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联系，尤其是这次出山历练，黄雨希心中的感触更深，以前的她对正邪之念看的并不重要，而且觉得这拯救黎明苍生的事情也不是她们这些修真者该管的事情，毕竟有着修道者，那些邪魔外道也战胜不了，所以黄雨希对于这种正邪之争并不放在心上，所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求修仙道，正是她们的真实写真。
不过，这次跟着毛一凡下山历练，却发现这么些令人发指的事情，这让本来单薄纷争的她，也忍不住地萌生了打抱不平的念头，一个凰岭镇，那可是成百上千条人命啊，现如今的她们，一个个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存活于世，想必心中但凡存在一点点正义和良知的人，都会看不下去吧。nbsp；
quot；好吧，我尊重你，也尊重他。quot；
黄雨希无奈地说了一句，他很清楚毛一凡现在心里的难受程度，一方面急于知道事情的真相，好不容易抓到的线索，不能就这样断掉了，另一方面，却又十分的不舍得伤害眼前的这个有着无比熟悉感觉的师兄。
不过，就在俩人陷入短暂的沉寂没有多久，那个毛成器在吃完最后一口白面馒头的时候，作出了一个让毛一凡和黄雨希都惊诧无比的动作。
只见他双膝跪地，朝着黄雨希的脚下匍匐而来，一边来一遍磕头，然后伸出脏兮兮的右手食指，指了指黄雨希，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紧接着，毛成器就直接朝着他背后的城隍爷塑像上面撞，而且是脑袋接触的那种。
quot；师兄，你疯了吗quot；
毛一凡见毛成器如此折磨自己，顿时大惊失色的上前一把抱住毛成器，不让他在用自己的脑袋去撞墙。
而毛成器却在毛一凡的怀里呜呜地哭着，说不出一个字的他，流下一滴又一滴的眼泪。
quot；一凡，你师兄他，要不我们就。。。。。quot；
黄雨希声音有些哽咽的说不出来话，毛成器虽然瘸了，虽然哑了，可是他刚才的行动，明显是告诉他们，来吧，对我施展你们蓬莱的秘法吧，哪怕是我变成白痴，如果你们不这样做，我就撞死给你们看。
quot；不，我决不同意，凰岭镇就剩下这一个幸存者了，他瘸了，哑了，已经够可怜了，我绝不允许他在受到任何的伤害。quot；
毛一凡近乎呜咽地说道，也没有嫌弃怀抱中呀呀乱叫，眼泪簌簌而下的毛成器，因为他知道，怀抱中的那个人，宁可让自己变成白痴，也要让他们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也想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无疑，乞丐的选择，是成全了辨认，彻底毁了自己。
可是，他却用死来威胁他们，这份勇气，这份决然献身的勇气，让毛一凡和黄雨希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而毛一凡的话音刚落，他怀里的毛成器却又暴躁起来，非要用自己的脑袋撞墙，毛一凡紧紧的抱着他，不让他做傻事，可他却把那大黄牙紧紧地咬在毛一凡的手臂上。
毛一凡身上伤势未好，而且皮肤稚嫩，毛成器这一全力咬下去，毛一凡的脸色顿时惨白一片，而毛一凡也不由得眼泪与嫣红的血液一起涌出。
师兄，你这又是何苦呢？
而一旁的黄雨希已经把自己的脑袋偏向一边，眼中已经不止何时噙满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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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 竟然是他？（）
“一凡，我们顺了你师兄的意思吧……”
黄雨希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眼圈红红地说道，对于这个毛家道堂的毛成器，她本来没有过多的关注的，只是在决斗的时候，觉得他一手法器很是奇特，才对他有了一点点的印象，而且从其他人对这个毛成器的评价来看，他应该是个法器制造方面的天才，如果让他就这样变成了白痴，那也确实是玄门道法界的一大损失。
“师兄……”
毛一凡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瘸腿的乞丐师兄，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替他做决定，在他心中，没有任何人能确定其他人的命运，哪怕他现在是一名法帝，哪怕他只是一个瘸了腿的乞丐。
毛成器不能说话，但是他却听得见俩人的对话，当毛一凡那复杂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小师弟在这个时候还尊重着自己，让自己来选择自己的命运，毛成器也忍不住的愣了愣。
不过，他的决定还是决绝的，只见毛成器趁着毛一凡愣神的缝隙，朝着城隍爷的雕像撞了过去，可能是因为这一次的力度太大了，乞丐直接被撞晕了过去。
“开始吧，我想知道到底是谁”
看着额头上流出的一丝丝血液，毛一凡前一句充满了无奈，而后面的一句，却充满了愤怒。
毛成器虽然哑巴了，虽然瘸了，可是他却用行动告诉了俩人他的选择是什么，或许这份选择对于他来说，付出的代价太过于沉重，可是他更清楚，自己的一条小命，于成百上千的凰岭镇的镇民们来说，算不得什么。
也正是毛成器的这一种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精神，让凰岭镇这场事件的始作俑者都没有想到，自己处心积虑的事情，再次出现了败笔。
或许，以他的心性，是不可能想到有人真的会为了其他的东西，而放弃自己的生命吧，龙脉树的小岚如此，凰岭镇的毛成器，依旧如此。
黄雨希没有说什么，此时此刻的她很清楚，再多的言语都显得有些累赘，她只是静静地点了点头，只是在看向那个倒地的毛成器的时候，眼中洋溢着一种奇怪的情绪，或者是叫做尊敬吧。
“生于阴，死于阳，阴阳相容，生死不息，前道渺渺，后生泱泱，因果原定，再现浮生……”
毛一凡一直静静地站在一边，眼神却一直钉在不远处倒在地上的毛成器身上，听着黄雨希那动听悦耳却又不复杂的咒语。
时间不长，约莫半刻钟之后，毛一凡就看到了奇异的一幕：一道银白色的光束从毛成器的后脑勺处飚射而出，在毛一凡和黄雨希身前不足三米的地方悬停了下来，然后展开成一个约莫十三寸屏幕大小的银白色光幕。
毛一凡还来不及为这个神奇的景象赞叹一声的时候，黄雨希就提示到：“我们现在看到的景物，都是先前他所看到的，而且，我们所看到的角度，与他看到的角度完全一样。”
黄雨希并不轻松地说道，她的不轻松，一个自然是这个禁术的施展消耗所带来的，另一个，就是对这个毛成器的另一种尊重了。
如果毛成器不是昏迷状态的话，想要成功的施展这个法术，那还是有一些禁忌的，比如施法对象的不配合，这样的法术照样施展不开，不过晕过去的毛成器自然不会让黄雨希面临这样的问题。
所以在蓬莱先辈们施展这些法术的时候，都会直接将被施法者打晕，然后才对他们进行这种禁术，当然这也是有前提条件的，当被施法者的修为超过一定的程度，或者说被施法者的精神力修为超过施法者，那么这个法术同样是失败的。
不过眼前的情况来看，这次蓬莱秘法如若是施展成功的，毕竟无论是黄雨希的修为还是精神力，都比这个毛成器强大的多。
不过，让毛一凡惊讶地还在后面，眼前的这个银色光幕不仅有着画面，还有一种声音，当然，这并不是跟电视机一样，这画面的声音是黄雨希共享给他的，而这个共享源，则又是黄雨希以另外一种方法窃取了毛成器失去的记忆。
毛一凡虽然有些不满黄雨希对毛成器的记忆如此大尺度的开发，毕竟那样一来，对毛成器的伤害也会更大，但是眼前的画面，却让他来不及说出一点质疑。
画面上出现了一个提醒壮硕的男子，国字脸，寸头，看起来有些熟悉，毛一凡近乎可以肯定这个人应该也是毛家道堂的人，而也正是他将参加完茅山大会兴奋而来的毛成器给打成残废，还把他逐出了毛家道堂。
“可恶，我要宰了他”
看着画面上毛成器不断被揍的场面，毛一凡的双手已经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了，如果眼前的这个场景就发生在他眼前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狠狠地教训那个仗势欺人的鳖孙。
“你冷静点，看完了再说。”
黄雨希出声制止了毛一凡的暴怒，对于她来说，眼前的画面很值得思考，里面有很多的疑点。
而经过那次毒打之后，毛成器就被打的浑身是血地扔出凰岭镇了，可能是因为那个寸头的家伙没有想过这小子没死，当时只是感觉他身上没有生命波动就把他给扔出去了，也少了埋他的功夫，就把他扔在荆棘丛里面。
不过，也是老天开眼，被扔在荆棘丛里面的毛成器并没有死，过了大概两天的时间，居然奇迹般的活了过来，可能是命不该绝的他，居然准备再去凰岭镇找那个人理论，只是这一次瘸了腿的他，再也没有力气去凰岭镇了。
好在这个时候有一个路过的乞丐，看着他可怜，就把他带到了这个城隍庙里面，让他静养，而那个老乞丐在去了凰岭镇乞讨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看着眼前的场面，毛一凡的心早已经不在平静了：“这个王八蛋，如果被我碰到了，一定要让他不得好死”
毛一凡在心里狠狠地念叨着，而从黄雨希提供的画面声音来看，这个寸头的家伙有着跟他很相似的名字：毛守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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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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