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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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传奇- 第3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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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事情你不需要关心,你是东林书院的骨干,影响和声誉向来都是不错的,我不希望在富乐院的一次相聚,就让你倒向郑勋睿,你现在就表态,究竟是参与还是不参与。”

    陈于泰的身体微微颤抖,他万万想不到会遭遇这样的情形和选择。

    看见陈于泰一直没有表态,钱谦益是真的发怒了。

    “大来,你的态度让我寒心,想想你的堂兄陈于廷,乃是我们东林书院的骄傲,若不是身体的原因早早的故去,就应该是东林书院的领头人了,也轮不到我来做,再看看你的侄子陈贞慧,被誉为东林四公子之首,做事情历来都是不遗余力,为了东林书院的前途,愿意赴汤蹈火,你是殿试榜眼,是很多东林学子的榜样,更是东林书院的中坚,遇到事情却是畏首畏尾,想到的都是自身的安全,若是我们东林学子都是这样的态度,当年怎么可能战胜魏忠贤,怎么能够弘扬我东林书院的威名。。。”

    钱谦益的话语,应该是很刺激人的,可惜陈于泰一直都低着头,始终没有表态。

第六百五十六章 彷徨() 
黄道周突然离开南京,陈于泰突然来到南京,这一切都被郑勋睿掌握,很巧的是,就在张溥和龚鼎孳等人离开之后,黄道周两天之后也离开,黄道周前脚离开南京,陈于泰就跟着来到南京,这一切绝非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郑勋睿对黄道周还是了解的,这是一个为了追求自身信仰不过一切的老头,既然愿意来参加东林书院的春课,那就一定会坚持到底,突然的离开,肯定是遇见了什么事情,并且是无法决断和绕不过去的事情,再说陈于泰日突然来到南京,陈于泰本就不打算参加东林书院的春课了,也的确回到了苏州,没有出现在南京,但突然的来到南京,肯定也是有什么大事情的,否则不会匆匆的赶来。

    徐佛家安排在东林书院的暗线,已经在春课开始的讨论之中,率先提出来空谈误国、实干兴邦的话语,并且得到了不少读书人、或者说东林学子的赞誉,若这些暗线真的能够将局面扭转过来,郑勋睿肯定是高兴的,但他没有做这样的奢望,东林书院有顾宪成重启已经有三十余年的时间,影响遍布大江南北,要是区区的几句话,就能够让东林书院改弦易辙,那也算是天方夜谭了。

    准备采用强制的手段来压制和清楚东林书院,让东林党人在南直隶和南方的根基彻底的消除,这是郑勋睿反复思索之后作出来的决定,那是因为他知道大明的很多读书人,嘴上功夫了得,表态的时候比谁都坚决,要是和这些人打嘴巴官司,那要累死,但绝大部分的读书人,特别是东林党人,压根是没有骨气的,遇见了生死攸关的局面。变脸比谁都快,卑躬屈膝的态度让人恶心,其中典型的代表,就是钱谦益和龚鼎孳等人。

    这个世界。依旧是丛林法则,依旧是弱肉强食,谁有实力,谁就能够决定一切。

    从这个层面考虑,郑勋睿决定要动手了。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着钱谦益等人干耗,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南直隶,至少形成割据的局面,发展自身的力量,扩大影响力,这才是目的,而实现这个目的,首先就是要清除掉东林书院、复社和应社。

    郑勋睿的对手是不少的,东林书院、复社和应社不算什么强大的力量,读书人也就是一张嘴。真正的对手是朝廷和皇上,郑勋睿可不会忘记杨廷枢的选择。

    连续两天的时间,郑锦宏、徐望华和李岩等人,都在和郑勋睿密议,究竟该采用什么样的办法动手,而相关的指令,源源不断的传递给徐佛家和调查署,相关的情况也在不断的摸索之中。

    徐佛家进入官房的时候,看见郑勋睿的黑眼圈,眼圈禁不住红了。碍于徐望华、郑锦宏、李岩和洪欣瑜等人都在场,她只能够强装无事。

    “陈于泰到南京之后,情绪非常的低沉,昨日出去独自喝酒。喝的大醉,今日又出去喝酒了,调查署摸到了这些情况,认为不是很正常。。。”

    徐佛家的禀报,让郑勋睿打起了精神。

    他看了看众人,语气坚定的开口了。

    “东林书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能够从陈于泰的这里获得突破,洪欣瑜,你去安排一下,我去陪着陈于泰喝酒,相信一定能够得到重要的消息。”

    徐佛家转身离开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大人一定要注意身体。。。”

    徐佛家离开之后,徐望华等人的脸色很是奇怪。

    郑勋睿没好气的开口了。

    “想笑就笑出来,徐佛家是我的老婆,关心一下我的身体,有什么不应该的,这两天的时间,的确是累坏了,该分析的全部都分析了,我们的结论也是一致的,张溥、龚鼎孳和钱谦益一定是商议了什么大事情,这件大事情需要黄道周的参与,也需要陈于泰的参与,黄道周不愿意参与,离开了南京,回到家乡去了,陈于泰陷入到彷徨之中,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选择,那我们就去帮助陈于泰做出选择。”

    独自喝闷酒的陈于泰,根本没有发现周遭的人都离开了。

    陈于泰陷入到极度的痛苦之中,与郑勋睿在富乐院的相聚,让他重新有了努力奋斗的信心和勇气,可这样的情形没有持续多长的时间,就被钱谦益提出来的要求击的粉碎。

    朝中的争斗,陈于泰经历过,有着切身的体会,当年周延儒和温体仁之间的博弈,他就是受害者,堂堂的殿试榜眼,无奈的离开了朝廷,转眼近十年的时间过去,个中滋味只有自己清楚,现在又要陷入到这种权力的斗争之中,能不苦恼。

    陈于泰也是明白事理的人,尽管很少关心外界的事情,可也知道郑勋睿与东林党人之间的矛盾,那几乎是无法调和的矛盾,作为东林党人中的一员,必须要维护整体的利益,不能够因为私下里的关系,就做出对不起东林党的事情。

    黄道周威望不一般,可以拂袖离开,可他陈于泰不行,他还没有这个资格,一旦不按照钱谦益的要求做,面对的很有可能是异常险恶的局面,周边的朋友都有可能离开。

    但是参与诬陷郑勋睿的事宜,陈于泰良心不安,尽管说这个世道良心在党争之中不值钱。

    陈于泰无法在短时间之内做出选择,钱谦益的狠话一直都在他的脑海里面,挥之不去。

    又一杯酒喝下去之后,陈于泰发现桌子对面站着一个人,他抬起了头,脸色瞬间发白。

    站在对面的居然是郑勋睿。

    陈于泰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摇晃着头开口了。

    “郑大人,真的是你吗,在下没有看错吧。”

    “大来兄怎么了,喝的不认识人了,我刚好路过这里,见到你独自喝酒,就想着进来陪陪你,一个人喝闷酒可没有多大的意思啊。”

    伙计迅速拿来了碗筷,又添了几道卤菜和热菜。

    郑勋睿拿起了酒壶,给徐望华倒满,也给自己倒满了。

    “大来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记得我们喝酒还是在鹿鸣宴的时候,自那之后就没有在一起喝酒了,想想也是十年时间了,来,我敬你一杯。”

    陈于泰左手端起酒杯,右手连摆。

    “不敢不敢,这杯酒我敬你,我先干为敬。”

    一口气喝下这杯酒之后,陈于泰拿起了酒壶,给郑勋睿倒上酒。

    “郑大人,有个问题,在下一直都想着请教,有人若是想着要在下的命,在下该如何应对,哦,在下的这个问题提的有些幼稚了,不过这是在下真实的想法。”

    “很简单,以牙还牙,率先动手,只有这样才能够活下去。”

    陈于泰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端起了酒杯。

    “谢谢大人的回答,在下在敬一杯,大人的回答干脆,在下领教了。”

    说完这句话,陈于泰基本不开口说话,两人喝酒的速度也慢下来了。

    半个时辰之后,郑勋睿离开了。

    一直都在外面等候的徐望华等人,带着满脸的期盼,不过看到郑勋睿的脸色,他们就明白了一切,目的没有达到,陈于泰应该是没有开口。

    郑锦宏有些着急,急忙开口了。

    “少爷,要不要属下安排人询问。”

    “不用,陈于泰这样的读书人,有傲气,那样是问不出什么来的,再说我也欣赏陈于泰的原则,知道保密,不会轻易说出来秘密,要是和我一起喝酒,他什么都说了,我还看不起他了。陈于泰的内心很煎熬,他询问的问题,让我有了一些感悟,你想办法安排一下,让陈于泰今夜到秦淮河去,他的苦闷已经达到了极限,想必到了秦淮河之后,会说出来的。”

    郑锦宏稍微愣了一下,看了看徐望华,脸上露出奇怪的神情。

    “是,属下马上就去安排,只是这秦淮河那么多的青楼,不知道将陈于泰安排到哪一家去,属下对这些事情,不是很熟悉。”

    郑锦宏询问的时候,寇白门的身影出现在郑锦宏脑海里,他几乎没有思索就开口了。

    “安排到白楼去,锦宏,这样的事情,今后就不要问我了,你也需要知道一些的,不是说流连秦淮河,但有关的情况,必须要知道,日后你也可能遇见这些事情。”

    郑锦宏低着头没有说话,脸微微有些红。

    徐望华跟着开口了。

    “大人苛求郑总兵了,郑总兵想到的就是带兵打仗,其他的事情倒是没有考虑很多,这秦淮河的事情,大都是那些无所事事的读书人、富裕的商贾流连的地方,郑总兵自然是不会关心的。”

    郑勋睿笑了笑,刚才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为什么会教训郑锦宏,徐望华说的是对的,这不是郑锦宏需要关心的事情,让徐佛家去打理完全可以了。

    “锦宏,赶快去安排吧,徐先生说的是,你不必去专门了解秦淮河的事情,将心思放在郑家军上面就可以了,如何的安排,你不熟悉,可以去找到徐参将,让徐参将做出安排。”

    郑锦宏答应之后,迅速朝着秣陵镇郑家军军营的方向而去,调查署同样在军营里面,时间很紧,必须要马上做出安排。(。)

第六百五十七章 寇白门() 
兵部外面不远处,停着一脸马车,马车辰时刚过就到了,很长的时间都没有动,从这辆马车的外形来看,很像是从秦淮河过来的,马车上面缠着白色的面纱,南京城内的马车,不会缠着面纱,这引起了兵部外面巡逻的亲兵的注意,一名亲兵进入兵部,迅速给洪欣瑜禀报。

    郑勋睿听到洪欣瑜的禀报之后,稍稍思索了一下,脸上露出了笑容,马车上缠着白色的面纱,这不是白楼的标记吗,秦淮河名气大的青楼,都有专门的马车,这些马车可不是普通人可以使用的,要么是掌柜,要么是名气很大的姑娘。

    昨夜徐佛家想到了办法,将陈于泰送到了秦淮河的白楼,卯时刚过,白楼的马车就停在了兵部的外面,那肯定是有人赶过来,想着说什么事情了。

    “洪欣瑜,陪我出去一下,去找一个早上开门的酒楼,要一个雅间。”

    郑勋睿走出兵部,马车早就准备好了,他不习惯坐轿子,看见轿子就想到了抬轿子的典故,故而到南京来了之后,一直都是乘坐马车,郑锦宏和洪欣瑜等人,也希望郑勋睿乘坐马车,那样安全性大很多。

    马车朝着酒楼的方向而去,后面的马车也跟着动了。

    郑勋睿此次到酒楼,仅仅带着洪欣瑜,没有通知其他人,他已经猜到是谁来了。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在酒楼的门口停下,伙计早就在门口等候,不过时常打着呵欠,南京的酒楼,上档次一次的生意都是很不错的,夜间很晚才会关门歇业。故而大部分的酒楼,巳时以后才会开门,这么早开门。只能够说掌柜的很厉害。

    郑勋睿下了马车之后,径直朝着酒楼里面走去。酒楼的伙计和掌柜是不可能认识他的,所以不用担心暴露身份的问题,他没有回头,后面马车里面的人,肯定会跟着进入酒楼的。

    郑勋睿进入到酒楼之后,后面马车上下来一个小姑娘,小姑娘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什么情况。再次进入到马车里面,很快,一个穿着一袭白衣、头戴斗笠、白沙遮面的女子下了马车,和小姑娘一起朝着酒楼走去,一直到他们进入到酒楼,没有任何人询问。

    进入酒楼,前面的小姑娘准备去询问掌柜的时候,一个人走到了两人面前。

    “大人在二楼的雅间等着你们,跟我来。”

    雅间门被推开,一袭白衣的姑娘进入了雅间。小姑娘则留在了外面。

    雅间门被关上的时候,郑勋睿面带笑容开口了。

    “是寇白门姑娘吧,这么早就到兵部。想来是有什么话要说吧。”

    白衣女子没有揭下斗笠,对着郑勋睿行万福礼。

    “小女子打扰大人了,不知道该如何找到大人,只要一大早在兵部外面等候,谁知道还是来晚了,大人早就进入兵部了。”

    郑勋睿夜里根本没有回家,一直都在兵部,寇白门根本不可能等到

    。

    衙门要求点卯,也就是卯时就要到衙门。郑勋睿可没有那么耐烦,每日里起那么早。难以忍受,故而他到兵部一般都是在辰时。

    “寇姑娘不必多礼。坐下说话。”

    寇白门犹豫了一下,轻轻走到郑勋睿的对面坐下了。

    历史上的寇白门,是秦淮八艳之中很有特色的一个,出身世代娼门,但本人洁白如织,命运同样很不好,崇祯十五年的时候,嫁给保国公朱国弻,顺治二年,朱国弻投降了大清,准备将家中的歌妓婢女全部卖掉,也包括寇白门,寇白门不愿意,提出了条件,一年给朱国弻万两黄金,之后回到了秦淮河,寇白门果然在一年之后,给了朱国弻两万两黄金,让朱国弻能够赎身。

    寇白门后来倾心两个男人,但都无果而终,她的命运被誉为秦淮八艳之中最惨的一个,不幸的婚姻,无果的爱恋,遭遇倾心男人的抛弃郁郁而终。

    不过现如今的情形不一样了,历史早就出现了转弯。

    寇白门没有拿下斗笠,郑勋睿也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不满。

    沉默了一会,寇白门主动开口了。

    “小女子求见大人,是有事情要说的。”

    “说吧,我听着。”

    郑勋睿很是干脆,他知道寇白门说的是陈于泰的事情,徐佛家将陈于泰安排到白楼,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安排,就看陈于泰是不是开口了,苦闷的男人陷入到温柔乡之后,一般情况之下都是会开口的,找到女人倾诉,这样也能够减轻内心的压力,轻装上阵。

    “小女子也是听一位姐妹说的,她陪着陈公子过夜,陈公子说了很多话。。。”

    寇白门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

    郑勋睿看着寇白门,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寇白门专门解释,昨夜没有陪着陈于泰,肯定是有想法,至于说是什么想法,两人都是心知肚明。

    青楼的姑娘要是这样的本事都没有,那就白混了。

    “陈公子说了很多,小女子觉得都是对大人不利的,所以着急见到大人。。。”

    寇白门的才学不错,说话很是清晰,一五一十的将陈于泰的话语全部都说出来了。

    郑勋睿听的很是仔细,脸色也慢慢的严肃起来,他的安排起到了作用,陈于泰果然在白楼将什么都说出来了,寇白门的叙述,说是陈于泰基本喝醉了,故而什么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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