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到巡捕房去问话。”(。。)
第四百零五章 以身相许()
感谢仙缘茫茫、稻草人的打赏,谢谢了。
郑勋睿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身份,不过衙门的那一套他是很清楚的,在陕西和淮安都遇见过这样的情况,衙门里面的捕头和捕快,算计一些外地来的商贾和百姓等等,借机截取钱财,甚至不管他人的死活,要知道进入大牢之后,那不是一般人能够熬过的日子,再说民不与官斗,就算是吃亏了,最终还得拿出来银子赎人。
郑勋睿在陕西和淮安的时候,曾经下手狠狠整治了一些明目张胆乱来的官吏,此等的情况,应该在淮北几乎消失了,想不到这次到南京来,居然遇见了这等的事情。
对付上元县巡捕房的捕头和捕快,在洪欣瑜等人看来是小菜一碟,而且收拾了也就收拾了,可若是在院子里面动手,必然会惊动不少人,如此郑勋睿的身份就难以保密了,故而稍微思索了一下,郑勋睿决定跟着到巡捕房去,本着一人做事一人当的原则,郑勋睿提议卞家娘子就不需要到巡捕房去了,想不到很冲的捕头居然不答应。
郑勋睿盯着这么捕头看了好一会,依照他的身份和地位,根本不需要和小小的捕头一般见识,不过人心都是肉长的,捕头做到了这一步,已经彻底激怒了郑勋睿。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巡捕房。
就在众人进入巡捕房的时候,捕头的脸上露出了冷酷的笑容。
郑勋睿当然看见了,他根本不在意,尽管说跟着进入巡捕房的只有十来人,可其他的亲兵,已经在外面将巡捕房牢牢的包围住了。稍有风吹草动,这些亲兵可不会管那么多,肯定是冲进来,到了那个时候,怕是巡捕房的捕头捕快,找不到一个能够站立的人了。
巡捕房里面摆着椅子。进去之后,郑勋睿没有开口说话,大咧咧的坐在了椅子上面。
捕头看着郑勋睿,很快开口怒斥了。
“这里是巡捕房,你们是人犯,居然敢坐在这里,看来是不想活了。”
郑勋睿根本没有理睬这个捕头,甚至没有看对方一眼。
暴怒的捕头,吆喝几个兄弟上前。准备动手,到了这个时候,洪欣瑜可不会客气了,这里是巡捕房,就算是动手了,也不会有多大的动静,可不比在外面。
洪欣瑜和几个亲兵很快动手,捕头捕快虽说有着一定的身手。可哪里是洪欣瑜等人的对手,甚至来不及开口惨叫。就被打翻在地上了。
卞家娘子和两个姑娘吓得脸色都白了,在巡捕房动手,这位年轻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大的胆子,莫非真的是流寇,天不怕地不怕的。
巡捕房里面的其他捕头不快被惊动了。悉数围过来。
气氛开始变得紧张,郑勋睿脸上却带着微笑,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
也就在这个时候,上元县知县马奎峰急匆匆的赶过来了,巡捕房就在县衙的旁边。马奎峰过来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
诸多的捕头捕快看见了知县大人,都觉得有些吃惊,要知道知县大人根本不会到巡捕房来的,顶多也就是典史到巡捕房来看看。
被打倒在地上的捕头捕快,看见知县大人来了,马上开始叫屈了,指着郑勋睿等人,说这些人是暴徒,竟然敢攻击衙门。
马奎峰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的郑勋睿,脸色瞬间变得白了。
他小步走到郑勋睿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礼。
“大人,都是下官管理不周,以至于惊扰了大人,下官愿意承担一切的责罚。”
“马大人,上元县巡捕房怕是真的存在问题,本官不便直接插手,地上的这位捕头,还有这位络腮胡子,你最好是亲自问问,看看他们平日里做了一些什么勾当,你若是不能够细细查明,予以严惩,怕是有朝一日跟着他们掉脑袋。”
郑勋睿说完之后,站起身来,朝着巡捕房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对马奎峰开口了。
“这里的事情,烦请马大人处理,本官明日就要离开南京,不想泄漏行踪。”
走出巡捕房,郑勋睿失去了闲逛的兴致了,想不到打算出来放松放松,却遇到了这样的事情,真的是非常扫兴了,看样子只能够回到客栈去了,今日在巡捕房发生的事情,想要严格保密,几乎是做不到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开,自己唯有早些离开,再说行踪若是暴露了,看在同僚的面子上,刘宗周等人肯定是要出面接待的,相互见面之后,说一些虚伪的话语,也没有什么必要。
郑勋睿想着回到客栈,却忘记了卞家母女三人。
他准备上马车的时候,卞家母女三人突然上前来了。
卞家娘子给郑勋睿行万福礼。
“奴家有眼无珠,不知道大人的身份,大人的恩德,奴家无以为报,原将两个女儿送与大人,让她们在大人身边侍候,若是她们做的不好,大人随便如何惩处,奴家都没有意见的。”
郑勋睿险些一个趔趄,这位卞家娘子还真的是聪明,发生了刚才的事情,其实卞家母女已经牵扯进去了,他郑勋睿离开之后,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只有天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幕,卞家娘子肯定是看的清清楚楚,上元县知县都是恭恭敬敬的,那眼前的这位年轻人,身份一定是不简单的,失去了保护的卞家娘子,将女儿托付给这位大人,那就不用担心了。
郑勋睿尚未开口,身边的徐佛家开口了。
“大人,卞家母女在南京无依无靠,大人好事做到底,就收留她们吧。”
郑勋睿看了看徐佛家,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徐佛家想了一些什么。
思索了片刻之后,他慢慢开口了。
“卞家娘子,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跟随我身边,那就要离开南京,再说为了一百五十两银子,也没有必要以身相许的。”
“奴家已经决定了,两个女儿在大人的身边,奴家就放心了。”
“哦,两个姑娘芳名是什么。”
“奴家的大女儿卞玉京,小女儿卞敏。。。”
郑勋睿的身体再次颤抖了一下,这可真的是稀奇了,大名鼎鼎的卞玉京,秦淮八艳之一,因为家道中落,迫不得已带着妹妹卞敏到秦淮河出卖色艺,可以说秦淮八艳的文采,卞玉京可以排名第一了。
不过如今的卞玉京,尚未到秦淮河去,依旧是官宦人家的女儿,或许自己这次不出现,那秦淮河马上就要多出来一个众人疯狂追求的青楼女子了。
“你就是卞玉京。”
问出来这句话之后,郑勋睿就有些后悔了,这个时候的卞玉京,还没有什么名气,人家根本就没有到秦淮河去,只不过有了这方面的准备。
卞玉京看着郑勋睿,神情略微显得羞涩,不过整体表现还是很大方的。
“小女子就是卞玉京,不知道大人如何询问这样的话语。”
“没什么,想到了一些事情。”
郑勋睿回答完毕,对着身边的苏蛮子开口了。
“苏蛮子,派人到卞家娘子家中收拾,将一些有用的物品收拾好,她们母女三人跟随我们一同走,留下卞家娘子,两位姑娘也不会安心,卞家娘子,你不用多虑,我不会勉强你们做任何的事情,到了淮安,安顿下来之后,你们好好过日子。”
郑勋睿的话语刚落,卞玉京眼睛里面迸射出来光芒,她看着郑勋睿好一会,再次开口了。
“小女子知道大人是谁了,大人的恩德,小女子真是无以为报了。”
郑勋睿看来一眼卞玉京,这个女孩子的确聪明,自己不留心说出来的一句话,就让卞玉京猜到了来历,也难怪能够在美女如云的秦淮河很快出名的。
“卞玉京,我早就说过,不需要你们回报什么恩德,若是要感谢,你们就感谢徐掌柜吧,今日是徐掌柜提及,专门来看看你们的,我也没有想到遇见这些事情。”
洪欣瑜很聪明,准备的马车之中,有卞家母女三人乘坐的马车。
不要看卞玉京年纪不大,却是家里的主心骨,上马车的时候,她已经下定决心,在母亲的身边耳语几句话之后,马车跟着到客栈去了。
郑勋睿和徐佛家乘坐一辆马车,上车之后,卞玉京就揭开了斗笠,躺到郑勋睿的怀里,男女之事,不需要说那么多,相互是不是关心在意,很多的小事情上面,就能够充分表现出来,当年在盛泽归家院的时候,她与郑勋睿之间就有不一般的交谈,那个时候对郑勋睿就有着不一般的感受,这一次从郑勋睿表现出来的细节方面,徐佛家感受到了关爱,到了这个时候,她是真正的放心了。
徐佛家沉浸在喜悦之中的时候,郑勋睿突然开口了。
“清灵,让卞玉京和卞敏跟着到淮安去,你是什么意思啊。”
徐佛家没有丝毫犹豫就开口了。
“奴家早就接触过卞玉京,卞玉京这样的姑娘,才貌双绝,也唯有跟着大人,才不至于辱没了身份,奴家来的时候,就有这样的想法了,想不到今日遇见这么多的事情,看来卞玉京和大人有缘。”
郑勋睿内心感慨,成熟的女人,处理事情的确不一样,他拍了拍徐佛家的脸。
“今后可不要这样做了,我心里不可能装下太多的女人,再说这世上才貌双绝的女子多了去了,你介绍的过来吗。”(。。)
第四百零六章 文人的酸气()
郑勋睿一行尚未抵达淮安,王小二和文坤等人擒获陈贞慧、冒襄和侯方域三人,已经抵达了淮安府城,方以智已经回到安庆老家休憩,郑勋睿决定暂时不要惊动,其实从马奎峰那里得知,此事方以智基本没有参与,故而抓获方以智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文坤尽管原来是苏州府刑房的典吏,可审讯陈贞慧等人,也是毫无收获,这三人非常的狂妄,根本没有将文坤等人看在眼里,审讯的时候,他们要么是一言不发,要么就是慷慨激昂的怒斥,根本不会说到污蔑的事宜,因为郑勋睿有要求,不要动刑,故而文坤等人也是莫可奈何,乃至于郑勋睿回到淮安的时候,文坤等人都是垂头丧气,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而自责。
郑勋睿不会责备文坤等人,他很清楚陈贞慧等人的心思。
要说陈贞慧等人可能真的是不怕死,东林书院的理论有些畸形,一味的推崇清高,一味的强调节气,这样的教育模式,应该说是没有什么错误的,但要看是为了什么理念而奋斗,若是为了国家的富强,有着这样的勇气,倒也是很不错的,可惜东林党人早就陷入到误区之中,想到的就是为争取名誉、为争取流芳千古而献身,至于说所做的事情是不是正确,那是无关紧要的,这也正是为什么朝廷的廷杖会让大臣名声四起。
对付陈贞慧这类人,你用酷刑不一定有作用,从其他的方面突破,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回到淮安的郑勋睿,将徐佛家和卞玉京等人暂时安置在官驿之后,决定亲自审讯了。
陈贞慧被带到了东林书屋。
看见了东林书屋几个字。陈贞慧的眼睛里面迸射出来异样的光芒。
进屋之后,他看到的是郑勋睿的背影。
第一次见到大名鼎鼎的郑勋睿,陈贞慧还是有些紧张的,在南京的密谋,一切都是为了扳倒眼前的这位太子少保、户部尚书、右都御史、漕运总督,想不到千算万算。将自身算计到了淮安,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了。
屋里很是沉默,郑勋睿暂时没有回头,陈贞慧也没有开口说话。
也就是在这种沉默的气氛之中,陈贞慧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似乎是更加的紧张了,毕竟郑勋睿身上迸发出来的气势,还是有些摄人心魄的。
郑勋睿终于转身了,眼睛里面的光芒。直射陈贞慧的眼睛。
陈贞慧忍不住低下头去。
“陈贞慧,是不是感觉到骄傲啊,若是在本官面前都挺过去了,名声岂不是更加的显赫,他日回到南京之后,又会成为东林党人之中的美谈啊。”
听见郑勋睿这样说,陈贞慧猛地抬起头来。
“在下是读书人,也是有功名在身的。岂能遭受这样的侮辱,大人也是读书人出身。难道这样的道理都不清楚吗,在下若是犯下了国法,自然有官府处理,大人将在下绑到淮安来,是何用意,在下决不屈服。一定要到京城去告状。”
郑勋睿看着陈贞慧,忽然哈哈大笑了。
郑勋睿的笑声之中,包含着轻蔑和讥讽,陈贞慧几次想着开口,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
这就是读书人之间的奥妙,郑勋睿是殿试状元,而且是三元及第,这是陈贞慧无法企及的高度,故而从学识上面来说,陈贞慧在郑勋睿的面前,永远是低着头的。
“陈贞慧,你还好意思说自身是有功名的读书人,四公子的名声很不错啊,南京的读书人、乃至于南直隶的读书人恐怕都知道的,也就是几个生员,居然能够有着如此大的名声,本官就奇怪了,本官当年高中的时候,也是想着尽量的低调,须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越是读书多了,越是要懂得谦逊,你们不过是通过了县试、府试和院试,尚未通过南直隶的乡试,就以四公子自居,就承受诸多读书人的吹捧,本官也不知道你们的脸皮为何如此之厚,居然还能够坦然的接受,有句话说得好啊,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山中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本官都懒得说你们了。”
郑勋睿说到这里的时候,陈贞慧的脸皮犹如猪肝,瞬间通红。
这样的话语,对于陈贞慧来说,是致命的打击,郑勋睿是殿试状元,这么多年以来,的确是非常低调的,从来都是扎扎实实做事情,相比较说,以陈贞慧为代表的四公子,在南直隶是很高调的,身边聚集了不少的读书人,四公子也的确受到了诸多的吹捧。
郑勋睿当然不会停下话语。
“所谓的四公子,在本官看来,不过是沽名钓誉之徒,对朝政一点不了解,却大言不惭的公开议论朝政,你们凭什么随意的议论朝政,本官看你们不过是沾了父辈的光芒罢了,本官本不想牵连到你们的父辈,可惜你们的所作所为,本官的确是看不下去了,本官的家中要是出现这等的败类,不等他人说教,本官早就动手教训了。”
陈贞慧终于忍不住了,抬头无力的开口了。
“大人,士可杀不可辱。。。”
“不要在本官面前说这些话,你们在本官的眼里,根本就不是士,本官给你们的定义非常明确,就是沽名钓誉之徒,今日你有机会和本官见面,应该感觉到荣幸,本官事务繁多,哪里有时间和你们消磨,本官不是看在你们父辈的面子上,早就将你们送到京城去了,到了那个时候,看看你们四公子为父辈挣下了怎么样的荣誉,不要说你们,就连你们的父辈,都要跟着遭受羞辱。”
郑勋睿说到这里的时候,陈贞慧的身体终于颤抖了。
“大人,在下做事情坦坦荡荡,大人以权势来压制,在下死也不服。”
“陈贞慧,你太天真了,本官在乎你是不是服气吗,在本官的眼里,你们四公子算是什么东西,你以为和冒襄、侯方域等人的密谋,本官不知道吗,莫须有之罪名,本官清楚得很,当初本官在淮安剿灭漕帮的时候,见过的阵势不知道有多少,本官率领郑家军将士和后金鞑子拼杀的时候,不知道识破了多少的阴谋,就凭你们这点能力,居然也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