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喻!”白骨哀开口道,其额间一个金色印记突然显现,那是一柄巨斧。
而后白骨哀身上无形外散的金光开始变化了起来,眨眼间已是形成了人形的模样,不过却是十分巨大的人形,手持巨斧,身披金甲,将白骨哀包在了其中。
而在白骨哀的身前,黑洞所吞噬的尽头唯一的光亮处,又是一个擎天巨人,将合着的洞口给阻了住。
拇指再次向中指上一点而后开始用力的摩擦,洞口便又开始往一起合着,压的那巨人低了头,弯了腰。
里面的白骨哀则祭出了剑阵,远看倒似起舞般翩然,前提是忽略了她每一个动作的杀气。
而随着她的动作,包裹着她的巨大身影,也挥着斧子不自然的动了起来。
“杀!”我开口道,拇指划破了中指,紫色的血液流出了一滴,那挡着洞口的巨人轰然崩碎,而后紫色的血液在洞口相合的最后一瞬,射了进去。
只见里面的白骨哀动作一滞,一口鲜血就从嘴角溢了出来,而后向我这里扫了过来。
我开口道了句,“别了。”
之后转身向远处一直遥遥的注视着我们的仙人瞧去,不公剑向前一甩,剑风吹散了下方的云海,呼啸向前。
“玉帝,在不现身,我便杀光所有出现在我眼前之人。”我开口说道,只见仙人那里爆出了一阵血雾,我之前射出的剑风散了。
“妖王还是先胜了眼前之人再说此话吧。”玉帝终于是开了口,语气丝毫都不在意,不在意我在他的地盘大开杀戒。
眼睛向后瞧了一眼后,有些无奈的咬了下唇,我给了你生路,是你自寻死路。
手向后一甩,不公脱手而出,剑尖之前一点是让人心惊胆破的墨紫色,不公所过之处,不止是云海散了,就连那片天都没了。
“师父小心!”苏媚儿的声音突然的出现,那么的撕心裂肺。
“媚儿!”紧接着是天君逐离的声音,同样的急迫。
白骨哀正从一个圆形的黑点内摇晃着七零八碎的身体向外爬了出来,满身血污,已看不清原本的样貌,而在她的前方则是被我甩出的不公。
虽还为至,但白骨哀的身体已是承受不住,三千青丝瞬白发,红颜美貌成枯皮!
我侧过头,向她瞧去,风吹着我的发,在脸庞眼前飘飘荡荡,而后吹向她,吹的她的白发向后飘去,吹的她的脸瘪了下去。
她也看清了眼前的情形,第一次神色惊慌的开口喊道,”不要过来!“
可是却晚了,一件花衣已是如花蝴蝶般挡在了她的身前,而让她想不到,让那花衣想不到的是,在花衣之前还站着一人!
我与逐离四目相视,眼看着他瞬间苍老,再不复之前丰神俊秀的模样,已是完全失去了生机。
合了下眼睛,之后一挥手,不公倒射而回。
转头的瞬间,我的声音传进了逐离的耳中,“我从不违誓,你何必。”
逐离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下倒去,被白骨哀伸手给拽了住,苏媚儿恢复了平时的模样,傻了一般的瞧着逐离,没有任何的动作,还从未见过他如此失色的模样。
“我只是不敢,不愿,做不到拿他的性命来冒险。”逐离的声音传进了耳中,化成了我心里的一声叹息。(。)
第三百六十九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
一时间一片寂静,天庭那边并没有人因为气愤或热血等冲昏头脑,冲出来替逐离报仇,甚至也没有人伤心。
不,有人伤心,在我的身后,不过此时他却失了魂。
不过这与我已经无关,如果有关,也是与仇恨有关。
他来寻仇,我便送他一程,他若不寻,便算作罢。
迈步继续向前走去,身后传来了逐离虚弱的声音,“战神,媚儿他以后就托付给您了。”
“嗯。”白骨哀应了一声,逐离放心的喘出了一口长气。
“媚儿,你来扶住天君,为师还有一战未了。”
闻言,我停了下来,不在向前,等待着那要与我来战的人。
但苏媚儿并未动,白骨哀只好又喊了一声,“媚儿!”并转眼向他瞧去。
至于逐离他的目光从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苏媚儿,只是他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涣散的有些恍惚,恍惚的好像在看着别人。
苏媚儿也在瞧着逐离,只是他的目光很是悲伤,悲伤之中又压抑着将要喷发的愤怒。
只见他抿了下嘴,眼睛向上翻了翻后,二话不说的伸手将逐离从白骨哀的手中接过,动作并不温柔。
逐离止不住的咳了起来,只是这咳嗽都是那么的虚弱。
白骨哀自然也瞧出了苏媚儿情绪不对,担心的看了苏媚儿一眼,离开时抬手在苏媚儿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苏媚儿只回了一句,“师父放心。”
白骨哀也没在说什么,向我走了过来,每向前一步,风华又复。
而逐离则在这几步中油尽灯枯,只见他挣扎着将手向苏媚儿抬去,眼睛已经几乎都合了上,嘴唇翁和,如若游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他口中传了出来。
只是他叫的却不是我以为的那个名字。
“思慕。。。我。。。我要去陪你了。”逐离的语气竟有些欣慰。
但苏媚儿的脸色则越加的难看了起来,而白骨哀已在我身前百米远停了下来。
我看着恢复如初的她,开口问道,“思慕是谁?”
此时本不应是多事的时候,但是逐离将命都舍了,多少还是让我有些动容的,更何况,他们与我也算有些交集。
“逐离的爱人。”白骨哀回答道,右手向旁一伸,手中宝剑再现。
我点了下头,目光越过她向逐离二人瞧去,本以为逐离的心上人是苏媚儿的,没想到竟看错了。
但看着苏媚儿那又伤又恨的神情,心里不禁叹了口气,看来只弄错了一半。
“那苏媚儿与他是何关系?”
“苏媚儿受思慕精血点化,与思慕长着同一张脸。”白骨哀说着,将剑向自己的身前插去,而后就当着我的面掐起了诀。
原来如此。
他对苏媚儿所有的好,所有的付出,都是因为另一个人。
怪不得苏媚儿对他会是那种态度,怪不得此时苏媚儿抱着他,听着他喊别人的名字,会是痛的,会是恨的。
可是终究苏媚儿还是伸手将那只挣扎着向他脸上抚去的手给握了住,而后向自己的脸上蹭去。
逐离的嘴角牵动了几下,应是在笑,现在的他应是已分不清眼前的究竟是苏媚儿还是思慕了。
“思慕,这些年,我好想你,无时无刻。”
终于苏媚儿的泪忍不住,止不住的落了下来,那么委屈。
而白骨哀这次应是施了大术,此时还未掐完诀,看来她是吃准了我此刻不会阻她!
“思慕,他。。。咳咳。。。他好像你,真的。。。好像你。”逐离说着手指在苏媚儿的脸上轻轻的蹭着,脸色已经泛青。
“有的时候,额。。。我会,会分不清,究竟是他还是你。”
动人,动情,动心的情话也是伤人,伤情,伤心的情话。
一直未开口的苏媚儿舔了下嘴唇,舔掉了唇上苦涩的泪水后,开口道,“怎么分不清,我可未穿过女装。”
原来思慕是女子。。。
“你可是要施禁术?”我开口问道,并没有要成为承受禁术之人的自觉。
白骨哀紧绷着脸,豆大的汗珠不住的掉落,掐诀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着,已是无法分心来与我说话。
当着敌人的面,没有任何人来保护,就施此禁术,倒真是让我有些不知说什么好。
而另一边,逐离却在听到苏媚儿的话后,有些激动的开口道,“别,别说话,你一说话就不像她了。”
他话落,苏媚儿握着他手腕的手也不自觉的松了开。
他是被这戳骨凿心的话给吓到了。
手落了回去,逐离亦合上了眼睛,这句话就成了他此生最后的一句,也是最后对苏媚儿说的话。
我看着呆若木鸡的苏媚儿,心里也没来由的一阵疼痛。
苏媚儿笑了,哭了,又不笑了,之后开始痛哭起了。
抱着逐离冷去的身体,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而逐离已经去寻他最爱的人去了,只留下这滴着血的伤口给苏媚儿独自承受。
我收回眼光,看着嘴角已溢出了血的白骨哀,还有她停止了掐诀的手,看来禁术以成。
可我的心却还在感慨。
问世间情为何物
直教人自私又自伤
锁链声响,我不禁抬头向上望去,只见在我与白骨哀二人中间的上空,极其突兀的出现了一段锁链,且正缓缓向下落着。
锁链很是眼熟,我见过,并且也是因为它,我的记忆才如此快速的恢复了过来。
而不是靠着噬魂咒,临死之时记起全部,想当初鬼医还为我很是担心,不过无论是他还是我都没想到,我会是妖王,这噬魂咒对我来说也就不在致命了。
我没有阻止这禁术,反而是向后退了退,仰头等待着那人的降临,虽然他已经只剩下这具肉身而已。
眼光不自觉的向南天门瞥去,目光穿过云海,定在了那守门人的身上。
他也与我一样仰着头,瞧着这将要降临之人,只是他的目光更复杂,更沧桑。
而后他转眼向我看了过来,目光相对,我不禁心神一阵,垂在腿旁的手握紧了袖口。
不过只一瞬,他便将目光给移了开。
我也收回了目光,心中震惊,只知他强,却不知,他如此强。(。)
第三百七十章 我成全你()
随着锁链从上而下的先是双脚,而后继续。
看这样子,这次应是完整的禁术了,只是。。。
想及此,我不禁斜眼向身后的天庭处瞟了一眼,依旧是没有什么动静,没想到,玉帝竟会允许,止戈的真身完全的现世!
而白骨哀的脸色一片惨白,一人施此禁术,也是难为她了。
眼看着随着锁链而现的腰带,我的心里也不禁一番感慨。
止戈,他改变了我的一生,但我还从未见过他的真身,除了那一次的幻象,所以此时此刻,我也沉默的等待着。
一直没有人动作的云海之上,苏媚儿动了,只见他将逐离打横抱了起来,而后向我瞧了过来。
我没有任何躲避的与他对视着,但却没有在他的眼中看到恨意,这让我有些意外,与他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中,我可不认为对方会就这么将我放过。
可他真的就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只看了我一眼后,就抱着逐离离开了此处。
我看着他离去的孤独的背影,那一袭花衣飘飘荡荡,空空荡荡,突然间觉得,我好似从未认识过他一般。
白骨哀的眼睛转了一下,但最终没有动。
一阵‘哗啦啦’的声响,将我的目光与思绪又拽了回来,转眼间,已是露出了缠着锁链的脖子。
我看着止戈渐渐露出的下巴,平静无波的心竟有些紧张了起来。
但也不仅是我在紧张,这云海上的气氛压抑的好似有万重山在不断的向此处下压着,压的人喘不过气。
随着止戈缓缓露出的头部,云海上的气氛愈发的沉重了,不知觉间,这刚刚聚回来没多久的云海又散的只剩下了浅薄的一层,远处天庭处传来难受的喘息声。
稍尖的下巴,稍薄的唇,合着的双眼,与其说是死去多年的尸体,倒像是在安静的沉睡着。
锁链停止了动作,第三代妖王,已被捆绑的姿态重新临世!
远处天庭传来了几声痛呼,而后不在闻声,白骨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脸色泛起了一样的潮红,身下的云海彻底的散了。
我看着锁链缠绕内,那面容清秀的男子,竟觉得他的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终于见面了。”心里念了句,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总觉得在我说完这句话后,止戈嘴角的笑意又浓了。
“醒!”白骨哀的声音近乎挣扎的响起,只见她伸手将身前始终插着的长剑拔了出来,之后,手腕一转,锋利的剑刃便指向了自己,没有任何犹豫的将手对着胸口处送去,而后,穿心而过!
锋利的剑刃便带着血的从她背后露了出来,白骨哀又是止不住的喷出了一口鲜血,只是这次鲜血则如同受到了指引一般,形成了复杂的阵法,瞬间就染到了锁链之上。
而白骨哀则支撑不住的腿一软,单膝跪了下来,长剑还是穿心的插在身上,鲜血仿佛无止境般的向外流着,流过阵法,缠到锁链之上,之后顺着锁链继续向上。
三千青丝华发,垂散在白骨哀的脸旁,隐了她泛青的脸,如同将要落下的帷幕。
此情此景,也只引得了天庭那边几声惊呼,但玉帝未开金口,依旧无人敢动。
我看着那顺着锁链向上爬去的鲜血,只见止戈的眼皮动了下,睫毛也开始颤抖起来,而我的心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就在如此关键到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情况下,一声愤怒到嘶吼的声音突兀的响起,震得这满天上的人都是一阵心颤。
“秦素!我杀了你!“
就连我的心都是抖了一下,但却不是被这话给吓的,而是这话吼的太不是时候。
转头向着远处正向我飞来的玲珑的身影瞧去,倒并未直接挥手扇死对方。
一直没有开口的玉帝在六公主出现后,终于是带着压抑着的怒气开口道,“还不快给我退下!”
玉帝的话自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六公主依旧是一往无前的向我飞来,虽然她整张脸都被白纱覆着,但我仍是能够看到此时她那双眼中滔天的恨意。
可我却是止不住笑意,收回目光,只见止戈的眼皮向上抬了两下,但却没有睁开,我不禁有些失望。
玉帝只开了那一次口,就又沉默了下来,我心中有些疑惑,不知他如此隐忍究竟是在盘算着什么。
如此,六公主便没有任何阻挡的来到了我的身前,但玉帝虽不在开口,王母终于是爱女心切顾不得的喊了声,“云儿!快回来!”
王母的呼唤,也没有换回六公主与我拼命的决心。
我看着停在我眼前的六公主,开口道,“你想怎么死?我成全你!”
六公主的身体一直是在颤抖着,那是因为恨意太浓,浓到她这幅身躯已经装载不下。
“秦!素!”六公主咬牙切齿的叫着我的名字,之后便没有任何章法,或者是没有任何想法的向我扑了过来。
“同归于尽嘛。。。”我瞧着她这架势,已明白了她的打算。
伸手向她指去,指尖一点,她扑过来的身子便停在了我指尖前,覆着脸的轻纱擦着我的指尖。
我看着止戈睁开了一道缝隙的眼睛,开口道,“我若将你这纱巾给摘下,你会怎么样?”
对方明明无法动,无法言语,但我还是感觉到了她越盛的恨意还有恐惧与疯狂。
而我已经能瞧见些止戈金色的瞳孔,手指在轻纱上扫过,而后开口道,“不过,我不想见到你,所以,你就这么去死吧。”
话落,手指又扫着轻纱收了回来,手将落下,那轻纱便缓缓的向下落去,其下已空无一物,只有一滩血迹。
“云儿!!!”王母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这片天空。
那带血的轻纱如有灵一般,转了方向,向着王母的方向飞了过去。
我看着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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