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废话。胆小鬼,你可以问问我。我父亲的所作所为似乎他宁愿罗夫成为他的儿子,而不是我。”
得汶什么也没说,他们继续向前走。
“实际上,”当他们锁上身后东跨院的门时,爱德华说,“至少我为放弃我们的魔力没有一点遗憾。”他笑着说,“我觉得我不会成为一个好魔法师。”
“那是为什么?”
他笑了,“因为我不想用魔力,为我自己赢得什么。财富、女人、特权、管理,我喜欢现在的一切,那已足够了———想像一下如果我有了夜间飞行力量的魔力我会是什么样。“他微笑着,很大程度上是冲自己而不是冲得汶笑,“哦,我绝对会成为一个叛徒。可能不会有杰克森叔叔坏,可还是一个叛徒。”
“行了,”得汶说,“至少你是诚实的。”
“那么,记住,这件事对我姐姐要只字不提。”
得汶答应了,看着爱德华走开,他唯一的感觉是他也是快乐的,爱德华·穆尔不是个叛徒,这个家族里有一个叛徒就足够了。
第二天在上学的车上,塞西莉还是不和得汶说话。伯爵恩用他的卡迪拉克送他们去学校,塞西莉不悦地坐在后座。和塞西莉的交往得汶感到很累,于是一句诚恳的“早上好”之后,他没再做进一步的努力争取与她和好,他感觉到他的冷漠更加激怒了她。
到了学校,得汶立即找D·J。
“他不在这儿,”当他们站在他们的橱柜旁边时,马库斯告诉他,“他通常是在这里,可现在他坐在停车场的车里高兴地听着古典音乐。”
得汶承认,通常D·J会迟到,“你觉得近来他有点莫名其妙吗?”
马库斯傻笑着。“对于D·J很难讲,他听七十年代的摇滚,一周就洗一次头发,他的最后一个穿孔的地方他不能给我们看。”
得汶笑了,“不,不是那样怪异,那是正常的怪异。我是说像他的行为,哦,生气还是有点凶。”
马库斯点点头,“没错,他看起来喜怒无常。从圣诞前夜以来,他真是很爱发牢骚。”
“我在乌鸦绝壁碰见他了,他和爱德华·穆尔的未婚妻出去了。”
马库斯做了个鬼脸,“莫嘎娜吗?那是怎么回事儿?”
“我不晓得,我跟她聊天儿,她只是不假思索地说她是单纯的想进城游玩。可我认为对D·J来讲不只是这些。我问他去哪儿了时,他表现得很怪诞,责怪我嫉妒他了。”
马库斯平视着他说:“你是吗?”
得汶惊呆了,“你说什么,你疯了吗?她比我大八岁,而且她要和爱德华·穆尔结婚了。”
马库斯把胳膊叉在胸前,“还有塞西莉,你忘了提她。”
得汶脸红了,“当然,当然,还有塞西莉。”他没告诉马库斯他每夜都梦见莫嘎娜,他对这些梦感到很尴尬,感觉像个傻孩子暗恋一个比他年长的女人。他正努力把精力集中在魔鬼可能会发起的新一轮进攻上,这时他还梦见莫嘎娜·格林。他爸爸说他估计他十几岁的荷尔蒙会使他有点疯狂。
他来到历史班的课桌后的时候,还在想着他爸爸,爸爸真的只死了几个月吗?那以后发生了这么多事,得汶又用他的戒指看见爸爸了,这使得汶涌起一股新的悲哀。“我要能和爸爸说话就好了,真实地和他聊聊,不像我在那种情况下所做的那样。我想让他来这儿,和我一起,以肉身的形式,就像以前那样,我有太多的话要和爸爸说。爸爸能帮我理解,我为莫嘎娜所做的愚事。我可以对爸爸讲任何事情。”
“马驰先生?”
他迅速抬头看了看。魏斯白先生隐约出现在那里。
“我问你个问题。”
得汶哼了一声。他有点太忙了,都没法做作业了。“对不起,你能重说一遍吗?”
“我问你,对于亨利·都铎的王位来说谁是主要的竞争人?”
他突然想起他在罗夫的家里读的书,用罗夫的话是,“她极想凌驾于国王亨利八世的王位之上。”
“伊泽贝尔这个叛徒。”得汶不假思索地说。
魏斯白做出了不悦的表情。
“我———我想起我在什么地方读过有关她的事情。”
他的老师冲他扬起一只眉毛,“不在这儿,不,无法读到。”
得汶在椅子上的手向后缩了缩,“不,我想不是那样。”
“还有人能告诉我吗?有人可能做他们的阅读作业,而不是整夜坐在那儿看传奇小说!”
得汶怒目而视,“没错,罗克要是开始和魔鬼搏斗就好了。”
一些淌着鼻涕的同学猜测正确答案———爱德华·沃威克的伯爵———得汶努力听着课程讲义剩下的部分。毕竟,他们学习了一个学期的时间,他实际上也学到了一些重要知识。
下课后,他走近魏斯白先生,“你确定从未听说过伊泽贝尔这个叛徒吗?我在某处读过她想得到亨利王位的书。”
老师叹了口气,“我认为我在英国都铎王朝的知识方面是个专家,马驰先生。我从没碰见过那个名字。所以,只是任你……”他走向书架抽出一本很大的书,“这绝对是亨利八世的记事。你明白,有更多人是冲他的统治而来,还不单是砍掉他妻子头。”
他查阅索引时得汶等着。“我找到的唯一叫伊泽贝尔的是卡斯特尔·伊兹贝拉,她当然不是叛徒,”魏斯白先生一下子合上书,“他们来的时候她和卡斯丽克一样好,恰是这个女人让哥伦布去的美洲。现在,满足你的好奇心了吗?”
得汶叹口气“嗯,应该是吧。”
“如果你遇见的文章说的和那不一样,”得汶离开教室后魏斯白喊着,“我应该欣赏一下。”
得汶只是傻笑,他多想把夜间飞行的力量的历史书带来,把它们推倒在高傲的魏斯白面前,那一定会动摇他以前的想法。
在回家的路上,塞西莉还是不理得汶。得汶一直希望D·J出现,他们好都去吉欧家,他想告诉他们伊泽贝尔的所有情况,可D·J一整天都没来。
他们的车一开进乌鸦绝壁的长长的马路上,他去哪里的谜底就揭开了。那里,就在门前,停着D·J的红色卡麦罗。
“他在干什么呢?”塞西莉叫着,跳下伯爵恩的车推开前门。“他疯了吗?D·J!”
他们看到他正扛着硬纸板盒子下楼。
“D·J?”塞西莉又喊起来:“你在这儿干吗?”
“我帮莫嘎娜拿她买的东西。”
“你为了那个不上学?”
莫嘎娜此时出现在走廊楼梯的平台上,“哦,D·J,你真是个美男子,多谢你到城里弄来的这些东西。”
“别客气。”他傻乎乎地冲她笑着说。“就把它和我房间的剩下的东西放在一起吧。”
“好的,好的,长官。”
塞西莉转向得汶说:“你能相信吗?”
“哦,”得汶说,“你现在是在和我说话吗?”
莫嘎娜发现了他们,于是下楼朝他们走去,“得汶,塞西莉,”她说,“学校怎么样?”
塞西莉在楼梯脚下与她相遇。“你和D·J在干吗?”她查问着。
莫嘎娜看上去吃了一惊,“我只是———哦,他帮我———他给我从城里弄点儿东西。”
“为什么不自己去弄呢?”
莫嘎娜挤着笑,她对塞西莉进攻击性的问话显得很吃惊,“我不认路,”她说,“我也害怕在陡峭的路上开车。”
“爱德华舅舅知道你和一个十六岁的男孩度过了一整天吗?”
“嗨,”得汶来到她身后,“冷静点儿,塞西莉。”
“我冷静不了!”她转过身瞪着他。“你不能看穿这阴谋,我能,”她又转向莫嘎娜,“我可不买你立马装来的甜蜜和妩媚的表演的账,也不买你假声假笑的账,别以为我不会告诉我舅舅,你是如何与D·J鬼混在一起的。”
说完,她越过莫嘎娜向楼上跑去。
“她不是那意思,”得汶结结巴巴地说,“她只是———”
莫嘎娜眼里涌出泪水。
“为什么他们都讨厌我?阿曼达,塞西莉,亚历山大,他们都讨厌我!”
她用手捂住脸哭了起来。
“嗨,嗨,”得汶用胳膊搂着她,把她送到客厅,他扶她坐在沙发时,她还在失控地哭着,他坐在旁边,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丁香?”得汶想。
“我来这儿我希望自己能适应,”她努力控制着呼吸,“可每个人都讨厌我。我做什么了?”
“我不讨厌你。”得汶对她说。她看着他,眼睛又红又肿,睫毛膏被泪水冲成一道一道的条纹沾在脸上,“得汶,为你感谢上帝!”
她用胳膊搂着得汶让他靠近自己。得汶通过她的肩膀,发现D·J正瞪着他们。
“怎么了?”D·J问道。
“塞西莉刚才说了些关于搬东西的难听的话。”得汶说。
莫嘎娜抽回身子,擦着眼睛,“可能是我错了,我让你帮我。”她对D·J说。
“错了?没错,”他匆忙走向莫嘎娜,站在她面前,拉着她的手说,“莫嘎娜,别听塞西莉的,她是个被宠坏的小孩子。”
“喂,嗨,D·J,”得汶说,“别又开始骂塞西莉。”
“你知道什么,得汶?”D·J的声音带着卑贱和屈辱,“我能摆平这个,现在我在这儿安慰她,你可以走开了。”
得汶感到怒火在上升,“你?我是先在这安慰她的,我是那个———”
“你是已经干了什么的那一个?”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
他们三个都抬起头看。爱德华·穆尔站在门口。
“哦,亲爱的,”莫嘎娜站起来向他跑过去说,他用胳膊抱住她的全身,“这些男孩只是安慰我,他们人都那么好。”
爱德华怀疑地看着他们,“安慰你什么?”
“没什么,”莫嘎娜说,“我与塞西莉的一些无聊的误会。”
“我的外甥女给我带来什么麻烦了吗?如果是的话,天哪,我要找阿曼达谈谈,而且———”
“哦,不,不,”莫嘎娜恳求着,“别那样,我不想让你那么做,让塞西莉陷入烦恼中,我想让她喜欢我。我想让她接受我。”
“好了。”爱德华说,显然,他对在得汶和D·J面前说这些感到不太自在,他领着莫嘎娜离开走廊,朝图书室走去。
两个男孩对视了一下沉默了几秒钟。
“我想我们是朋友。”得汶终于说话了。
D·J说:“是朋友。”
“你不必那样做。你的所作所为好像是我在和你争莫嘎娜。”
D·J走向大玻璃窗,向外望着悬崖的下面,“我承认我把她的事儿搞糟了,我的行为像个笨人,”他猛地把手掌攥成拳头,“看见穆尔先生把她带去,我就像被宰了一样。”
“D·J,对你来说她太大了,再说她已经订婚了。”
他的朋友冲他摇摇手,“我们之间有故事,我知道,我在她的眼睛里看到的,我明白,她对我有感情。”
得汶感到自己的嫉妒荒谬地增长着———他想着马库斯今天早晨提出的尖锐问题,探究那件事。“为什么我这样感觉呢?我关心的是塞西莉———那么,为什么我有这种感觉呢?我变得和D·J一样被莫嘎娜勾去了魂儿吗?”
“看,D·J,”得汶说,“让你的头和肩膀保持水平,别失去理智。甚至魔鬼扑向你时,你也要稳住,你得知道,你所想的是不可能的。”
D·J扮着怪相,他用两手捂住耳朵,像是要把中间的头压碎一样。
“我感觉有时像发疯了一样。”D·J说,“我真的喜欢她,得汶,比我以前喜欢过的任何女孩都喜欢。”
“嗨,老兄,会好起来的,”得汶说。
D·J什么也没说,他只是转过去,可怕地流着泪,跑出了房子。得汶听见他的车发动了,尖叫着驶去。“我得把精力集中在这儿,”得汶告诉自己,“我不能陷入与莫嘎娜上演的肥皂剧。我有一个叛逆的夜间飞行的力量要去打败———或者是爸爸给我看的那情景,塞西莉脸朝下躺在血泊中,可能是真的。”
下了楼,他发现亚历山大在游戏室里,他注意到,这孩子最近成熟了。上次一个叛徒设法打开地狱,亚历山大的生命最先处于危险之中,得汶觉得最好检查一下这孩子。
“嗨,兄弟。”得汶说。
亚历山大正在椅子里看喜剧书。“嗨,”他回应着,勉强地抬起头向他致意。
“为什么这么闷闷不乐?”
男孩只是耸耸肩。
“我听你姑姑说,她正和学校商量,看来你几星期内就能开始上学了。”
得汶到乌鸦绝壁以前,亚历山大曾上过一所有名的学校,可他把自助餐厅的窗帘布弄着火了,他被开除了。那之后,男孩只是在房子四周游荡,看喜剧书,吃很多杯形蛋糕,还被吸到地狱的嘴边。最后来格兰德欧夫人做出一个最好的决定,送他到地方的乌鸦角的公共语法学校。
“我想我讨厌这件事儿。”亚历山大说。
得汶在他身边俯下身,“没必要。”
“我讨厌当一个新学生。”
“我也是,可对你来说结果还不错。看我交的朋友,D·J、马库斯、艾娜……”
亚历山大只是又耸了耸肩。“有东西在激怒你吗?”得汶说,“是什么?”
“什么也没有。”
“好了。我想我们不该再互相保守秘密了。”
亚历山大放下喜剧书,看着得汶的脸。“我讨厌她。”他坦白地说。
“谁?”得汶问,其实他心里明白是谁。
“莫嘎娜。”
“为什么?亚历山大,她人不错,她会成为你的朋友。”
“她要把我父亲从我身边抢走。”
得汶摇摇头,“不,她不是那么想的,她想你和一起组成一个家庭。”
亚历山大只是丧气地跌回沙发,他没再说什么,似乎得汶不能理解他。
得汶想起什么了。“你爸爸回来,你经常见他吗?”
亚历山大没回答。
“我觉得你们几个要去波士顿———”
“绝不能,”亚历山大站起来,“我根本看不到他。”
得汶知道这是问题的症法所在———这是这孩子如此憎恨莫嘎娜的真正原因。如此强烈地相信和想念父亲之后,亚历山大却受到他所崇拜的父亲的冷落和忽略,所以很容易归罪于莫嘎娜,可得汶认识到,爱德华·穆尔本身的自私才是真正的原因。
亚历山大站起来走向窗口,“我想知道我妈妈在哪儿,我要给她写信,告诉她别跟爸爸离婚,那样他就不会要莫嘎娜了。”
得汶来到他身后,把手搭在他肩膀上,他很同情亚历山大,他懂得父亲的爱是多么重要。直到现在每件事情得汶还要本能地信任爸爸。他父亲和亚历山大的父亲恰恰相反———专心做好事、关爱体贴,有同情心———尽管最终他不是得汶的生身父亲,可他作为一个父亲,远比爱德华·穆尔所做的让人信赖。
“嗨,”亚历山大看着窗外下面的东西说,“那是罗夫的车吗?”
得汶看了看,没错,是罗夫的车。他在这儿做什么呢?“一定很重要,”得汶想。“他一定是来这儿给我带消息来了。”
他想私下见见罗夫,可这想法立刻就落空了。亚历山大大喊一声,跑出游戏室,跑向楼梯。亚历山大认为罗夫是相当酷的,尽管这孩子不能回忆细节,得汶确信亚历山大知道在从那个疯子手里救他时,罗夫扮演了重要角色。
“嗨,等等,”得汶在他身后喊着,“别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来这儿了。”
可是太晚了,当他们出现在平台上俯视客厅时,他们看到和罗夫已经遇到了家庭的又一个成员。
爱德华·穆尔拿着一把手枪,笑着直对准罗夫的头。
“去年我就该这么做了。”他说着扣动了扳机。
得汶尖叫起来。
第七章夜半哭声
“不!“得汶喊着,突然像只羚羊,越过栏杆跳到下面的第一层。
爱德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