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云脸露诡异之色,笑道:“姐。父亲大人可教导我们为人处世,有一是一,不可虚伪做作,明明是担心未来姐夫,你又怎敢在父亲大人面前说谎?”
“你……”岳银屏又急又羞,指着已经躲地远远的岳云,气得说不出话来。
罗腾飞正要开口调笑几句,驿馆外传来了尖利地声音:“请问罗制置使可在?”
罗腾飞转身回头。却见一位年轻太监走了进来。
罗腾飞迎了上去道:“老……我就是!”在岳飞的多方叮嘱下,罗腾飞也决定以后少用“老子”,否者万一在赵构面前来一句“老子”,那可就不得了了。
因此,这“老”字,刚一出口。他便憋了回去。
年轻太监对着罗腾飞微微一拜道:“小人奉皇上之命,前来领罗制置使前往城南府邸。”
罗腾飞大喜,心道:“这赵构也真够意思,这府邸立刻就准备好了!”他对众人道:“岳帅、银屏、岳云,要不要去看看我的新家?”
岳飞摇头拒绝道:“不了,你跟银屏去吧。云儿,为父等会考考你的武艺,看你最近进展如何!”
岳云肃然称是!
岳银屏有些不好意思本欲拒绝。
罗腾飞看出了些端倪,霸道的拉起她的手往外就走。
岳银屏无奈道:“我去就是了,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罗腾飞露出了得意地笑容。
两人跟着太监往南方走去。
赵构赠给罗腾飞的宅院位于临安府城南繁华处太平坊内。临近皇宫,地理位置极佳。两人四处逛了逛,庄内陈设华美,雕梁画栋,极穷巧思,是一座较为豪华古典充满江南水乡风味的庭院。
罗腾飞大喜道:“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岳银屏也有几分欣喜,但口中却不承认道:“我还没嫁进罗家呢!”
罗腾飞哼声道:“那是早晚的事情,除了我以外,谁要是敢娶你,老子打爆他的脑袋。”
两人再度来到大厅,大厅里摆有数十坛子美酒,还有一同赏赐的银绢等物。
对于银绢等物,罗腾飞视若无睹,但看着那数十坛子美酒却忍不住露出了垂涎欲滴的神态,正欲打开封泥,痛饮一番,屋外却传来了呼喝声:“请问罗制置使可在府中?”
因为罗腾飞刚刚接手府邸,府内也没有下人,来人只好在府外高呼。
罗腾飞扫兴地走了出去,却见一个衣着鲜艳带着一股傲气的中年人,双手摆在后心,眼中外府内眺望,对方见到自己面色一喜,直径走了进来道:“我乃张太尉府上管事,奉我家大人之命,请制置使立刻动身前往张府一叙。”说着那中年人还没有等罗腾飞作出决定就已经一躬身道:“请!”
罗腾飞怔了怔,随即讥讽笑道:“老子——没空!”
说着,他鸟也不鸟那管事,直接走进了屋内。他本来对张俊就甚无好感,即便他诚心相请,罗腾飞也未必愿意去。更何况此刻如此傲慢的相邀,更是让他心生恼怒,恶语相向。
看着愤然离去的张府管事,岳银屏意外的靠了上来,双手主动地搂住他地虎腰忧心道:“这样好吗?”
罗腾飞安慰笑道:“有什么好不好的。我就是看不惯张俊的那副嘴脸。”
“可他毕竟是当朝第一大将!”岳银屏愁然叹道:“不惧君子记仇,只怕小人嫉恨……张俊这人我知道一些,他可是一个记仇的小人。”
罗腾飞无所谓道:“那又如何?难道他能吃了我不成,别管那么多了。老子就是讨厌张俊,就是不屑跟他在一起,什么虚伪做作,我不会。得罪就得罪了。大不了一拍两散,我却不在乎。”
“唉!”岳银屏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只是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脊背上。
罗腾飞好奇道:“怎么不说了?”
岳银屏笑道:“说怎么也没用,又何必再说!若你真的为了保全自己而向张俊虚与委蛇,那你便不是你了!我不在乎那么多,只想告诉你,即便因此遭受风险,我也会陪你一起闯。”
“银屏!”罗腾飞还是第一次听岳银屏如此表白心迹。既是感慨又是感动长笑道:“有妻如此,何惧宵小中伤!”他反过身来,将岳银屏抱在了怀中,在她地额上轻轻吻了一吻。
两人如此静静相拥着,直到一阵叫喝声传来,才将两人惊醒。
只听得一人粗声喝道:“王夜叉!你母亲的可是小觑我王黑龙,不屑拿出实力与我比斗?”
又听一人哀求道:“王兄弟,你从荆湖北路一直追我到临安府。相隔千里,你我大战二十余场,我可有一场胜利?我既然不是你地对手,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那人怒声叫喝道:“撒谎,我虽不知你的真实实力如何,但也只你绝非等闲之辈。出手时留有余地,分明是瞧不起地,不屑于我动手。不论如何,我今日非逼你拿出实力来不可!”
紧接着,又是一阵大喝:“看招!”
王夜叉!
王黑龙!
罗腾飞与岳银屏相互对望了一眼,齐声道:“是他们?”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在来的路上他们遇见地那两个人,一个是王德,另一个是类似于典韦的自称王黑龙地壮汉。
罗腾飞心中微动,拉着岳银屏大步走了出去。这刚一出大厅。便见王德狼狈的跑了进来。他手持那粗大的三尖铁叉,口里喘着粗气。双目死定着大门外。
那王黑龙虎喝一声,冲了进来抡起两把大铁戟罩着王德的脑袋砸去,力劈华山,极有霸气,戟锋呼啸而过,气势凌烈至极。
王德面露苦笑之色,三尖铁叉看准时机,抡叉侧打戟上,使戟锋偏离身侧,落空而去,然后则不待王黑龙变招三尖铁叉疾刺而来,直取王黑龙面门,动作连接一气喝成,十分利索。
罗腾飞眼中也是一亮,这招使得妙极,可惜使用之人,没有那股配合这一招的气势。
王黑龙也不是花拳秀腿,见三尖铁叉急转刺来,反手一扬,铁戟准备捕捉到枪法的行前路线,用力磕开,表现出无论是手法,眼力,还是反应都过人一筹。
他连劈三招将王德劈退,虎吼两声,道:“不对,不对!先前你那一招妙极,可是你完全可以刺的更快,更狠,更猛,可是你却没有刺出来,显然是不屑对我用出全力,气死我也!”
他吼叫着扬起双铁戟,如雪花梨片般,揽腰而去。戟戟用尽全力,无一丝保留,端是猛冲猛打,大开大合。一时间戟光四射,锋芒尽露,真如那典韦再生,恶来转世。
王德招式也是精妙,四处妙笔生花,梅花朵朵,在王黑龙狂风暴雨般的功势下,虽然连连后退,险象环生,但却始终保护自己周身安全。
每每在危险之际,他都会使出一两手妙招,渡过危机。
王黑龙怒喝一声,“你在不出全力,我要下杀手了。”他招式骤变,戟戟更是凶狠。
罗腾飞看了半响,恍然明白个中缘由,高喝道:“住手!”
SP:有些无奈,天豪昨日失言了。中秋节跟家人朋友喝酒聊天,整整半夜,只能更新一章,抱歉。这章是补昨天地,今夜应该还有两更!
第四部 雄鹰展翅 第七章 艺服王黑龙
第七章 艺服王黑龙
罗腾飞吼声如雷,但两人正在生死存在之间,谁也停不下来。
罗腾飞迈步上前,斜刺里插入,左手拿住三尖铁叉,另一手硬接下王黑龙的当头一戟,左手再度一探,以三尖铁叉架住了王黑龙横扫过来的一戟。两膀使力,喝叫一声:“开!”
两人不约而同的向后退了三步方停。
王德见是罗腾飞,摇头苦笑,暗道:“自己慌不择路,竟跑到这个霸王家里来了!”他是刘光世麾下的第一大将,官居五品也参加了宴会,深知罗腾飞神力无比,宛如霸王在世,倒也不惊。
那王黑龙却露出了惊骇之色:先前自己的当头一戟,论力量足以开山碎石,眼前此人赤手硬接下来,已是骇人之极。更加不可思议的是他大手直接探入戟面抓住大戟左右两杆月牙之间的那横杆,那手法,那眼力,那反应简直是匪夷所思。
王黑龙定了定神,大笑道:“这临安果真是藏龙卧虎,前日遇得一人,能够跟我大战一百余合,方才落败。你这汉子武艺更是深不可测,犹在这夜叉之上,等我逼出他所有实力,再来于你大战一场。”
罗腾飞笑道:“不用逼了,他便只有这点本事!”
“不对!”王黑龙摇头道:“若他只有这点本事,我也不会追他许久。他明明有那实力,却不拿出来跟我打,气煞我了!”
“不是不拿出来。而是拿不出来!”罗腾飞有些轻蔑的看了王德一眼,道:“王夜叉早非金兵南下时地那个让金人胆寒的夜叉了!也许是受到了刘光世的影响,他变得胆小了起来,他害怕,他惧死,身上早已没了那一往无前的勇气和气势,一个没有勇气的武者。他是不可能将自身实力发挥出来的。现在的他,也只配对付一些蟊贼。难道你没有发现。只有在生命攸关地时候,他才会被逼出一点点真正的实力来吗?”
王黑龙沉默半响,怒瞪着王德道:“他说地可是真的!”
王德面露羞愧之色,在淮西军上下风气的影响下,他此刻在意的是金光闪闪的黄金和人人膜拜的地位,上阵杀敌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虽然他依旧不忘练武,但在财、权地诱惑下。他早已失去了死斗的勇气。
王德没有应话,只是向外走去,经过王黑龙的身侧时,低声道:“我说过……我不是你的对手,日后别来烦我!”
“你……”王黑龙气的语不成调,挥戟便想砸过去。
大戟刚举头顶,却被罗腾飞一手拦了下来,哼声道:“人家早已不是王夜叉了。壮士何必跟他计较!”
王黑龙放下了铁戟对着王德咆哮道:“你这个废物,我王胜羞与你齐名!”
王德身躯一颤,还是走出了大门。
罗腾飞摇头叹息:“可惜了!这刘光世果然厉害,一个虎将在他手里也能锻炼成猫将,这份能耐真是古未有之。”从王德的招式和因对的经验,他已看出王德却有过人的武艺。只是因为缺乏气势而使得他变成了庸手。
正感慨间,王黑龙似乎受到了莫大地刺激吼声如雷,舞动双铁戟在院内往来纵横驰骋,悲愤大呼,发泄心中怒火,他的招式刚强凌厉,大戟挥舞间,罡风四起。
罗腾飞见猎心喜从马上取过青龙偃月刀,叫喝道:“一人独舞,有何意思!可敢于我一战?”
“好!”王胜对天长笑数声。有股说不出的悲凉。喝道:“小心了。”接着一跃而来,一对重八十斤的铁戟运转如飞。刹那间漫天残影,飞沙走石,朝罗腾飞呼啸而去。
罗腾飞大喝一声,挥动龙刀疾劈而下。
这一刀表面看去没有任何出奇之处,但厉害在刀势凌厉至极,使人生出难挡其锋的感觉。
王胜惊骇莫名,以他的惊人膂力和双戟地重量,硬架下仍被他震退了三步。
王胜虎吼一声,反手一甩,欺身上前,打算借用短兵器之便利取得上风。罗腾飞屹立不动,竟让他近得身来,双戟斜劈而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当”一声震耳交响,罗腾飞喝叫一声回去,他以龙刀架住双戟,配合腰围之力,向前一推,王胜连退五步不止,在力量上罗腾飞完胜。
王胜再度呼喝一声,双戟若长江大河般向罗腾飞攻将过去。
罗腾飞一改刚猛霸道的路线,而走灵巧快捷,不在以力取胜,而是改用招式对敌。
三十二斩连环使出,手、眼、步配合得无懈可击,对战了二十余合,王胜遇得敌手大感痛快,正要反击时,罗腾飞啪唰劈出两刀,寒芒闪动下,竟生出有力难施的感觉,连退六步,才应付了他这两刀。
一百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在罗腾飞的手上,竟能像使单刀一般轻便快捷。
刀芒到处,双铁戟节节败退,王胜再无反击之力。
王胜涌起无法匹敌的感触,双戟一摆,退了开去,哈哈大笑:“痛快,痛快!好汉真是好武艺,不论是力气还是招式,我都输了,心服口服。若好汉有心取我性命,怕我已是人头落地了。”
罗腾飞本就有意让他心服口服,故而在力量完胜以后,又改以招法应对,见他称服,也随即笑道:“你也不差,来,进屋去,我请你喝酒!”
王胜一听有酒喝,满脸兴奋道:“妙极,妙极!大战之后,又有美酒享用。实乃生平快事!”
罗腾飞让岳银屏去附近客店酒肆买些下酒的菜肴,拉着王胜往大殿走去。
王胜对那一项项地银绢视若无睹,眼中直勾勾的看着二十来坛酒,眼中露出了垂涎欲滴之色,见所有酒坛的瓶身处都帖有红纸黑字,上书“御”字,他双眼一亮。欢喜道:“竟然是御酒,我在家乡就听说皇宫里什么都好。这御酒定是不差,你可莫要小气。”
他也不管跟罗腾飞熟是不熟,上前拿起一坛,便要打开封泥。
罗腾飞伸手阻挡。
王胜瞪眼怒喝道:“你这汉子怎如此小气?不就是一坛子酒吗!”
罗腾飞笑而不言,将酒夺下,拿起另一坛递了过去,道:“要喝喝好地。你拿得那坛是最差地。”他递过去的那一坛正是百年地杜康佳酿。
王胜歉然一笑,迫不及待地打来了封泥,刹那之间,浓郁的酒香,四散开来,整个大厅,接着整个府邸都充斥着杜康特有地芬芳。
王胜瞪直了双眼道:“我的娘,这是天上的玉露吗?”
罗腾飞也露出了动容之色。赞道:“这储藏百年的杜康美酒果然非同一般。”
“百年!”王胜露出动容之色,道:“这也太贵了!我……我……”他想拒绝,可是实在忍受不住个中诱惑,话却说不出口。
“喝吧!”罗腾飞无所谓的道:“老子有三坛!你一坛,我一坛,还有一坛留着。我要带回去,给我兄弟们尝尝。”
他拿起另一坛,自顾的喝了起来。酒一入喉,那种美得几欲升天的感觉,任何笔墨均不足以形容其万一,有千万句赞美却不知如何形容,只能高呼一声:“娘地,跟这味道比起来,老子以前喝的全是马尿!”
王胜实在忍不住诱惑,终大口的吃喝了起来。见罗腾飞如常赞赏也感同身受的点了点头。
罗腾飞灌了三口问道:“你叫什么?”王胜先前自报过家门。但罗腾飞正为王德感到可惜,并未在意。
王胜道:“我叫王胜。西北人。你呢?”
罗腾飞咋听此名生出一股熟悉的感觉,似乎对这个名字有所印象,但却又想不起来,只好道:“我是罗腾飞!”
王胜动容道:“可是江南西路破金败杨的罗腾飞?”
罗腾飞笑道:“正是在下!”
王胜将酒坛子放下,正正经经的行礼拜道:“我王胜虽是个粗人,不懂礼节,但最敬服的就是抗金好汉。请受我一拜!”
罗腾飞扶起王胜笑道:“无须多礼,礼多这酒再好,喝起来也觉得无味。”
两人又对饮了几口,罗腾飞好奇问道:“你跟那王德有什么关系?”
王胜想起王德,叹了口气道:“那王德原是西军宿将姚古老将军地部下,昔年于西夏作战中常常领着三百骑兵,在西夏军中斩将夺旗,令西夏胆寒,他擅使奇门兵器三尖铁叉,西夏人畏惧他神勇,称他为‘夜叉’。我也出身西军,是曲端将军麾下的一员偏将,武艺不错,时人称我王黑龙,常常拿我跟王夜叉相比。我也有心跟他一较高下,看看夜叉、黑龙到底谁强一些。在半月前,王德回乡省亲,我当然不放过这个机会,不过还是晚了一步,但抵达他家乡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我一路追去,直到荆湖北路才遇上他。我以为他不屑跟我交手,一路追打从白帝城那里一直打到临安。想不到夜叉早已非原来的夜叉了。”
罗腾飞汗颜,这家伙为了堂堂正正的打上一架,从蜀地入口,一直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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