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轰隆”一声巨响,那巨响惊天动地,直把敌我双方那隆隆地战鼓声给掩盖。
城外的攻城军的喧哗嘲笑忽然就变成了惊呼惨叫:鼓声停了,攻城军上下都不禁觉得背脊发凉,一个宽三十五步、深一丈、长二十余丈的东西向壕沟陷阱出现在战场之上。
折叠桥、木幔以及部分云梯都陷入了陷阱中去。
这陷阱是根据房屋地构造而搭建的,内有撑地的梁柱,还有沙土木板覆盖,不到一定的重量不会坑陷下去。
罗腾飞命人砸投石车并不是为了击中对方,而是增加重量,让陷阱塌方。
一个个摔下陷阱攻城军无不发出凄厉的惨叫,因为,在陷阱中竖立着密密麻麻的竹子,当然每根竹子都被削的比剑还要利上三分。
罗腾飞脸容露出得意之色:“小样儿,只许你们用大宋的攻城技巧,老子就不会用大宋的守城技巧了吗?”
这个坑是县令周昱死后,他入主靖安县后受到了书中的启发,特地命人挖掘地,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罗腾飞从容下令,“虎卫卒出城绞杀,弩兵左右掩护,敢战士以茅草火油投入坑中,烧毁他们地攻城器械。”
城门打开,魏胜带领一千虎卫卒飞杀了出去将那些冲过了陷阱且无法后退的敌人逐一绞杀。
八千弩兵左右掩护,防止敌方骑兵救援。
一群勇壮百姓冲了出来,将茅草火油一股脑地丢尽坑中,火把丢下,浓烟四起,将对方的攻城器械付之一炬。
敢战士正是有百姓组织的一支队伍,战斗力不是很强,但都有一腔热血。罗腾飞将他们编成一队负责战场上的物质运输,还采纳东方胜的建议,称呼他们为敢战士,以嘉奖他们的勇敢。
罗腾飞此次让他们出战,正是让他们尝尝甜头,添加士气。
注:文中的攻城器械都是天豪花心思从资料找来的,叫法奇怪,但无一虚构,前文的火器也是一样。
第四部 雄鹰展翅 第二十四章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第二十四章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靖安县的居民,不论男女老少,都动员起来,为保护家园奋斗。
为了让城里的百姓充满斗志,东方胜暗自将罗腾飞在北地的所作所为通通传扬了出去,让百姓都知道他的壮举,让他们产生信心。
罗腾飞现在不说是名满天下,但至少也是威震北方、名传江南西路的英雄人物。不但战绩彪炳,“所向无敌”,且由于是最低层的市井出身,其形象比之来自高门大户的这个名将,那个宿将,更加赢得百姓的敬重,更获得人心。
县里上下本就以他马首是瞻,此刻更是对他信心百倍,一致认为只要有罗腾飞在靖安县就能无恙。
自从上次地道一击以后,杨幺、夏金吾士气以衰,不在逞强,撤兵退回。这一废一兵一卒“杀退”四万大军的战绩传扬开来,更是将罗腾飞的声望堆积至了最高点。
在休整了五日以后,杨幺、夏金吾再度复来,这一次他们是卯足了劲,七万大军一起上阵,位列于靖安城外,只盼着能够以人海战术推到靖安县的城墙,取得胜利。
七万大军密密麻麻的聚集在了一起,远远眺望,一个个小小的黑影,犹如一大片蚂蚁,正向成群结队的往他们这里逼来。
敌势如虹!
罗腾飞大步沿城墙而行,边走边笑,同时还一边抚慰众守城士卒并为他们打气,众人都知他神勇无匹。但是见他双目电闪,身形笔挺雄伟,走起路来龙行虎步,笑声透出强烈的斗志和信心,完全是一副不可一世,没有将眼前强敌看在眼底地气派。
他只是走上这么一走,所到处都会惹起阵阵致敬和喝采声。士气为之大振。
可见此时此刻,罗腾飞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已不亚于九天神佛。是他们精神上的支柱。
这时,对面的战鼓声想了起来,喊杀声也趁势而起。
罗腾飞来到城墙中央,大声喝道:“你们听着,靖安县必胜,宋奸金狗军必败。”
众将士随他一起喊叫,声冲宵汉。把敌人的冲刺喊杀声全盖过去。
敌人已经填平了陷阱,由于攻城器械的不足,他们改用轒辒车开路,已渐渐进入了射程。
此车是为填壕之用,将沙囊藏入车内,以车躲避箭石,然后将沙囊填入坑内,如此反复在花费极小代价的同时填平护城河。
岳银屏提醒道:“罗大哥。就快可以发石放箭呢!”
罗腾飞冷然道:“不急,先破了他们轒辒车在说。”
顿了一顿,他如数家珍,似朗诵般地念道:“这轒辒车在历史出现的很早,《孙子兵法·谋攻篇》中就记载了轒辒车地存在。但现在经过我们大宋朝的改良,此刻更是是不同凡响。这轒辒车车子的容量是十个人。共有四个路轮。它的车底是空的,所以乘员可以在里头推车前进,车顶和两旁则用生牛皮覆盖。为了减轻重量,所以车顶的牛皮是以绳子作为支撑……还有……嘿……等一等!”
岳银屏愕然瞧去,只见罗腾飞冷以闪电手法从怀内掏出一本快要翻破了的书,翻至某一页,才继续说下去道:“你看轒辒车是尖顶地,还可以减少炮石的破坏力。投石车能否砸中不说,即便砸到了也伤不了它们分毫。”
岳银屏平常也常读兵书,但对于这种攻城器械知之甚少。伸过头来见罗腾飞念得跟书上记载的一模一样。不由大吃一惊道:“连飞石也砸不动,难不成眼睁睁的看他们填满护城河吗?”
“别急!”罗腾飞翻过一页道:“你看。这本书上也记载了破解的方法,轒辒车不怕利箭飞石,但却怕火。”
岳银屏放心的点了点头,但见对方的轒辒车上包了一成耐火的生铁,苦着脸道:“他们已经做了防火地准备了。”
罗腾飞依旧是自信满满的表情,笑道:“那里面呢?”
岳银屏一脸的不解。
罗腾飞让亲卫拿来了五六十个碗口大的瓦罐,沉甸甸的里面不知装了什么东西。
岳银屏面露好奇。
罗腾飞拿过一个在手上掂了一掂,笑问道:“银屏,你箭术如何?”
岳银屏不解,但她性子好强,自认为不逊色男子,傲然道:“百步之内,可射竹叶。”
罗腾飞满意的笑道:“等会……我这玩意丢到哪儿,你火箭就射到哪儿!”
岳银屏心领神会,问道:“里面装地是火油?”她看了看轒辒车,轒辒车只有一个人头大的四方形孔洞,那是用来看路的。
她一脸的不信,弓箭有准心,瞄准射入还有可能,但只凭手感的投掷,怎么可能……
她如此想着,接下来的一幕让她目瞪口呆。
罗腾飞只是信手一投,瓦罐居然想长了眼睛似的钻进了洞孔中去。
岳银屏惊骇的张着小嘴,不可思议的瞪着双眼,手感投掷要比弓箭难上百倍。她惊讶的接过火箭“嗖”地射了出去。这箭一旦离手,她以暗叫不好,射箭最重心境,心若不静,又如何做到心神合一,百发百中。
果然,火箭飞射了出去,岳银屏那心神不宁地一箭,来了一个三不沾。可见适才罗腾飞神乎其技的一手,给岳银屏带来了多么大地影响。
罗腾飞一脸怀疑的看着岳银屏,话没有说出口,但眼神的意思很明显:你到底行不行!
岳银屏见自己的箭术受到了怀疑,俏脸一冷,再取过火箭,凝神静气,一箭由洞孔射入,火焰登时从轒辒车的内部燃烧了起来。
十个人掀翻了轒辒车四散逃去。
城墙上爆发出了一阵欢呼。
“再来?”罗腾飞抖着手中的瓦罐,眼睛瞄向了岳银屏。
岳银屏肃然的点了点头。
下一刻,她又看到了神迹。
瓦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准确无误的从另一辆洞孔钻了进去。
岳银屏这一次看的仔细,还是忍不住轻声赞道:“好厉害!”她也不愿服输,秀眉一挑,火箭紧随其后,准确无误的射入洞孔。
因为上一次火箭没有及时射入,所以威力不是很大。
这一回可不一样,那瓦罐刚刚破裂,正火油四溅之际。火箭及时射入,这威力岂止大上十倍。只听“轰”的一声,热浪炸开,轒辒车翻了一个边,十个火人从轒辒车里逃了出来,发出了凄惨的叫声。
“哈哈!”罗腾飞高喝一声,“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手中的瓦罐再度投出,岳银屏听了他的叫囔,白了他一眼,火箭也随即射出。
他们配合的越来越有默契,两人一投一射,短短的盏茶功夫就将敌方三十余辆轒辒车毁的一干二净。
城楼上的兵卒嗓子都喊哑了,他们两人每毁去一辆,城楼上就爆发出一阵高亢的喊叫声,士气到达了顶点。他们此刻完全不惧数倍已经得敌军,反而希望他们速来一战。而敌方则是一片缄默。
在毁掉最后一辆轒辒车后,罗腾飞高叫一声,一把抱起岳银屏在原地转了两圈,兴奋地不能自己。
岳银屏也忘情的高呼了起来,张开了双臂。
过了片刻,她才发觉问题所在,不轻不重的给他了一记膝顶。
罗腾飞这才放开了双臂,傻傻的笑道:“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岳银屏千娇百媚的横了他一眼,伸手在他的腰间一戳,笑道:“我这也是情不自禁!”
罗腾飞的脸登时垮了下来,欲哭无泪:我真的是情不自禁啊!
罗腾飞本来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狗屁修养,情绪容易冲动。
为了靖安县,这几日,他很难得的一直在耐着性子在看从周昱书房里找出来守城要略,对于不久即将来攻的杨幺、夏金吾作战前推测,揣摩他们即将使用的战术。
由于时间的不足,罗腾飞可以肯定他们是不会再建造折叠桥、木幔这类繁杂的守城器械了。简单实用的轒辒车自然是唯一的选择。
于是,他根据轒辒车怕火的特性,想出了轒辒车的破解之法。
其实他自己并没有报多大的希望,凭着即便不成瓦罐也可以他用的想法,命人做了一百个类似手榴弹的玩意儿。歪打正着,想不到对方真的用上了轒辒车。
取得辉煌的战果后,罗腾飞自然生出一股卓越的成就感,一时忘形也就将岳银屏搂在了怀里。
腰间软肉被袭是小事,万一惹恼的她可就麻烦大了,毕竟还想取娶当老婆哩!
不过很快罗腾飞就放心了下来,岳银屏除了脸上有些微红以来,并没有气恼的神色,而是双眼直视敌方军阵。
罗腾飞也放眼眺望,发现敌方正在调兵遣将,并没有撤退的意图,神色也严肃了起来,暗忖:“终于要动真格的了。”
敌人三次失算,而且无一胜绩,军心已经造成了极大的伤害,此战若在没有取得显著的优势,将更是百上加斤。在这种情况下,要想保住日益下降的士气,就必须取得一次辉煌的战果。
对方在此刻不在意先前的失策,正紧张的调兵遣将,显然打着这个心思。
罗腾飞大声呼喝,令帮众士卒准备战斗。
真正的大战,方才开始。
第四部 雄鹰展翅 第二十五章 霸王神力
第二十五章 霸王神力
清晨的阳光,透射过云层,照耀在荒凉的大地之上,照射着靖安县内外无数士兵的盔甲上,反射出阵阵夺目的寒光。
风雷震动,旌旗四起,战鼓轰鸣。单单只从旁处观察战前的场面,就已经令人莫名兴奋,神经自然而然的出现紧缩现象。
此刻,靖安县经过靖安县军民的精心构筑,已属坚城一列,加上士气高涨,在敌方强大的气势面前体现出了从容不迫的架势。
他们几乎个个浑身浴血,精神亢奋,不知疲倦的挥舞着兵刃。
耳中传来了敌人撤退的号角声,城墙上的勇士们忍不住的大声呼喊着,欢庆胜利。
他们又一次经历住了考验,打退了敌人的进攻。让敌人留下了以千计的尸骸,十多具破烂的钩撞车、投石车、无数弓箭和兵器。
岳银屏的美貌不在,一脸的血污,看起来连乞丐也不如。汗水由发梢留下,落在脸颊上,洗去污迹,露出两道白玉般的肌肤,在这种情况下她也无暇擦拭,只是瘫倒在地,凄惨道:“太残酷了!”
她已经记不得打退了多少次敌人的进攻,也记不得经历了多少时间的战斗,更加不知自己杀了多少人!唯一的印象就是血、尸体以及残肢断臂。
从昨天清晨起,城下的敌军便从四方八面发动一波接一波的攻击,喊杀震天。这一战日夜不休。整整打了一个昼夜。
在这一个昼夜中,双方都付出了极为惨痛地代价吗、,尤其是敌军。
双方都杀红了眼,完全不知道死亡为何物。
护城河已经被填平了,但用的不是沙囊,而是一具具的尸体。
尸体不但截断护城河的源头,甚至还以填平了主城门外的一大截护城河。
敌军就这样踏着尸体趟过了护城河。用剩余的折叠式云梯钩住城墙,登上城来。展开了最为惨烈的肉搏战。
为了前进一寸地,敌军付出了数之不尽地生命,为了守住一寸地,他们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岳银屏从来没有想过战场竟然惨烈至此,跟她脑中想象地情景完全不一样。她曾不只一次的梦见自己追随父亲征战疆场,也知道战场的残酷,但做梦也想不到战场竟然残酷至此。
短短余日间。双方的死亡人数已经破万。
那渗入城墙,洗刷不去的鲜血;那混入泥土,扫之不尽的碎肉,还有填满了护城河,一具具沉睡的尸体,都给她带来了前所未有地震撼。
惨烈的情景,几乎让她想要大哭一场。
一张厚大的双手出现在了面前,岳银屏无神的抬头眺望。对方正是靖安县唯一的精神支柱——罗腾飞。
罗腾飞看着眼前娇弱有些无助的少女,心中充满了怜惜,很难想像此刻的她会那个在城头上苦战一个昼夜,不眠不休,长枪都刺断三根,杀敌无数的女中豪杰。
但也不难理解。不论是谁,初次见到这番惨烈地景象都会有一定的心理压力。
他用不用置疑的语气道:“起来!”
岳银屏还是第一次见罗腾飞用如此严厉的语气对自己说话,赌气似得拍开了他的手,咬牙自行站了起来。
罗腾飞目光看着整军准备再战的敌人,冷然道:“在战场上,将军是三军之魂,身为大将在战场上除了自信,脸上绝对不能露出任何地情绪。因为,你的一举一动都是将士们效仿的目标。即便是要哭,也必须躲起来哭。”
他深深的看了岳银屏一眼。斩钉截铁的道:“这就是战场!!!你若想要完成你的梦想。你必须去适应,而不是逃避。”
岳银屏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罗腾飞的高大的身影,眼中透露着坚定,沉声道:“我明白了!”
她整理了一下衣着,仰首挺胸的站在了罗腾飞地身后。
由城民组成地工事兵不断把矢石滚油等运往墙头,补充刚才的消耗,墙头满是来回奔走地军民。
从昨天开战到现在,罗腾飞犹如支撑着靖安县的擎天玉柱,亲冒矢石,屹立在城头,似乎完全不知疲倦的鼓励着将士,指挥着守兵打退了敌人一次次的来袭。
罗腾飞发出的每一道命令,上至文武,下到百姓,都毫不犹豫地遵行。
战鼓交鸣,残兵才退,另一组万人的军队又开始往城楼推进,务使他们应接不暇。
一列列穿着皮甲,一手持着雪亮的战刀的杨幺军,成突击阵势整齐地队列在城墙下面广阔的道路上,给人以浓郁的沉重压抑的气氛。
罗腾飞耳中再度被巨大的号角声灌满,见敌军以入弓箭手射程,镇定的发布着命令:“弓箭手上前,投石车准备……”
一声令下,靖安县仿佛一只准备迎击对手全身倒刺竖起的刺猬。千万枝弓箭,瞄准了即将蜂拥上来的敌军。
“发射!”
城上的弓箭手们熟练的射出了手中的箭枝,遮天蔽日的漫天箭雨从靖安县之上倾斜而下,鲜血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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