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木曾元村的提示以后良木一平开始揣摸松上义光的意久,静默一会之后他突然大声肯定道:“对了!主公一定是想着日后松上家用兵之事才这么着急想要解决家臣不和一事。我良木一平不能误了主公的大事,木曾大人今日多谢你了我有事就先走了。”
说罢,摸准松上义光意图的良木一平便急冲冲的走了。
良木一平走后,木曾元村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之后才喃喃自语道:“总算是得到良木一平的信任了吗?日后好好积攒力量便是。信浓木曾家你们等着,我木曾又三郎早晚会回去的。”
此刻的木曾元村满脸阴云,语气狰狞而又坚定。。。。。。。
另一边,松本城本丸处。
此刻的松上义光身着武士常服正认真的看着手中一张写满文字的纸,而望月千代女则身着忍服跪在松上义光面前向他汇报着什么。此刻若是良木一平和木曾元村在场的话一定会大惊失色,他们在居酒屋中的一言一行竟然全都被录于纸上述于口中。
良久之后松上义光才放下手中的纸条笑骂道:“一平这家伙愚是愚了点,不过对本殿的忠心还是有的。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不是武士家族出身的,希望他以后能有所成长吧!“
末了松上义光又对木曾元村评价道:“想不到木曾元村竟是如此多谋之人!以往本殿真是人觑他了。说来足轻组头的职位于他来说着实有些低微了,日后倒可以给他加些重任看看说不得又是一员猛将。望月大人,你对此事怎么看?”
“哈哈。”受松上义光之命侦查松本城一众家臣的望月千代女连忙说道:“启禀主公,木曾大人能力是有的,不过他似乎和信浓木曾氏有些不为人知的纠葛。至于具体如何在下就不知道了,一切还得主公亲自评断。”
“此事无须在意。”
对于望月千代女的忧虑松上义光毫不在意的摆摆手说道:“世间的秘密是不可能藏得住的,所谓日久见人心久而久之我们总会知道他的根底的。本殿如今正是求才若渴的时候,本殿不怕他们有秘密就怕他们不愿意到本殿手下来。对于木曾元村的监察今后于其他家臣相同就可以了,不用过于刻意免得使他对我们松本城离心离德。”
“哈哈。”
“对了,西乡灌久那边怎么样了?”处理完良木一平和木曾元村的事情以后松上义光又问起了西乡灌久的情况。
“启禀主公,西乡大人自奈奈夫人回归之后曾和津野嘉平大人私下里密会过,不过所谈之事并无不可告人之事。一个时辰前奈奈夫人曾派侍女召见西乡大人前去相见,西乡大人对此也应允了。
不过奈奈夫人的居所毕竟守卫甚严不比居酒屋一般容易探查,他们到底谈了什么在下也不得而知。这是西乡大人和津野大人谈话的内容,请主公御览。”
说着望月千代女便又从怀着拿出一张折了几折的纸条走上前来递给了松上义光。
松上义光接过纸条摊开之后快速扫了几眼之后对重新退回原位的望月千代女说道:“罢了,奈奈夫人到底和西乡灌久谈了什么本殿大抵也能猜得到,以后就不用就此事再向本殿汇报了。”
松上义光先前就故意将西乡灌久在评定间上的选择吐露给奈奈夫人来敲打她,如今再结合西乡灌久和津野嘉平的谈话自然也能猜到奈奈夫人召见西乡灌久所为何事。无非就是责怪西乡灌久或是拉拢他而已,这种事是禁不住的松上义光也就不在意了。
处理完公事以后松上义光又对对面的望月千代女说道:“望月大人,不知阿胧他们还需几日才能到达松本城,本殿对她也是想念的很呐。”
望月千代女见松上义光问及望月胧之事也带着一丝关切说道:“主公,阿胧他们此次毕竟要带着整个望月忍者村搬迁短期内是回不来了,不过依据在下的估计在主公从松上城返回之前他们应该就可以到达松本城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家臣之礼()
“这就好,这就好,如此本殿就放心了。不过。。。。。。”
望月千代女的话确实让松上义光安心不少但还是有所疑虑,望月胧可是连接他和望月忍之间的纽带实在是不能出事。况且此次望月胧要把整个望月忍者村都搬到松本城的地盘来,这可是松上义光末来建立忍军的基础啊!
松上义光沉吟再三之后又接着说道:“对了,望月大人,反正如今本殿这儿也暂时没什么事情,不如你先去与阿胧他们会合吧。阿胧毕竟年纪尚轻,你去了之后也好对她照应一二。”
尽管己经有了望月千代女的确认松上义光还是有些不放心,思虑再三之下他索性决定将望月千代女派出去接应望月胧等人。
“哈哈。”
对于独女和族人们的安危望月千代女也是十分担忧的,只是先前要护送松上义光平安返回松本城他才没有把这种忧虑流露出来。本来望月千代女也是想找个机会向松上义光请命去接应望月胧等人的,不想如今松上义光却主动提及此事让他不由得不欣喜万分。
感念之下望月千代女便连忙俯身说道:“在下望月千代女多谢主公对阿胧及望月一族的关心,我望月一族日后必定世世代代忠于主公的血脉以报此大恩。”
“望月大人言重了,快起来吧。”猝不及防的松上义光先是正受了望月千代女一拜以承其情,之后便走上前去将其扶了起来。
“哈哈。”
望月千代女先见松上义光正受了自己一拜顿时欣喜不已,后来他又见松上义光做势要扶自己便连忙顺势正起身来。
望月千代女的这一拜与以往并不相同,这在古代主臣之间被视为认主之拜。在这之前望月千代虽然对松上义光以主公相称,然而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基于雇佣而形成的主从关系而己。
何谓家臣?家臣即是世世代代的家生臣子,其与普通臣子的差异类似于中原王朝家生子和卖身杂役之间的关系。前者家主不可轻辱忠心异常,后者则势强而附势弱即去。是以家主选择家臣才会求贤若渴,家臣选择家主才会谨慎万分。
在这之前松上义光虽然娶了望月千代女的独女但也并没有与望月忍定下主臣的名份,如今许是认可了松上义光的才干以及他对望月忍利宽厚望月千代女才愿意成为松上义光世代的家臣。对望月千代女显得很诚恳松上义光也很郑重,世代的主臣情份就这么定了下来。
“千代女,今后也请继续率领望月忍好好报公吧,本殿及本殿的血脉后继者都会全力庇佑望月忍的。”
正式定下主臣的名份以后松上义光对望月千代女的称呼也亲密随意了许多,他极其郑重的许下了对望月忍的庇佑承诺。家主庇佑家臣而家臣为家主效力,这就是自源平时代以来家主和家臣之间铁定的规则。
对于松上义光的郑重许诺,望月千代女也极为诚恳的俯身一拜说道:“如此,今后望月忍将成为义光殿手中的一把尖刀,义光殿指向何方望月忍便拼杀向何方。”
“这就好,这就好。”得了望月忍正式效忠的松上义光也是欢喜异常。如今自己手下效力的家臣渐渐增多,再也不用面对过去那种手下小猫三两只以致于无人可用的尴尬局面了。
“然则,既然千代女你正式成为本殿的家臣了,本殿有几件事情就先预先告知于你。千代女,你,有这个觉悟吗?”感慨过后松上义光突然异常严肃的对望月千代女说道。
“哈哈,请义光大人明言,我千代女定当遵从。”望月千代女自然知道随着自己正式成为松上义光的家臣在某些方面必定会有所不同,因为对于松上义光的突然之语他也是早有准备。
“好!看来千代女你是早己有了觉悟啊,那既然如此本殿就直说了。”
松上义光先对望月千代女的果断赞了一声然后说道:“其一,本殿和你定下主臣的名份以后自是主臣有别,今后本殿将视你同其他家臣一视同仁你可有此觉悟。”
君主和臣子之间是无法成为朋友的,否则只能是君不君臣不臣朋不朋友不友。只要松上义光和望月千代女定下主臣的名份,那两人之间自然再也无法像过去那般如平等的朋友一般相处了。
“正当如此,主臣有矩乃是应当之理。”望月千代女显然对松上义光的话也是十分认同的,若是自已不遵守规矩的话又如何让那些本就看不起忍者的武士们信服呢?
“其二,在阿胧来松本城之前本殿有件事要告知于你。日后除非本殿没有别的子嗣,否则阿胧所生之子将无权继承本殿的家业。”
松上义光用望月忍来监控家臣,显然是想把一部分望月忍打造成如明朝锦衣卫和满清粘杆处一般的特务机构。但若是如此的话望月千代女和望月忍的权力末免就太大了,毕竟没有家臣会没有弱点而有弱点就容易被别人控制。如果日后望月胧生下一位男丁的话,若是他们有心夺嫡那么末必不是又一对北条四郎时政和尼将军父女。因而松上义光是不能让望月胧的孩孑成为少主的,否则日后说不定就是自己也会被人夺去权力。
再者虽然自已不歧视忍者,但家臣们对于忍者的歧视却也是无法遏止的。昔日武田家的诹访四郎胜赖因为曾入继信浓诹访家的缘故而不能直接继承武田家,后来甲斐武田主臣失和以致覆灭也末必不是缘于此事。武士们忠的是家名而并非血脉,武家之孑尚且如此换成忍家之子就更不用说了。因而除非万不得己松上义光是不会容许望月胧所生之子继承家业的,否则自己一番心血岂不白费。
“主公,这是何意?莫非你也看不起我们忍者吗?”
听到阿胧所生之子无权继承家业望月千代女终于坐不住了,这不光是对女儿的关爱更关乎未来望月忍的切身利益。
第一百三十章家臣、家业,孰轻孰重()
“看不起!呵呵~~~”
对于望月千代女的失态松上义光冷笑一声之后驳斥道:“若是本殿看不起你们望月忍又岂会招募你们成为家臣,若是本殿看不起你们望月忍又岂会娶阿胧为侧室,更何况本殿还赐予望月忍500石的田土。如今你却怀疑本殿是在侮辱我义光吗?混账!”
“哈哈,在下岂敢。主公于我望月忍之恩深似海怎敢有怨怼之心,请主公息怒。”见松上义光发怒望月千代女顿时惶恐不己。
“罢了。”松上义光叹口气又接着说道:“本殿看待阿胧与奈奈并末有所不同,日后阿胧所生之子也亦是本殿珍爱之子嗣。
然则武家对忍家之歧视实非一朝一夕可以转变,其他家臣对忍者之轻视也非本殿可以强行改变。日后阿胧之子若为嗣子恐怕会惹得众家臣不满,甚至影响本城之安定。此事本殿绝不容许发生,你可明白?”
虽然如今天下还处不纷争不断之中,但松上义光却明白离真正的天下太平只有四五十年的时间了。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乃天下之均势,这个均势绝不会因为某个人的出现而改变。而松上义光如今只有二十余岁,强健的体魄让他坚信到那时松本城的二代目必定还在自己的扶持之下。
这样的话这个二代目的贤愚与否就不那么重要了,转而出身和血统就成了决定其地位的关健。虽然离松本城的二代目之争至少还有十几年的时间,但问题临头才去解决却并非松上义光所愿。他要尽早的解决问题,他要尽早的定下规矩。
此时望月千代女的心中很是惶恐与无奈,松上义光虽然没有说出全部的理由但只要他说的就都是真的,而真话总是具有极大的说服力和杀伤力的。这么早便知道将来自己的外孙(如果有的话。)是没有继承权的,这对于望月千代女来说无论是从望月忍的利益上还是对女儿的感情上都是无法接受的。甚至于有那么一瞬间望月千代女心中真真切切的对松上义光生出怨恨之心,难道你就不能尽全力改变这件事吗?
然而很快望月千代女便释然了,自己有些贪心了以为武士对忍者的鄙视并不存在或是没有那么重但这显然只是妄想。事已至此望月千代女便不愿再纠缠下去了,否则消磨掉松上义光的耐心对哪方都没有好处。
“哈哈,在下明白了。主公,那在下就先告退了。”想明白的望月千代女便马上请求告退去接应自己的女儿,毕竟阿胧还并不知道这个消息。
“本殿知道了,你去接应阿胧他们去吧。”
见望月千代女想通了松上义光暗自松了口气的说道。还好望月千代女想明白了,否则他恐怕就不能安心让望月忍出仕了。但他又不得不提前将此事告知望月千代女,毕竟有些风险是越压越危险。。。。。。。
奈奈夫人居所,此时西乡灌久与奈奈夫人正相对而坐。
“在下西乡灌久拜见奈奈公主。”
在私下的时候西乡灌久一直称呼奈奈夫人在神木城时的旧称以示亲切,虽然并不那么纯粹但西乡灌久心中对于自己侍奉半生的神木家的公主也是心有记挂的吧。
其实在奈奈夫人还是神木家的公主的时候与西乡灌久并不那么熟识,虽然他们之间并没有礼制的限制但终究是男女有别。他们之间的联系是在奈奈公主变成奈奈夫人后才加深的,毕竟神木家的出身这个纽带已经让他们一荣俱荣一辱俱辱了。此刻听到西乡灌久仍旧称呼自己为奈奈公主,奈奈夫人的心中也是有所感触。
“神木家已经家名断绝了,难为西乡大人还肯称呼奈奈为奈奈公主。”
“公主切勿自哀,神木家虽然已经灭亡但身为神木家血脉的公主您却仍旧存活于世。况且松上的家名并非主公本有的家名,它只是松上义行下赐给主公的而已。
如今松上家动荡难平,日后身为神木家女婿的主公未必没有自立的念头。统治此地数百年的神木家在领民的心中也是颇有威望的,主公今后也未必不会采用神木的家名。到时如果公主您所生之子继承主公的家业的话,那神木家的家名不也就延续下去了吗?”
西乡灌久的这一番话倒也不都是妄言,日本战国时代的武士对于家名的重视是很矛盾的。有的武士例如尼子家为了复兴家名可是真的是有生命去拼搏,但上杉谦信、德川家康等知名武士却都家名。至于后来的天下人丰臣秀吉更是视家名如无物,木下、羽柴、藤原、平、丰臣这些家名他都毫不在意的更换过。可见武士对于家名的重视终究只是一个借口,与其是说他们重视家名还不如说他们贪念由此带来的家业。
“奈奈只是主公的一介侧室又是他的敌家之女,奈奈之子要继承家业哪有那么容易啊!”虽然西乡灌久所说与奈奈夫人心中所念几近相同,可是经过天守阁评定一事后对于西乡灌久奈奈夫人虽然还要倚重但依旧不那么信任了。
“奈奈公主此言真是让我等惭愧,我西乡灌久以及其余神木家的遗臣都将是奈奈夫人的后盾。况且如今主公还没有迎娶正室,在我等支持之下您也未必就没有成为正室夫人的机会。”西乡灌久见奈奈夫人语气忧愁连忙趁机安慰道。
借着这个机会他也趁机表达了西乡派对于奈奈夫人的支持,如果奈奈夫人自己都没有信心的话那他们的谋划就都白费了。
“呵呵~~~”奈奈夫人冷笑一声说道:“西乡大人此言可是出自真心?奈奈虽是女子但也不容欺骗。”
这话要是西乡灌久之前说奈奈夫人或许还会感念万分,但如今却只剩下满心的怀疑。
“在下岂敢!我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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